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做好人太累了，有很多丢不开的包袱，不如做个没有道德的坏人。
她这一世，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顾寒之长睫敛下，淡笑一声，“不错。”
还以为是菟丝花，没想到是食人花。
*
翌日，叶清睡醒后目瞪猴呆地听着苏柚汇报昨天半夜她和顾寒之干的一番大事业，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她抓住苏柚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转了一圈，后怕地拍了拍心口：“太好了，还好你没事……多亏了顾长老。”
她睡觉一向很死，只因要在梦中接受传承，不靠外力根本很难自己醒来。
没想到在这客栈还能出事，还让师妹处于危险的境地，她是真该死啊。
苏柚点了点昨天薅来的灵石，“一共六万上品灵石……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叶清也是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一个黑店怎么会有这么多灵石。”
“他们和地下拍卖行有往来，”苏柚皱着眉头思考，“大师姐，你说这个地下拍卖行是什么样子？”
“别别别，”叶清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神情严肃：“可说不得，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指定惹不起。”
第37章 撒娇才是必杀器
“我知道我知道，大师姐放心，我不会做超出能力范围外的事。”苏柚拍着胸脯保证。
叶清这才放下心来，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嗔怪道：“你吓死我了。”
猝不及防又被铁巴掌拍了一掌的苏柚：……
烧掉这家黑店后，一行人启程前往上阳城。
听说附近有秘境要开启，上阳城内要比平常热闹许多。
这种小型秘境，一般是散修和金丹期左右的宗门弟子来的比较多，金丹期以后的弟子几乎都把目光放在了中型及以上的秘境身上，极少会有人来小型秘境和萌新抢装备。
除了顾寒之。
三人走在街上极为扎眼，容貌气质皆是万里挑一，不少路人频频侧目，纷纷猜测这三人会不会是合欢宗的弟子。
毕竟众所周知，合欢宗里连煮饭的都是极漂亮的美女，合欢宗宗主妩鸢更是放了话——四海之内，漂亮的人都是他们合欢宗的座上宾。
丑人退散。
整个宗门上上下下挑不出一个相貌平凡的弟子，更有传言，妩鸢仙尊曾经追在定禅宗佛子身后追了几十年，还是佛子忍无可忍将自己容貌往后拉了个几百年，才成功劝退了妩鸢仙尊。
整个修真界都觉得，合欢宗这个宗门，多少是有点病。
虽然但是，就算有病那也是漂亮的病人。
苏柚走一路买一路，恨不得将当地美食每样打包个几百分带回去给宗门里的师兄师姐们尝尝。
叶清直呼心疼，“柚柚，够了够了，省着点儿给自己花啊，他们那帮粗人只爱剑，不需要带太多！”
苏柚递给烤饼摊主二十块中品灵石，回头看她，有些犹豫：“可是没有人会不喜欢好吃的食物叭？”
小姑娘眼神清澈，嘴巴嘟起来，带着点撒娇的成分扯了扯叶清的袖子，“我想给师兄师姐们带很多好吃的。”
本就带着师妹滤镜的叶清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一把抱住苏柚rua了一下，“柚柚说的都对，听柚柚的~”
苏柚转过头狡黠一笑，yes，撒娇果然是必杀器。
旁边的顾寒之轻嗤一声，遭到一个眼刀。
见苏柚已经买得差不多，顾寒之在一家珍宝阁门前停留下来，“你……要不要买符笔？”
“喔~宿主，狐狸还记得笔的事情耶~~”系统揶揄的出来冒了个泡。
“我也觉得，这狐狸最近好像转性了，脾气没那么差了，你发现没？”
系统的音调转了八百个弯：“那是~毕竟宿主这么好看，又这么优秀，很难不喜欢吧~”
苏柚，“……都让你少看点小说了。”
系统，“那人家也很无聊嘛。”
不想理这个统，苏柚低头认真的想了想，“先看看。”
如果便宜就买，贵了就不买。
她画符的初衷是为谋生计，结果后来发现自己画符还挺轻松，闲暇之余就照着符书随便练练。为了这次秘境，她也准备了很多自己画的符纸，但用的都是很普通的符笔。
不是没考虑过买一支，但穷惯了，也不想乱花。
眼下发了一笔横财，倒是可以考虑买一支稍好一点的。
叶清诧异地问：“柚柚还会画符？”
苏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跟着书学的，只会一点点简单的。”
叶清，“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苏柚斩钉截铁，“不会不喜欢师姐。”
“嗷嗷嗷啊！”叶清抱着苏柚一顿搓，“爱死柚柚啦！”
店员打从三人停在门口就已经下意识靠近了，这三人，衣着虽朴素，但相貌实属让人难以移开眼。
一看就是某个大宗门出来逛秘境的弟子！
