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顺治的宠后日常——恪苏【完结】
时间:2023-08-08 14:40:59

  又想起一早小太监来报信,说两人昨夜紧着折腾。再看儿子,眼下铁青,往常玉白的面孔泛着黄气,一双眼睛正止不住地往皇后身上瞟,她问他的话儿他也不仔细回。
  再想昨日议的命妇执侍,当时皇帝正一门心思盯着皇后和福全,她驳了他的请,他却没话,概因他心思不在此事。皇帝的心思都在皇后身上。
  这么想着还得了?这次是执侍的事儿,以后就还有其他军和国的大事,因为皇后耽误了可如何是好。
  太后这一件想差了。若不是皇帝心思在皇后身上,这次必定蠲了命妇执侍的老例。她应庆幸帝后关系要好,才不会一门心思跟她作对争权。可皇后抢了儿子的执念锥心,她竟然糊涂起来。
  伸手掸了掸衣裳上的水渍,她定了定心神,淡淡说了一句:“予这衣裳湿漉漉的难受,皇后来伺候。”说完起身往次间走。
  金花听了意外,太后从未叫她伺候衣裳鞋袜,意外归意外,她仍作势跟着太后走。扭脸看福临,他炯炯的眼神示意她尽管去。她离了他的视线才皱皱眉,睡了大半天,这一身骨肉仍旧没回魂,从上到下的难受,多亏伺候个衣裳能有多累。太后也不会多为难她罢。
  作者有话说:
  68章小改,不重看没大影响。
  昨天太睏了,写得不满意,今天改了好点儿。
第70章 甜甜
  福临在榻上坐着, 垂着眼睛品茶。慈宁宫讲究,茶叶都存在冰窖,盏里的绿茶青泠泠, 饮一口微苦回甘,左右无事, 他坐着慢慢呷,等喝到只剩个底儿, 想到书上说喝“茶根儿”不礼貌, 招人嫌,他抬眼找小宫女给他续,结果一眼看到苏墨尔:“姑姑,你在这儿, 皇额娘那儿谁伺候?”
  “皇后还伺候不来?”苏墨尔一边麻利地给他斟水, 一边觑着他说, “还有小宫女在。”
  福临撇下茶, 起身踱了两步,有意无意瞟了瞟,金花贴身的两个小宫女站在廊下,慈宁宫脸熟的小宫女也都在眼皮子下晃。想不出还有谁帮皇后伺候太后更衣?踱到次间门口听了听,熟悉的金花娇柔的嗓音,听不清内容,大体算正常。想想, 就她俩在次间,怕金花吃亏,又怕母亲让她立规矩。他负手朗声说:“皇额娘, 儿都饿了。”
  不知是不是这一声管了用, 他刚回身坐下, 太后换好衣裳出来,身后跟着金花。他细细瞧她的脸,淡淡的笑,团团的粉面妆容匀净自然,头发一丝不乱。先放下心来,没哭。后来她伺候用点心,他点墨般的眼睛追着她的手看,纤纤玉手,一把水葱,白嫩水灵,也没吃暗亏。
  他心里存着事儿,这顿点心就没吃好,等到坤宁宫,进门先嚷着要吃的,瞅了瞅葵口碟里的小点心,皱皱眉,说:“皇后,朕想吃花生。”
  金花正捧着碗吃汤药,务要一口饮尽,所以一边憋着气,一边推着眼皮瞪他,等喝完,她抿着嘴坐着不动,他忙去给她拿酸梅子,等她衔了梅子,强咽了两咽,才说:“怎么喜欢花生了?上次在养心殿也是吃花生。”
  他伸着修长的指背刮刮她鼓着梅子的粉腮,笑笑说:“一吃那味儿就想起你那夜喊朕‘表舅舅’。”他没说,就连她“咯嗤”捏花生壳的声音他也喜欢,她不在时,他一人“咯嗤”“咯嗤”捏花生,就跟她在身旁似的。
  “那我喊一声‘表舅舅’,您别吃花生,吃一块糕?坤宁宫没预备花生。”她不喜欢吃花生,油腻腻的,又长胖,除非饿狠了,她轻易不吃。说着,从葵口碟里捡了块红豆糕,用食指和拇指捏着送到他嘴边。“表舅舅,您尝尝,这个不甜,粉糯粉糯的,送参茶正好。”
  他“嗯”了一声,脸往后挪了挪,嘴就躲开那块糕,眼睛却还在她脸上停着,说:“表外甥女儿,你唤朕‘表舅舅’,朕不吃。”
  她怕糕散了,用另一手接在捏糕的指下,问:“那我唤什么?”
