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笙心底涌出绝望,死死的盯着他。
他又说,“到那时,南亦嫌你脏没有关系,我娶你。”
这话纪笙听着就恶心,她启唇,“你做梦,就算是死,我也不嫁你。”
乔旭不怒反笑,在这里他是主宰,他主宰不了旁人,但眼前被下药的女人他还是能征服的。
纪笙感觉身体越来越热,难受的蹙起眉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乔旭解开她身后的绳子,纪笙蹙眉看他,快速起身,跑到房门前拧了几下门被锁着。
乔旭坐在床上随她折腾,有她求他的时候。
纪笙意识开始昏沉,眼神迷蒙。
乔旭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纪笙的耳朵里,“热就别忍着了,脱了吧,脱了求我,就不热了。”
纪笙没说话,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但意识逐渐模糊,她不知等自己仅存的理智没了时她会做些什么。
她右手覆上左手小臂,死死的扣住,指甲深陷入皮肉,她用痛刺激着神经,保持着仅剩的理智。
乔旭也不急,看着垂死挣扎的女人,他倒想看看她为了南亦能坚持多久,多么神圣的爱情,最终还是要败在人情、欲下。
纪笙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死死的咬着下唇。
乔许笑了声,随后把身上的黑色短袖脱掉,甩到一旁。
她凭着仅存的理智与身体做斗争,她窝在角落痛苦不堪。
一旁的乔旭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几分钟后,纪笙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不稳的一点点的向乔旭走过去。
乔旭勾了勾唇,笑,“看来你也不是很爱南亦,几分钟就坚持不住了。”
她盯着床上的男人,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去拥抱他。
情、欲把仅剩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纪笙走到他身边,伸手想要靠近他时,手顿了下,打向乔旭手中的玻璃杯。
玻璃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地上是一摊酒水。
乔旭愣了一下,纪笙蹲下,捡起玻璃碎片握在掌心,很快她的掌心有鲜红的温热液体流出。
玻璃碎片上沾了酒,加剧了疼痛,纪笙清醒了些。
她往后缩了缩,离乔旭远了些,掌心的温热液体不断的流,滴在地板上。
这一幕,激起乔旭的怒火,她竟能为南亦那个男人做到自残的地步,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可以为他以死来守住最后的清白。
乔旭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蹲下,想要掰开她的手,他吼道,“松手。”
他越是想要掰开,她握的越是紧,她的唇瓣没有了血色。
她口中不停的呢喃着心中那个人的名字,“南亦……南亦……”
乔旭怒吼,“纪笙!”
纪笙缓缓抬眸,看了乔旭一眼,眼神平静毫无波澜,像是一潭死水,绝望到了极致,“乔旭,今天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爸妈不会放过你。”
“我不在乎。”乔旭说,“只要能毁掉你,毁掉南亦,这就够了。”
纪笙不懂,那个老实乖巧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之前的所有都是他的伪装,还是乖巧的人在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时会更加的偏执狂躁。
乔旭握住她的双肩,迫使她站起来,将她推倒在床上,他等不了了。
纪笙被乔旭压在身下,眼神里的绝望溢出,乔旭的唇落下来,她扭头躲开,声音染上了哭腔,带着恳求,“乔旭,别这样……别这样。”
她宁愿死,她不能和乔旭做那样的事,不然南亦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在乔旭愣神期间,纪笙用尽了力气推开他,滚向打碎玻璃杯的那边,她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摔到破碎的玻璃杯上,她痛的皱了下眉,衣服上渗出血迹。
乔旭朝她靠近,她捡起一个玻璃碎片放在另一个手腕上,“别过来。”
乔旭皱眉,“割下去。”
纪笙蹙眉看他,他又说,“先不说会不会死,就算死你也得是我的。”
纪笙第一次感觉到人性的恐怖。
死也不放过她……
她如一滩死水,怔怔的看他,抵在手腕上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握着玻璃碎片的手早已血肉模糊,她仍是不肯松手。
乔旭弯腰把她抱起,重新扔在了床上,乔旭俯身而上,纪笙绝望的垂死挣扎着,“不要……”
她的手胡乱的拍打着他,乔旭抓着她的手腕控制在她的头顶上方。
纪笙躲开了他落下的唇,他没再执着,而是埋在她的颈间。
她眼神里布满了惊恐,绝望,眼泪从眼角滑落。
只听“砰”的一声,身上的人从她颈间离开,看向门口。
乔旭眉头紧蹙,一脸震惊,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南亦看到这一幕,瞳孔缩了缩,身侧的手握紧,骨节泛白,漆黑的眸子里是让人恐惧的寒意。
南亦上前抓着乔旭的头发狠狠的摔在地上,狠狠的几脚踹在乔旭的胸口,又连着踢了几脚,似是不解气,拎起桌子上的酒瓶砸在他的脑袋上。
他握着瓶口,将碎掉的酒瓶对准他的脖子,“去死。”
第252章 还挺猴急
南亦眼底通红,带着嗜血的狠厉,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南亦……南亦……”床上的人呢喃。
她的声音唤回了南亦的理智,南亦松了酒瓶,来到她身旁,他看到她满是血的手,她死死的握住。
南亦握着她的手腕,紧蹙着眉头,柔声说,“乖,先把手松开。”
床上的人像是受了刺激,猛地甩开他的手,坐起来一个劲的往后缩,“别碰我,走开。”
她哭喊着。
南亦眼尾发红,握着她的双肩,轻轻把她拥进怀中,“小祖宗,别怕,是我,你看看我。”
“南亦……”她呢喃。
“是我。”南亦捧着她的脸,抵在她的额头上,“小祖宗,先把手松开,让我看看,好不好?”
