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我在横滨拯救文坛——昼离【完结】
时间:2023-08-08 14:41:47

  末广铁肠吸了一口气。
  条野采菊抿平着唇角,他可以听见的东西有很多,心跳、呼吸、体温、肌肉。隔着电流,无疑是呼吸最清晰。
  “嗯?”即使未开口,他还是听见了末广铁肠的诉说,“末广上士也有这样的梦想吗?”
  “嗯。”
  末广铁肠匆忙赶路的步伐放慢了些,他垂眸,眼瞳转向眼眶边缘,距离眼尾意义不明的三点标记近了些。
  「猎犬」的制服都是一致的,他从头到脚的着装都和条野采菊一模一样。
  和条野采菊同样,末广铁肠被绑着腰带的腰处也挂着一把长剑,长剑靠着他的左手边——很好理解的位置,因为要用右手拔剑,所以剑鞘是在左边的。
  黑发卷翘的青年低头看了眼暴露在空气中的剑柄,他的剑柄很长,即使双手合握剑柄也有空余。
  末广铁肠是剑士。
  旧时代里,剑士在日本的岛屿上不是什么稀罕的存在。
  但时光的长河奔流不息,就在过往那些悄无声息的年岁里,一路从旧时代流向新时代。时代的更迭能抛下许多东西,除了永远都在流淌、从永久以前流向永久以后的历史长河,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一层不变的。
  就像从明治之后开始衰落的文坛。
  还有就是早已凋零的武士与剑客文化。
  末广铁肠或许称不上像是旧时代的剑士,但在崭新的时代里,他已经足够契合剑士的身份。
  “我已经想好了,给小说取名叫《雪中梅》。”
  条野采菊:“……”
  还得是你。
  大仓烨子:“……”
  没想到这方面你想得更远。
  大仓烨子:“异能名?”
  “嗯。”
  她摸着下巴思索道:“很有想法啊,末广。那换做是我,就该是《灵魂的喘息》?”
  条野采菊实时吐槽:“你这就不像什么正经书名,烨子小姐。”
  大仓烨子谴责:“是你的思想有问题,条野,我这书名明明特别的意义深刻。”
  条野采菊不和她辩驳,因为他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艺术又华贵的横滨歌剧馆矗立在地面之上,有序被镶嵌在建筑墙壁的玻璃窗在太阳照耀下折射出五光十色的色彩,但目盲的军警先生一概看不见。
  不用眼睛,条野采菊用耳朵判断出,周围一切正常。
  如果不是被告知异常,仅仅只是路过,就算是他,也感受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能量波动。
  歌剧馆已经闭馆了,非营业状态歌剧馆是不对外开放的。
  但从浮动的空气以及贴合面颊不那么冰凉的风,条野采菊猜想歌剧馆前不久还是开放的。
  他绕了一圈,听过路的行人说了刚刚结束的文学讲座,来到了后门。
  后门不是完全封闭的,院墙的高度对于军警不值一提,更不用说「猎犬」的身体曾被改造过,就算再加一堵墙,他都能翻过。
  离着后门还有一长段距离,条野采菊听见了说话声,很清晰地落入耳中。
  音色是女生,很年轻,粗略判断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之间。
  条野采菊惊异于闭了馆的歌剧院还留有人。
  他仔细地听着每个字。
  咒术师。
  条野采菊听说过这个身份,是和异能力者一起不为大众所知的特殊人类。
  政府曾授予咒术师长久的定期巡查擂钵街的权利。
  “——我竟然真的是「书」!”
  院墙之内,无人回应的同时,院墙之外,条野采菊停住了脚步。
  条野采菊:?
  他的问题很多。
  耳朵告诉他没有听到谎言的声音,但他却还是违背了最引以为傲的听觉,禁不住疑惑这句话的真假。
  然而同时却又以这句话是真为前提,产生了诸多疑惑。
  比如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比如「书」竟然真的出现了而且还是人类?
  再比如,里面究竟是一群什么人,才会愚蠢地在「书」现世引起那么明显的能量波动后还聚在一起谈话。
  条野采菊倚着外墙又听了一段。
  像传销组织的。
  他心里吐槽。
  偏偏他听出了她的激情和号召都是真实的,就更觉得像传销组织了。
  在小姑娘斗志昂扬的激情演讲里听见了远方靴子踩着地面声音,条野采菊举起银白利刃切开了墙体的屏障。
  他进入了「书」的视线,但是却没能见识到「书」的面目。
  而现在「书」问他:“警官先生,难道你是想和我一起重振文坛吗?”
