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许动,既然父亲这么不愿意告诉我事实的真相,那就让我自己来告诉你们事实吧,怎么样?”
宋清宁宛若死心了一般说道。
“哎呀,宋家主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的嘛!”
房门外传开了脚步声。
就在此时,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脸无奈的单春和苍景澜,好像已经站在这里许久,其中单春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屋内的这名假冯笙。
见状宋家老爷皱眉说:“你要说什么事,女儿,你才刚醒过来,不要操心这些事情!”
假冯笙脸色微变,他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宋清宁都不会相信了。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说:“我本想等到明日再来找清宁,和她好好解释一次。”
“恐怕你再怎么解释,也成不了真的冯笙了!”
宋家主冷哼一声,说:“真的冯笙?单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会去欺骗自己的女儿吗?”
说罢单春就走了进去。
假冯笙的表情有点狰狞的吼道:“你是谁,说话要讲证据!”
单春停下脚步,缓缓回头,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证据?一个双胞胎你要什么证据?!”
说完屋内一瞬凝滞。
当屋内的几人都面面相觑的时候,单春率先发难:“宋家主,我不是告诫过你,如果令千金要是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会找你问清楚有关冯笙的死因,你不让我查,自己又不肯说,就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宋家老爷脸色铁青:“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与她没有关系!她是我宋清宁的大夫,是爹你亲自找来的,难道我的性命都不如事实的真相重要了嘛!如果非要您在其中做个选择的话,那么您现在可以说出最后选择的答案了!”
宋家老爷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他怒道:“闭嘴!宋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况且这件事根本就和我无关,一切都是那个冯笙!你要怪就怪冯笙好了!”
“你……宋家主,你这话就太不讲理了!你女儿昏睡了多年,突然冒出一个男人来顶替自己深爱多年的情郎,换做你我的话,也会有这般反应的!”
假冯笙气急败坏的吼道,他怎么能允许这件事就这样揭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啊,你们宋家做出的丑事竟然还想让别人出来顶包,那就不如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吧!”
说罢,假冯笙便恶狠狠的朝着宋家老爷的方向看去。
而宋家老爷则是一边躲闪假冯笙的目光一边说:“你疯了!他是亲弟弟!你都不在乎,我凭什么去在乎?”
假冯笙愤然直追,他怎么当初就心甘情愿宋家老爷除掉冯笙的机会了,他不仅仅想夺取宋家的一切财产,还要让宋家老爷付出代价!
“宋家主,既然你想让我们好好谈,那么就请先说说清楚!”
“冯笙的自缢的确不简单,但却不是我逼迫的,而是他!”宋家老爷怒斥道。
“兄弟之间的残杀吗?”单春勾唇冷笑,眼底尽是鄙夷:“我劝你们现在最好都配合的只说实话,否则待会我查清楚了,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会心平气和的给你们两方辩白的机会了!”
一旁的宋清宁冷冷的盯着假冯笙喊道:“你为什么要逼死笙哥!酒楼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他有多苦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假冯笙的的眸子微眯:“哦?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原本这些东西就都是我的?”
“可是笙哥他从来就没想过和你抢这些!”
宋清宁一脸悲痛的说道,仿佛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被假冯笙伤害。
而另一边的假冯笙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整张脸瞬间阴沉下来。
“不争,难道就该任由着他踩在我的肩膀上吗?宋清宁,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第88章 证人
宋清宁自然没有想到假冯笙会突然这样说,继而愤然道:“没有亲情的畜生,笙哥真是错看你了,我要送你去见官!”
假冯笙却并不害怕,反而看着宋清宁笑了起来,使得一瞬间单春都有些茫然,不明白这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见官?呵,冯笙的确是自缢,我是逼了他,没有杀了他!”
单春这时才明白其中的原由,走过去扶住宋清宁,对视上假冯笙那张阴险的眼睛,说:“也是,单凭几句话就逼死人,官府还真不能拿你怎么办,可若是有证人在呢?”
假冯笙闻言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笑道:“好啊,只要你能找出证据,我立刻就和你们去官府认罪!”
单春点头,随即看向了啊苍景澜,让他将之前联系好的人带过来。
苍景澜明白后掉头离开前往证人的住所,同时心中仍担忧单春独自就在宋家的安全。
见苍景澜离开后,单春便带着宋清宁去隔壁房间休息,给她吃了些补品糖水。
宋清宁躺在床上昏睡的这段时间,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不过醒过来后精神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接过汤匙喝了一口后,单春看着宋清宁问道:“宋小姐,冯笙临死之前你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
宋清宁愣了愣,随即笑道:“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他呢!再说……当初笙哥也是因为要维护我的清白,所以才会被关起来,甚至于被父亲记恨,之后后来的事情,现在想来也的确是有些可疑的,他那么喜欢我,又怎么会去迎娶别人呢!”
