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对死对头一见钟情了——银锭子【完结】
时间:2023-08-06 23:06:38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晏氓震惊,挣扎着想要下来,结果在余光瞥见那追兵时瞬间哑了声。
  他不得不碰了碰少女的胳膊,然后给她指路让她快点,别被追上了。
  谢惊帷速度很快,犹如疾风。
  吹拂间,隐约能瞧见少年通红的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咬着牙,在忍耐着什么。
  谢惊帷没想到这魔域大牢也有密道,她和晏氓快步进去,在那追兵快要追上时,密道口子骤然合拢。
  她松了一口气。
  在怀中人不断挣扎间,不得不将他放下来,结果没想到,刚把人放下来,这小魔头就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还好谢惊帷出手及时,揽腰将人提起来。
  晏氓呼吸不稳,倒在了她怀中。
  谢惊帷被少年坠得依靠在密道石壁上,她伸手探了探少年的脸,发现烫得诡异。
  按理来说,他们这些魔修灵修一般是不会生病的,可是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难受了。
  谢惊帷有些着急,而且外面魔兵们攻击密道的动静越来越大。
  石子震落在地,此地不宜久留。
  谢惊帷看着昏睡过去的少年,最后蹲下身来将他背在了身上,随后脚步生风,离开这是非之地。
  也不知道这密道究竟通向何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谢惊帷才走到了尽头。
  她伸出手来碰了碰眼前的石壁,青苔覆在其上,又湿又黏。
  她手臂用力,背上的人一歪,她连忙往上颠了颠防止他直接掉下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晏氓被颠醒了。
  他眼神朦胧,却在注意到自己什么地方时,瞬间清醒,“先别动!”
  谢惊帷动作一僵。
  晏氓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放他下来。
  随后在身旁人担忧的目光下,手指飞快地变换,稀薄的魔气在他不断尝试结印之中,亮了又灭。
  少年人不信邪,直到最后一丝魔气快要耗尽。
  谢惊帷实在看不过眼了,她握住少年酸软的手臂,“还是别逞能了,我来吧。”
  “我可以。”晏氓头也没回,这密道想要出去,必须使用魔力才能打开。
  这还是当初他曾经亲自布下的魔阵。
  只有他能打开。
  如果他打不开的话,那么那群人迟早会追来,魔域大牢那边的魔阵并不是多么的坚固。
  他将喉头的血腥给硬生生吞了下去,手指在不断使力时越发冰凉。
  就在他头脑眩晕,甩了甩脑袋时,肩上突然被披上了一件鲜衣。
  他动作一顿,不过很快那衣裳上的些许魔气便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最后汇聚在他指尖。
  他抬头,金眸一亮,“开!”
  魔阵转动。
  打开了。
  谢惊帷看了一眼身后的腾来的魔气,张开手直接带着身前的少年前扑。
  在密道被关上前,两人直接滚了出去。
  她抬眼,那道袭来的魔气在最后刹那,被石门死死地锁在了另一头。
  她护住少年那头杂乱的短毛,抬头间,半张脸陷入了阴影。
  确定那边没了动静后,她也没有放松,而是低头看身下浑身鲜衣越越染越黑,越来越重。
  伤势更严重了。
  谢惊帷皱眉,从晏氓身上翻起来,她原本以为这样颠簸一下,他应该是昏睡过去了。
  没想到那染血的睫毛微颤,金眸缓缓睁开。
  他先是迷茫地望天,半晌转过头来,对上同样风尘仆仆的中衣少女,似乎才意识到她在身边,目光一怔。
  他艰难地想要坐起来,谢惊帷上前去扶他,让他依靠在自己怀里。
  可晏氓怎么可能情愿,他甩了甩脑袋,握住谢惊帷的胳膊,难以置信,“我们出来了?”
  谢惊帷在起身时,手肘痛得又灼又烈,她咬牙忍了下来。
  “对,我们出来了,”她真诚笑了笑,“多亏有你。”
  “不,”晏氓想要伸手去碰之前那件披在身上的外衣,没想到摸了个空,又转头瞧见少女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指尖微微收紧,“如果不是你那件衣服,我们恐怕也出不来。”
  谢惊帷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在给我穿的衣裳都施过魔气,旁人能辨别不了我的气息,恐怕我们也出不来。”
  静。
  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为什么,都笑了。
  “算了,总之我承了你的情,”晏氓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干脆道:“我也不是什么恩将仇报之人,既然如此你走吧。”
  ……?
