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古代搞事业——檐下雨瓦上霜【完结】
时间:2023-08-15 14:48:49

  贾奎竖起五根手指:“五百两。”
  简直荒唐。易无为真相撬开老娘的头颅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五百两?三人称斤卖都到不了五百两,五百两……突然,他看向贾奎,心道:不是吧,这难道是姨娘与昭昭的骗局?贾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乖乖受骗,要是知道自己拿不到钱,得提刀杀了她们。
  易无为更加头痛了。
  “你回去告诉姨娘与昭昭,做任何决定前都要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贾奎瞪眼:“你什么意思?有人要害她们?”
  易无为不想再与他多言:“你只管传话便是。”
  离开刑部大牢,贾奎回头啐了一口:“臭吃牢饭的,装什么装。”
  诗集爆火后,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除非特别重要,左相府都以’府里正在招待贵客’为由,回绝了。现在,易无量走到哪里都有人与她打招呼,热情与她攀谈,比现代的大作家更威风,更有派头。
  与此同时,贵族圈子还在悄悄传播’倪姝才是名副其实的诗圣’的传言。传言的主人毫不知情,还沉浸在自我欣赏中。
  “母亲,我真能嫁给宁王?”
  “嫁个王爷有何难?只要咱们抱紧太后的大腿,要什么有什么。”
  蓝如珏不再隐藏骨子里散发出的市井气,她已然把自己当做皇亲国戚,口气大的能吞天。
  “疾风营已经选好了教习嬷嬷,你去了一定要好好表现。我们当父母的只能帮你抓住人,抓住宁王的心得靠你自己。”
  蓝如珏瞥了眼身边的婢女,婢女后退几步。
  “必要时可以用些手段。”
  蓝如珏塞给倪姝一个瓷瓶:“不要在意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倪姝小脸刷的红了。慌忙收起瓷瓶,掩饰内心的激动。
  镇国将军府。
  易无量翻身下马,缰绳递给管家薛叔。
  “外祖父呢?”
  “后院射箭呢。”
  易无量一路小跑来到后院,正巧看到轮椅上的房申年正中红心。
  “你怎么又来了?”
  房申年头也不回。易无量溺水事件后,隔三差五就会陪他。她的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
  易无量笑嘻嘻的:“近期事多,来给您提个醒。”
  “与易无为下狱有关?”
  “二哥下狱只是开始,咱们真正的敌人外祖父还能不知?”
  房申年冷哼:“死婆娘,早晚要弄死她。”
  易无量推着轮椅往书房走:“武司宇遇刺您应该知道了,我担心她们对您下手,所以来和你通个气。”
  “哼,等你通气老子都死了百八十回了。易无为哪日下的狱用我说给你听吗?这都过了多久了,你才想起老子来,我看你是巴不得老子早死。”
  这就是易晟、易无悔不爱登门的原因,嫌老头粗俗。不过两人不敢直言,易无量却毫不避讳:“老头,你文明一点。你现在是直立行走的人,不是山里的猴儿,讲话要文雅些。”
  “我呸。文雅能打跑敌人?文雅能坐稳镇国将军位?老子不吃这套。”
  易无量翻白眼:“也就我不嫌弃你粗俗,换了别人家的外孙女早就退避三舍了。”
  “老子不稀罕。”
  “行行行,你不稀罕我,我稀罕你行了吧。倔老头。”
  到了书房。
  “宫里那个死婆娘诡计多端,你自己小心一点。”
  “放心吧,宁王派人暗中保护我,出不了岔子。”
  房申年不屑:“他?信他还不如信鬼。我听说俞家老头派人盯着你的安全呢,你什么时候和俞家扯上关系的?”
  啥?俞家?
  见易无量一脸傻缺样,房申年懒得再问。
  “倪家、上官家都是死婆娘明面上的势力,你真正要小心的是杨家人。杨仁堂是个卖国求荣的狗贼,行事如疯狗,死婆娘最厉害的爪牙之一。你见了杨家人绕着走,绝不准硬碰硬。”
  “连你也怕他们?”
  啪的一声,杯盏碎了。
  “老子会怕狗贼?老子是怕你被狗咬,你个蠢货。”
  易无量无奈:“骂人归骂人,摔什么杯子呀,值老鼻子钱了,怪可惜的。”
  房申年气结:“老子最见不得的就是你们一家子钱串子眼,俗气。”
  两人吵架到中午,吃完午膳又吵了一阵,易无量才离开。
  薛叔进屋送茶,见老将军笑眯眯的,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无量真是个好孩子。”
  房申年吹胡子瞪眼:“好什么好,和她娘一个样,皮上天,欠揍的货。”
  薛叔看他老小孩儿的模样,笑着退了出去。
  易无量去探春楼的路上一直在想俞家和杨家的事情。没注意,马屁装上了一旁的车驾。
  “对不住,是我走神了。”她冲着车驾高喊。
  俞哲掀开车联:“易掌柜。”
  易无量眼睛一亮:“是你啊,太巧了,正好有事问你。”
  上了马车,俞哲有些害羞的看着她:“你找我有事?”
