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吧上下都共享着一首DJ,他们包了酒吧第二层,酒吧四层的中间是打空的,从四楼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大舞池,二楼也有小舞池,不过没有一楼拥挤。
裵文野祝过酒后便来找她,他相当狡猾,人人都穿着睡衣来,只有他狡辩他身上这件灰衣就是睡衣,看来早有准备,难怪今天穿了西装上班却没穿衬衫。
“真没劲。”她拿着手机,正跟慕玉窠吐槽这件事。
裵文野却忽而侧过身来,咬住她的耳垂,楸楸吓一跳,手机没拿稳,滑掉进俩人腿间,她一时浑身战栗,忘了去捡。
低眉垂眼无辜地眨了两三下眼睛,张着的嘴巴都合不拢,左耳和脖颈这一边,乃至左边身体都酥麻了,她想够了,摸到裵文野撑在她旁边的手,摸到他的腕骨,指骨,然后就变成了十指相扣,没变的是,手依然撑在沙发靠背上。
裵文野退开一些,身上的酒气依然把香水味压下去,看来没被少灌。
“他们都好奇你是谁。”他忽然说。
楸楸还在看着他咬过自己耳垂的唇瓣,因着刚才感觉太满了,不断在咽口水,思绪也慢半拍。
“那我是谁?”她问。
“你还能是谁?”裵文野松开跟她的十指相扣,换了一只手搂她,然后去倒酒,“我的slaves,sex slaves。”
楸楸有些惊讶,笑着问他:“你真这么跟他们说的?”
怎么可能这么跟旁人说。
但是……
他也笑了,“高兴了?”
他好像猜的没错。
作者有话说:
生活环境使然,楸楸也慕强。
最后一句是裵在纽约时的猜测,那句:“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喜欢被控制?”
第50章 衣柜
◎「意外收获」◎
准新人预备玩到后半夜两点就要离场, 而后去准备今天的婚礼,裵文野也就很给面子地跟着逗留到两点。席间话题聊得很杂。
期间一些他的朋友来到他们这桌,即看楸楸新鲜,也意外裵文野会带人来, 便先掀起一波吹捧行为, 夸兄弟母胎solo多年,以为这辈子都不开窍了, 夸她了不起, 竟把裵文野给拿下。裵文野全程不否认不附和, 也看不出抗拒,楸楸则抱着酒杯有点羞羞然。
有人问起他们认识多久了。裵文野也不说话, 楸楸看着他,想了想,回答:“有……八年了吧。”
居然有八年了。楸楸有点惊讶,可实际上他们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这么久了?那你们是在国内认识的, 还是国外认识的?”有人掐指一算, 八年前,也是裵文野出国这一年。
楸楸侧目, 睨裵文野一眼, 怕被追问到更深,她说了国外。
其实这时候她已经有点想走了, 这群人为了迁就她,一口港普, 而楸楸的粤语又没有精通到可以让对方说粤语就行, 大部分时间都在装可爱, 害羞, 不知所措……
裵文野一手搂着她, 一手端着酒杯,翘着二郎腿,整个人的姿态是侧向楸楸的。
“行了吧。句句离不开我,想嫁给我啊?”他笑骂那人。
那人也开得起玩笑,“我想啊,裵生要不要啊?我要是嫁进裵家,还可以伺候楸楸小姐坐月子!”
裵文野说你想得挺美,“生崽那么痛,你爱生自己生。”
气氛越来越火热,大伙难得齐聚一桌,有人讨起那些在圈子里广为流传的‘传闻’八卦,今晚儿没来的先遭殃倒霉。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桃色二三事,无非就是某某是不是真跟谁谁搭上线,谁谁家是不是准备离婚,某某家接回来一个私生子,最后又绕回到裵文野身上。
“对了,既然当事人今儿在,我还是很好奇,所以必须要问,裵少,听说你两年前从老美回来,拉了一行李的人民币,被海关扣了,花了点钱才拿回来,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啊?楸楸亦有些困惑,看向裵文野,不明白他为何从美国拉一行李箱人民币回国,而且还是回香港,这个用港币的地方。
“什么一行李箱?不是说几十万吗?”人群中,有人问。
“一行李箱不就是十几万吗?”
“那得看多大的行李箱和多大的面值了,一百元钞的,大行李箱不得有几百万啊?”
好嘛,真是一传十,十传百了。
楸楸有点想笑。
“什么?不据说是美元吗?”
人群中,又来一句。
“……”
楸楸不笑了,她眼珠子左转转,又转转,千钧一发之际,似乎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的事,你们都从哪儿听来的?”裵文野一概不认帐,放下酒杯,拿起冰酒桶里的酒瓶,又倒半杯。
“真没有?”一句话就想打发众人,哪有人肯愿意?
