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京:“想要你解。”
他声音自带蛊惑,迟雾手指碰到他衬衫领口,慢慢解开第一颗,然后是第二颗。
“好了吗?”
“没有。”他握着她手,“再多解两颗。”
迟雾才不上他的当,“你喉结已经露出来了。”
谢淮京眉骨轻抬,“有吗?你摸摸。”
“......”
谢淮京引导她碰到凸起的喉结,感受薄薄皮肤下的滚动,环在腰间的手沿曲线往上,找到合适位置。
“还没吃饭。”迟雾抓住他作乱的手。
湿漉漉的吻落在她脖颈,语气捏着几分委屈和为难,“嗯,我忍一忍。”
???
她点的很丰盛,如今两人口味已然一致,吃完饭谢淮京将茶几上的塑料盒收好,扔进门口垃圾桶。迟雾拎着杯子接了两杯水,回身将蓝色杯子给他。
“合作谈得不太顺利?”
谢淮京“嗯”了声,“童家和唐家从中作梗。”
唐家被逼至泸圈,定然憋着一口气,而童家更不用说,先是被谢家警告终止合作,又当了一回周家的冤大头,此时归雾科技想入驻泸圈,他们自然会想办法破坏。
“问题不大。”谢淮京喝了半杯水,“他们越将注意力放在泸圈上,我就更有时间准备深圳那边的事。”
迟雾明白过来,“泸圈你是故意放出消息,吸引他们视线的。”
谢淮京轻笑,“迟律聪慧。”
迟雾了然:“难怪你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这就是真正的商战。”
“是不是真实的商战不重要。”谢淮京搁下水杯,将她拦腰抱起,“我饿了。”
“刚吃过。”
他拉着迟雾的手往下,感受,“它饿了。”
“.......”
休息间的床比家里小一半,灰色冰丝被摩挲发出声音,谢淮京早已熟知她身体各处,很快迟雾就被欺负得溢出零碎的呜咽。
窗帘没拉,光影偷偷跑进屋内,皮肤如深冬覆盖大地的雪,与床单形成强烈颜色对比,谢淮京直起身,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适才不够用的空气重新回来。
“怎么了?”迟雾问。
“这里没备。”谢淮京吻她,撑在两侧的手泄力,将她搂在怀里,“帮我。”
迟雾面色泛红,眼角也氤氲出水汽,这几天她生理期两人虽有亲近但终究差了滋味。
迟雾贴着他,“谢淮京,你想要孩子吗?”
谢淮京抬起她的脸,不答反问:“你想要吗?”
“以前不太想。”迟雾咬他下巴,“我听说,生孩子被医学上评定为十二级疼痛。”
谢淮京:“嗯,不止是分娩,孕期也很难受。”
“你怕吗?”
谢淮京目光灼灼,明白她意思,“小五,怀孕这件事很难受,你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精力,甚至晚上睡觉都不能侧躺,上厕所都弯不下腰。”
迟雾:“你早就了解过了?”
谢淮京:“嗯,需要承担这些风险的是你,我不希望你为此为难自己,受苦,孩子不是结婚必须要有的,这些疼痛我不能代替你承担。”
迟雾没想到他考虑得这么多,勾着他脖子更加靠近。
“过年时,你和陈叔叔聊天我都听见了。”迟雾说,“那时我就在准备。”
今年春节,两人回老家过年。
迟雾跟其他小孩在一起玩,谢淮京和陈实甫闲聊,聊完公司上的事,话题难免回到孩子身上。
“你们还不还准备要孩子?”陈叔叔问。
谢淮京目光温柔看着不远处的迟雾,“不急,等小五想要了再考虑不迟。”
陈叔叔点点头,“也对,都还年轻,不过听说过了三十再生孩子就有些困难。”
谢淮京咬碎嘴里的薄荷糖,“生不生无所谓,她身体最重要。”
陈实甫无话可说了,只是感叹:“难得你这么想。”
一般像谢家这样的豪门,比常人更在乎后代延续,谢淮京全然不在意,万事以迟雾意愿和身体为先。
这只是个小插曲。
谢淮京并未对她提起过,不想以此给她压力。
两人结婚一年,每次欢爱都有做措施,有时用完忘买,都是用其他方式,他只字不提孩子的事。
“我做好准备当妈妈了,你呢?”迟雾问。
谢淮京贴着她额头,“小五,我没做好准备。”
迟雾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眉头慢慢蹙起,“什么意思?”
