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心大吼一声:“别让她贴封条。”
众人被江兰心点醒,冲上来阻止。
这场面,岂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的。
就连周婉婷,都怕虞晚晚贴了封条把她困在屋里,赶紧跨步跳出来。
她忘了,她还穿着婚纱。
人是能跳出来,可是裙子的裙摆全都紧紧地黏在浆糊上。
只听“撕拉”一声,纱裙被扯下,价值好几万的婚纱只剩下一个半透明的白色里衬。
“啊。”周婉婷吓得花容失色,一时不知道是应该先捂脸还是捂屁股。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周婉婷吸引了。
虞晚晚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一脚踹去,将门踹紧,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封条拍在门上。
看到自己家的大门被贴了一个大大的白色X,江兰心彻底失控,伸手扑过来抓虞晚晚,抓不到就抓她的保镖。
这些保镖到底都是学生,虽然块头大,但真让他们打人还是不敢的,他们只敢防御不敢进攻,很快就被江兰心抓了几道口子。
看情况不对,虞晚晚带着保镖冲出重围,刚走到楼梯口,就被人拽住了。
是季书羽。
“晚晚,只要你一句话,这婚,我可以不结。”
第52章 虞晚晚,你到底嫁了谁?
这人多半是脑子不正常吧!
虞晚晚还没动作,周婉婷的骂声就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虞晚晚,你个狐狸精,我要杀了你。”
被人骂,很不爽!
虞晚晚突然腹黑地想——
如果这时候她带着季书羽逃婚……
没有比这更狠的复仇了!
——
另一边,乔见深和吴秘书正在飞奔赶来的路上。
吴秘书已经记不清自己闯了几个红灯,他把市区公路当成高速公路在开,速度一直没低于120迈,但乔见深在不停地催促:“快点。”
“先生,您别急,我打听到虞小姐带了几个同学,应该不会有事的。”
带着几个大学生就敢闹婚礼?
乔见深怎么不急:“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吴秘书从没见过乔见深像今天这样脸色阴沉,方寸大失。
不敢再劝,他再加一脚油门,汽车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
虞晚晚狠狠地甩开季书羽的手。
利用季书羽报复周家?
那被报复的不是周婉婷,而是她自己!
她头也没回地跑进楼梯道,沿着楼梯,跑到一楼。
刚推开一楼的防火门,前路就被人堵住了。
面前站着很多人,先跑下楼的同学们已经被他们制住了。
季父就站在人群背后。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
“婉婷打电话说你在闹事,我起初还不相信,没想到……”
连累季家非她所愿。
看到季家的长辈,虞晚晚满心愧疚,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季叔叔。”
“别叫我季叔叔,今日我定不能再饶你!”
他扬起手,马上有两个男人站出来,一左一右地将虞晚晚反手钳住。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和这件事无关,放了他们。”
“虞晚晚,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汽车雷达轰鸣声在小区里响起,一辆黑色的宾利稳稳当当停在路口。
车门打开,吴秘书走下来。
虞晚晚眼前一亮。
“吴秘书!”
不对,吴秘书出现在这儿肯定不会是偶然。
是不是安霖也在。
她赶紧别过脸去。
今天她所做的这一切可没跟安霖说过,他怎么来了?
就像是犯错的小学生都害怕被父母责骂,她现在也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季书羽也追下了楼。
看到虞晚晚被抓,他赶紧求情。
“爸,放了晚晚,晚晚也不是故意的,她都是因为太爱我了才会做错事。”
听到这话,虞晚晚急了。
她朝季书羽吼道:“季书羽,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谁喜欢你了!”
这要是被安霖听到,那还得了。
季书羽看着她,一脸深情。
“晚晚,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用解释。”
“心意你个大头鬼啊!鬼才喜欢你!”
季书羽可是真的踩中了她的痛脚,她现在不敢想安霖的反应。
吴秘书也怕他们再说下去,先生的怒火会直接把所有人都烧了。
他赶紧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虞晚晚鞠躬。
“夫人,我来接您回家。”
虞晚晚懵了。
夫人?