  “你唤我‘好人’。”他凑到她耳边说,这是句荤话,她在话本子上见过,是帐中红浪翻滚时两人互相叫唤的。她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愣着不动,也不收手,更不张口。低了头说:“那您是不饿,算了。”
  他见她羞了,红着脸更娇俏妩媚,凑过来从侧面搂着她的腰,说:“要不你先咬一口尝尝,再给朕。”
  “这又是什么道理?还怕我们下毒不成。”她好奇,正了颜色问他,可他还是一副调皮的模样。
  “朕喜欢糕上沾些你唇脂的味道。”这一句把她惹恼了,两根手指头一松,把糕朝盘里一丢,清脆的一声“咣啷”,又扭着腰往旁边挪,被他搂住了扭不动,于是扭了头不看他,也不张罗他喝参茶,自己嘟着嘴啃梅子,啃得简直咬牙切齿。从到了坤宁宫就不消停,左一个套儿右一个陷阱让她跳,有这工夫不如早点吃饱喝足了安置,也不看看自己眼下的黑眼圈,都要变半永久了。
  他穷追不舍,硬贴着她的脸,一张俊脸直往她眼帘里送,虽然眼下铁青,不碍他浓眉墨眼,如弓的薄削嘴唇,还嘻嘻笑,满脸炽烈痴汉般瞪着她。双手揽着她的腰摇一摇:“生气了?哎,朕累了,参茶呢?快端来朕用糕送一送。”
  她给他一摇,浑身难受,握着他的手说:“快别晃我,刚吃了一大碗药。”对着殿外喊,“呼和,参茶还热嚒?端来吧。”
  呼和进来见帝后两人亲亲热热搂着坐在榻上,赶紧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把参茶的红漆螺钿盘往桌上一撂,转身走了。
  福临仍旧搂着金花不放手,目不交睫看她伸着胳膊,露出纤细玉白的腕子斟茶,又拈了一块糕,送到他嘴边。他张嘴咬了一口糕,又巴巴儿等着她给他把茶送到嘴边。结果她坐着不动,转头瞅着他笑,眼波一亮,意思是好了,您自便。
  他松了一只手,仍旧把她搂在怀里,伸手取了盏,一饮而尽。
  看她又娴静地斟茶,突然想起来,问她:“今儿皇额娘难为你了嚒?”
  她摇摇头:“太后问您是不是又入后宫了,然后就是那两句老话,一是保养身子,二是雨露均沾。”
  “那你怎么回的?太后这么说,你心里难受了?”说着安慰似的把她搂紧了,高挺的鼻子贴在她粉团团的脸颊上,独她才有的甜香气沁过来,他就知道,太后叫她进去伺候换衣裳没那么简单。
  太后寻着由头把皇后叫进次间,才放肆细细打量她。皇后早上起得早,好在下午放肆睡了一晌,现在睡饱了,脸色润泽,泛着毛茸茸的光,眼中横波欲滴,活脱脱一朵雨露灌溉盛开的花,满身男人疼出来的娇艳。
  皇后不会伺候人衣裳鞋袜。伺候了几次皇帝的衣裳,可每次都是他自己脱,自己穿,她不过是在旁边陪着说说话,抖抖衣裳袖子;多亏她机灵手巧,想着自己衣裳的穿穿脱脱,随机应变帮太后脱了再穿。胳膊一伸,从手腕到小臂就现在太后眼前,白白净净的皮肤,浓紫的血管在皮下隐约可见,更显得肌肤似雪,白得放光一般。
  皇后俯仰,太后又看她脖颈耳后,也是一片白馥馥的雪团。
  太后不知道,皇帝转了性,他对皇后生怕蜷了屈了,抱着捧着,无时无处不小心翼翼,除了非要她受委屈处,余处握着温柔,吻着轻慢,可不是一丝儿痕迹都没留下。她还没见皇后身上,白腻细滑,连个指甲印儿都没有。跟皇帝吃了邪药那回,攥得手上都是青紫的印子全不一样。
  瞧着皇后春|梦了无痕的骨皮,揣测帝后的关系淡淡的,太后稍稍安心了些。又嘱咐皇后还是要虑着皇帝的子嗣。不想皇后听了,柔柔地说:“皇额娘,儿臣跟万岁相处了这些日子,极敬他人品、人才,让儿臣劝万岁去别人宫里,儿臣心里难受,说不出口。”
  太后听皇后这么说,吃了一惊,无论如何,她都料不到平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皇后会这么逆她的意,正愣着,又听皇后说:“至于子嗣,对福全和三阿哥他们,儿臣都愿意视如己出;对杨庶妃和端贵人,儿臣也愿意竭尽全力,小心护他们周全。儿臣的乳娘也在京,或可帮上忙。”说完,皇后缓缓跪下,伏在地上说,“万岁愿意去别人宫里,儿臣一定不拦着。只求皇额娘别让儿臣劝万岁,儿臣违心,劝不出口。”
  福临默默听金花学了一遍,双手揽紧了她,问:“皇额娘之后说什么了?”