眼见她就要生气,谢淮京赶紧把人抱在怀里,解释:“阿姨生你的时候大出血去世,我很怕,怕会失去你。”
他在这件事上慎之又慎,犹豫又害怕。“孩子没有你重要。”
迟雾心口被狠狠揪了一把,安抚的回抱他,“如果在我和孩子之间,让你签字只能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选你。”没有任何犹豫的。
“这就是我的底气。”迟雾鼻头有些酸,“我知道你爱我,知道不管任何决定面前,你都会毫不犹豫选择我,这样爱我的你,我愿意冒险一次。”
“如果真的要二选一,你也会选我。”迟雾说,“我本来很害怕,但想到是和你,就没那么怕了。”
谢淮京退开几分,目不转睛看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迟雾唇离开他下颌,亲他喉结。
谢淮京呼吸变重,扣着她的腰反客为主,“不后悔?”
迟雾:“不后悔。”
第95章 归雾
没了那一层隔阂, 感觉比之前更甚。
结束后两人都气喘吁吁,谢淮京脸埋在她颈窝休息,彼此都起了汗, 迟雾学着他的样子捏他耳朵, 谢淮京哼笑一声, 湿漉漉的吻落在脖颈。
歇了好一阵, 他才缓缓退出去。
回家路上, 两人闲聊起最近彼此工作的进展。
“委托进展怎么样?”谢淮京问。
“不理想, 对方现在就开始耍无赖。”说起这件事迟雾就有点头疼无奈。
委托人朱艳和前男友高泰是经人相亲认识的, 一开始高泰这个人哪儿哪儿都好,风趣幽默,各方面都让朱艳觉得跟自己契合,仿佛量身定做, 两人很快坠入爱河。相处一年时间, 高泰以买车写在朱艳名下的举动, 让朱艳对其死心塌地,觉得对方是踏踏实实要跟自己过日子,是以在高泰以创业需要资金,周转困难时,朱艳将自己所有积蓄都拿给他。
高泰承诺拿到奖金后会将钱全部还给朱艳,但大半年过去, 高泰零零碎碎还了两三万给朱艳,随后又以各种理由让朱艳转给他, 一来二去间,朱艳发现高泰对自己态度开始疏离, 两人频繁开始吵架,最后朱艳提了分手, 表示车钱相抵,互不亏欠,没成想车早就改了名字。
从买车到分手,朱艳只开过一两次,考虑到高泰频繁出差,朱艳不愿他辛苦便让他开车,是以整个车都是高泰在用,连何时换了车牌她都不清楚。
朱艳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找高泰要说法,对方早已把她拉黑删除,搬了家。朱艳无法,在朋友的建议下寻找律师想起诉高泰。
这个委托便就到了迟雾手里。好在朱艳当时留了个心眼,让对方写了欠条盖了手印,但对方根本不承认花过女生的钱,咬定是情侣之间的正常消费,并且后来得知,高泰是结过婚的。
涉及委托人隐私,迟雾不方便说太多,谢淮京也没追问。
―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迟雾连续奔波三个月后终于将朱艳的委托顺利完成,成功拿回高泰欠她的钱,但拿回钱的时候,高泰还一副高高在上,受不了的样子。
“就这么大点事,至于吗你?我也是第一次分手了还要跟前女友算支出明细的。”高泰话语鄙夷,带着不耐烦,“当初分手我就是受不了你这个样子,平时看着什么都好,但一吵架就就开始要算账。”
朱艳被气得不轻,“那不是你吵架先把我甩在路边吗?”
高泰:“又是我把你甩在路边了?是你自己非要走,还怪起我来了,平时我随便去个什么地方,你恨不得在我身上装摄像头,哪个男的受得了你这个样子。”
“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走哪里都给我发消息,跟我报备。”
“那是因为你原来也不像这个样子。”
朱艳还想再与他争论,被迟雾制止。
“现在说这些没意义,现在你们已经两清。”迟雾淡淡看着高泰。
“要你在这里多话?”高泰看了一眼迟雾,又对朱艳道,“我真是没想到,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闹嘛,现在如你所愿了。”
迟雾现在是知道在一起这些时间朱艳是怎么被哄骗着乖乖把自己钱给他的。高泰明显就是个中高手,这个时候还不忘把责任推给朱艳,让她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分手,吵架,找律师,这些都是她的错,是她小题大做。
朱艳三两句就被说得眼眶通红,好像真的开始反思这是不是自己的错。
迟雾拍了拍她肩膀,将她从错误领域里拉出来,“没必要去反思自己的对与错,当他隐瞒自己离过婚这件事开始,他就是带有目的的,你做什么他都有理由指责你的不对,除非你只当个听话的布偶娃娃,只负责给他洗衣做饭,拿钱让他出去快活潇洒。”
朱艳猛地摇头,“他想得挺美!”
“所以他这些话没必要放在心上,安全过自己的生活,以后注意一下。”
朱艳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迟律师,如果不是你,我这笔钱恐怕根本拿不到。”
迟雾轻笑,“不用客气,你支付了律师费,这是我分内工作。”
两人上车后,司机便发动车子离开。
朱艳看了看前面的司机和外观看似普通,但内饰一点不普通的车,“迟律师,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迟雾正跟谢淮京发消息,“什么?”
