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督主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你只是在说是你的错,可你有没有想过你错在哪里?你不去跟主子说,就像主子一句“让你离开”你就真的离开一样。你们俩个人谁也不说话,就照着对方顺着对方的话做,不就是徒劳而功。什么也不做才是令裂缝往外扩大的元凶。”
铃柒看着明显在思索的冷卓君,继续说道:“虽然仅仅是小人的点点观察,但主子仅仅只是对着不喜欢亦或是陌生的人嘴硬心硬,但对在意的人可是软的一塌糊涂。而督主你在接触情感之后也明显从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逐渐变成了,会羞涩会讨要小礼物会欢喜的有活力的人,我不相信你们俩个人没有感觉到一切,不妨坐下来好好说说话,没准问题就会被解开也说不定,你们什么也不做,才是真的浪费机会。”
冷卓君是万万想不到连续几天的担惊受怕,惶恐不安竟然被一个侍女的三言两语就给说通了。
细想过来,他确实是在犯错的这几件事情中仅仅只是说对不起,而非是对症下药去跟刘清逸说,也没有听对方说,只是固执在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
眼前的小侍女却能凭借局势将其中的问题给轻易说破,该说不说不愧是刘清逸的侍女,跟她家主子一个样。
想通之后,冷卓君拿过铃柒手中的托盘:“交给我就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知道对方已然想通的铃柒了然的将手里的托盘交给对方,安安心心的离开了。
门开闭合的声音并没有惊扰看书的人,刘清逸以为进来的是铃柒,说道:“放桌子上就走吧。”
那人也确实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了,却并没有离开。
“铃柒怎么了?”
本来想问问有什么事的刘清逸,却在抬头后看见是冷卓君的那一刻,变了脸色:“铃柒呢?”
“我在门口遇见她,就先让她回去了。”冷卓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怎么想起喝酒来了,你知不知你才大病初愈?”
“好笑,堂堂冷督主倒还管起我来了,你是我的谁啊,你就管我。”
听着刘清逸阴阳怪气的声音,冷卓君暗自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是你的丈夫。”刘清逸到还真没想到眼前人居然真的能说出口,余光自然看见隐藏在头发里通红的耳畔:“见鬼的丈夫,我就是想喝酒,刚醒就喝茶嘴里是一点味都没有,就想喝些有滋有味的,刚好督主这里的梅酒就深得我心。”
说罢,人就下地自顾自的地伸手拿酒,不料有人半路拦截握住了她的手腕。刘清逸也不忍多让,反手就捂住了冷卓君的腕子。
刘清逸眼里杀气腾腾:“冷督主难道不怕自己的手腕被内人捏碎吗?”
然而手腕上骤然一空的力道告诉了她回答。
冷卓君松开了手:“被你捏碎我心甘情愿,只怕是要让娘子养了。”
刘清逸松开手:“几天不见嘴倒是长了本事。”
冷卓君作势道:“都是娘子教得好。”
“既然如此,”刘清逸拿起酒壶满上另外空置的酒盏,“督主喝了它,反正我也不会听你的,喝出问题也不算你的,我们不妨一醉方休。”
冷卓君接过酒盏,在刘清逸的注视下仰头饮尽:“清逸说错了,如今你既然是嫁给我了,那么活着是我冷卓君的人死了是我冷卓君的鬼,哪怕是喝出问题也只能算是我的。不管如何若是娘子想要一醉方休,夫婿都奉陪。”
说罢,又满上一酒盏,当着刘清逸的面又是一饮而尽,或许是喝的太快的关系,虽然是梅酒但这次酿的酒有位辛辣,刺激的冷卓君不停咳嗽。
触及含泪的眼角,刘清逸终归还是心一软,用手轻轻拍着冷卓君的后背:“慢点喝,也没让你这么拼命。”
半响后,咳嗽声才停止,冷卓君趴在桌子上,哑着嗓子,脸颊泛起一片纯红,显然是醉态,然而那张被酒浸染的嘴却在小声嘟囔着。
刘清逸好奇的凑过去,听了听人在说些什么。
“……清,清逸,我好嗝,想你……”
第42章 亲吻
从前谁能想到向来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狠辣督主,竟然在喝了酒之后开始耍起了酒疯,吐出了真言。
拍背的手一顿,那人却跟没感觉到一样,断断续续的话依旧从张张合合的嘴巴里吐出,却谁也听不清道不明的话。
都说酒后吐真言,那到底会不会是真言呢?