  金花粲然一笑,说:“皇额娘还没教训我,您就在外头嚷饿,皇额娘让我赶紧起来帮她把衣裳穿好,她老人家一双犀利的眼睛盯得我发毛,好在没说什么。”想了想又说,“她再瞪我,我也说不出别的来。大概之后该亲自劝您了。您倒是有空想想怎么应。”福临现在只有两个儿子,还都年幼,也没出过花儿,若是不知道三阿哥就是以后的皇帝,冷眼看着承继大统的子嗣是稀薄些。若是杨庶妃和端贵人再平安生两个儿子就好了。金花这么想着,“嗌”了一声。就听福临把下巴颏搭在她肩上,咕咕哝哝在她耳边说:“这有什么好应的,答应着不去就是。以后皇额娘都管不着,慈宁宫今儿传鳌拜都没传到眼前。”手指头在她腰上挠一挠,“你只是敬朕的人品?”
  她给他挠得腰上一阵酥痒,身子先软了,朝旁边一歪,认真地说:“不只是人品,还有人才。”
  他手上使力,把她绵软的身子捞到自己怀里,继续不依不饶地挠她:“哦,那就对朕只有敬?”
  “可不是嘛!人品贵重,跟我‘之后’听说的都不一样。”她忍不住“咯咯”笑,伸出一只手搂上他的脖颈,微微扭头抵着他的额。
  “该是‘之前’听说的吧?你倒是说说,都听说了些什么?”两人就头抵着头团在一处坐着,低声细语。
  金花用舌头推推酸梅子核,慢悠悠说:“我说了,您可别急。听说,您唯母命是从,急性子,汉话汉字儿都不大好……”说着,就听他呼吸都急了,这评语实在说不上好,赶忙接着说,“这都是瞎传,您是孝顺,性子好,汉话汉字儿都好,长相也英俊。”说完抻着脖子去蹭他的鼻尖儿,大夜里的,忙了一天,她不想他添堵,那些风评,管他们的。
  “所以是因为这些‘听说’才不愿意的?”他也蹭了蹭她的鼻尖,装作不经意地问了这句,他始终想不通,她刚嫁他时为何一直推他,汉话好、相貌好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的?