  条野采菊:“…………”
  “不,我不想。”他的笑容短暂凝固了一刹,又恢复如初,“但是我有同事想,你可以和他交流交流。”
  作者有话说:
  你会发现这章它……比起之前多了两百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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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文坛小分队
  ◎很抱歉文坛拒绝了您。◎
  条野采菊说的是末广铁肠。
  在任何时候, 只要需要,不管是否属实,条野采菊都可以无所顾忌地以末广铁肠作为挡箭牌。
  又因为末广铁肠正好刚刚说他想以《雪中梅》为名写一本小说, 条野采菊会提起作为同事的黑发军官就是更自然而然的行为了。
  然而站在外来人的角度,很难直接评判他所说的是否属实。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 能从心跳的跳动和体温的变化听出真相与谎言。
  安井七央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这么个同事, 还是敷衍她随口现编出的一个同事。
  她都打算开口问他名字了, 结果条野采菊来了个回旋镖。
  但是凭着那张清秀的脸庞, 白发军官还是获得了她最大程度的包容,从沢田纲吉到费奥多尔到现在的白发的军官先生,安井七央完美践行着对长得好看的人宽容以待的原则。
  所以安井七央选择了先相信再质疑。
  “可惜你的同事好像不在这里。”她说。
  小姑娘重心转移, 单脚踩着厚实的土地,身体倾斜的弧度恰好越过条野采菊的身躯, 她又一次看见了只留下空荡荡门框的院墙, 门板可怜地躺倒在灰尘里。
  院子里站满了人的时候,那静止的院墙只是背景板, 但排开活动的生命,视野涵盖的范围只容纳着院墙和门框,安井七央莫名品出了荒凉的意味。
  可以确信的是,条野采菊身后空无一人。
  收回视线, 安井七央又瞟了眼他的流苏耳坠。她没有任何刻意去看那里的本意,只是游离之时, 无端就被晃动着的耳坠攥住了。
  真好看。她想。
  条野采菊说:“他马上就到了。”
  末广铁肠的出现紧接着他的论断,像是写数学证明题的因为所以一般衔接流畅。
  因为条野采菊说他马上就到了,所以末广铁肠就真的到了。
  军靴下连着尘土, 灰尘颗粒因为他的踩踏飞动。踏过孤零零立在远处毫无作用的门框, 末广铁肠眼尖, 瞥见了墙边成对爬行的蚂蚁。
  他蹲下挺想观察一番——前提是眼前没有更需要他观察的事物。
  一眼望过去,末广铁肠见到的人很多,十多个,除了条野采菊没有一张脸是熟识的。
  萍水相逢的印象也不曾有过。
  身后的窟窿是条野砍的,不用交换信息,他已经确认了这点。
  条野采菊抵达时就退出了实时的语音聊天,之后就没再和他们联系,末广铁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因为条野采菊完全没有传递任何信息,他几乎已经先入为主地以为现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末广铁肠伸手拽了拽帽檐,象征着军方的墨绿色军帽更加稳固地粘合着他卷翘的黑发。
  他走向条野采菊,还没站定,听见黑发小姑娘说:“先生,这位是你说的同事吗?”
  条野采菊回头:“是的。”
  他笑了笑,像为黑发青年的到来欣喜,脖颈转动之间,露出了更深的笑容。
  但早在回头之前,条野采菊就知道身后的是谁。
  “终于来了啊,末广上士。”他说。
  末广铁肠很平常地喊了一句:“条野。”
  他的瞳仁是和果戈里如出一辙的暖色调的金色,灿烂的阳光的颜色,在眼眶里波光流转之间折射出的色彩也足够耀眼,但是望过来时,却又透出浅浅的淡漠。
  安井七央注意到他左眼下方的三点标记,绕着眼角展开,簇拥在一块,分不清是先天的印记还是后天故意纹下的。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很好看。
  明明是单拎出来说不出出彩的三点标记,只因为落点位置的不同,画在了他的那张脸上,也算沾着那副容貌的光引人侧目。
  小姑娘浓密的眼睫眨动着,似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末广铁肠难以忽视那明显的注视,他微微动了动脖颈,视角偏了一个很小的角度,金色的双眸容纳着黑发小姑娘的身影。
  末广铁肠歪了歪脑袋,因为她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张扬着的期待,淡淡的疑惑覆盖住瞳仁,给那璀璨的金色蒙了一层纱,遮蔽了些许光芒。
  “先生,就是你想重振文坛吗?”
  粉嫩唇瓣吐出的话语带着浅浅的疑惑,混合着浓厚的期待,瞳孔的琥珀色锃亮,炽热覆过了所有情绪在眼底的呈现。
  “?”
