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苏遇鲤的生活里只有击剑,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赛出最高分,拿到金牌,站在最高领奖台上。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最大的梦想,不是什么击剑,而是顾萧。
他的手,他的吻,还有他的身体,都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愉悦感。
她虽然是世界冠军,但也不过是凡人尔尔,所谓食髓知味,别人有的,她自然也会有。
过去,她觉得很羞耻。
但因为对象是顾萧呀,是她的顾萧呀。
顾萧的吻,早已经吻遍了她全身了,她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呢?
她看着他,手伸过去,替他解他衬衫的扣子:“顾萧,有人跟你说过吗?你的眼睛里有能勾人魂魄的东西,只要认真起来看着谁,她就会立马沦陷。”
顾萧吻着她的额头:“只有你说过。”
她掀开他的衣服,摸到了他的腹肌,那里还有上次受了刀伤留下的疤。
“所以,你根本不用撩,只要你给我一个小小的眼神,我就彻底塌方了。”
他笑了笑,很满意:“所以,你介意再洗一次澡吗?”
苏遇鲤摇头,说不介意。
顾萧就抱着她,坐在洗手台上,伸手,打开了花洒的开关,洒下了温热的水,混着白色的水汽。
他喊她:“鲤鲤。”
她应:“嗯。”
“把你的手给我。”
苏遇鲤犹豫了一会儿:“我的手很粗糙,有很多茧子。”是她之前练击剑留下的。
他声音很低沉,都有点哑了:“没关系。”
很快,整间浴室就被水雾包围了,花洒洒下的水声,盖住了浴室里一男一女的呼吸声。
第143章 最烈的酒,段医生高光时刻(2更)
厉潭沉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把烟头捻灭,扔在烟缸里,用桌面的座机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送两瓶酒过来。”
前台的服务员询问:“先生,请问要什么酒呢?”
他想了一下:“要最烈的。”
“好的,先生。”
电话挂了,他闭上眼睛,随意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是把什么都想得很通透了。
这一个冬夜,过的并不平静。
凌云县,于家村。
夜里两点,于未然靠在椅背上,根本睡不着,就一直在看着手机,忽然就听见她父亲屋里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喊声。
她扔了手机冲进屋里,床上的人已经从床上翻到床下了。
于未然失声大喊:“爸,爸,你怎么了?”
不管怎么喊,地上的人都没有回应,段霆深也顺着声音跑到屋里来了。
他蹲下,拍了拍于志远的脸庞,快速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和瞳孔。
于未然很慌,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段霆深,我爸他没事吧?”
段霆深抬头看了一眼于未然,声音果断干脆:“你先到旁边去。”
于未然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他把于志远的身体放平,让他的血液正常回流,然后快速解开了他胸前的纽扣,松开腰带,在他的胸口上不停的按压,敲打。
胸外按压反复进行了几十次,于志远的意识都没有恢复。
站在后面的于未然已经慌的站不稳了,她强行支着身子,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怕影响段霆深的抢救。
段霆深继续给于志远做着心肺复苏,边做,他还边把头压下去,给于志远做着人工呼吸。
又反复按压了几十次,大概五个来回后,地上的人慢慢恢复了气息,很微弱,但意识还没有恢复。
段霆深又去掐他的人中,于志远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于未然脸上的情绪就快绷不住了,立马蹲下去:“爸,爸,你没事吧?我是未然,你还记得我吗?”
地上的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没力气开口说话,段霆深才在一边缓了口气。
他呼吸还未平稳,扭头对于未然说:“未然,现在要立刻把你父亲送去医院。”
“好。”于未然立马背了包,拿了于志远的衣服,脸上又是一副担忧的神情:“可是我们这里,车进不来。”
段霆深擦了擦额头的汗:“我的车就停在外面的山脚下,你想一下办法,只要把你父亲送到山脚下,就行了。”
“好,你等我一下。”于未然放下东西,就开了门,往外跑。
她去了隔壁家敲门,都是邻里乡亲的,听说于志远病了,就很好心的把自家的三轮车借给了她。
她快速道了谢后,就往回跑:“段霆深,我借了辆三轮车。”
段霆深把于志远背上了三轮,让他坐稳了。
三轮车是烧油的那种,于未然不会开,段霆深就走到她旁边:“你去车上扶着你父亲,我来开车。”
她上了三轮,把外套盖在她父亲身上,看向段霆深:“你会开吗?”