单春听罢叹了一声气,随即问道:“宋小姐,如果我告诉你,当年是这个假冯笙故意假扮去迎娶别人,然后找人消息透露给你呢?你会怎么想?”
宋清宁的手猛地顿住,抬头惊讶的盯着单春,似乎在辨认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笙哥。”宋清宁苦涩一笑,说:“当年我和笙哥相爱,也是机缘巧合下的事情,直到我父亲反对偏要拆散,甚至还把我关在府里不让外出,我承认我恨过,更加厌恶当初听到消息时的那种背叛!却从未怀疑过笙哥!”
单春沉默片刻,随即缓缓开口说:“或者换一种方式,这件事根本就是假的呢!”
“怎么可能!”宋清宁脱口而出,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撼,“不、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假的,那个时候的笙哥!可、可笙哥他已经……他……”
单春摇了摇头,语气无奈:“我知道宋小姐心里难受,毕竟曾经深爱,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是,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日的情形!”
宋清宁陷入沉思,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忽然间像是想通了什么,急忙说:“那天日头不好,夜里也黑,笙哥虽然一身的酒味,但的确没有大醉,我还取笑他酒量变好了,可是当他说要带我抛下一切私奔的时候,我却迷糊了,最后他说什么,我也完全没有印象,可是……他当时的表情的确是太过奇怪了!”
单春叹了口气:“那就是了,你刚刚说的没错,冯笙的确是被冤枉的,因为夜里见你的人是假冯笙!”
宋清宁脸色煞白,喃喃道:“可、可是……笙哥的尸体……”
没等宋清宁说完嘴里的话,人就已然疯魔般的冲了出去。
而坐在房间里喝茶的假冯笙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冷漠的看着冲过来的宋清宁说:“宋清宁,你这么做就不怕世人笑你吗?你不要忘记了,我杀了冯笙可是保全了你的名声,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孰轻孰重你不知道?”
单春跟着跑到了屋子门口,拉住了要朝外面冲的宋清宁道:“宋小姐,不要冲动,你现在冲出去除了让人看笑话,什么用处都没有,而且,你想要找人证明冯笙不是自杀吗?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绝对可以帮你证明!”
宋清宁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单春,咬牙道:“真的吗?笙哥不能枉死!”
“没问题!”单春应了下来,之后吩咐了丫鬟带着宋清宁坐在一旁,随后才慢悠悠的对假冯笙说:“既然冯先生早就料到今天这种局面,又何必非要让冯先生这么难堪呢,那你可记得当初逼冯笙的时候,周围的景色乃至有无行人?”
假冯笙冷哼道:“冯笙该死,这些年来他欺骗了我,抢占了我的钱财和权势,我又哪里需要记那么多!”
“哦?”单春挑眉,显然对于这种说法感觉很可笑。
假冯笙站了起来,看着单春说:“你要是真的有我的证据,就赶紧拿出来,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的证据和证人若是没有办法直接指认到我的头顶上,我就去报官说你诬告我,到时候看你再多管闲事!”
正在这时,离开了有一阵的苍景澜带着一名老者进来了。
老者进来后直径跪倒在假冯笙跟前,颤巍巍的磕头后,说:“求大公子给老奴一条活路,老奴愿替二公子顶罪!”
假冯笙皱了皱眉头,不解的看向单春。
单春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低头道:“老奴李福。”
“李福,当年是你在打夜更的时候误打误撞听见冯笙两兄弟发生争吵的对吗?甚至其中一个人还动了手,你离得远没能在夜里看清面容,却只直到那人身影显瘦,胸膛上遍布伤痕,最后成了如今城中最为有名的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单春问。
李福迟疑了下,随即低声道:“是,我原本也是那府里的用人,却因年纪大了被二少爷派人送回老家安养,只因家中贫苦,这才又回了县城,却又看见了那样的事情!”
单春闻言看了假冯笙一眼,随即对老者说:“你可愿意作证刚刚说出来的话都是实情?这样我还能够帮你在大少爷面前争取一次机会。”
老者看着假冯笙的目光中闪烁着仇恨和恐惧,半晌后终究开口说:“是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第89章 酒楼的真老板
“李福,你胡说八道,谁和冯笙起争执了!”假冯笙愤怒的想要冲到老人的身旁挟持。
“苍景澜!”
单春忽然开口,那一直靠在门边的人,忽而就闪身到了假冯笙的身边,不过上下动了动胳膊,他整个人就动不了了。
“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就这样被人扒光了衣服,是不是太过不雅了?”