  晏氓:“我知道这段时间把你囚在密室里让你受了委屈,不过那也是你当初害我至深留下的果,洗如今你也救了我,我们也算两清了。从此天涯不同路,你还是去做你的——”
  他说到这里,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遭了!你之前在魔域当着你那狗屁师尊的面救了我,回去定会受罚,不行,你不能回去!”
  谢惊帷眨了眨眼,“我没说我要回去啊?”
  晏氓一怔:“啊?”
  “我何时说过我要回去了,我那时候向你扑过来,你还没发现吗?”
  对上谢惊帷灼灼的目光,正头昏脑胀的晏氓瞪大了眼。
  只见少女微微倾了倾身子,耳根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染上了一缕薄红。
  她说:“我心悦于你,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吗?”
  轰!
  晏氓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第13章 欲言又止
  “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谢惊帷眼眸中倒映着眼前人错愕的表情。
  晏氓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是不是因为伤得太重,出现了幻觉。
  可少女认真的目光在提醒他,不,这不是梦。
  他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放在地上的指尖深深陷入湿泥。
  冰冷柔软的触感不断刺激着他,让人强撑着清醒。
  “我……”他声音有些微哑。
  在谢惊帷期待的目光中,他沉默了良久。
  随后他抬头,流金眼眸微微闪烁,他张了张嘴。
  谢惊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重新挺回了腰肢,她没有伤心,而是安抚地笑了笑,“没事,是我有些莽撞了。”
  她看了眼天色越来越暗,想到晏氓此刻的身体皱了皱眉,“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了,那些人迟早能追来,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晏氓欲言又止。
  随后在谢惊帷将他扶起来,打算又背他时,他拒绝了,“不行,你必须得保存体力,这地方我知道,离凡间城池还有很远的距离。想要徒步下山至少得走上三天三夜的路程。”
  而且被一个大姑娘背在背上,他也羞得很,若是被他那些部下瞧见,不知道该怎么在背后笑话他了。
  谢惊帷盯着他,直到少年开始都不自在了,她才不解道:“你怎么扭扭捏捏的,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再说了我扶着你走,恐怕就不止三天三夜了。”
  她向前一跨,低下身,“上来。”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晏氓,他微微睁大了眼,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身前的少女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少主大人难道看不起我吗?还是觉得我不配背您的尊躯。”
  她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不过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了,再说之前又不是没背过。
  晏氓心一横,一咬牙。
  她说得没错,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若因为他一个人因为羞耻而害了他们二人,那他就是真正的罪人。
  他僵硬地将两只胳膊搭在少女肩上,结果对方就像是生怕他要跑一般,直接身体往前一倾,让他不受控制地直接扑了上去。
  两个人身体立刻紧密相贴。
  胳膊被人往前一拔,晏氓只觉得膝窝里多了一截胳膊。
  骤然间,他整个人爆红。
  这一次他连话都不想说了,只是埋着头试图掩耳盗铃,可少女如瀑的高马尾却不断地扫在他脸颊上。
  他死死咬住下唇,羞耻感让他几乎快冒烟了。
  谢惊帷的步伐很稳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密道的方位已经被她远远地甩在身后了。
  在穿过一片密林时,她的脚步才缓缓慢了下来,她注意到背上某个小魔头久久没有反应,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
  她有些担心地扭过头,却只能瞧见那张侧颜。
  微风拂过两人之间,掀起她的马尾,发丝凌乱地几乎整个糊在了少年身上。
  如果从身后看,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凌乱长发下盖住的鲜衣身影是什么奇怪挂件。
  脖颈间晏氓灼热的呼吸让谢惊帷微微皱了皱眉,她看见天色越来越晚,月光已经洒了下来,如同一层银色薄纱,披在两人身上。
  谢惊帷在一处杂草前停下,此处的树林较为密集,她警惕扫了眼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她抬了抬少年有些下落的身子,一边长腿一迈。
  将那些杂草纷纷别开一边,压出一条一人道来。
  她背着人,穿过杂草丛,最后在一处刚好一人匍匐过的洞口前停下。
  她很快从洞口检查了一下内部,发现漆黑一片。可身上的少年却烫得越来越严重,再加上渐渐有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谢惊帷没有再犹豫,直接将背上的人带了下来,然后非常迅速地将他塞了进去。