“三位少侠，可是有想买的法宝？”店员扬起职业微笑，微微鞠躬，态度极好。
“谢谢，我们随便逛逛。”苏柚也礼貌回应。
店员笑着退到一边，“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唤我，三位少侠自便。”
苏柚有点遗憾的对自家统子说：“怎么没有电视剧里狗眼看人低的桥段出现，我腹稿都打好了，就等着被挑事儿呢。”
系统翻了个白眼：“宿主少看点小说吧，这是修真界，谁想惹修仙的人啊。”
“……你，说得很有道理。”
是她肤浅了。
珍宝阁共分三层，第一层都是些常用的物品，越往上走东西也越珍贵。
苏柚在第一层逛了逛，又补充了一些符纸，和低阶丹药，抱在怀里往二楼走，却被人迎面撞了一下，还好顾寒之眼疾手快将丹药接住。
苏柚内心警觉，带了点儿狂喜：出现了，电视剧经典找茬桥段！
谁知来人并不如她所想，而是略带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注意。”
待来人看清苏柚几人的长相，语气里带了些激动，“几位可有宗门？！”
说话的是位长相柔美漂亮的年轻男子，眉心一颗妖艳红点，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袍，外面还裹了层纱，手里捏了把粉嘟嘟的团扇，此刻正双眼放光地看着三人。
苏柚和叶清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顾寒之皱眉，“有宗门。”
“喔……”那人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说，“不如加入我们合欢宗吧，天材地宝任你们挑，资源更是多到爆！”
苏柚夸赞，“道友，你押韵了。”
男子抿唇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这三人都好漂亮啊啊啊，这要是进了合欢宗，首席大弟子的称号就得让给……啊啊啊，三个都能当首席啊！！好难选！好难抉择！
哦，娘亲，这个男人好俊美！好心动！
男子笑容逐渐变态，苏柚悄咪咪的躲到了顾寒之身后，“小顾……合欢宗的人好可怕。”
苏柚躲起来了，男子变态的眼神又移到了顾寒之身上。
顾寒之额角一抽，果断转身，带着苏柚躲在了叶清身后，还微微猫着腰，“好可怕。”
叶清：“？？”
变态的眼神移到了叶清身上。
叶清下意识也想躲，然而她被苏柚抓着手臂，想躲也没得躲，只能硬着头皮道：“不加！”
男子有些失望，团扇微微朝叶清一点，叶清想拔剑，被苏柚摁住手：“师姐，荔枝一点啊！这是公共场合！”
“我叫庄溪，各位大可不必这么惧怕我，我们合欢宗虽喜欢漂亮的人儿，但不会强人所难的。”
苏柚从叶清身后探出半张脸，对庄溪道：“你好，庄道友，我们是天亥宗的弟子。”
“呀，你真可爱，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庄溪说着掏出了自己的传讯玉碟，期待地看向苏柚：“互通一下传讯玉碟，好不好？”
苏柚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没有传讯玉碟。”
太贵，舍不得买，也没什么需要联系的人。
庄溪略带惊讶地捂着嘴，转而又觉得正常，毕竟天亥宗的弟子，没有传讯玉碟也实属正常。
“没关系，”庄溪从自己粉嘟嘟的乾坤袋里摸出来一个崭新的玉盘递给苏柚，“我送一个新的给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吗？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顶多就是……”
他笑容甜甜，酒窝浅浅：“顶多就是想多看看你们的脸。”
第38章 谢谢，你人还怪好的嘞
嘶——合欢宗竟恐怖如斯？
上百灵石的传讯玉碟说送人就送人了？
顾寒之眉头一皱，直起身子站在了庄溪跟前，“我们不需要。”
一个破盘子而已，他可以送她很多，还轮不到一个路人甲来当好人。
庄溪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正想开口辩解几句，冷不丁被人从后面冲上来摁着脑袋弯腰九十度。
“啊啊啊对不起！庄师弟他平时就这样爱和漂亮的人搭话，请三位不要往心里去！”来人是一个穿着同款花里胡哨衣服的女子，揪着庄溪的衣领子就把人往后拽。
“我就去结个账，你又给我惹事！赶紧回去！！”
庄溪被拖走的时候还不忘伸出手朝着三人挥了挥，“各位有缘再见，欢迎来我们合欢宗作客啊……师姐，你把我漂亮的头发弄乱了啦，哎哟！”
苏柚朝他挥挥手，“有缘再见，你也很可爱。”
庄溪露出一个憨憨的笑，“谢谢，你人还怪好的嘞。”
女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揪着人离开了珍宝阁。
三人面面相觑，良久，叶清搓了搓胳膊：“天亥宗虽然穷了点，但是人都挺正常的。”
顾寒之点头同意。
苏柚想了想，神色复杂，“不，也不太正常，我之前看见一个师兄连大宝都不放过，非要和它比剑，被大宝一翅膀撅下了山。”
叶清，“……”
