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叫上格萨拉和次曲,要带她们出去逛,次曲打算在屋里裁剪格萨拉的新衣服,虞青黛叫人过来的衣服大了些,她想自己动手改小。
“让他们再送新的过来就好了,不用你自己改。”虞子钰道。
次曲初来乍到,哪里好意思再三受人恩惠,按住衣服不放:“没事的,我改改就好。格萨拉没怎么穿过汉人的衣裳,我得改改,她才能穿得舒服些。”
“那好吧,我带格萨拉出去玩。”
格萨拉长得好看,小麦肤色,别具一格的野性,来到人地生疏的中原,碍于汉语说得不利索,不太敢开口。闷闷的性子,显出特有的清冷。
虞子钰带格萨拉和温束出门,又去找了沈苑,说要做东,好好领他们在京城逛。薛维放心不下,手头上要事紧急,不愿让沈苑出门。
沈苑不高兴,过来挽住虞子钰的手臂不放,闷声埋怨:“出去一下又不会怎么样,总是不让我出门,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是不让你出去,是夫君实在忙。若想出去玩,下午夫君忙完了,再带你去坐船游湖好不好?”
“天天跟你玩,我都烦了,想和虞子钰一起玩。”沈苑咬住下唇,耍了性子。
薛维捏捏她下巴:“不许咬唇,咬出血什么办。好,让你去,别乱吃东西,记住了吗?”
“嗯。”
没办法,薛维派了两名侍卫在后头跟上她们。
到街上,虞子钰买了四串糖葫芦,她、格拉萨、沈苑、温束各一串。
温束一直跟着她们游逛,去了胭脂铺,沈苑看着各种瓶瓶罐罐,道:“虞子钰,你和格萨拉的脸晒得都脱皮了,应该要买面脂涂一涂才好。”
虞子钰趴在柜台上精挑细选,让格萨拉和沈苑也选。温束家中不仅做走商,脂粉铺、成衣铺子他家都有,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
他挑了一盒口脂,对虞子钰道:“这个最好,你转过来,我给你涂一涂。”
虞子钰扭过头:“你会吗?”
“会,你头抬起来,我给你涂。”
掌柜的眯起眼睛笑,又拿出几盒胭脂,以为温束和虞子钰是夫妻,笑道:“小郎君,还有这些,都给你家娘子试试。这条街啊,就我家的胭脂最好了。”
温束指腹沾了点红色口脂,点在虞子钰唇上。也不纠正掌柜的话,暗暗占了点口头上的便宜。
反而是沈苑惊道:“虞子钰,你又有一个新的夫君了呀?已经三个了耶,这么厉害哦。”
“我就是最厉害的。”虞子钰才不管什么原因,她就乐意听别人夸赞她厉害,何管是哪方面厉害,厉害就行了。
温束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什么也不说。
逛了一早上,温束被舅舅叫回家。
虞子钰继续带格萨拉和沈苑玩,在饭馆吃了午饭,一时兴起领她们出城去道观,打算让二人也拜灵虚子为师,她们当师姐妹,以后一同修仙一同玩乐。
薛维接到消息,火急火燎上山来,已经看到虞子钰带两个姑娘跪在道观里要拜师。灵虚子被她们烦死,在院中左右踱步。
薛维急忙上前扶起沈苑,朝灵虚子作揖道歉:“道长,家妻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抱歉。”
沈苑揉揉跪疼的膝盖,扯虞子钰的衣角:“虞子钰,修仙太辛苦了,我们玩别的,不修仙好不好?”
“一点儿苦头都吃不得,如何能得道?”虞子钰又偏头问格萨拉,“格萨拉,你呢,你想不想修仙,想不想和我一起修炼,得道飞升?”
格萨拉轻轻挪动膝盖,有了沈苑在前,她也敢拒绝了,但声音很小:“我,我也不是很想......”
虞子钰还想再劝说两位姐妹,灵虚子持拂尘敲她的头:“人家都说不想修,你非得逼着人家跪在这里干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能不能为她们考虑考虑?”
“哪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是修了仙,觉得修仙着实快活自在,知晓了悟道的乐趣,才想带她俩一起修的。”虞子钰言之凿凿反驳。
“真是要被你气死了。”灵犀子故意咳嗽几声。
虞子钰心急起来,慌张拍她的背:“祖师娘,您还在养病,少发火,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那你还来气我?”
虞子钰瘪瘪嘴,这才肯退让,给自己找台阶下:“那算了,她们俩悟性不行,就算当了我的师妹,也只会给我添乱,不收也罢。”
格萨拉悄悄松了口气。
薛维带她们下山,遇到虞家派来跟随虞子钰的两名暗卫,问道:“你家小姐这样子,家里人就不管?”
一暗卫还挺横:“我家小姐什么样啊?”
