刚刚还和蔼可亲的村民们拿起手里的锄头和棍子对你们发动了攻击,女人连忙抱着小孩慌不择路地逃跑,你看着他们惊恐的面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两面宿傩这个家伙,长得是挺吓人的。
锄头眼看着就要砸到你身上了,里梅凝成冰替你挡开,他不说话,只冷眼看着这些村民。
见他空手成冰,村民们更是惊恐,本来还算理智的人也拿起了武器,“他们真的是妖怪,他会妖法!!”
里梅向来是一点就炸,“不可以污蔑大人。”
他和村民们打了起来,就连玉藻前也露出了怒容。
而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NPC们太勇敢了,看见妖怪以后没有灰溜溜的逃跑,而是选择提起武器保卫家园。
“这就是你要救的人,一堆愚昧的虫子。”
两面宿傩看起来心情很好,还在笑,四只眼睛看你,里面是不加掩饰地嘲弄,“动摇了?”
你才不稀得理他。
你把里梅扯回来,他毫发未损,反倒是村民们个个挂了彩。
“很抱歉。”
你回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真善美的女主,模仿她们的笑容,“是我的同伴吓到你们了吗?他们有些冲动,但是请相信,我们是好意。”
憨子给你整了个圣母光环,你继续笑,“我出身藤原北家,师承清水寺源信大师,我们这一路下山行走,为的就是斩尽世间妖魔,让光芒照进每个人心里。”
“诸君。”
你闭上眼,双手合十,搞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西幻祈祷方式,“请相信藤姬。”
NPC们哪里见过这场面,登时就被你唬住了,村长带头和你道歉,然后面色犹豫地看向两面宿傩。
你牵起他的手,温温柔柔,张口就来:“他也是深受我佛教诲的弟子之一,圣人曰:有教无类,藤姬以源信大师弟子的身份做担保,他手上干干净净,不染血腥。”
你一侧眸,就看见两面宿傩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饶有兴味地看着你,弄得你差点装不下去。
你表演了一通之后,村民们态度大变,还邀请你去他们家里做客,这怎么可能呢,你果断拒绝,然后带着兄弟们往雪山而去。
离开村子有一段路,你才卸掉脸上的假笑,踹了一把路上的小石头,朝兄弟们笑,“怎么样,哈哈,刚刚那个流程不错吧。”
你回头看,没有一个兄弟是笑着的。
里梅脸色阴沉,只有看向你的时候会好一点,“大人。”
他一直玩着手里那块冰,就没散过,“他们对大人不敬,为何大人还要……”
玉藻前也搭腔,“若是主人真的想对他们动手,又何须……”
“行了行了。”
你不想听这些,“他们怎么样是他们的事,我的理想是我的理想。”
见里梅还想说话,你有些无语,懒得上思想政治课,就简单粗暴地随口编了一套逻辑,“他们是弱者,我是强者,强者就该保护弱者,这是责任,是大义,里梅,以后不许和普通人动手。”
里梅和玉藻前被你粗暴的逻辑打败了,你满意地走到后头的两面宿傩身边,想问问他束缚的事情。
你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两面宿傩骂你,“虚伪。”
好家伙,你演得这么像,这都被他识破了?
你笑眯眯的,根本不把他话当回事,反正他又不会在村民们面前拆穿你。
你问他:“束缚的作用是不是减弱了?”
“没有。”
你有点迷惑,皱起眉,“那你现在怎么可以离我这么远,我在舞哉家里那七天,你受到惩罚了吗?”
两面宿傩应了一声。
你问:“什么程度?”
他这才看你,“想知道?”
你点头,当然想了。
他笑:“你自找的。”
你还没来得及说话,剧烈的痛楚就从四肢百骸蔓延到心脏。
好痛。
像是有千亿只毒蚁在啃咬你的每一个毛孔,滚烫的岩浆浇在你的肌肤。
好痛!
痛楚只持续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可是你的大脑根本没法反应过来,你还沉浸在剧痛里,迷迷糊糊往前栽倒,跌进两面宿傩怀里。
他没有把你推开,任由你在他怀里发着抖。
太痛了。
“宿傩。”
你开口才知道自己哭了,你好痛,不知道说什么,只想喊他的名字,“宿傩。”
恍惚间,你觉得他的声音竟然有几分温柔,“干什么。”
然后,你听见他轻蔑的笑,“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你哭:“呜,好痛。”
两面宿傩低头看你:“嗯,我知道。”
他还在笑,不知道笑个什么劲,“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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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个吻
什么叫你自找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会这么痛好不好,明明是这家伙暗算你,他蓄意报复你!