  随后自己一边推他进去,一边将外面被压开的杂草给扶了回去。
  确定外面看不到此处后,她才回过头,直直钻进了这小洞口。
  而她没想到的是,这山洞内倒是别有洞天。
  入口虽然小,但一进去便会发现里面极其宽敞,甚至能听见流水响动的声音。
  不过谢惊帷没有想那么多,而是将那个被她丢进去的晏氓给扶靠在自己身上。
  她碰了碰他额头,发现烫得如同整个人刚刚从沸水里捞起来。
  “怎么会这么烫……”她喃喃自语。
  魔域人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她不知道,不过她突然想到了少年腰带之前的芥子袋,说不定那里面会有什么魔药可以疗伤。
  谢惊帷想到这里,摸黑往晏氓腰带处探去,可摸来摸去,似乎都没有找到准确的位置。
  就在她以为自己碰到了时,少年闷哼一声。
  谢惊帷以为碰到了他伤口,瞬间收回了手。
  可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可能不拿。
  于是谢惊帷便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注意,她微微抬手,手指从怀中少年发丝处往下探。
  这下总不会摸错地方吧。
  她指腹一点一点下移,滑过少年微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头,柔软的双唇……
  谢惊帷头皮一麻,快速略过那一处柔软,手指不断向下,突然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突兀。
  她有些好奇地碰了碰,发现这个居然还能随着她指尖的动作上下滚动。
  忽然间,她眼睛狠狠一闭。
  静心,静心。
  谢惊帷你不是来玩的,你是去给人取药的。
  于是她留恋不舍地擦过了那脖颈间的突兀,直到指尖在接触到那熟悉的布料时,手下继续向下。
  一直摸到一条长带状的物什,她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
  她沿着腰带摸索,最后在碰到一个形似小袋子的东西时,手指快速地解开。
  芥子袋落在了她手中。
  谢惊帷拿着芥子袋,将它解开后,开始摸索起里面的瓶瓶罐罐来。
  她指尖触碰到的地方至少不下十瓶。
  这时候的她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怎么知道这些药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不过感受到怀中呼吸越来越重,体温越来越烫时,她咬了咬牙。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在里面摸到一个比较熟悉的形状药瓶。
  那应该是之前她给晏氓涂抹伤口时用的,这个总没问题吧,用在他伤口的地方应该没错。
  于是谢惊帷打开药瓶,两指刮起一点药膏,准备动手。
  而这时,又有问题出现了。
  她似乎忘记了,刚刚因为靠得太里面了,这里什么也看不见,更别说找到伤口上药了。
  谢惊帷沉默。
  她被自己这一系列行为蠢到了。
  她就不能把人给挪到离洞口近的地方,然后借着外面的月光来给人上药,而不是像方才一样。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进度啥也没有。
  果然是关心则乱。
  谢惊帷翘起那两根刮了药膏的手指,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将昏睡的晏氓带到了洞口边。
  果然一点点月光便透过那凌乱的杂草中照了进来,不过此处稍微有点冷,谢惊帷只穿了一件单衣,她摸了摸浑身鸡皮疙瘩,开始给怀中人上药。
  她先是将药膏均匀地涂抹上晏氓擦伤的脸颊上,不过轻轻一抹,效果便很快出现了。
  原本划痕血迹瞬间一清,露出了少年本就优越的脸颊。
  不过那滚烫的肌肤,还是又烫又红。
  被凉风一吹,少年在昏睡中下意识地往谢惊帷怀中躲了躲。
  盘腿坐着的谢惊帷,继续埋头上药。
  等身上除了腰腹部没有检查外,大部分轻伤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仅有魔药的原因,还是晏氓本身那超强的自愈力。
  谢惊帷指尖落在少年赤金腰带,两只手都因为上药染满了刺目的红,甚至都能滴血。
  由此可以看出,这小魔头有多能忍。之前是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忍到一直离开密道才昏睡过去。
  她手指刚刚解开少年腰封,鲜衣在她手下散开。
  在注意到腰腹部的伤势时,她瞳孔猛地一颤。
  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那面色诡异潮红的晏氓。
  她手指微微颤抖,甚至都无从下手。
  那腰腹部的中衣已经染成了黑红的血色,腰腹部巨大的伤口鲜血淋漓,血肉翻飞发白。
  甚至能够看清其中的透着魔气的肠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鲜衣被封得够紧,再加上最后残余的魔气护着,那样的颠簸他都还像个正常人。
  谢惊帷只看着,就觉得疼痛难忍。
  不敢相信晏氓这一路究竟是这么忍耐下来,没有告诉她。
  她眼中含泪,随后很快便仰起头把那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吞回去。
  不过眼泪当然吞不回去,而是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想要用衣袖去擦,可衣袖全是抱住少年时染上的红。
  她只能任由眼泪落下,砸在她衣襟前。
  随后她才低下头。
  现在这个伤势根本不是抹药能够解决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