“真没有吗?”本以为只是个无聊派对,楸楸没想到,她居然有个意外收获。
两点钟,准新人离场,裵文野不堪被讨,趁机逮着她离开。
出了酒吧,往停车场去,看到他的车,楸楸立即站到他面前,一双小手揪着他的衣襟,有点不怀好意,又问,“真的没有吗?”
“什么没有?”裵文野还想装傻。
“美元,你带回来了?”楸楸问得直接。
“没有的事。”他还是这一句。
“我要看。”楸楸说。
衣襟被揪着,小手滑进了腰侧里,裵文野眼眸直视正前方,边走边推脱她手,又不用力,半晌不堪骚扰,眼睑微垂,目光有无奈,落到她身上。
“去我家?”
楸楸得逞着看他,眼睛里有路灯倒映的一点点亮光,嘴角慢慢有了弧度,没憋住,嘴巴还闭着却笑了起来,裵文野就这么看着她笑,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裵文野,你好变态。”她说着,心中也有期待,又嘟嘟囔囔着自己也是个变态,拉起裵文野的手,向车的方向走去。
被骂变态的裵文野不置可否,拿出手机来约代驾。
裵文野一个人住,在中环离公司近的公寓楼顶层买了两套房,把墙推了补承重柱,然后在花园建了一个游泳池。关键是这个游泳池,上班后时间少了,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健身锻炼,平日里夜泳结束,看会儿书就睡觉的习惯也不错。
也不是没想过住浅水湾,院子自带游泳池,还近海,可浅水湾离家太近,就在太平山南面,而爷奶恰巧就住在太平山。
人长大了都不想被长辈管着,裵文野亦不例外。
像今天,如果他就住在浅水湾,信不信第二天爷奶就知道他带女人回家?再一问,竟然还不是女朋友?个衰仔!乱搞男女关系啊你!
进了门,谁还会想着美元不美元?肯定是吃饱了再说。
关了门,裵文野摁着她,从脸一路亲到脖子,楸楸很快就脸红了,有点热,毛毛躁躁动手解睡袍。
“不着急。”裵文野摁住她的手。
“着急的。”楸楸皱着眉,额头冒了汗。
“不是说看美元?”裵文野笑吟吟看她。
楸楸低声骂了一句,为早前提出看美元这回事后悔。
“水漫金山了,还行不行啊,裵文野。”
没有被满足,她有点生气,一个人往里走。屋里大灯没开,只有靠落地窗的游泳池波光粼粼,看着冷静一些,没走出几步,一只手从背后绕过来,罩在她小腹下,但是他手很大,掌心的热气传达给户部,楸楸一个激灵,有点不好意思,手往下滑,覆在他的手背上,想摁着他,不让他离开。
最终还是没有先看到美元。
次日醒来,屋里一片昏黑,三重窗帘密不透风。
楸楸迷迷糊糊地,保持着醒来的姿势恢复意识,感受着房间里的动静,除她以外,没有第二个活物的呼吸。她闭着眼摸两侧,最后确定裵文野不在床上。
卧室保持着恒温,离了被窝居然感觉到有那么一点冷,她不假思索,光着身子去拉开窗帘,先找回光明,才去找蔽体的衣服。
然而看了一地,昨天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当下荡然无存。无法,只好搜寻试衣间的方位,紧接着在满墙玻璃柜里拿出一件衬衫,先扑脸埋头深呼吸,嗅着上面残留的味道,才慢悠悠穿上,打量着周围,不舍得离开。
上午十点多钟,裵文野开完早会,处理完工作,看着点时间从书房出来,打开主卧的门。窗帘都拉开了,屋里一片敞亮,床上被子坍塌,空无一人。他走进一看,才看到进门右手边的试衣间亮着灯,探头一看,玻璃衣柜里,柜门关上了,里边却躺着一个人,身姿蜷缩,只穿着他的衬衫,在酣睡其中。
裵文野感到震撼,视觉上无比冲击,身都麻了半边,再走近一点,昨天东西都漏出来了,柜子里有,地上也有,一点一滴到门口,裵文野顶了下腮,拉开柜门,想把人抱出来,结果刚伸手,人就轻微动了动,睁开眼,醒了。
“好冷。”楸楸嘟囔道。玻璃柜门一打开,冷风一下子又灌了进来。
“睡这里,不硌吗?”裵文野还是将人抱了出来。
“不硌,满足。”她在怀里伸了个懒腰。
……骚货。
他体温高,抱到床边,楸楸不想撒手,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裵文野放弃挣扎,顺势躺倒,试图从语言上攻破。
“饿不饿?”
“饱了。”
“吃点东西吧?”
楸楸想了下,勉为其难答应了。饱了是她瞎说的,其实她饿得慌,想干点别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正事。
点完外卖后。裵文野抽几张湿纸巾,从床到试衣间,再到玻璃衣柜,将一路水滴擦拭干净,扔了垃圾洗手再回来。
他朝楸楸伸出手,“起来吧,脏兮兮的。”
“没事,我就喜欢待在里边。”
她耍赖不想起,蹭蹭他的手背。
他说:“这么喜欢,干脆堵着算啦。”
她居然有些期待,一双眼睛巴望着他。
“可以吗?”
