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鲤叹气:“死倒是不至于,但估计伤得不轻。”
于未然提醒她:“他没认出你吧?万一他报警了,就麻烦了,毕竟,你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还为国争过光的。”
苏遇鲤心里没底:“我不知道。”
于未然说:“一会儿我去你家找你,反正我都失业了,无聊得很。”
“好。”
挂了电话,苏遇鲤从休息室出来,坐在外面,看着小李给招财吹毛。
她开始跟小李闲聊起来:“小李姑娘,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我叫李新新,”她一边给招财吹头发,一边回答着苏遇鲤的问题,“我高中毕业后就在这里工作了,工作了有三、四年了,学历不高,也只能在这里打打杂,做做宠物护理。”
“那你现在二十二了?”苏遇鲤伸出手,挠了挠招财的头。
“嗯。”李新新点了点头。
-
苏遇鲤到家的时候,于未然已经在她家门口等着了。
“鲤鲤,你赶快看一下,”于未然举着手机,打开一张图片,放在苏遇鲤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跟踪你的那个人?”
苏遇鲤认真的看了一会,很确定:“嗯,就是他。”
于未然冷笑:“这货报警了,说被人打了。”
苏遇鲤看着于未然:“说是我干的?”
于未然摇了摇头:“NO,他说打他的是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还戴了顶黑色鸭舌帽。”
苏遇鲤开了门,就奇怪了:“男人?”
于未然跟了进去,把门给带上了。
“验伤报告显示,肋骨被打断了四根,门牙也被打掉了,还重度脑震荡,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警察还是在医院做的笔录呢。你说的被狗咬,那都轻伤了。”
“断了四根肋骨?我下手没那么重啊。”苏遇鲤把招财脖子上的牵引绳解开,看着小家伙扑在地上。
“那就怪了。”于未然分析:“难不成,他脑震荡了所以出现意识障碍,把女人认成了男人?”
“未然,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苏遇鲤回忆着,“而且,我根本就没打他的头,怎么会脑震荡?会不会验伤报告搞错了?”
于未然肯定的说:“怎么可能?验伤报告是檀城医院出具的,那可是全国排名前三的医院。”
苏遇鲤还在思考。
于未然倒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他提供的线索也查不到你头上,你管他呢。上次我前公司的事情,也很诡异不是吗?就像你说的,恶人自有天收。”
话音刚落,于未然的手机就响了。
低头一看,是没见过的号码。
她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是于小姐吗?”
于未然忽然警惕:“我是,你哪位?”
“我老板想请你出来喝杯茶。”
喝什么茶?
于未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硬着嗓门儿,灵魂三拷问:“你老板是谁?为什么要喝茶?你为什么有我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无名男声:“你来了就知道了,我等会儿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我老板说,如果你不来,一定会让你后悔。”
说完,电话就挂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看着手机,喃喃自语。
苏遇鲤问她:“怎么了?”
于未然很懵:“不知道,莫名其妙,说是要约我去喝茶,还说我不去一定会让我后悔。”
苏遇鲤抬头:“那你去吗?”
“叮。”短信来了。
于未然解锁屏幕,轻笑,果然收到了信息,是刚刚那个号码发过来的。
看完信息,她不屑:“哼!我倒要去会会,是个什么妖魔鬼怪,给我装神弄鬼。”
苏遇鲤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个儿去,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威胁过呢。”说完,她轻咳了两声,以前那个马后炮就先忽略。
苏遇鲤把车钥匙拿过来,交代她:“你开我的车去吧,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或者,立刻报警。”
“行了,我先走了。你要是出门的话也要注意安全啊,别一个人去人少的地方。”于未然坏笑,“如果真的要去,叫上你的顾律师陪你一起。”
苏遇鲤应了。
于未然到了车库,走向那辆熟悉的红色宝马时,一辆白色的车从车库里往外开去,正好与她擦肩而过,车速很快。
她用余光,看了眼车上的人,车速太快,再加上地下车库的光线很暗,她没看清那人的脸。
但是,却看到了他的穿着,黑色风衣,黑色鸭舌帽。
她做狗仔这么多年了,关于追拍、跟拍、偷拍的技能,已经炉火纯青了,根据身形认人的本事,自然也有了一番造诣。
那人的身形,很像一个人。
她上了车,沉思了片刻,给苏遇鲤打了通电话。
“鲤鲤,”她斟酌了一下措辞:“顾萧的车,是不是白色的?”