他声音很轻,但不难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
熟悉的声音,令她安心的怀抱,温柔的他,是他,身体里紧绷的弦断开,“南亦……”
“我在。”
“南亦……”
“我在。”
反复的确定,直到确定不是做梦,她知道他肯定会来。
“乖,把手松开。”
纪笙缓缓的摊开手,里面是血染红的玻璃碎片,掌心的伤口触目惊心。
南亦把床上的人抱起,扫向地上躺着的人时,眸子里尽是狠厉。
南亦吻了吻她的眉心,“我们去医院。”
纪笙皱着眉,抓着他的衣服,“不去医院……南亦,带我回家,我求你。”
她恳求他,她不去医院,她要回家洗澡,她好脏,那人的吻落在她脖子上,她真的好脏。
她眼泪再次落下。
南亦看她,心疼的无以复加,“好,我们回家。”
乔旭被南亦手下的保镖带走,回去的路上,南亦抱着纪笙坐在后面,司机开车。
纪笙紧蹙着眉头。
南亦知道她难受,把她抱在怀中,握住她的手,纪笙柔软的唇瓣落在南亦唇角,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们马上到家了。”
他是嫌她脏吗?
南亦让人通知了纪家夫妇,让他们不用担心。
回到家,南亦叫的私人医生已经在门口等候,他抱着纪笙进屋,刚进屋,纪笙挣开他,身子不稳的跑向浴室,把浴室的门反锁。
她把花洒开到最大,冷水淋了下来,她身体舒服了些,神志也清醒了些许。
南亦担心她,敲着浴室门,“开门。”
纪笙没理会,她不顾手上的伤口,用沐浴露一遍一遍的搓洗着,她想洗掉乔旭在她身上留下的气息。
南亦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他也没再敲门。
一个小时后,浴室的水流停了,纪笙看了眼门外,“能帮我拿套干净的衣服吗?”
“好。”南亦给她拿了件干爽的睡衣,敲了下门,纪笙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南亦把睡衣递给她。
纪笙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南亦给她拿了毛巾,帮她擦拭着头发。
她怔怔的看着镜子中为她擦头发的男人,“南亦,我不脏了,我洗干净了,你别嫌我脏,好么?”
南亦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手中的毛巾,在她面前蹲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傻瓜,我怎么会嫌你脏呢,不许胡思乱想。”
南亦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啄,“乖,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好么?”
纪笙点了点头。
私人医生在检查她身上的伤口时,她不断的后缩,不想让别人触碰,她缩在南亦的怀中。
私人医生也为难,他看向南亦,“先生,小姐体内的药效还未散,会重新发作,这个我也无能为力,其他的伤上点药就行,可是小姐……”
她受了惊吓,除了南亦,她不让任何人触碰。
南亦看出了他的为难,“我来吧。”
南亦抱着她回了房间,医生也离开了。
给她手上上完药,用纱布包好,她后背也有几处伤,南亦让她趴在床上,掀起她背上的衣服,动作很轻的上着药,生怕弄疼她。
“疼么?”