段霆深没说会不会,他坐上了车,说了句:“坐好了。”
很快,三轮车就开始动了。
于未然坐在车里,看着段霆深,也不说话。
他出门出得急,他记得拿了她父亲的外套,却不记得拿他自己的外套了。
他只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乡下凌晨的冬夜,特别的冷,凉风刺的人生疼,可他的衣服,却都被汗打湿了。
看到这里,于未然的鼻头就有些泛酸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山脚下,段霆深把三轮车停下,下了车,把于志远背在背上,送上了他的车,自己也上了车。
于未然也赶忙上了车,替于志远擦着一头的冷汗。
段霆深启动了车子,转头问:“未然,你们这里最近的医院怎么走?”
于未然说:“在县城。”
段霆深把车子往后倒:“好,你帮我指路,我先把车倒出去。”
于未然捏着拳头:“好。”
他的车差不多倒了两公里,才驶出了那条窄道。
于未然给他指了路,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县城医院。
段霆深还是背着于志远跑进医院,他把人放在床上后,就冲着一个在打盹儿的穿着白大褂的人喊:“这位医生,病人现在的情况危急,赶紧给病人做个核磁共振,再做个脑部CT。”
那位打盹儿的医生他的瞌睡瞬间就被段霆深这大嗓门儿给驱散了,他起身,走了过来,着急的问:“病人怎么了?”
段霆深说:“我怀疑是急性脑梗塞,不过还不能确定,你们赶紧给病人做个检查。”
那医生有些惊讶于这位男士的言辞,但救人要紧,他也没管那么多了,只好实话实说:“我们这里没有做核磁共振和CT的设备。”
于未然刚刚来的这一路,心绪本来还稍微有了一点点的缓释,可现在听到县城医院没有做核磁共振和CT的设备,她就又开始慌了。
她小声问:“段霆深,现在要怎么办?”
段霆深又把人背上了,说:“走,回檀城。”
“好。”此时此刻的于未然,就像个小尾巴,就跟着段霆深。
这一刻,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对于下一步应该要怎么做,她完全没有头绪了,她什么都只能听他了。
因为,他是一名医生,还因为,在这个凉风刺骨的夜里,他让她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段霆深把于志远扶上了车后,扭头对于未然说:“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她点头。
她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他在一家便利店买了东西,然后,他付款,接着,出了便利店。
他提着一袋东西回来,坐上了主驾驶座,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去檀城估计要三个小时,你和叔叔要是饿了,就吃点东西垫垫胃。”
她接了袋子:“谢谢。”
段霆深回头,系上安全带,往檀城的方向开去了。
于未然打开塑料袋看了看,里面装着面包,火腿肠,饼干,还有几盒牛奶。
第144章 段霆深联合会诊,顾萧的占有欲
三个小时的车程,于未然眼睛都没眯一下,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他们到檀城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只是,夜长昼短的冬天,都这个点了,天还是黑的。
段霆深把车停好,把于志远背到了急诊处,跟值班的医生打了个招呼,让他们赶紧给开个核磁共振的单子,给病人做个核磁共振。
值班医生姓刘,他看见段医生背着病人急匆匆的跑来,虽然很好奇,却还是照他的话开着单子:“段医生,病人叫什么名字?”
于未然立刻报了名字:“医生,我爸叫于志远,志向的志,远方的远。”
“好的,”刘医生点点头,叫了值班的护士:“小周,你送病人一起过去做检查吧。”
小周把轮椅推了过来:“好。”
几轮检查做下来,外面的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于志远躺在病床上,戴上了呼吸机,人已经睡下了,于未然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床头柜上还放着段霆深买的东西,她一口都没动,她一点吃东西都心情都没有。
“叩叩叩。”
病房门被敲响,她回头看向门口,是段霆深,他站在门口。
于未然起身朝他走过去,压着声音:“段霆深,我父亲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段霆深把病房门拉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结果已经出来了,跟我的推测是一致的,你父亲是急性脑梗塞。但是……”
于未然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什么?”