“嗯,”苏遇鲤拧眉,“怎么了?”
于未然接着问:“是不是玛莎拉蒂?”
苏遇鲤被吊足了胃口:“是,未然,到底怎么了?”
一谈及顾萧,苏遇鲤大抵都会失了方寸。
于未然沉默了一会儿,她不大敢猜,那个人,会是苏遇鲤眼中那位偏偏温良的心上人。
之后便笑着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
说完,把电话挂了,启动了车子。
第50章 不该碰的女人别碰,男人也是
刚刚从车库出去的白色玛莎拉蒂,从小区出来后,就径直向城郊行驶了过去,车速很急。
大概半个小时后,白色玛莎拉蒂停在了郊外的一块空地上,放眼周遭,都是荒草,并无人烟。
雨停了有一会儿了,太阳也出来了,但地面还是很湿,满地都是泥泞。
车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
男人把鸭舌帽摘下来,扔在泥泞上,一张俊脸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耀眼。
拥有如此这般璀璨夺目的颜值,漂亮得不像话的一张脸,在檀城,除了顾萧,还能有谁?
他把身上的黑色风衣也脱了下来,一并扔在地上。
打开车尾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桶汽油,浇在地上的黑色风衣和鸭舌帽上。
之后,从裤袋里拿出一个火机,打着了火,也扔在地上。
不一会儿,他面前的地上便燃起了熊熊火焰,火烧得特别旺,缓缓上升的烟也特别浓,穿进了云层。
待泥地上烧得只剩一团黑色的灰烬时,他确认没有了剩余的火星子后,便抬脚,把鞋上的稀泥蹭了蹭,转身开了车门。
(PS:此处为剧情所需,各位可爱的小姐姐,不要跟着顾萧学坏哦,买汽油、玩火,都是不乖的行为。如果哪天真的真的真的不小心玩出火了,一定记得要确认把火扑灭再走哦,消防员哥哥们灭火的时候真的是很危险的。)
那么这过去的一个多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大概一小时半以前。
顾萧听见苏遇鲤回家开门的声音,就在她门口,静站了几分钟。
他听力特别好,听到了蹲在那扇门里边苏遇鲤的说话声。
之后,他就回家,穿了件黑色风衣,戴了顶鸭舌帽,出了门。
运气真好,刚出来不久,他就看见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一个男人,穿了件灰色卫衣。
那人一边走,嘴里还在一边骂骂咧咧:“不就是摸了一下嘛,居然还放狗咬我,妈的,老子要是得了狂犬病,咬死你。”
顾萧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拦住了灰色卫衣男人的路。
灰色卫衣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抬头看了他一眼。
唷,这也是个戴鸭舌帽的啊,他的脸藏在帽檐下,看不清。
男人喊:“让开,挡着你爷爷的道了,是不是想找死?”
顾萧没动,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像藏了万千兵刃,不动声色,直直落在他脏兮兮的脸上。
“你刚刚说,你摸了她?”面容没什么情绪,语调却极其厌恶,“你是用的哪只手?”
“关你屁事!”灰色卫衣伸手,推了一把顾萧,他还推不动,“你让开!你管我哪只手摸的,老子全身上下都碰过了,怎么样?”
“你觉得我会怎么样?”
顾萧依旧面无表情,但却慢慢朝他逼近,浑身上下,透着极致的危险气息。
“你能怎么样?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话没说完,顾萧就一个拳头挥了过去,重重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被打得耳朵嗡嗡的响。
妈的,他今天是水逆吗?怎么又被打?
“妈的,你来真的!”说完,男人就开始还手了。
但是,他也就只有声音唬人,实际上,半分都不经打。
不过短短几分钟,男人就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滚来滚去的,嗷嗷叫疼,脑袋也在流血,殷红的鲜血和地面的雨水交融在一起,顺着水泥地面,往外蜿蜒淌去,水渍越来越红。
顾萧甩了甩手,上前两步,蹲在他面前。
眼神还是之前那般,淬烈狠绝,语气很缓,用着他能听清的声音说:“以后记住,不该碰的人,不要碰。指的不单是她,我指的是,所有的女人。”
说完起身,又补了一句:“男人也是。”
哦,刚刚他用手推了顾萧。
“如果想活命,不想残废,去檀城医院找最好的神经外科和骨外科的医生。”
蜷缩在地上的男人吊着一口气:“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顾萧没甩他,转头就走。
-
时间回到当下。
顾萧开了车门,从后排座椅上,拿了件外套穿上,稍作整理后,一身明华,恢复了往日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清贵。
刚坐上车,就接到了张平的电话。
是不确定的语气:“顾律师,您今天会来律所吗?”
