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心脏——猎猎长风【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4 11:48:47

  美国和这边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陈颂声那里现在是正午,他下飞机后,给祁苑发信息告诉她,他到了。
  对方几乎秒回。
  【还不睡,明天不上课啦?】
  【睡不着。】
  陈颂声以为她心情不好,便想逗逗她。
  【想我?】
  他以为祁苑会和以前那样反过来骂他,这次却没有。
  对方回了三个字。
  【想你了。】
  几天后下了课,她到食堂吃饭,对面的安婧十分钟前就吃完了,抱着包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走神,饭菜都凉透了,她还是歪着头一动不动。
  安婧觉得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了。
  某天西餐课,老师要从大二和大三的学生里各挑选两名出来,和他一起去南帆市参加培训。
  老师话音刚落,安婧见机会来了,抓起祁苑的手就往上举。
  老师看到后很欣慰,夸了祁苑两句,将她的名字记了下来。
  对于培训这件事,学生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兴趣,不是很主动,最后老师结合实验课的成绩,选了一位男生。
  祁苑整个人是懵的,和另外三个人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交流,知道自己被委以重任,她逐渐清醒过来。
  进去之前人是意识飘忽的,出来之后眼神里写满了坚定。
  她大一时通过一些渠道投稿的小说和文章均石沉大海,再没有回音,好在上天眷顾,其中一本被某家影视公司买了版权,在这期间获得了不少的版权费。
  她询问了小叔的意见,准备拿这些钱在云港开一家甜品店,说干就干。
  整个过程中从梦寒一直陪着她,帮了她不少忙,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店铺才到装修阶段,从梦寒就开始在自己的个人微博上帮她宣传了,吸引了不少关注度。
  有很多次,她拿起了手机,想点开那个聊天框发个信息问问他在干嘛,但又想到他或许在忙,不想让他分心,便又退了出来。
  两个月里,祁苑只要是没课,要么去甜品角忙活,要么到正在装修的店里瞧瞧,而周五到周日这三天就和老师去南帆市的学校里培训。
  在那里,她有幸接触到了法国的烘焙大师杰悉尔先生,学过了很多的关于烘焙的知识和技巧,此行于她获益颇深。
  回校后,老师召开了培训成果汇报会,他们四个人逐一上台,对自己所学习到的东西对院领导进行了集中性的汇报。
  台底下还坐了一位来自法国的教授,通过学生们的汇报,祁苑和大二的那个男生引起了他的注意。
  结束后,领导散的差不多了,那位教授找到他们两个,觉得他们两个兴许是可造之材,分别给了一张名片,告诉他们如果对烘焙感兴趣,将来有继续深造的想法,可以随时联系他。
  快年底了,祁苑吃过饭没事儿做,就跑去了店里监工,快三个月没联系的陈颂声发信息问她方不方便打电话,她看到信息,一口咬碎了嘴里叼着的棒棒糖。
  她没回复,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喂?”
  对方轻笑了一声,嗔怪道:“小傻子,这么久了也不打个电话过来,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她嘴里吃着糖道:“不是有时差嘛,我白天的时候怕你那边在睡觉,晚上怕你那边在忙……其实吧,我这段时间也挺忙的。”
  陈颂声没问她在忙什么,“哦”了一声后问她:“那天我刚走十几个小时,结果你说想我了,那现在呢,想我没?”
  她重新剥了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哝了一句:“想……”
  这句“想”,让他心情大好,告诉她说:“二月下旬就能回了。”
  祁苑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哦”。
  现在是冬天,即便有太阳还是很冷,她跺跺脚跑到阳光底下站着,猛地意识到他那边是凌晨两点。
  “你为什么不睡觉?”
  “这两天休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祁苑吐槽了一句阴间作息,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从梦寒在店门口看她好久了,拍了拍手过去搂住她:“想他就去找他呗,我看你挺喜欢人家的。”
  祁苑破天荒地没有否认那后半句:“他在美国。”
  “要是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你猜他会不会连夜从美国飞回来?”
  “别了吧。”祁苑静不下心,手一直在边上抠。
  从梦寒看不下去道:“你再抠那树皮,真的要秃了。”
  “我决定了!”祁苑一巴掌拍到树上。
  “决定什么?”