  末广铁肠猜是条野采菊向她传递的消息,因为只有条野采菊有机会知道。
  只是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谁,条野做了什么,又为什么会说起文坛,他不知道的事情一点点增加。
  人类处于迷茫境地之时,总会下意识回归到防御的姿态,以防御的姿势包裹着自己,也就意味着会尽可能避免被动地被提问,也会更偏向用问题回答问题。
  但是黑发的军警还是回答了:“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想法。”
  回答的很中肯,态度也很认真。
  “可以,先生,我很欣赏你。”安井七央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很轻的一声,一个不留神气流便从口中吐出。
  但是条野采菊听见了。
  从他们的世界线触碰到一起的那一刻,条野采菊就维持着倾听安井七央的状态。
  最初她在讲述过往境遇,那段话之中他听到了谎言的声音,无所顾忌地宣泄着,是他听过最轻松最张扬的谎言。
  说什么神经被刺激了……嚣张的甚至不能称之为谎言。
  条野采菊在那个时刻没有在意,他知道咒术师的名号,也不为咒术师是什么而好奇。
  直到那段话的末尾,属于安井七央意气澎湃的仿若在激情演讲的声音传来,她说——
  她是「书」。
  正欲抬起的膝盖一顿,他不自觉收了力,仰面朝着横滨蔚蓝的天空,好像能看见漂浮的白云。
  条野采菊转瞬就明白了,先前的话语都是她在铺垫着试图解释她为什么成为了「书」。而恰好在那段话之中,条野采菊听出了谎言。
  然而怪异的是,她所述的是「书」的前因存在虚构的部分,但是随后那句作为后果的呐喊着「书」等同于自身的宣示,由鼓膜反馈到神经的讯息都对应着所言的真实。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现在耳朵告诉他,她以虚假的因,诉说了真实的果。
  于是条野采菊极少极少次的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听力判断。
  他很少怀疑自己的听觉,怀疑他以失去光明为代价换取到的能“见”到更多事物的能力。
  凭借着这双灵敏的耳朵,他审讯过数不尽的犯人,抓捕过数不清的目标。
  但是这一次是例外。
  任何的思想形态都是受目的驱使的,究其根本,他还没有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如果黑发小姑娘真的是「书」,那他没能听到安井七央坦白身份的目的。可如果不是「书」,他暂时也没听出她的伪装是为了什么。
  条野采菊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不进不退的位置。
  他试图更清晰地聆听安井七央,她说出的每个字、每句话,每一次呼吸之间血液的流动,脉搏和心脏跳动的速度,体温的变化,肌肉的收缩。
  却荒唐地发现,可以称之为她的目的的,似乎只有那句“重振文坛”。
  条野采菊:…………
  条野采菊忍不住怀疑这是「书」的欺骗。
  从很久之前就流传着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书」,既然拥有着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能力,那「书」的存在无疑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
  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本意不信奉神明。
  但是却惊异于这一词语的贴切。
  现有的人类观念里,暂时难以找出比“神明”一词更适合的形容了。
  “谢谢。”他听到了末广铁肠平淡的回答。
  安井七央想起了TS-369的那句,文坛系统和宿主与文豪之间是存在连结的。
  她问:“先生,请问一下你的姓名是?”
  条野采菊听出了她怀有的期待之情,似乎期待末广铁肠能针对这个问题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而跳动的心脏比语言掺杂着的期冀更加强烈。
  但是姓名是无法选择答案的,不论是谁、以怎样的形式诱导提问,答案都是客观的不会变化的。
  条野采菊无法理解她在期待什么。
  又或者说,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回答?
  末广铁肠瞟了一眼条野采菊。
  人类的情绪绝大部分都通过眼睛传达给外界,因为眼瞳最能将情绪间的差异表现清晰,但条野采菊失去了眼睛的媒介。
  他的眼睛常年合拢,只有甄别面部其他的变化,才能综合判断出他的心态。
  条野好像在思考。
  ——末广铁肠是这么认为的。
  他歪着脑袋,卷翘的黑发由此晃动,显出几分可爱的呆萌感,很好地中和了金色色泽瞳孔原生透露出的些微淡漠。
  “末广铁肠。”
  MK-777:[?]
  安井七央紧跟着:[?]
  她问:[你这是什么反应?]
  MK-777说:[我在想,他怎么叫末广铁肠?]
  安井七央继续:[?]
  [说一点能听得懂的话。]
  就听MK-777继续道:[他的名字在文学史出现过,但是比起文坛,末广铁肠似乎更应该属于……政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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