  这句触动了她的心事,她不愿意,因为她相信他以后要对董鄂氏恋爱脑,没想过他爱自己,这么想着就有点委屈,犹犹豫豫回了一句:“好似不是,好似是因为您被逼着才娶了我,我觉得您不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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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敬”朕
  福临想了想, 她说的原是实情。他确是被逼着才娶了她。若不是心不甘情不愿,她在宫里学规矩那半年,他何至于一次都没见过她。不说当亲戚召见, 连在慈宁宫偶遇都没有,分明费尽心思躲着, 拖一日算一日。可见对她当真不好奇,更不喜欢。以她的玲珑玻璃心窍, 一定老早体味出来, 难怪她大婚夜给他一推,先哭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后来呢?后来怎么又变了?”他打定主意要问明白她的心迹,一边歉意地紧紧搂着她, 又追问她。
  “后来……”她细白的小手从脖颈摩梭到脸上, 划过刚毅的下颌线, 来回试探着捻他下巴上的胡子茬, “后来发现您长得真俊,跟话本子里的人物似的,剑眉星目,我就总想摸一摸。”食色的行家,就算摸了就跑,还是要摸。
  怪不得,是有这么档子事儿, 招得他火烧火燎,她却每次都缩了脖儿,滑不溜手。若不是他骄傲, 不屑用强, 又疼她, 哪一回她也保不住身上的衫子。于是问:”那你就不怕摸出事故来?“
  
  “反正是夫妻。虽然没过大清门,总是饮了合卺酒。”他想着这话说的对,琢磨着“夫妻”二字,听着顺耳。又听她说,”就是想到您要爱别人,心里不好受。”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找他的唇,别扭着身子歪着脸主动吻他,他忙接住酸梅子味儿的两片唇,舌忝着她舌尖口里的那腔气儿,醉得昏昏沉沉,她嘴里还混着说不清的草药味道,越发引得他一直探,咂摸不尽的一心一意和不满足。
  “无缘无故的,怎么朕就要爱别人。”终于收束了这个吻,他用鼻头抵着她俏翘的鼻头,轻轻平了平喘,顺着话头探她的神思。
  不想她叹了一声,带着一点怨怼地说:“大约是因为您兴高采烈来告我乌云珠的闺名?我以为您对乌云珠有意,想到天命不可违,猜您要爱慕乌云珠了,所以才……”
  听她这么说,他反而放了心,凡事肯讲出来就不隔阂,怕就怕窝在心里不言,才容易团成个疙瘩。他也隐隐约约觉得她那一月都反常,心里猜着跟董鄂氏有关,但她不说,他也不好先剖白心迹,那时他俩又好不好,了不了的……这次她终于肯直说,刚刚好。
  他深吸了一口气,沐在她全身的甜香里,又松了手,从桌上端起壶,斟了一盏参茶,自己却不饮,递到金花唇边,说:“喝一口?汤药味儿还沤在嘴里。”她就着他手里饮了一口,说:“我这人都是药味儿的。”一边喝着,硬撑着眼睛朝着他莞尔,细挺的鼻梁皱起来,眼角嘴角都弯得同新月一般。看得他心先甜化了。
  放了盏,又把手搂上她。董鄂氏,纯是为了给博穆博果尔拴婚的一名秀女,结果闹出这许多事故。福临满不在乎又专门告诉她:“董鄂氏的闺名,要不是你问,朕才不想听。那天朕从净房出来,急着回来跟你一起舞弄福全,谁想她挡在当道,要告诉朕她的闺名。朕想你问了两次,随便听听罢了。还有一样,你们都说她是美人儿兼才女,朕真没瞧出来。博果尔心倒不高,得了她之后心满意足。”
  听了这句,金花重新来了精神。他正把下巴搭在她肩头,她晃着肩说:“董鄂氏不是美人儿才女,这句当真?”一边去盯他的眼睛。她想象中绮丽无比轰轰烈烈的顺治和董鄂氏相识的故事,结果这么平淡毫无波澜地过去了?顺治还说他的官配不够美不够有才?
  “自家媳妇儿珠玉在前,哪还看得见旁人。”他垂着眼,正对着她包在衣裳里的一对兔儿,跳跳颤颤如脱了笼儿似的。强挪开眼,抿着唇滚了滚喉结,转而伸手去摸她的眉毛,玉白面上不描自墨的一对好眉毛,连根乱峰都没有,想那日董鄂氏描画的七零八落的眉毛,“她如何同你比。”炯炯黑眸里的光随着灯的亮跳,目不转睛看着她,这张轻笑晏晏的脸,一样让他情难自禁,他忍不住又开始吞口水。
  从开始到现在,他只看得见她。
  不安分的柔软的小手又摸上他的下巴,掌心的烫,熨得他心里暖,就听她悄声说:“万岁,累坏了?胡子居然都长得慢。往常这时辰,胡子老长,扎人,今儿怎么这么短。”曲着食指去扫他的眼下,“这黑眼圈,您白天歇过嚒?”
  “你不是一直喊扎人,下午专门剃了一回胡子。”掌心托住她的手,歪着头,笼着她的手在下巴脸颊摩挲,眼睛还恋恋不舍在她脸上逡巡,“修脸时睡了一会儿。现在舍不得睡……”修薄的唇吻到她手心的时候,她触电般,一把夺了手,捏成个拳。他不徐不疾,顺着她的胳膊,重握上她的拳。
  “特别是你说只是‘敬’朕,朕不光舍不得睡,是先睡不着了。”话说着,他鱼打挺从榻上跃下地,站定了,撑着胳膊来捞她,掐着腰把她扛在肩上,摆着长腿往寝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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