  “等过完年我就去找他,我要当面把这事和他说清楚。”
  从梦寒直咂嘴:“表个白还飞美国去,真爱啊这是。”
  -
  美国费城,啸金商务酒店。
  陈颂声放下电话后,闭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撑着坐起来去客厅倒了杯水,昏黄的灯光下刻着满脸的疲惫。
  床头的柜子上放了好几盒拆封的药。
第27章 风云
  元旦一过,祁苑就订了去费城的机票。
  大年初一那天,陈颂声还打电话问她放假在家有什么安排,她没有透露过要去找他的事,说也没什么亲戚要走,就想窝在家里睡觉。
  初七的飞机,她和祁昌阳说的是学校安排的培训课程,要去外地待上几天,被问到具体在哪儿,她扯谎说在南帆市的某个集训中心。
  祁昌阳对她很放心,自然没有对她的话起疑,这也成为了她长这么大对小叔撒过的最大的谎。
  办理完值机,她看最前面正在进行安检的那个人背影异常的熟悉,烫着大波浪,穿着一件特时髦的皮草。
  到了侯机大厅,她开始东张西望,她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浓妆艳抹地从免税店出来,走的很急,嘴里还在说些什么,看表情像是在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她把挎包的背带往肩上扯了扯,伸出手要去拽前面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脸瞧着倒挺正人君子,留着一圈胡茬,西装革履,瞧着大有来头。
  那人极其厌恶地甩开了她的手,彻底惹怒了她,穿着高跟鞋跑的飞快,再一次抓住男人的袖子。
  祁苑死死盯着他们,这个女人,即便是化成灰了她也能认出来。
  孙慧莹踩着恨天高,像个老妈子似的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男人找了处地方坐下,她先是站在他面前指着他骂,估计是骂累了,又坐到旁边接着骂。
  周围的路人被吓得纷纷对她敬而远之。
  祁苑只当是个小插曲,不关她的事,等上了飞机她才发现,那两个人和她是同一趟航班。
  她找到座位后,见他们一前一后朝她这里走过来,她故意手滑将耳机丢到了地上,弯下腰去捡,人在她后面一排的位置坐下了。
  飞机还没有起飞,孙慧莹唠唠叨叨的声音穿进祁苑的耳朵里,吵得她头疼,强忍住骂人的冲动,拿耳机塞住了耳朵。
  男人把脸朝向过道,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这儿不是你家,你的声音影响到别人了。”
  孙慧莹闭上了嘴,十分生气地看向窗外。
  祁苑在飞机上好好地睡了一觉,睡醒时正好落地,下飞机前她从包里掏出帽子戴上,压低了帽檐,出机场时孙慧莹那烦人的声音在后面穷追不舍。
  “你住总统套房我住普通房间?不是你什么意思?嫌我丢人呗!你要回这儿做事我什么怨言都没有就陪你来了,你现在开始嫌弃我了是吧……”
  机场外有一辆黑色的汽车,下来一个人帮他们搬行李,男人对她不管不顾地坐上了副驾驶,她也厚着脸皮拉开了后车门。
  十几个小时,祁苑坐的哪儿哪儿都疼,她站在路边给陈颂声发了个短信。
  【我到费城了。】
  适时,陈颂声刚开完会从学校出来,看到这行字心里一惊。
  祁苑往树后挪了挪,紧跟着电话就来了。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
  她刚想说她在机场外面的咖啡厅,西南方向传来一阵枪响,离她最近的那辆汽车的挡风玻璃应声碎了一地,附近的行人陷入极度的恐慌中,尖叫着抱头四处逃窜。
  一片混乱中,她躲进了后面的咖啡厅,咖啡厅里的人全部一股脑涌了出去,在大街上胡乱地跑。
  “什么声音?”陈颂声攥紧了手机,紧接着又听到一声枪响,仿佛就在耳边,他急忙问,“没事吧?”
  “没事……”
  祁苑和几个华人躲在了咖啡厅的桌子底下,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持枪出现在街头,对着路上的人一通乱打,鲜血四溅,喷的到处都是,她眼睁睁看着几个人被枪击中倒在了路中央。
  几个华人当中有一个脖子上挂了工作牌,应该是出差的记者,他不怕死地拿起手里的相机对准了外面,被他身边的男孩不客气地摁进了桌底:“找死啊!”
  陈颂声随手拦了辆车,在电话那头急呼:“定位发给我!”
