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浑身被玄火烧出来的烧伤, 比这小子不知重了多少倍。
它都没顾得叫一声疼。
这小子…却竟然此时忙着这些没屁用的小事。
罢了。是个没出息的!
只会暗地里吃醋。
如此也好,省得它下杀手。
此时暮色四合,天渐渐黑了。
赫月清绝伸手, 想把三皇子拉起来。
这小子, 他竟然只是一笑,自己轻盈纵跃而起。
赫月清绝就想, 这小子估计在避嫌了。
她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别的,只问他受伤没有。
“一点小伤, 无碍。”
随即两人往回。
公冶晋容踏着月色回屋时,回头望了望西南的红鸾殿方向。
略微踌躇之后还是进门去了。
他如今只觉自己恍如身在梦中。不知那秘境之中所发生的事,是否真实。
一时他觉得与星儿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
一时又有一个甚为…浓情蜜意的梦侵入脑海。
若是前者,自然无甚大碍。
若是后者,那他当然必须对星儿负责。他要娶她为妻,这既是他心愿,也是他甘愿要负起的责任。
但他一时辨别不清,星儿的反应也很平淡。
不太像已与他有过夫妻之实的模样。
他便也不好孟浪地去问。只等来日,若星儿提及,他一定愿意不会负她。纵是父皇可能对星儿有些什么心思,他也会让父皇收回这邪念。他要娶星儿为妻,为此不惜排除万难!
顾南星回到红鸾殿,姑母急的不得了。
“你这臭丫头去了哪里,两天不见你踪影!”
然后一见她揭开披风,衣裳乱糟糟全是烧伤,她又连连吸冷气。
“这是出了什么事?”
“被一个秘境卷进去了,好险没烧死。我先去疗伤,姑母给我放些热水,一会我要沐浴。”
“行,你快去。等一下,你这颈子上是什么伤痕,你是跟七王子一起掉进了秘境不成!你这样臭丫头,进了秘境还不知道消停,瞧这一身伤,该的!”
顾南星关了练功室的门,将她的喋喋不休挡在门外。
然后抽出镜子看看,到底什么伤痕,一个个地说她干了坏事!
结果一看那暧昧红痕,就一阵无语。
那些石块好几次的确砸中她颈子,当时生死之交,哪顾得上这点伤。
不过这伤痕…也确实长得太不合适了。怎么偏偏是这么个引人遐思的模样!
但此时她没顾上这些,手疼脚也疼,还是赶紧服用疗伤药要紧。
等她吞服了药液,一周天灵力运转,也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好了。
随即去浴房沐浴。
姑母来门口问了声她伤好了没有。
“你打牌去吧,我无碍。”
“你这臭丫头,你当我没有心。”
姑母骂了一声,到底没去打牌,在前院弹琴去了。
顾南星刚进入浴池,就见到一阵玄妙灵润轻动。
随即黑衣的身影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
那负气满满的模样,除了聂春寒还能是谁!
她浑身慵倦,含笑望着他,泡在水里没动。
聂春寒落到她身边,才站在浴池边,洁白的手便微微伸出来,懒懒地仰起脸的女人眼神晶亮,像是在跟他撒娇。
“手臂可还好?”他问。
她惊讶至极的模样。“你怎会知道我手臂受伤了?”
“哼!”那秘境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
随即这没有心的女人,总算发觉他受了伤。
“你手臂那是什么,血?你受伤了?”