你把眼泪往他身上抹,这家伙就知道说风凉话气你!
两面宿傩不耐烦地“啧”一声:“蹭来蹭去的干什么,又不是不给你吃。”
你就会被他气死,他脑子里真的只有吃!但是你被他这么一气,注意力转移了很多,残留在意识里的痛楚都减淡了。
你揪起他的衣服给你擦眼泪,然后从他怀里钻出来,才发现你们不知何时已经被冰雪淹没,里梅和玉藻前没了踪迹。
雪越来越多,没几秒就把你们的小腿都盖上了,你顿时觉得好冷,又重新钻进大爷衣服里。
他没什么表情地扣住你的腰,侧头看向不远处,“出来。”
那里慢慢悠悠走出来一个膝盖高的小雪人。
宿傩低头看你,“不是要斩妖除魔吗。”
你整个人都裹在大爷的衣服里,从他的衣领露出一个脑袋。
小雪人好像这才看见你,声音像个小男孩:“夫人饶命,我是好妖怪,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
他喊你啥?
你无语,“首先,不要叫我夫人,第二,我的那两个同伴去哪了,第三,这座山总是有人失踪是怎么回事。”
小雪人告诉你,里梅和玉藻前被雪女们捉走了,雪女们专抓落单的男人。
雪女们?
雪落在脸上好冷,你把脸藏进两面宿傩的怀里,声音显得有点闷,“她们为什么要捉男人?”
小雪人说:这山上有一个冰雪女王,她被渣男骗了,从此就恨上了世间一切男人,她命令所有雪女,把见到的男人都捉回去报复。
你听得有点无语,妖怪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告诉我那个女王的位置。”
小雪人摇了摇身体,告诉你,他是雪童子,雪女们看不见他,也不和他交流,所以他不知道女王的位置。
但是如果有恩爱的夫妻一同上山,女王就会大发雷霆,亲自出来把他们捉回王宫。
雪童子显然是系统派出来介绍副本的NPC,你和他道谢:“谢了啊。”
说完,你就叫宿傩带着你一起往前走,雪童子着急的要命,拦在你们面前,“夫人,不要再往前了,女王大人真的会来捉你们的!”
你看着雪童子,感觉自己在逗小孩,贼好玩,“真的吗?我不信。”
雪童子急死了,“是真的,我们可以立下束缚,雪童子就是欺骗全天下,也不会骗夫人您的!”
“哦?”你笑:“为什么呢?”
他两个脸颊上竟然出现了薄薄的粉红圆圈,“因为,雪童子对夫人您一见钟情了。”
宿傩嗤笑一声。
这家伙又笑什么,你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你,红眸里没什么情绪。
莫名奇妙。
你又看向雪童子,温温柔柔的,“雪雪啊。”
他尖叫一声,“夫人喊我雪雪!”
你点头,“我很担心我的同伴们呢,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显然迷糊了:“好、好。”
你和雪童子立下了束缚,验证他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接下来也不能对你说谎,你放大心,从宿傩怀里钻出来,一起走进了雪山。
除了白茫茫的雪花,你什么也看不见,你等了一会,那个所谓的女王还没有来捉人。
你问雪童子,“女王怎么还不来。”
雪童子显然在尽心尽力地帮助你,“女王大人只会在夫妻恩爱的时刻出现,若是不够恩爱,女王就会让他们在雪山里迷路,饿死。”
行叭,看来为了兄弟,你只能和宿傩来一场大表演了。
你看向他,用束缚命令道:“好好配合我,跟我扮演恩爱夫妻知不知道。”
他不耐烦:“知道了。”
你轻哼一声,挽住他的手臂,矫揉造作,“哎呀呀,人家好冷呀。”
宿傩没有骂你,正在尽力配合你:“冷就回去,随他们去死。”
你无语,什么傻瓜蛋子!
你晃着他的袖子,“呜呜呜,可是人家真的好担心梅梅和前前。”
宿傩没忍住露出了看智障的表情,碍于束缚还是在配合你,“那就忍着。”
?!这家伙没救了,你气得打他,“你就不能把衣服脱给我!”
他干脆利索把外套脱了丢在你身上,你见他还要继续脱,连忙制止,“别脱了,你这个傻蛋!”
他停下动作,脸色不耐燥郁,显然耐心已经售罄,“领域展开——”
你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开大!