“律师事务所赚钱吗?”
知她纯粹好奇,没有恶意,迟雾笑道:“看怎么想,中等偏上。”她又道,“这车不是我的,我因为工作忙没考驾照,我先生担心我出行不方便。”
朱艳有些艳羡,“你先生好爱你。”
迟雾摁灭手机,“单凭这个就可以看出来吗?”
“是啊,他担心你,这就很证明了。”
“担心固然是一项,但是人对人的担心都可以演出来,最主要的,是相处过程中有没有彼此进步,成为更好的人。”迟雾说,“真正爱你的人,不会阻止你前进,而会与你并肩同行。”
朱艳似懂不懂。
到达地方,远远便看见谢淮京在路边等,他穿着黑色及膝大衣,身形挺拔高大。
“顺利吗?”他温声问。
“嗯,顺利。”
谢淮京点头,抬手拂去她头顶不知何时沾上的树叶碎屑。
迟雾转身跟司机师傅说,“把她送回家您就下班吧。”
司机师傅笑应。
朱艳看着他们两人紧紧相牵的手,忍不住问,“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相爱?怎么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心?”
迟雾看向谢淮京,后者对上她目光时眉眼放柔。
“爱是相互的。”他看着迟雾,眼里揉着笑,“两个人互相努力朝彼此靠近,或许职业不同,起点不同,但因为相爱,这个距离会被不断缩短,你在前进对方也在朝你走来,不管哪种,都会越变越好而不是越来越差,更不是单方面自我付出式的感动。”
车开走,迟雾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你刚才好像一个哲学家。”
谢淮京掐了把她脸,“只是我自己的亲身体验。”
迟雾弯眼笑,“那我是不是也要说一下我的体会?”
谢淮京:“可以。”
迟雾扯了扯他衣服,谢淮京顺从的低头。
“对方是你,我就能确定我被爱着。”
谢淮京眼里翻涌着情绪,亲昵抵着她额头,“只要是你。”
条件唯一:只要是她/他,也只能是她/他。
―
年关将至,群聊里有了新消息。
【陈知楠:哈哈哈哈哈,父老乡亲们,我终于和我老婆领证了!!!】
【陈知楠:@周溢之@周清墨。】
【陈知楠:我领证了,你们呢?单身狗。】
【周溢之:滚!】
【陈知楠:单身狗恼羞成怒了,晚上吃饭别忘了,我请客!随便点!】
【迟雾:好。】
【周溢之:老谢了?】
【陈知楠:难怪你是单□□,迟雾都发话了,老谢敢不听?】
此时正开会的谢淮京悠悠回复:【不敢。】
【我们家迟律做主。】
正做数据汇报的主管瞧见平时冷冷淡淡的谢总笑得如春风一样,不用猜就知道正在跟妻子发消息。谢总对老婆多温柔,全公司上下有目共睹。
谢淮京摁灭手机,抬眼的刹那恢复平常模样。
群里聊天还在继续。
【陈知楠:周总怎么不说话?】
【陈知楠:这不行啊周总,我们不会因为你们兄弟是单身狗就歧视你们的。】
陈知楠阴阳怪气成功炸出来周清墨。
【周清墨:没确定。】
【陈知楠:???】
默默窥屏的荀瑶看着周清墨那句话陷入沉思。
一分钟前―
【周清墨:晚上吃饭,去吗?】
【荀瑶:我不确定。】
恰好迟雾进来提醒她下班了,瞧见她一脸为难。
“怎么了?”
荀瑶双手捧脸,唉声叹气,“我感觉周清墨真的有点喜欢我。”
迟雾看她递过来的手机聊天界面,“那你怎么想?对他有感觉吗?”
“一点没感觉是不可能的,跟他相处挺舒服的,他之前提过一次对我有好感,不过那时候我心里都是纪承然,拒绝了。后来我们两个生疏了一段时间,最近才重新开始慢慢熟络。”
迟雾没太懂这里面的逻辑。
“就是跟一个拒绝过自己的女生陌路又再次示好,这种感觉挺怪的,我感觉我像他的备胎。”
但对方又是谢淮京和陈知楠的好朋友,也是律所长期合作的大客户,她想躲都不行,也不想因为自己让几个人闹得难看,给律所带来损失。
“我建议你直接跟他说清楚,如果他真的是这种人,那这个合作我们不要也罢,我和熙熙都会支持你。”迟雾说,“不要考虑太多,也不要让自己过于为难,我们是好姐妹,这个客户没了,我们可以再找下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荀瑶感动的看着迟雾,“我知道了,谢谢你。”
迟雾替她关电脑,“那走吧,荀p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