他一字一句的说:“比我想象的严重,脑血管被堵,导致大面积脑梗,静脉回流受阻,引起了脑水肿,颅内压增高,形成了脑疝。”
他说的这些专业术语,于未然也听不懂:“你跟我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段霆深轻轻点了头:“目前你父亲的情况,已经达到了危重症的程度了,颅内高压,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听到“危重症”三个字,于未然就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她压着情绪,问:“段霆深,我父亲,他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段霆深思考了一会儿,看着她,勉强露了一个微笑:“放心吧,我会想办法。”
她点了点头,他转身就要走。
她喊住他:“段霆深。”
他停下脚步:“怎么了?”
于未然轻手轻脚走回了病房,拿了床头柜上的两个面包和一盒牛奶,递了过去:“昨天一整个晚上,谢谢你。你应该也饿了吧,你先吃点东西吧。”
段霆深接了她手里的东西,笑了笑:“好。”
说完,他就往走廊那头走了。
八点半,段霆深召集了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十几位专家对于志远的情况进行了联合会诊。
就患者目前的情况而言,大部分医生都持保守的态度,希望对病人进行保守治疗。
段霆深起身,拿着笔,看着于志远的片子:“就目前的情况,患者很可能会因为颅内高压随时发生呼吸骤停,保守治疗,患者依然无法脱离危险。”
坐在下面的其他医生,虽然也觉得段医生说的很道理,可是,目前患者的情况,他们也拿捏不准。
坐在第一排的神经内科吴医生问:“那段医生你有什么想法?”
段霆深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建议,给患者进行开颅去骨瓣减压术,减轻患者颅内的压力。”
台下的医生们就开始交头接耳了,然后展开了一番激烈的讨论。
最后,他们达成共识,决定采用手术的方式进行治疗。
散会后,吴医生走到段霆深旁边,戳了戳他,他觉得有瓜吃:“段医生,你怎么对这个患者的情况这么上心啊?”
段霆深瞥他一眼:“因为我敬业。”
吴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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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段霆深去了方悦桃的办公室。
方悦桃抬眼望去:“段医生,你不是休假了吗?”
段霆深进来,站在她办公桌前:“我来销假,麻烦方副院长了。”
方悦桃看向他,眼神里带了刀子:“还真当医院是过家家呢。”
段霆深很清楚,他不是在过家家,他也看向她,十分认真的说:“我有个非常重要的病人,所以,麻烦方副院长重新给我排个班。”
方悦桃一大早就听说了段霆深的光辉事迹,她问:“你们科室11床的病人?”
段霆深点头:“对。”
方悦桃问:“你跟那位病人是什么关系?”
段霆深说:“他是我的家属。”
说完,段霆深就出去了。
方悦桃把眼神收了回来,笑了笑,眼神落在她面前的一个戒指盒上。
她把盒子拿近了,打开,里面装的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碎钻耳钉。
是那天,厉潭沉离开后,她在枕头下面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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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市。
苏遇鲤今天还有拍摄,天一亮,就收拾了一下,顾萧陪她下了楼。
到楼下时,才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厉潭沉发来的:【公司有事,我就先回檀城了,你在青宁的拍摄结束后,就自己回来吧。】
她给他回了信息后,看向顾萧说:“顾萧,阿沉先回檀城了,我们等下吃完早餐,直接去拍摄的场地吧。”
顾萧帮她拿着包说:“好。”
他们吃完早餐后,顾萧把苏遇鲤送到了广告的拍摄地。
苏遇鲤去问了拍摄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他是我男朋友,他可以在这里等我吗?”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不远处那个身形高挑的男士。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想了一下,说:“可以是可以,别拍照就行。”
苏遇鲤点头道谢:“谢谢,不会拍照的。”
之后,苏遇鲤便领着顾萧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说:“工作人员说了,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只要你不拍照就行。”
顾萧点头。
苏遇鲤就去休息室换了衣服,出来继续拍广告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苏遇鲤中场休息,她走到顾萧身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似乎一直都是沉着脸的。
她问:“顾律师,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顾萧拿了她的围巾将她围住:“你拍广告都要穿得这么少吗?”
苏遇鲤笑了笑,把声音刻意压低:“顾律师,没想到你这么保守啊,一点都不像你在床上的样子。”
是呀,她就穿了件吊带,但还算是一件保守的吊带,该露的地方都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