“她是不是染了癔症?”薛维委婉道。
暗卫十分维护虞子钰:“乱说,我家小姐没疯,就是沉迷修仙而已,她清醒着呢,和沈夫人可不是一个路数。”
薛维也知道,虞子钰的神志没问题,世间人伦常理她都懂,甚至还很聪明,抛去修仙这件事,她是个很正常的人,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和沈苑不一样,沈苑是脑子受过伤,真正的发痴。
几人下山回到城内,沈苑同薛维回府。
虞子钰让格萨拉自己回虞府,她又跑去王府找萧瑾,想问他愿不愿一起拜灵虚子为师修仙。两个好姐妹不愿,她只得继续寻觅新道友,每次单打独斗,太艰辛了。
“拜灵虚子为师?”萧瑾道。
“是的,我已经问过祖师娘了,祖师娘说她愿意收你为徒。”她带沈苑和格萨拉上山前,也同她们这么说。
“可以啊。”萧瑾剥了颗水润的荔枝给她。
虞子钰兴奋跳起来:“太好了,三殿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咱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当一起修仙,以后一起得道!”
萧瑾看着她笑,继续给她剥荔枝。
李奉立于王府门口,阴恻恻盯向院内,往自己右脸打了一巴掌,责怪李既演不中用,看不住娘子。冷哼一声,抬步离开王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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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1、
施璟自小挥金如土,用钱如水。大学时家中破产,父母无法再让她大肆挥霍。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施璟烦得愁眉苦脸。
幸好,她那青梅竹马的富二代男朋友愿意养她。施璟大学四年吃他的,住他的,花他的,又回到挥霍无度的日子。
毕业后。
她外出闯了一阵,发觉花钱如流水的习惯是心理疾病,得治!
决然和男友分了手,走上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的光明大道。
三年后在公司酒会。
蒋献西装革履,少年褪去青涩,变得成熟稳重,高大身躯将她困在走廊,双眸低垂。
“施璟,离开我这些年,你都在花谁的钱?”
2、
蒋献自小就知道要宠着施璟,他喜欢她,长大后想和她结婚。
幼儿园起,所有压岁钱交给她。
中学时,生活费都给施璟,自己只留了点吃饭钱。
大学时,施璟家破产,他想尽办法搞钱,继续供养施璟挥霍无度的生活。
他发现,自己似乎把施璟宠坏了。
他过生日,满心期待施璟给他庆祝,施璟只给他发了条消息:“打钱。”
他生病住院,希望施璟来陪他,施璟没有一句问候,只给他发了两个字:“钱呢。”
除了问他要钱,施璟对他不管不顾。
然毕业后,施璟却和他分道扬镳,说以后自己挣钱自己花。
三年后再次相逢。
他已是让人肃然生敬的蒋总,看着施璟:“我比以前更有钱,你想怎么花都行。”
施璟:“我现在不乱花钱了,只用最便宜的东西。”
他目光沉沉,央求道:“那你挥霍我的感情好不好,反正我的真心也不值几个钱,你拿去喂狗都没关系。”
第63章
◎暗涌◎
虞子钰同萧瑾约定好, 灵虚子伤势痊愈后,带他上道观拜灵虚子为师。
回到虞府找格萨拉,教她踢毽子、踢蹴鞠, 觉得自己肩负重任, 把次曲和格萨拉从藏区带回来, 就得帮母女俩适应这里的生活。
她甚是打算和次曲、格萨拉桃园三结义, 义结金兰。她当大姐,次曲当二姐,格萨拉当三妹。
次曲支支吾吾:“你和格萨拉结拜就好了, 我都这么大年纪, 还是格萨拉的母亲, 怎么能和她结拜当姐妹呢。”
虞子钰缕不过思路:“年纪不成问题,我们三人同甘同苦, 一起经历了刀山火海, 如何不能结拜?”
次曲嘴皮子不利索, 为难正当时,虞青黛过来解围:“子钰,哪有你这样的,好朋友不一定非要结拜。”
“你和公主没有结拜吗?”虞子钰不可思议问道。
“没有啊。”
她肩膀垮下来:“那好吧, 不结拜就不结拜。”
用过晚饭,想起了一件事, 天都要黑了, 李既演居然还没来找她。这个老色鬼,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俩了,两人正是新婚燕尔, 又分别了多日, 他还不上道, 果真是塞外长大的泥腿子,不知谈情说爱。
她自己跑将军府找李既演,家丁说李既演自己在屋里好些时辰了,一直没出来。
虞子钰风风火火朝前跑,差点撞到自己的公公李方廉,李方廉惊魂未定,捋捋长胡须皱眉看她:“哟,儿媳妇,好久不见。”
“李大人。”虞子钰硬邦邦道。
“还搞得这么生疏。”李方廉上下端视她,“听既演说,你一个人跑乌斯藏去了,还烧了个寺庙?你可真是个奇才。”
“我只是去找神仙而已。”
“那找到了吗?”