本来是要去的,但是,现在他不想去了,想回家洗个澡,去了这一身的浊气:“不去。”
“顾律师,”张平是乞求的语气:“要不,您还是来一趟吧。”
顾萧言简意赅:“什么事?”
张平站在墙角,用手捂着听筒,压低了声音:“有人来律所闹事。”
闹事啊,相当有胆识啊。
顾萧在电话里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沉着声音问:“砸东西了?”
张平:“是。”
“他们砸了什么,都记下来。”他挂了电话,启动了车子。
砸了什么,都给他一分不少的赔。
张平一愣,又猜不透老板的心思了。
他这究竟是来,还是不来啊?
顾萧回家换了衣服,二十分钟后,他到了律所。
顾萧的律所是一栋两层楼高的独栋小楼,门口外面就是马路,街道两边,载满了银杏树。
盛夏时,骄阳似火,街道两旁的银杏齐刷刷的披上了金袍,波澜壮阔,傲然挺立,漂亮极了。
只是,现在入了冬,树叶都掉光了,倒是显得有几分清冷。
来闹事的人,是一个月前,顾萧经手的一起遗产纠纷的另外一方当事人,也就是输给了顾萧的辩护方律师的那位当事人。
是个女人,姓朱,四十多岁。
她的老父亲骤然离世,对名下的财产并未进行分配,事发突然,也并未留下遗嘱,按理,老先生的遗产便会依照继承法来进行分配。
但在开庭的时候,顾萧却公布了一份朱老先生的遗嘱,这份遗嘱是顾萧的当事人,也就是朱女士的大哥,朱先生提供的。
遗嘱上言明,朱老先生所有的遗产都归哥哥朱先生所有。
相关部门对遗嘱进行了鉴定,确认了是朱老先生的笔迹,所以按照遗嘱进行了遗产分配。
是以,本来能分到一半财产的朱女士,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她气不过,便一口咬定,顾萧伙同了他的大哥,制造了假遗嘱。
律师楼里,一片狼藉,那位朱女士是把能砸的都给砸了。
打印机、咖啡机、碎纸机、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玻璃碎片。
朱女士一见到顾萧,在门口嚎叫的声音就更大了。
“你们这家黑心的律所,收了我大哥的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早该倒闭了!没一点良心还开律所,你们的眼里,就只有钱吗?丝毫没有仁义道德吗?”
“我父亲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血汗钱,你们居然都给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烂人。”
……
第51章 饶绮之英雄救美
对于朱女士的谩骂,顾萧权当没听见,踩着一地的狼藉,走了进去。
“顾律师,您可来了。”看到顾萧,张平悬着的半颗心这才松了下来。
这位姓朱的女士来闹过不止一次了,律所的人都知道,她有抑郁症,还有轻微的精神病。
这万一,她发起狂来抽出刀子乱挥,伤了人,或者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可是连法律责任都不用承担的。
这从事律师行业的,对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人,他们向来都是避而远之的。
是以,整个律所都没一个人敢去拦朱女士。
“把照片拍下来,”顾萧看了眼满屋子的狼藉,“她砸了什么,都按原价索赔。”
“可是,”张平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顾律师,她这里有问题,咱们就算要她赔,她也不可能赔的呀。”说话的时候,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顾萧没看张平,声线低沉:“她不赔,自然有人赔。”
话落,他把目光落在了朱女士身边的男人身上。
朱女士的资料他之前看过,旁边的男人,是朱女士的丈夫。
她继续开骂,一边骂,还一边砸东西。
当然,能砸的,也没几样了。
“我呸!还是个律师呢,衣冠楚楚的,牛粪终归是牛粪,上锅蒸了也不会变成香饽饽。”
“顾萧,你制造假遗嘱,你不得好死!”
“你会遭报应的,会被车撞死,被刀砍死,被雷劈死!”
“死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被千刀万剐,灵魂不得安宁!”
骂得越来越难听,顾萧倒是神色自若,张平可就听不下去了。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说话就说话,不带你这么诅咒的人啊!”
朱女士气势汹汹:“要是怕被我诅咒,就去法院承认遗嘱是假的啊,把我应得的钱都赔给我。”
张平也急了:“那份遗嘱,相关部门都鉴定过了,法官都说了是真的,你别在这里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