纪笙愣了下,“不疼。”
她靠着自虐维持着仅存的意识坚持到他来了,怎么会疼呢。
南亦薄唇轻启,“我疼。”
这些伤在她身上,可疼的却是他,疼的他快要窒息。
纪笙抿着唇,良久,才缓缓开口,“等到你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是我来晚了。”
“没有。”她说,“我始终坚信你会来。”
南亦帮她上完药,给顾衍之发了消息,随后给纪家夫妇打了电话,以免她们太过担心,说明天带纪笙回去。
电话刚挂断,纪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她双手勾住南亦的脖颈,生涩的吻着他,从薄唇到锁骨。
再次难受了起来,纪笙脸颊贴在南亦的胸口。
南亦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纪笙软若无骨的手臂圈在他窄瘦有力的腰上。
南亦呼吸粗重,漆黑的眸子沉了几分,垂眸盯着她精致的脸颊。
“南亦……”此时,仅存的理智消失殆尽,她不停的呢喃,叫着南亦的名字,想要告诉他自己很难受。
在南亦这里,她是安心放松的状态,她没有丝毫防备。
南亦眸子沉了几分,握住她的手腕。
纪笙不满的蹙眉,“你放开我。”
南亦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纪笙一只手被南亦控制,她难受的紧蹙着眉,她不满的在南亦唇瓣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南亦离开她的唇瓣。
“你属小狗的。”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了声,带着点坏,“明天后悔不?”
“不后悔。”
“爱不爱我?”
“南亦,我爱你,很爱很爱,想跟你长相厮守,不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明天别后悔,后悔也晚了。”他说,“站好,手别乱动,再问你一件事。”
纪笙乖巧的点点头。
南亦迟迟没有开口,纪笙皱着眉催促,“你想问什么?”
她眼神涣散的盯着他。
“还挺猴急。”南亦知道是因为药的原因,他还是忍不住调侃道,“明天去扯证好吗?”
“好。”
见她的模样,南亦笑了声,“听没听清,你就说好?”
“听清了,去扯证。”
“傻丫头。”南亦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许反悔。”
南亦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怕碰到她背上的伤口,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吻细细密密的落下。
从额头,鼻尖,嘴唇一路向下……
深夜,纪笙随着他的动作嘤咛着,时不时的蹙着眉的呢喃,“南亦,别嫌我脏,我洗干净了。”
“傻瓜,再说胡话让你哭。”南亦宠溺的看着女孩,她睫毛轻颤着。
昏昏沉沉睡去,南亦去了浴室。
南亦从浴室出来后,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宠溺的笑,“小没良心的。”
第253章 我会对你负责
床上睡着的人给了他回应,纪笙侧着身子睡,迷迷糊糊中手在床边摸索,南亦把她手握在掌心,她这才又睡了过去,她当时是有多恐惧多绝望,睡梦中还在找那抹温暖。
南亦掀开被子,在她身旁躺下,轻轻的拥着她,他一夜没睡,就这么抱着她,抱了一夜,直到天亮,他轻轻的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床上的人许是太过劳累了,还在熟睡中。
下午两点,睡梦中的纪笙微微蹙眉,锁骨处湿湿的,痒痒的,她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人埋在她的颈间,她动了下,身上的人注意到,抬眸看她,眼神里带着浅浅的笑意,“醒了?”
纪笙脑子断片了,一时之间想不到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她看着南亦那张脸,瞳孔放大,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你……”
“你在干什么?”她恼羞成怒的瞪着南亦,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并没有将她推开,而她的身体像是被车碾了般,快要散架了。
南亦在她唇角啄了下,声音温柔宠溺,“给你时间想。”
他翻身从纪笙身上下来。
纪笙从床上坐了起来,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记忆涌入脑海,她不信,记忆肯定被人篡改了,她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她看到床单上那刺目的红,这不可能,她不相信。
记忆中昨晚她有多主动,现在她就有多不相信,这肯定是假的。
南亦似笑非笑的看她,“看来是想起来了。”
纪笙红着脸,支支吾吾,“我会对你负责。”
南亦虽没提,但她想起来了昨晚答应他去扯证的事情,她答应南亦的太多事都没有做到,这次,她不能食言。
她很庆幸昨晚他来了,她不敢想象他没来是什么后果。
若是她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她或许不会死,会为了家人活下去,但从此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暗,看不到光。
庆幸的是那恐惧的事情没有发生,他来了,就在她恐惧绝望时。
他们要一起回纪家,纪笙去卫生间洗漱,南亦也跟着进去,“你进来干嘛?我要洗澡。”
“我帮你洗。”
纪笙:“……”
她还做不到在两个人都清醒的状态坦然相见,“我又不是残疾。”
“你手心,后背都有伤,不能碰水。”他说。
“我一只手就成。”纪笙把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并且保证,“我绝对不沾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