两面宿傩的大招是无差别攻击,你担心误伤队友,连忙捂住他结印的手,“听话,咱先把女王找到。”
“蠢货。”
他骂你,“就这种拙劣的表演想骗谁。”
你摸了摸鼻子,那咋办嘛,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如何表演!
“那个……”
就在你一筹莫展的时候,雪童子弱弱地问道,“原来你们不是夫妻呀?”
他两只小胖手指了指你们的来路,“你们在那里,雪童子还以为、还以为你们是夫妻呢。”
哈?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你看向雪童子,“你见过很多夫妻?”
他点头,“见过很多的。”
你灵机一动一动动,“那你来当导演!”
雪童子:“啊?”
你把宿傩扯到身边,“从现在开始,我和宿傩就是你的木偶人,你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雪童子连忙退后,“不不不,雪童子不行的,雪童子怎么可以支配夫人呢……”
“你行!你一定行!”
你冲过去抱住雪童子,“帮帮我嘛,雪雪最好了。”
他迷糊:“好、好。”
你感觉自己真是个小天才,为了给雪童子信心,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导,我们绝对听你的!”
你二话不说,带着宿傩一起和雪童子立下了束缚。
你们会听他的话好好扮演夫妻,而雪童子要好好做一个导演,让你们看起来恩爱非常。
手握大权以后,雪童子顿时信心倍增。
“从现在开始,夫人要叫宿傩大人夫君,而宿傩大人要叫夫人夫人。”
你权当是在演戏,不仅一点也不羞耻,还故意朝宿傩抛了个做作的媚眼,“夫君~”
宿傩皱眉,“夫人。”
哈哈!你看着他一脸被迫营业的模样,一整个大笑死,束缚这玩意,真是太好用了!
叫他气你,现在你就要恶心死他,让他看见你就怕,再也不想吸你的血!
“好,宿傩大人现在去牵夫人的手,温柔地问她,宝贝,冷不冷。”
宿傩牵起你的手,“宝贝,冷不冷。”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快笑死了,宿傩这个演技是放在你家乡要上金拖把奖的水平,简直是太逗乐了,你捂着肚子,完了,乐极生悲了,你笑得肚子抽筋了。
“夫人怎么了!”
雪童子冲过来,才想起自己还是导演,连忙跟宿傩说,“快去关心夫人,然后帮她揉肚子!”
宿傩走到你面前,关心道:“鬼笑什么。”
他把你拽起来,温热的手掌搭在你的肚子上,轻轻地揉起来。
你眯起眼睛,听雪童子的话靠在宿傩的怀里,然后和他撒娇,“好痛,都怪你把我逗笑。”
他手上动作一顿,低头看你,听雪童子的话哄你:“你自找的。”
你们两个在雪童子的摆弄下表演了半天,女王还是没有出来,你瞪着两面宿傩,肯定是这家伙的错,他根本就不认真!
刚刚你听雪童子的话摔了一跤,雪童子叫两面宿傩来关心你,安慰你。
这傻蛋的关心安慰就是蹲在你面前,冷冷来一句:“死了?”
你真是要气死,这样的人娶得到老婆就会有鬼!你从地上抓了把雪砸他,他皱眉,攥住你的手,“夫人。”
雪童子叫他道歉哄你,还给了他一句台词。
漫天雪花簌簌落下,两面宿傩粉色的头发被冰雪覆盖,若隐若现,像是冬天的樱花。
他低头,凑近你,一字不落地复制:“随你怎么砸我,不要生气。”
灼热的呼吸洒在你脸颊,他身上的香气像是温暖的火,一点一点将你包裹,你下意识松开手里团起来的雪球。
你好想你的大暖炉。
他好香,好热,你想他软软的胸膛,想他触感绝赞的肌肤。
你好想钻进他怀里。
雪花落在你的睫毛上,你没忍住眨了眨眼睛,然后甩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这种会给人带来快乐、愉悦的习惯。
他是纸片人。
所以你放纵了你获取愉悦的欲.望,所以你根本没有克制自己的依赖,以至于现在,但凡有一点点冷,你都会想到香香暖暖的他。
他是纸片人。
所以你刚刚的惊慌、你的担忧、你对‘依赖’这个词汇天然的恐惧都显得有些可笑。
怕什么呢?
他只不过啊,是在你掌心跳舞的一团游戏数据,能够取悦你,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你抱住宿傩,钻进他怀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