聂春寒:“……小伤而已,已经疗过伤好了。”
随即转去屏风后,换了浴袍,才下水坐起来。
那女人便说头晕,倒在他怀里。
其实吧。不用找这种借口,她可以随意倒入他怀抱,他都…欢迎之至。
那女人还是有心的,先捞起他的手臂看了看,见伤口已经形成了粉红的牙肉,才点点头。
然后喊头晕。
直到他手指给你不轻不重按压太阳穴,她才舒服地…竟没一会便昏昏欲睡状。
看样子的确是有些累了。
但是这浴池自然不是睡觉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懒怠动。”
聂春寒首先便想到莫非赫月清绝给她喝了什么邪药。
当时他要阻止实在是没来得及,也完全想不到赫月清绝会有这种举动。
故而赶紧灵润探看她脉门。
倒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以后不要随便什么人给的水都喝!”他还是不免叮嘱了一声。
到此时他仍旧觉得赫月清绝那举动有些怪异。
“你说清绝公主?说来真怪,她最近怎么感觉…似乎…在向我频频示好?为什么呢?我和她毕竟,咳,嗯!”
毕竟是情敌吗?
这女人,果然还是惦记公冶晋容!
聂春寒那个气,浑身气势顿时有点压不住。
那女人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仰起脸跟他无声地笑。
那笑颜灿如玫瑰,让他郁气顿时有点升不上去。
“给我洗洗头,怪不舒服的。”
随即,她竟然把他给使唤上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她是他的妻子,他得好好照顾她…
顾南星美美地享受了一把美男版沐浴洗头后,浑身轻松…也不是,还是懒洋洋地起身。
到了屏风后穿衣服的时候。
忽然有什么从她脑海一划而过!
她惊叫出声,手里的衣服全落在地上。
反派无比迅捷地从另一侧屏风落在她身边,一脸后怕的样子上下打量她。
顾南星此时根本不想说话。
她双手抱住脑袋蹲下来。
“那个秘境跟外面时间流速不一样,过去了两天了!”
“嗯……”聂春寒不知道她这是在撒什么疯,过去了两天有什么要紧?她难不成有什么急事要办!
然后很快,那女人□□出声!
“过了两天,避子药服下去也没有药效了,怎么办!救命啊。”
聂春寒:“……”
那什么…其实不服用避子药,怀上他的孩子难道不好吗?
显然,这女人认为不好。
她此时气得长发被双手搓成了鸡窝。
虽然这样不想要他的孩子,会让他气闷。但是此时,他嘴角却硬是压不平整,只想往上翘。
还被她一抬眼见到了。
顿时那深深的控诉之一,如热浪般滚滚而来。
“不行!”
那女人气愤地跳起来。
聂春寒还以为她要干什么傻事,赶紧捉住她的手。
结果被恨恨地甩开。
“快带我去你那儿,我要去熬药补救一下,也许还来得及呢……”
这话估计连她自己都不信,最后变得十分微弱无声。
然后他的手臂,被她恨恨地捏了一把。
“都是你害的!”
她仰起脸来控诉的双眸,有点儿红了。
聂春寒:“……”那什么,怀上他的孩子…其实挺好的。
但是他什么也不敢说。
虽然是药三分毒,但是他敢阻止她不吃这个药吗?
带着这女人回去的时候,聂春寒头一次不满自己为何去哪儿就先建药房这举动。
这回玉咖比他还会来事,不等人到,药房已经给他建好了。
说是让他用来讨七王子妃开心,能早日让他娶回南星公主做真正的七王子妃!
什么真的假的。
星儿就是他的妻,本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七王子妃!!
很快回到飞鸿殿。
那女人是真一丁点不耽搁,旋风似的去了药房。
然后估计心乱如麻,她熬的第一碗药恶臭难闻。
她捏着鼻子下狠心作势喝了几次,没喝下去,倒了药继续熬。
熬到第三回 ,一碗浅红色香气馥郁的避子药才被熬出来。
当时聂春寒真想一出手,暗中把这药给打翻了。
但是才动了动手指,就被那女人敏锐地抓住目光。
随即她杀人是的眼神,冰冰凉凉瞪过来。
意思敢坏她的好事,她跟他拼命。
拼命什么倒也不怕。星儿此时暂时不是他对手…就是怕伤着她。
再说,真要阻止她喝这药,估计得气到好一阵子不理他了。
这却万万不行。
聂春寒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一碗药吞下去,然后见她恹恹地坐在门边。
估计知道即便喝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
聂春寒心底便想,孩子要争气些,这机会可并不多……
他才这么想想,一声凉凉的冷哼就从一旁传来。
随即他的小腿惨遭凌虐,这女人真是下死手掐他啊。
不过也就掐了没两下,就讲他打着哈欠,慵倦地靠着他。
“好困!”