  电话匆匆挂断,她颤抖着点开聊天框,将自己的位置发了过去。
  有人折回机场躲起来报了警,陈颂声赶到时警方已经控制了现场,六名暴徒均被当场击毙,救护车也将伤亡人员拖走了。
  他们几个躲在里面迟迟不敢出来,祁苑小心地露出头观察外面的情况,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他在外面没有多停留,似有预感一般冲进了咖啡厅。
  椅子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里面一片狼藉。
  其他几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不分彼此地挤在一起往门口挪动,陈颂声看了看他们,余光扫到了吧台的侧边,祁苑从那儿走了出来。
  见她好好的,陈颂声如释重负,他们都深刻领会到了什么叫做劫后余生。
  事发突然,他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印有医学院标志的服装,他风尘仆仆地赶来,让一丝不苟的白大褂沾染了些尘土。
  两个人看见对方后都停在了原地,咖啡厅只剩下他们,陈颂声强忍着怒气,渐渐走近她,凛着眉冷声道:“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偷偷跑来?”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他们俩见面的场景,酝酿了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现实里的这一刻,那些东西全部化为乌有。
  陈颂声指着外面怒斥:“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那些人不只是在外面游荡,而是冲进了咖啡厅,后果是什么你知道吗?!”
  “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说着说着,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
  陈颂声隔了好久才出声,脸上愠色未消,声音中依旧带着余怒:“订没订酒店?有的话就把它退了,住我那儿去。”
  他一说完,就拖着祁苑的行李径自往外走,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便停下等她。
  进了酒店,他带着她坐电梯上了二十五层。
  费城医学院为他安排的是顶层套房,有两间卧室,会客厅和厨房设施健全,好不受人打扰。
  他将祁苑安置在了次卧。
  陈颂声把她送进房间后扭头就走,走时关上了门,听声音,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美国的夜晚来了。
  祁苑靠在墙上,行李箱也还放在原位。
  房间里没有开灯,落地窗外是属于费城的繁华夜景,她只身处在一片昏暗之中,机场外面发生的那些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出现,她一回忆,就会想起他在咖啡厅里生气的样子。
  她贴着墙滑落坐在了地板上,她没有忘记此次来费城的目的,但她心里很清楚,她再也没法儿开口了。
  她喜欢他,所以一声不吭地跑来给他找麻烦?明知道他忙还要跑来惹他生气?
  当时那里那么危险,如果没有警察,岂不是相当于把他拽进了险境……
  她仰起了头,目光转向那面落地窗,那里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光亮。
  她想起了从前在家时,孙慧莹每天指着她鼻子骂过的话,说她晦气,说她只会给身边的人惹事。
  家里的债还完了,她也能自己挣钱了,以为那些所谓的不好的事都已经结束,未来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现实总是在打她的脸。
  她自作主张地跑到费城来,自以为的惊喜,实则不知给他添了多少麻烦。
  祁苑甚至觉得自己没资格哭。
  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于是她拿起手机,订了次日一早回国的机票。
  界面显示购票成功,顶部弹出一条消息。
  【过来,有东西给你。】
  她把将落的眼泪擦了擦,等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轻轻地拧下把手,朝对面的主卧走去。
  到了门口,她做了思想准备,想着一会儿要怎么面对他,随后敲了敲门。
  门先是打开了一条缝,里面也没开灯,应该是拉了窗帘的,瞧着一团漆黑。
  突然房门大敞,一只手将她拽了进去。
  祁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人大力地拽进了房间里,门被重重地关上,迅速陷入一片无助的黑暗。
  她的肩膀被按住,背紧紧贴到了墙壁,她刚要出声,就被人封住了唇。
  里面的人只穿了一件衬衫,属于男人的炙热体温将她牢牢地包裹在其中。
  她的手抵在对方胸口,反抗性地推了推,对方感受到她的挣扎却吻地更加用力,不顾一切地肆意掠夺着她的气息。
  陈颂声尝到了一滴滚烫的泪,他慢慢退去,放开了她,在黑暗中向她脸上摸去,他的声音沙哑着,像缥缈的细雨在心上划过:“怎么又哭了?”
  他轻叹一声,按下了门后的开关。
  房间里亮起昏暗的光,不至于太黑,也不至于太刺眼,他眸色放柔,耐心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对不起……我今天吓到你了是不是?”
  祁苑不愿抬头看他,一个多小时里接连哭了几回,眼睛有些微微发红:“没有。我该向你道歉,给你添麻烦了……”
  见她语气生分,陈颂声不由地心软,将她抱进怀里:“你来找我,我都高兴不过来,怎么会嫌你麻烦呢?只是今天的事情太过突然,我真的很怕你会出事。”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以后不许这样了,听见没?”
  “嗯……”祁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松开之后,他毫无预兆地再次吻住她,祁苑快要喘不过气了,使劲儿将他推开,大口地呼吸:“你这样……不怕我翻脸吗?”
  陈颂声看她样子特别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便出手帮她把弄乱的头发拨好:“你跑这么远来找我,我又怎么会猜不到你要做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点危险,祁苑眼神躲闪,伸出手道:“不是说有东西给我,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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