这是什么奇怪称呼。
不过,在看到吴秘书偷偷使过来的眼神之后,她明白了。
这句夫人应该是在给她撑场面。
再看那一辆熟悉的宾利。
安霖这算不算是在狐假虎威?
她在心里偷笑。
不得不说,乔•资本家有时候还挺好用的。
季家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虞晚晚。
季父站出来,将吴秘书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眼前这个人虽然开着宾利,但毕竟只有一人一车。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今天他季家少说也有百来人。
季父冷哼,“就凭你也想带走她?也太不把我季家放在眼里了。”
吴秘书勾起一抹邪笑。
自从跟了乔见深之后,他就没遇到过敢在他面前狂的对手了。
有趣,有趣。
他还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稍等,容我打个电话。”
众目睽睽之下,吴秘书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电话接通后只说了三个字:“进来吧。”
所有人都被他离奇的举动弄得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好,没让大家等太久,众人就知道了答案。
一辆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小区,停在路旁。
每一辆车上,都走下来三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浑身肃杀之气,体格彪悍的男人。
很快,小区里但凡是能停车的路都被黑色的轿车堵住了,轿车之多,形成了一片黑色海洋。
有这群黑车海和黑衣人做背景板,如今的吴秘书即便是笑着,也只会让人脊背发寒。
他看向季父:“请问,现在够资格了吗?”
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季父和季书羽回头,诧异地在虞晚晚身上寻找答案。
季父更是直接问:“虞晚晚,你到底嫁了谁?”
虞晚晚也愣住了。
这场面……撑得着实有点大了。
收好快要惊掉的下巴,清清嗓子,她的回答多少带着一点傲娇:“这就不劳季叔叔您费心了。”
纵然万般不愿,季家也只能还虞晚晚回去。
吴秘书护送虞晚晚走向宾利。
路上,虞晚晚小声问道:“安霖来了吗?”
“来了,在车里呢。”
“这么多车,得不少钱吧。”
吴秘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拉开宾利的车门。
“虞小姐,请上车。”
随着宾利发动,其他保镖也跟着上车,一辆辆黑色轿车从季家面前驶过,衬得季家的迎亲车队像个笑话。
季父当然不爽,他将一肚子火发在周婉婷身上。
“虞晚晚的丈夫到底是谁,还没结果吗?”
周婉婷比季家人更想知道虞晚晚丈夫的身份,可是这件事比她想象的要难许多。
她动用了所有渠道,能打听的人都问过,全说不知道。私家侦探也找过,但没有一家肯接单。
周婉婷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季伯伯,是媳妇办事不力。”
江兰心赶紧走上来打圆场。“其实这也不能怪婉婷,也不用去查,虞晚晚如今的作风和刚才那么多人还不明显吗?这虞晚晚一定是……”
说到这里,江兰心环顾四周,怕人偷听,她拉着季父,季书羽还有周婉婷走到旁边的角落,小声嘀咕。
第53章 给你胡闹的自由,是我的义务
“找了个混社会的。”
季父在听完江兰心的话后直起腰,狐疑地看着她:“你确定?这话可不能乱说。”
毕竟这个事要是被确定了,依本国法律,那可是非常严重的。
“今天那孩子什么作风你也看到了,这还用我说吗?”江兰心说得有鼻子有眼:“你以前都是被她骗了,她啊,打小不学好,读中学的时候就常和一些不清不楚的人混在一起。”
这话不单单是季父听进去了,就连季书羽也半信半疑。
他倒不是怀疑虞晚晚的品性,对她,他自认还算了解,但是那个男人……的确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目前,对“不怒自威”这四个字,没有人比虞晚晚理解得更深刻了。
车上,安霖一路都没有说话,只盯着平板处理工作,惹得虞晚晚心里一直咚咚作响。
沉默了十多分钟,还是她先忍不住,主动道歉。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乔见深蓦然抬起头,拿下耳机,眼神里全是疑惑。
她这才恍然大悟:“你刚刚一直在听歌吗?”
“是啊,处理工作,怎么了,有事?”