  “我听我外祖父说,俞家派人保护我,有这回事吗?”
  俞哲小声嗯了一声。
  “为什么呀?因为阴蠡的关系?”
  所说阴蠡与俞哲是从小一起长大,可听阴蠡说俞家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就是皇上找上门,也得遵守他们的原则。
  俞哲更小声了:“不是。因为你没有歧视我与子玦的关系,祖父觉得你人不错,所以……”
  这么简单吗?尊重每个人的活法不是现代人必备的素养吗?这也值得感谢?古代人真是实诚。
  “如此恩情我不能白受。以后俞家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尽管来找我,我虽能力不济,但好歹有条命,拼个命还是可以的。一会儿你随我去趟探春楼,我去取些见面礼给你祖父和家人。”
  俞哲要拒绝,被易无量拦下。
  “你若是不要我就生气了。”
  俞哲红着脸,小小声:“谢谢你。”
  “客气啥,以后都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易无量的性格十分豪爽,比他还像个男子。俞哲被她逗笑,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易无量的心都要化了,小白兔笑起来真可爱。
  为了感谢俞老太爷,易无量把压箱底的作品拿了出来,一柄制作许久的刀鞘。她将刀鞘放进红木盒子,小心翼翼的盖好。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俞哲瞪大眼睛看着她,很是意外易无量的选择。
  易无量不解:“知道什么?”
  “阴蠡没有告诉你我家是干什么的?”
  易无量摇头:“只要我不问,他就不会说。即便我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所以我就没问过。”
  这个总结真是到位,是他认识的阴蠡。
  “那你想知道吗?”
  易无量还是摇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我是个贪财好利之人,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家很厉害,说不定我就改嫁你了。你可得小心着点我,我是一匹狼哟,最喜欢小白兔了。”
  俞哲歪头看她,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回到俞家,俞哲亲自把易无量的礼物送给大家。
  俞老太爷打开包装精致的红木盒,赞道:“好一柄腰刀的刀鞘。”
  白玉嵌七彩宝石刀柄、金色桃皮饰绒花点缀刀鞘,俏皮不失贵气,多彩不掩庄严,难得的珍品。
  “祖父,无量还不知道咱家是干啥的。”俞哲在一旁小声提醒。
  俞老太爷更加意外:“你没有告诉她?”
  俞哲摇头,把易无量的话重复了一遍。
  俞老太爷哈哈大笑,抚着胡须笑道:“这孩子有趣。不过嫁你是不成了,家中子弟倒还有不错的男儿,她若是愿意尽管来挑。”
  “她是阴蠡的王妃。”
  “那又怎样,有本事他自己把人看好了,看不住也怪不得人家选别人。”
  好在易无量不在场,否则她一定会问:老头,你和房申年是亲兄弟吧。
  夜里,易无量在卧房听千相汇报。
  “与易昭昭接头的人叫霍二,黄勤母亲娘家人的远亲,许是怕被查到,此人从出现至今从未进过黄家大门。”
  “易昭昭与他说了什么听清了吗?”
  “他们见面的地方是间开放的茶楼,周围坐满了人,听不清。”
  易无量在软塌上躺平,翘起二郎腿一下一下的晃着。
  几日前,贾奎领着太后宫里的宫女去见易无为,还亮出了腰牌以示证明。易无为假意放下戒备,’答应’翻供。只不过有个前提,得有合适的人选揭发他的’罪行’,且要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宫女当场拒绝,众目睽睽之下如果易无为没有改口供,那她们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易无为则解释道:众目睽睽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防备。
第60章 笑着的
  宫女依旧想不明白,易无为耐心解释:“公堂之上,众目睽睽,我所言在场皆是见证,以后我若反咬一口,也没人相信。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你们拿着太后赦免我的懿旨,我招供,你们宣旨当场将我释放,这样,我也不怕你们事后不认账。当然,太后懿旨我要事先过目,且上公堂前由我保管,以免被掉包。大家诚实守信,事后也再无瓜葛。”
  宫女听后沉默片刻,说要请示太后的意思,让他再等两日。易无为道无妨,反正已经耽误了半个多月,也不着急这一两天。不过他还是提醒宫女,切莫拖延时间,若是误了秋闱,他定会拉着几条人命下地狱。
  “拖了四五日,应该有结果了。只是他们先来找易昭昭,意欲何为?”