刘清逸不知道。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毕竟眼前这人已经不止一次骗了她,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二次,若是这酒后也算,那她估计……看到还剩半壶的酒酿,她想必也会原谅他吧。
每次,经历了情爱有了真正爱的人之后,改变的人不止是冷卓君也有刘清逸。只是比起从言语外观这些表面就能看出改变的冷卓君不同,刘清逸的改变更能体现在内在,通过一些细微的话或者是动作才能够看得出来。
就像此时此刻,刘清逸松开了拍背的手,坐在冷卓君对面,双手托腮欣赏着一脸醉态的人。
同时也怕酒后会着凉感染了风寒,还记得拿个小毯子给人盖在身上。
脸色通红,一手还不忘抓着酒盏,冷卓君趴在桌子上丝毫不知道对面的人正以一种看戏的姿态看着他醉酒的样子。
“我嗝,我真的嗝,喜,喜欢你……”
“我从来都没有嗝,喜欢过,一个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喜欢一个人,就只能,以卑劣,卑劣的样子去,尝试讨好……”
“然后清,清逸你能够,能嗝开心就好,可我又搞砸了。”
喝醉的人借着酒劲,宣泄着清醒时无法诉说的情感,盲目的,不管对方是否在听,他也一定要说。
冷卓君很清楚过了这个时候,在想说些就彻底没有了机会。
说他软弱也罢,只能凭借醉酒才能说出来,但那是他的真实想法,发自内心。
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传到了刘清逸的耳朵里,她逐渐开始沉默起来。
眼前人或许是察觉到她的沉默,竟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刘清逸,吓了后者一跳。当那双迷离的双眼撞进来时,刘清逸知晓人还没有醒。
就见冷卓君摇摇晃晃的伸手去拿酒壶作势就要往酒盏里倒,就凭他那样,不全撒出去来刘清逸都能跟他姓。
就像她所想,酒盏里的酒压根连半盏都不到,其余的全撒在桌子和他的衣服上了。
摇摇晃晃把酒壶放到桌子上,冷卓君握着酒盏往嘴里送,一部分进了嘴,其余的顺着嘴角留到脖子上最后浸湿了衣领子。
一边在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刘清逸闭上了眼睛,白皙的脖子经过酒水的浇灌亮晶晶的,刺着眼睛疼。
等到差不多之后,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却径直撞进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里:“你,怎么了?”
谁知道冷卓君嘴一撇,委屈巴巴道:“你不理我。”
刘清逸:“……啥?”
“你不,理我,我说,说的话,你都,没回应,我。”
当真是醉的不清醒了。冷卓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起路来摇摆不定,说着一口醉话,硬是将两步路不到的距离,走出天荒地老来,也不知道是左右脚那只脚绊了一下他,刘清逸一个前伸将人完好无损的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
“醉酒就成小坏蛋了,嘴成懵懂无知的小孩在我这里撒泼打滚呢。”刘清逸点了点冷卓君的鼻子,好笑道。
“不,不可以吗?”冷卓君贴在刘清逸怀里,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半响后抬起头用泪眼汪汪的双眼看着刘清逸,忽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还是说你,开始,嫌,嫌弃我了!”
刘清逸笑了,用手指点了点某人的小鼻子:“你这个样子可没有威胁度,若我说是呢?”
那人瞬间就慌了,连忙往前手脚并用式的往前拱了拱,甚至是把腿都搭在了刘清逸的腿上,整个人夸坐在刘清逸身上,拼命尝试缩成一个球。
“不,不嫩喜欢他们?”耳边响起了委屈巴巴的声音,甚至因为喝酒的关系大舌头一说,音都不对了。
刘清逸好笑道:“督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哪怕是好脾气的老实人都会生气,更不要说我了,所以我为何不能喜欢其他人?”
喝醉的人无法听清楚刘清逸具体在说些什么,只能凭借感觉听清了“骗我”,“生气”,“喜欢”更加委屈了,但快要锈了的神经又在告诉他是他做的,只能双手紧紧环绕住刘清逸的脖子,一是不让自己掉下去,二是想要在贴近她几分。
“我不是为了找借口,但我是孤儿,是冷萧,是冷萧将我带到阉党养大,我要还他恩情。这场计划,我们,计划了很久很久,哪怕是跟你的亲近也是,唯独生情是意料之外,我知道爱情与事业不能兼顾,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总是在想有什么办法将你们可以平衡,但我找不出来,我真的找了很久,但一到了关键的时候舍下去的都是你……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
泪水浸湿了刘清逸肩膀那块的布料,她并没有责怪他,仅仅只是轻轻拍着冷卓君的后背,轻声安抚着这位痛苦的人。
“你要知道我也很伤心,不光是因为你每次舍弃的都是我,也包括每次我不在你身边都能知道你会舍弃我。我会怪你为什么,也会怪我为什么生了适合皇宫的身体,变得愚钝一些或许就能在你编织的谎言里度过一生,当然皇宫里或许没有一生,哪怕是一时快活我也会很开心。可惜我不是那样。”
刘清逸轻声说着:“我在跟张怀瑾他们面前曾说过“可惜我从来都在睁着眼睛”,纵使你绞尽脑汁用各种能瞒的理由,或许能瞒住松懈的人,但唯独无法瞒住我。因为我的性格,我的经历……皆无法让我松懈,又何谈闭着眼睛。”
感受到怀里人的抽泣,刘清逸侧头亲了亲额角,安慰道:“但此时我又在想,我虽然无法闭上眼睛,但我可以眯起眼睛。你可以尝试骗骗我,没准那时我就信了呢。”
冷卓君用极其缓慢的弧度摇了摇脑袋:“不,不骗你,再也不骗清逸了。”
刘清逸道:“真的?”