“你少碰我,我要见官!”
闻言单春却哈哈大笑起来,手上却命令宋家的男下人过来扒衣服,说:“早晚会带你去见官的,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话落,假冯笙上半身的衣服就被扒光了。
只见那胸膛之上果然隐隐有着不少疤痕,虽然明显能够看得出这些年来,假冯笙没少在自己的身上花银钱,但这种去疤痕的问题,放在二十一世纪都是没有办法用药物彻底根除的,他的那些心思怕是都白费了。
而一直坐在旁边的宋家老爷,见此终是哀叹一声,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当初女儿和那名青涩书生的缘分。
“来人,把地上这个绑起来带过去见官!”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你们宋家的所有事!”假冯笙仍旧在高喊。
假冯笙转眼望着单春,脸色阴沉,目光中更多的却是愤恨和杀意,仿佛在对着她宣告着什么似的。
但最终被苍景澜一拳打倒在地,假冯笙闭嘴了,只是看向单春的眸子中,却依旧充满愤恨和杀意,毕竟是他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才能让自己成为了天下第一楼的大老板。
假冯笙被抓走以后,单春的目光便投射在了一脸平静的苍景澜身上。
“怎么你还不死心啊?如果还是感觉想喊几声冤枉,就去衙门里喊吧!”
宋清宁抬头望着假冯笙,微眯的双眼透露着危险的信号,她缓步的朝前,假冯笙则退后两步,不敢对视。
“你别以为……”
“啪——”
假冯笙的话还未说完,她就已经一巴掌狠狠扇打在假冯笙的脸上,并且还是左右互扇,一连串的清脆耳光,响彻整间屋子。
“你干什么?你才刚醒过来!”宋家老爷猛地站起来,抱住了面前已然接近疯癫的宝贝女儿。
“呵……”
宋清宁惨淡一笑,他不顾此时火辣辣疼痛的双手,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假冯笙说道:“亲手杀了你都不足以消除我心头的恨,让你去见官真是太便宜了你!”
“你给我冷静点!”
宋家老爷的力气极大,将发狂的宝贝女儿紧紧的拥护在怀中,他的声音也很温柔的哄劝着:“你乖,听爹爹的话好吗?咱们回房间歇息,好不好?”
“不……”
“清宁,听爹的话好不好,乖,不哭……”宋老爷轻拍着宋清宁的背脊,安慰的说着。
可任凭宋老爷再怎么说话,她也没有停止哭泣,甚至越演越烈,像是要将内心所有的委屈,全部都倾泻出来似的。
见到这一幕,宋家老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只能继续劝慰:“乖孩子,听爹的话好吗?不哭了,好不好?爹会帮你报仇,爹会让冯笙生不如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爹爹都愿意宠你一辈子,不要难过了!”
“呜哇~哇哇——呜哇——”
宋清宁嚎啕大哭着,她的泪水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模糊了视线,她不停抽噎,最后竟昏厥了过去。
宋家老爷吓坏了,单春立马上前给宋清宁诊治,等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确定宋清宁只是受刺激过度,才导致昏迷,让宋家老爷先行离开。
待宋家老爷离开后,单春便将屋子里面其余伺候的下人也遣散,只留下她和假冯笙。
此时的宋家老爷已经离开,偌大的宅子,便只剩下了单春和苍景澜两个人。
单春的目光仍然带着惋惜的神情,盯着苍景澜,哀叹一声:“你说,如果当初冯笙没有那样的背景,会不会他和宋家小姐的缘分会有一个好结果呢?”
苍景澜却不屑一顾的瞥了她一眼,在桌子上写到:并不会,门第的差距是无法跨越的。
“门第?门第就那么重要,比得过自己的心上人?”
“但是要我说还是心上人最为重要!”
“只不过,我或许也没有宋家小姐的闲情雅致去谈什么书生,我更喜欢和钱谈感情,毕竟赚钱才是硬道理!”
苍景澜蹙眉,继续低头写到:或许你想的很好,但却不知现实,正如宋家要你来只是诊病,你却收了酬金还查了她情郎的死因,甚至这些时日都没有去看过村民。
单春一愣,随即笑道:“我这不是有事情耽误了嘛!走走走,咱们两个现在就回去,再顺便买点天下第一楼的菜带回去,也好给村民们都尝尝这一处的美味!”
说罢,两人便一同出了宋家。
……
另外一方,单春村子里的村民们的住所!
单春的弟弟躺在牛车上,睁着黑黝黝的眸子,望着天空,右手里面还拿着上一次苍景澜回来时给他带的小猴子糖人。
他的眼睛慢慢闭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有痴痴的大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