“……”
饶是裵文野,也招架不住她这么没脸没皮。
想到什么,楸楸遗憾道:“可是还要用哎。”
“谁说还要用?”裵文野反驳。
“不用吗?”楸楸讶然。
裵文野不吱声,原本想憋着,不理她,不料对上她一双假装受伤的眼睛,破功,笑了下。
“噢,还是想要用的嘛。”楸楸一本正经地瞎咧咧道。
脸皮真厚。裵文野无声深呼吸一口气,见她不想起来,便坐到床沿边,摸来手机,打开刚才点外卖的软件,找到个人用品店,买了些洗漱用品。昨天卸下来的衣物有些布料不好机洗,他没时间去分辨,干脆都扔脏衣篮里,连同着床单送去洗衣店。
“到底用不用啊?”楸楸还在追问。好像又有东西出来,她换了个趴着的姿势。
裵文野付完钱,想起点什么,看她,便看到她腰部的掐痕淤青。他上手帮她揉了揉,想把皮下淤血化开。
楸楸躲开,小声道:“痒。”
裵文野收了手,“喝汤吗?”
“喝。”楸楸枕着手臂,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遮着脸,“我得补补水了。”
“……”
这人捂着脸,又不好意思,却先笑了起来,听裵文野离床时似乎骂了句脏,听语气是这样。至于内容,像是中混英,没等楸楸想清楚他说了什么,裵文野已经离开卧室。
楸楸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又过了半分钟,才琢磨出来,裵文野应该是说了句“holy,靠”,说脏又不脏,他把holy后半个脏词换成了中文的靠。
楸楸在床上乐了半天。
第51章 开会
◎「还要我please你吗」◎
乐完了后, 她给丁裕和打电话。心里算盘打的好,倘若丁裕和嚷嚷她扰人清梦,就把他曾经嚷嚷她的话还给他,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十二点了还不起床?如果他人醒了也没关系, 给他介绍几家店就行,她就不作陪了。
没成想电话刚打通, 那边便戏谑道:“我的大小姐, 终于起床了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还是只是起来翻个面,继续睡啊?”
“你说什么啊?”楸楸脸燥红, “我早就醒了!”
“哦嚯?可那位裵总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睡得晚,等你醒了会给我回电。”
楸楸这才看到床头柜面的纸条,裵文野给她留的,一是他在书房办公, 二是醒了要跟她小爸电联。
楸楸:“……”
丁裕和:“怎么样, 现在有何贵干,大小姐?”
“就问你午饭怎么解决。”楸楸嗫嚅道。
“这个不劳你费心, 裵总早上派了助理来跟我接洽, 顺道一起吃了早午饭。”
也太阴阳怪气了。
“裵总裵总。”楸楸夹着嗓子道两声,又清了清嗓子, “如何,你们谈妥了吗?”
“合同都签了。”
“办事效率可真快啊, 我就睡了一觉……”
“可不。就你这只懒猪。”丁裕和哈哈一笑, “咱们早上还开了个会呢, 真紧张啊, 我多少年没开过会了。”
“开会内容是什么?”
“这个可不能说, 合同里有保密协议的。”丁裕和转移话题,“这年轻人可真不错,有意思,年纪轻,做事稳得一批,他一说话,那感觉,八风不动,太有压迫感了。”
“是吧!”楸楸颇有同感,“私底下不这样,你见过了。”
“说的就是工作状态。”丁裕和说,“是个干大事的孩子。”
半晌,丁裕和又说:“不过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楸楸想了下,“电视里吧?他以前是运动员。”
被丁裕和一口否认,“不不,我不看电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唯一的娱乐就是搓麻,电视是什么玩意儿。”
楸楸说:“现实里见过也说不定,他以前的运动员籍就落在咱们河北。”
“大概吧。”丁裕和附和一句,听得出来他心底里否认了这个答案,至于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他也想不通。
电话挂断后,楸楸麻溜的去洗澡,出来时刚好赶上午餐到来。
他们点的食堂式小碗菜,重在样式多菜量少,每一份都是巴掌大的小碗,什么菜式都有,按照各人口味点了姜蓉白切鸡,咸鱼茄子煲,蒜蓉菜心,手撕包菜,泡椒炒牛肉,酸辣土豆丝,酸菜鱼,干锅花菜,葱煎蛋,麻婆豆腐……
她出来时不可避免地惊呆了一下,方才下单时还不觉得有那么多,现在堆满了大半张餐桌,好在每一份都是她爱吃的,俩人边看脱口秀边吃,倒也堪堪把菜都吃完了,全是下饭菜,口渴的不行,便摸来手机点奶茶。
然而刚解锁屏幕,手机叮的一声,丁裕和回复了她的信息。
刚才那通电话忘了问,裵总给他开的工资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