冷卓君做起身,认认真真看着刘清逸,缓缓举起手:“我,我发誓,冷卓君再也不骗刘清逸了。”
刘清逸看着眼前脸颊然起两片红晕,却极其认真的人,噗嗤一声,弯起嘴角。
冷卓君放下手,不明白地看着她。
刘清逸也不慌张,只是用手从额头,到眼睛,划到鼻子,最后落到嘴巴上,眼神暧昧。
冷卓君有些受不住,更红了,却也没阻止只是说着:“清逸,痒。”
“我知道,马上就不痒了。”
冷卓君呆呆地看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呆唇上的温润感笼罩,他徒然睁大了眼睛。
傻瓜,说好的,谁毁约了谁就是小狗。
唇上的吻不过是蜻蜓点水,一下就离开了。
冷卓君愣愣道:“清,清逸。”
刘清逸将额头抵上冷卓君的额头,两双眼睛相互对视,彼此在他们的眼睛当中只有他们。
“喜欢吗?”
这股声音就像是有种魔力,勾引着冷卓君在犯罪,扰乱他的神经,来自胸腔距离的跳动,令他口干舌燥竟是点了头。
下一秒,更为暴力的热吻席卷着冷卓君,来自于唇间的黏腻感令他无法感知其他,对于一个在情感上白的仿佛一块玉石一般,只能局促的任由刘清逸引领着一切。
环在刘清逸胳膊上的手逐渐变成了抓着刘清逸的衣服,这种感觉真的太怪了,他没办法呼吸,没办法抵抗,只能被动接受刘清逸带来的一切。
他想要逃离,然而刚脱离一分,就被不知何时覆盖在脑后的手强硬的压了回去,重新沉沦浴火当中。
“清,清逸,唔……”
趁着说话被挑开的牙关,来自刘清逸霸道的舌头游览在口腔内里里外外,不容抗拒。缠绕着属于冷卓君的舌头进行新一轮的缠绵。
一会儿是双舌缠绕,一会儿是吮吸着唇珠,一会儿是舔舐着嘴唇,原本轻薄的薄唇此时被吮吸啃咬的红肿一片。
冷卓君喘着粗气倚靠在刘清逸的胸膛,耳旁便是跳个不停的脏器。
“跳得好快,”刘清逸低头看着他,紧了紧力道确认一只手能抱住后,空闲的手摸上对方同样跳个不挺的地方:“你的也是。”
“知道这说明着什么吗?”
冷卓君摇摇头。
刘清逸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傻瓜,这说明我们彼此都在念叨着对方,所以你之前说的可别忘了,不然……”
话还未说完,怀里的小脑袋摇个不停。
冷卓君说:“才不会忘,我,我不会骗清逸的,我发过誓的。”
“傻瓜,发誓怎么够,我们来拉勾吧。拉勾我就相信你好不好?”
冷卓君伸出手,俩只小拇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俩个人彼此说着,拉勾的手轻轻摇了两下,随着话音的落下,大拇指的顺利盖章,代表着这最终承诺的出现。
第43章 立帝
酗酒过度的后果就是严重的头昏脑胀,冷卓君迷迷糊糊地看着屋顶,半响后,才捂着脑袋坐了起来。
龇牙咧嘴,好不酸爽。
哪怕是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都没令他回过神来,只是机械式的寻找着发出动静的人。
一身红色的刘清逸走了进来,自然注意到了灼热视线的主人。
此时此刻冷卓君的眼睛虽不似昨日的迷茫,但也有着酒后的呆愣。更不要说配上缓慢回神的茫然懵懂的表情,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摸了摸脑袋。
刘清逸上手实践了一把,更是把还未梳理的头发给揉的更乱了,简直就是一个鸟窝的诞生。
她也不着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冷卓君润润嗓子。
冷卓君老老实实地接过,一饮而尽后将茶杯交还给刘清逸。
接下来刘清逸欣赏了什么叫做大变活脸。
只见回溯了昨日记忆的冷卓君,瞬间睁大了眼睛,然而又羞涩的眯了起来,紧接着双手捂住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最后十分干脆的脸朝下的姿势重新躺会床上。
就连脸的眼色也是从白转成红,再由红转成黑,再由黑转成青,最后消失不见。
真乃叫做一个五彩缤纷,好看的不要不要的。
对于免费看了一出戏的刘清逸是这个想法。
听见笑声,被子上的那一团明显动了一下,但又继续缩在那里。
这要什么办呢?
刘清逸喝口茶润润嗓子:“我看我还是回宫里好了。”
“不,不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紧接着那鼓包开始挣扎起来,似乎是找不到头的缘故,以至于脑袋根本出不来,就在床榻上滚来滚去,殊不知把自己缠的更紧了,然后一个重心没稳住,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刘清逸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见怪不怪了喝着杯子里的茶,注视着终于把自己脱离出被子的可怜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