“好想在你这睡下算了!”
前边一句还好,后边这话,让聂春寒差点想大声喊,他早就想这样了。
但是堇儿这个太奶奶的崇拜者,此时矜矜业业跳起来。
“太奶奶说,要隐瞒哦!”她还只敢在他识海悄悄地说,不敢让她娘听到。
聂春寒算是看明白了。这娃儿跟他一个样,处处恨不得讨她娘开心。
他此时心想这孩子真是个小白眼狼,这会儿但凡是个孝顺的,就应该配合他把她娘留下来才对!
但到底…念及妻儿的安全,他还是拥着星儿回去了红鸾殿。
她在半路就已经睡着了,放到床上躺下时,却反手拉住了他。
“陪我一会。”打着哈欠的声音,吹起他颈子一圈的白栗子。
这还怎么抵挡!
聂春寒自然不舍地留下来。拥着她睡到半夜,才悄然回飞鸿殿。
途中感受到天兽无时不刻笼罩在上空的腥臭气味,他心底暗恨。
若非这东西,他早已堂堂正正娶星儿为妻了。
哪里用得着如此躲躲藏藏!!
第108章
顾南星只感觉倦的要命, 躺了两天才好。
这期间她差点怀疑自己中毒,但是到了第三天,她又困倦一扫而空, 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她便也没多想。
因为此行回来的带着任务的,要找到仙子留下的仙殿, 得知生子秘方。
然则, 仙子给的话就很玄妙。
机缘到了,你俩自然就会遇到了。
看吧,机缘!谁知道这机缘什么时候来。
顾南星就想, 那就每天去碰运气吧。
故而, 接下来大半月, 她都在天宫所在区域内到处跑。
为了更好地提高效率, 她跟聂春寒商议, 以天宫南北轴划一条线, 她负责西面区域, 他负责东边区域。
这引来了某人不满, 斜视过来那眼神, 恨不得把侦探探头扎进她心窝里。
顾南星不管他,反正第二天就在西侧区域各处游转。
反派起先几天会不务正业地持着紫羽来找她, 后来见她都是隐身到处跑,根本不跟人接触以后。
他才渐渐地只在她回程的路上来‘偶遇’,每天如此。
堇儿说她的隐身不管用, 她都可以找到她。
如此, 到了她服用第七阶九天飞星露的日子。
这天她照例出门游荡,没一会反派便找到她, 两人一起去往他郊区所在的庄园。
天宫区域内,顾南星还是不太放心, 哪怕有紫羽相助。
说起来这紫羽,自打给了聂春寒,它居然赖着不回她这儿了!
一触及她就嗖地跳回去,根本不给她用。
“我并未让它认主!”反派因此还解释了一句。
顾南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紫羽在他手里,和在她自己手里没什么差别。
到了郊区庄园,自然老六也在。
顾南星炼制药液,一人一猴吃了,便在练功室打拳。
到了第七阶,九天飞星露会具备增强自身防御的效果。实则就是打造筋骨,让变得刀枪不入。
其实第六阶就已经有类似效果。
然而上次在秘境还能摔断手臂,顾南星对这铜墙铁壁的炼体效果便不太敢信了。
不过这次服用药液后,她觉得自身筋骨的确似乎强健了不少。
至于强了多少不得而知。
当天打完拳,她跟反派商量一件事。
“我的九阶药液还差一味药引,你知道的!”
聂春寒:“……”他简直不想说话。
“所以,接下来,我会多去找三皇子,让小池和他家小瑶培养感情!”
“……”
聂春寒斜眼过去,盯着那颗跳起来的野草,他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