听到乔见深冠冕堂皇的说辞,前座的吴秘书没忍住笑出了声。
先生可是抛下会议来的,这一路上狂奔了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也没见他担心工作。
所以工作什么的,完全是借口。
不理虞小姐,不过是在跟她闹别扭罢了。
当然,什么听歌没听到都是假的。
先生这肯定是看到虞小姐先道歉,于是顺着台阶就下了。
吴秘书的笑声传到后座,换来乔见深一个能瞬间把人杀死的冷眼。
吴秘书赶紧调整好表情,专心开车,不敢再嘲笑老板。
虞晚晚没有察觉到乔见深和吴秘书的小举动。
她现在只觉得好囧,亏她一个人纠结了这么久,还以为安霖和她怄气,嫌她自作主张,不理她了呢。
她再次道歉。“对不起。”
身旁的男人低着头,没有看她,也没有回她的话,一副工作很认真的样子。
但她知道,他没有戴耳机就是在听自己说话。
她解释道:“我没想到今天是他们两个人结婚的时间,要是知道他们人多势众,我肯定不来。”
听到这话,乔见深都被她气笑了。
“也就是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来?”
“那当然了!”虞晚晚扬起小脸,义愤填膺:“只要一想到辰辰躺在医院里等钱手术,他们却拿着救命钱去买首饰,我就恨不得把那桶浆糊泼到他们身上。”
“胡闹!”乔见深没忍住训斥她:“你差点被人抓走你知道吗?还有你那几个同学,弱不禁风,有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我同学?”
“这……”他面色一滞,板起脸来:“这是你道歉的态度?”
她理亏加心虚,不敢再追问,赶紧将话题拉回正轨。
“如果不是日子不对,我的人完全够用。”
“出发之前,你就不知道做个调研?”
“我哪里知道他们结个婚这么麻烦,结婚酒摆了一次又一次,这……”
她突然灵光一闪,凑近乔见深,满脸带着发现新大陆的笑容。
“安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下次做好了调研,准备充分,就可以了?你其实支持我的对不对。”
他咳了咳,不自然地说道:“我可没这么说。”
她才不信呢。
瞧瞧,他说话都不自然了,眼神也不敢看她,肯定在说谎。
想通这一层,虞晚晚也不再害怕安霖会生气,也不急着解释了,她主动说道:“下次我一定会做好准备再出发的。”
乔见深提醒:“还有呢?”
“下次我请专门的保镖,不找同学了,他们不敢打架,不顶用。”
乔见深的语气越来越冷,阴恻恻的。
“还有呢?”
她偏着脑袋认真思考。
他一直盯着她,祈祷得到心中的答案。
只见她面色一亮,恍然大悟。
终于想到他了吗?
乔见深整了整衣服,洗耳恭听。
虞晚晚一本正经地拿出手机来查了一通,直拍大腿。
“哎呀,万年历上说今天不宜出门,难怪诸事不顺。下次我要挑个黄道吉日。”
忍无可忍!
这姑娘连玄学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他。
为了惩罚她,他摆好架势,准备狠狠地弹她的脑门解恨。
虞晚晚看到他弯曲起来的手指,缩了缩脖子。
弹脑瓜可疼了。
但她没有躲。
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她的确该罚。
紧闭双眼,静静地等着那手指蹦上脑门。
预想中的疼痛没来,反倒是发顶心一暖。
他的手落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摩挲两下,很快松开。
虞晚晚睁开眼,诧异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全是无奈,是那种“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无奈。
他只能给出他的答案,也是提醒她。
“下次要提前告诉我。”
“可是……”虞晚晚两根手指上下搅弄,纠结得很:“你要是不许呢。”
“你真是……”乔见深又恨不得“惩罚”她,可一看她害怕的模样,又不忍心。
他只能叹气,许诺:“我不会拦你。”
“真的?”虞晚晚的眼神亮晶晶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有下次,我叫上你。”
“我不做从犯。”
“那好吧。”虞晚晚的声音里有小小的失落。
他听不得她这样的语气,补充道:“我做你的后盾。”
后盾。
是像今天的百辆轿车撑场面这种吗?
那还不是为所欲为了!
“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嗯,什么都可以。”
“吹牛,那万一你保护不了我呢?”
乔见深笑了。
她就是把天捅破了,他都能帮她善后。
“不可能。”
他说得这么认真。
看他的眼神,虞晚晚就知道,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