她倒还觉得挺正常的？
毕竟这事儿她也干过。
珍宝阁二层的东西就没有低于五百上品灵石的，苏柚一边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叶清聊着天，顾寒之则是默默抄着手跟在两人身后。
插不上话。
你永远可以相信女人逛街时候的洞察力。
两人围着一支符笔叽叽呱呱，甚至连笔杆上细小的装饰都注意到了。
苏柚看了一眼价格，抖了抖，毅然决然的把符笔放回了盒子里。
一千二百上品灵石，这要是放在天亥宗，不知道可以花多久……普通的符笔也能用，也没见自己的符咒差到哪里去嘛……
她下意识又想说出那句不买了，抬头却看到了顾寒之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苏柚一阵心虚，毕竟他送了自己那么多值钱的玩意……
买买买，不买不是人！
“就买这个吧！”她闭了闭眼，下了决定。
顾寒之身上的不悦气息肉眼可见的缓了下去。
三人一起去楼下结了账，除此之外，老板还额外送了一沓质量上乘的符纸给她。
出了珍宝阁，苏柚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支通体用白色玉石制成的符笔，感叹道：“人生中第一次拥有这么贵的东西，我觉得好不真实。”
在此之前，她没有想过要修符，顶多只是个爱好。
现在不同了，她一定会好好发展她的第二项技能的！
叶清将人揽进怀里，有些愧疚的笑道：“别的宗门弟子都有师尊师姐给的零花钱，我们柚柚非但没有，还给宗门挣了一大笔……”
哎，是她过于摆烂了。
“大师姐。”苏柚认真地对上叶清的眸子，“我会努力学习的。”
叶清揉了揉苏柚的脑袋，难得温柔地回答：“行，到时候师姐拿着柚柚画的符洒着玩儿！”
三人没有再逛街，而是找了家客栈住进去。
苏柚一回到房间就把自己关了起来，拿出之前在藏书阁借的那本符书认真学了起来。
前面都是些低阶的符篆，她画起来毫不吃力，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停留，直接一笔画完。
渐渐的翻到后面几页，她发现，这些符咒看的时候很生涩，明明这个图案她看得清，但是想要仔细查探却又感觉自己脑子里是模糊的。
应该是自己修为不够吧。
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完，她索性又翻回前面几页，将那些符每一个都画了一大摞，到时候好分给顾寒之和师姐用。
她没有舍得用那支新买的符笔，因为在书中写明，符笔是有使用寿命的，如果画了超过自己等级的符咒，不光对自己的精神力有损害，符笔也会磨损。
苏柚揉了揉肩膀看向窗外，发现已经是凌晨。
期间叶清来敲过两次门打算叫她吃饭，她所有心神都在画符上，并没有来得及回答。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打开房门，发现地上放了个食盒。
苏柚勾唇一笑，将食盒拿了回去，运转灵力温了温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宿主，明天要去秘境了，今天不如早点休息？”系统贴心地问了一句。
苏柚嚼着一块灵肉，“系统bUG还没修复好？”
前一阵子不就说已经70%了嘛，这都过了多少天了，还没好？
系统查看了一下进程，“宿主不问我都忘了，下午那会儿已经修复好了，只差本系统点一下确定。”
紧接着，苏柚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维护完成，已返还双倍作死值：402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留五百作死值，其余的换成寿命。”苏柚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暂时不用为活着发愁了。
【已兑换，当前生命值：121天16小时，剩余作死值：500】
系统此刻似乎有些无聊，开始和苏柚唠起了八卦，“宿主有没有加质疑过顾寒之的身份？”
苏柚眉毛一挑，“怎么说？”
“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止灵狐那么简单，”系统不知从哪找了个赛博墨镜，颇有一副侦探的感觉，和苏柚分析着。
“嗯，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但我没兴趣知道。”苏柚双手一摊，“有那时间猜东猜西不如好好修炼。”
系统：可恶啊，都不和我聊八卦！
吃完饭菜，苏柚随手给食盒扔了个清洁术，放进了乾坤袋，继续埋头画符。
小型秘境预计是明天中午开启，她要抓紧时间多画点符，再腾出一点时间修炼。
真·时间管理大师。
正当她潜心画符，逐渐进入无我状态时，楼下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思路，手下符笔一歪，这一张符便是算毁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