  千相想不通:“总之不会是好事。”
  “那是自然。”那对母女认钱不认人,只要给足够多的钱,母女情分也可以瞬间抛弃。“盯紧那两人,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来报。”
  天朗气清,疾风营同时迎来了几位美人。不过他们都是阴蠡的下属,与阴蠡感情深厚,在几位美人入营的第一天就自动将她们分为王妃与恶女。若论长相,他们的王妃是最不起眼的,但论幽默腹黑,那绝对吊打其他人成千上万倍。
  “哟!这是谁呀?怎么来疾风营串门儿了。”
  阴发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出现在易无量面前,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老王爷打的?”
  阴发捂着脸:“还能有谁!”
  “因为点儿啥呀?”
  “还不是因为你!”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阴发诉苦:“老爷子大麻将输了百八十两,气不过,就给我打了一顿。输不起就算了,还说我整日不务正业,丢祖宗的脸,发配我来这吃人的到地方活受罪。”
  易无量不信:“百八十两银子,不至于吧。”
  阴发垂头丧气:“不是银子。是金子……”
  那就难怪了。听说老王爷小时候生活非常窘迫,抠抠搜搜的生活了很多年。长大继承家业后,虽然腰缠万贯,但抠搜的习惯已经养成。一下子输了这么多钱,可不得大发雷霆么。
  “给你钱了吗?”
  “我还敢提钱?没提钱疾风营五日,提了钱我就回不去了。”
  易无量轻拍他的肩膀:“也许这才是老爷子的真正目的。”
  说完易无量去阴蠡的军帐了。
  阴发仰天长啸,看到一群士兵幸灾乐祸的瞧他,委屈巴巴的掉转方向。眼不见心不烦。
  主帅军帐。
  “目击者找的如何了?”
  阴蠡手里拿着公文,一边批注一边询问。
  易无量坐在矮榻上嗑瓜子:“只有一人愿意作证。”
  阴蠡没想到真有人敢作证,眼睛从公文上移开:“什么人这么大胆?”
  “户部副主司孔庭芳的正妻梁闻俪。她的表妹曾是黄旺府上的姨娘,嫁给黄旺不到两年便病死了。梁闻俪与其表妹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听闻表妹病死想要去黄府见最后一面,谁承想竟直接被拒绝,连大门都没让进。她觉得此事蹊跷,便私下调查表妹的死。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阴蠡好奇。
  易无量叹息道:“她表妹是被活活折磨死的。下手的是黄旺的母亲和他的正妻。两人以她表妹与护院私通为由,先是将人关在院子里不进水米,后是让婢女扒光了每日拿荆条抽打身体。每次她们行刑时都会站一院子的人观看。那可怜的女人受不住屈辱,跳井死了。”
  “为何不报官?”
  门口突然探进一颗脑袋,正是花脸阴发。他在军帐外偷听有一阵了。
  虽说是姨娘,可也是人命。怎能就这么屈辱的死了。
  “没证据。连尸体都被乱葬岗的野狗吃了,拿什么证明。”
  “不是还有那个私通护院吗?”
  阴蠡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换做是你,会让护院活着?”
  易无量道:“护院死在自己的家里了,死因是饮酒过度。梁闻俪问过仵作,那护院嘴里有伤,酒是被强行灌进去的。护院的家人连夜离开了禹都,邻居说他们离开时是笑着的。”
  笑着的。真是个笑话。
  想到梁闻俪既愤怒又悲哀的样子,易无量内心有些许安慰。至少这世间还存在有良知的人。她看向阴蠡:“黄旺是刑部的人,想拿住他的把柄不容易。我将事情与她说完,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
  “孔庭芳没阻拦?”
  “没有。相反他支持梁闻俪的做法。”
  这倒是让阴蠡有些意外了。
  易无量道:“黄旺之所以残忍对待梁闻俪的表妹,起因就是孔庭芳举报他收受贿赂。梁闻俪表妹的死,孔庭芳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原来如此。无论如何,能找到证人就是好消息。”
  “是啊。打捞河灯的宫女们一个个嘴比河蚌还紧,她们是指望不上了。”
  阴蠡冷笑:“抄家灭门的口谕都下了,谁敢多言。”
  说起来太后也是真狠,为了堵住宫女之口,派人私下传口谕,谁敢多言灭满门。一下子,打捞河灯的宫女们都闭上了嘴,一问三不知,甚至集体失忆。
  “啧啧。真狠。”
  阴发还沉浸在表妹惨死的故事里。阴蠡看了他一眼:“来人,将小王爷带下去,小腿绑上沙袋,绕军营跑十圈。”
  “皇叔,我错了。”
  阴蠡不理他。很快,阴发的哀嚎声响彻疾风营。
  “人偶准备好了?”
  碍眼的走了,阴蠡感觉营帐内空气都好了
  易无量嗯了一声:“准备好了,就等那天打他们措手不及呢。”
  “这次不一定能扳倒黄旺。”
  刑部副主司,哪那么容易就扳倒呢。易无量岂能不知。
  “搞掉黄勤也不亏,至少能替我二哥轰走个苍蝇。至于黄旺,武司宇会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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