虞子钰抿嘴,没底气道:“算是找到了吧,神仙把我祖师娘复活了。”
“你祖师娘本来就没死,你胡跑个什么劲儿?”李方廉毫不留情揭穿她。
“不跟你讲了,你懂个什么。”她往李既演屋子方向跑去,还在嘀咕,“这么大年纪还不懂事,和李既演一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进了李既演房里,见他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虞子钰走过去,刀鞘戳弄他的腰,“你好大的胆子,还得我自己过来找你。”
李奉僵持着,充耳不闻,还是不动。
虞子钰放下刀鞘,掰他肩膀让他转过来,见他两眼红红的,细细的半干泪痕挂在眼角,配上精致出众的五官,我见犹怜,“李既演,你哭什么?”
“连我都不认识。”李奉转过身,再给给她一个冷硬的背影。
“你是李奉?”虞子钰蹙眉,坐到床边,脑袋探过去看他,“李奉,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李奉一声不吭,脸埋进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虞子钰捏他的脸,强迫他仰面看向自己,看他润湿的眼眶,笑声夸张:“哈哈哈,李奉,你哭了?好可怜。”
她踢掉靴子爬上床,搂住李奉的脖子,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怜爱地亲了亲,“你哭什么,我又没抛弃你。我跟你说,三殿下和温束都喜欢我,我全都拒了他们,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你还提三殿下。”李奉在她怀里蹭,眼泪全抹她衣服上。
“为什么不能提?”
李奉直起身,怨气冲天,红眼质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趁我和李既演不在,和三殿下在王府卿卿我我,聊得倒是欢喜。”
“你去王府了?”虞子钰瘪瘪嘴,盘腿端坐在被子上。
“怎么,我去的不是时候了,碍着你偷情了?”
李奉情绪愈发低落,本来想的是回京后与娘子相聚亲热一番,却被李既演捷足先登。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了,欢欣雀跃地寻她,反倒在王府门口瞧见娘子沾花惹草了,不可谓不发怨。
虞子钰脸一红,只得抛出老话敷衍:“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你别总是动不动疑神疑鬼,坏我们夫妻情意。”
“只许你拈花弄月,我说一句就是疑神疑鬼?”李奉委屈汹汹,倒在被子里不理虞子钰了。
虞子钰拍他的背:“你个没良心的,我对你这般好,你还不知好歹。咱们人鬼殊途,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不惜违背道人禁忌,你还一点儿也不体谅我。”
“我才不是鬼,我和李既演一样,都是人。”v
虞子钰才不信他,跳下床要走:“算了,你冷静冷静吧。爱慕我的人不计其数,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也不过看在你是个无依无靠的野鬼,可怜你罢了,你好好想清楚,摆正自己的位置。”
说完,她出门去,回了虞府。
李奉自己在屋里哭了许久,一个劲儿唾骂李既演,李既演这个傻子,不知哭闹只知隐忍,若虞子钰去找萧瑾时,李既演也和他一样一哭二闹,虞子钰哪里还能如此有恃无恐。
他冷静了半晌,心酸眼涩,咬牙切齿去虞府找虞子钰。
却听说虞子钰不在府上,往荆王府去了。
李奉心里复杂,脚步加快,这女人真的是天生倔骨,刚跟她闹了一回,她不收敛反而越发嚣张——她修的哪门子道?怕不是修了个专门伤痴情种的无情道。
奔至王府。
见虞子钰和萧瑾并肩坐在庭院的石桌边上,桌上点了两盏油灯,烛光银晃晃辉映在二人脸上,娴静祥和。李奉霎时明白,虞子钰总念叨的青梅竹马是何意了,如此的才子佳人,又是门当户对,方是真正的一双两好。
他反而觉得自己才是后来者居上,坏了虞子钰和萧瑾的两小无猜,又坏了虞子钰和李既演的情有独钟。确实如虞子钰所说的,他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李奉心如刀绞,怨气重重盯视院内的二人,恰似咬碎牙往肚里咽。
虞子钰面前,道家书籍堆叠得一摞摞,她摊开一本《淮南子》,细细教萧瑾书中道法,讲得津津有味。萧瑾从不敷衍她,恰到好处地提问,叫虞子钰兴致高涨。
门口侍卫见李奉面色阴沉站着,也不知道他又何意。遂不动声色进了庭院,在萧瑾耳边禀告:“殿下,李将军来了。”
萧瑾抬头眼风一探,见到李奉半边轮廓分明的侧脸,不得不感叹这张脸得天独厚,常年在塞外屯兵,却不见半分沧桑。怪不得刚进京不久,就勾了虞子钰成亲。
“你男人来了。”萧瑾在虞子钰耳边微声道。
虞子钰稍惊,放下书抬眸望去,李奉戾气裹身竖在那儿,好似将她和萧瑾捉奸在床了,“李奉,你在那里干嘛?”
“哼。”李奉袖袍一挥,就要下台阶。
虞子钰站起来,声音清亮:“你给我回来!你别以为我会去追你,矫情东西。”
李奉自知虞子钰说一不二,硬生生吞下满腔委屈,眉目压了沉甸甸的阴郁,步伐沉沉来到虞子钰身边,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