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掉地一下子蒙住了,回过神来不满道:“清逸也不想着解救我一下。”
刘清逸无辜道:“我也想去,没想到你就掉下来了,这下你不就出来了吗。”
冷卓君嗔怒道:“昨天啃的不要不要的,今天就这样,当真是亲完无情。”
刘清逸闻言,不慌不忙的重新蓄满茶:“继承了帝王血脉的人,也继承了他们的薄情,当真不好意思。”
冷卓君知道跟刘清逸讲理,自己一定是输的那个,自然也就不说了。
倒是刘清逸意外于冷卓君的乖巧,挑眉道:“怎么不在说理了?”
说起这个就来气,冷卓君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灰,也不收拾自己就一屁股坐在对面。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又说不过你,当然就不自取其辱了。”
本以为对面会消停点,却不成想语出惊人。
“可不,你的嘴上功夫不咋地,都体现在动作上了,”刘清逸回忆着昨天的举动,“虽然青涩的不行,但欲望却不少,真没想到督主喝醉后是被浴火控制的小火人。”
瞬间冷卓君从脚红到了头顶:“闭嘴!”
显然他也回想到了昨日的情景,酒后大胆表明心意,不加掩饰对于亲热的欲望,哪里还有从前的样子。冷卓君都开始怀疑自己了,拿不成他的本性就是这样,不该吧。
眼见那人沉默起来的刘清逸当即意识到这人是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无奈的摇摇头,刘清逸起身走到冷卓君身边,手指捏起对方的下巴,轻易使嘴唇相贴起来,任由对方将抗拒声咽回嗓子眼里。
在彼此清明的时候俩人叫唤了一个吻。
离别的时候,刘清逸擦去了冷卓君嘴角的水渍:“别胡思乱想,我告诉你这臭毛病要改知道不,以免扰乱自己的思绪。”
“知,知道了。”
冷卓君眨眨眼睛,没忍住推了推刘清逸,在人疑惑的目光下说着:“我,我去收拾收拾。”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出厢房,连刘清逸的呼唤都不曾听见。
当真是羞涩不以呀。
刘清逸咂舌。
这边是俩小儿误会解除后的甜甜蜜蜜,过着肆意的小生活。
皇宫这边可谓是水生火热。
皇贵妃闭关结束后首次踏出殿,看看如今处理朝政的冷萧,却在见到身边的人并非冷卓君而是内阁首辅——王良时有些许的惊讶。
脚步声自然引起了冷萧二人的注意,然而抬头却没料到进来的人竟是皇贵妃,惊讶一瞬过眼底。
反应过来的三人相继行礼。
“贵妃娘娘不去看看皇帝陛下,反倒来老奴这里,到真是令人一惊。”
“吓到冷公公是本宫的失礼,公公也知晓朝廷如今的状况,陛下如今病卧在床,虽然政治上有公公代为管理,但长久下来定会有人不喜……”
说到这份上,冷萧在不明白就费了他的野心了。
“娘娘所说可是立新帝。”
皇贵妃点头,冷萧还未急,倒是一边的王良有所动作,反倒被冷萧的眼神给吓退了。
“公公也该知晓,陛下膝下原有俩子可称帝王。一人便是混迹朝廷和江湖的苏知远,曾是皇族长兄,簋朝名副其实的太子,却因性情缘故自行脱离皇族,游历在外,另一人则是簋朝长公主,刘清逸殿下,殿下骁勇善战,心怀天下,虽然性子骄傲不驯却为人洒脱,更是有着一双慧眼,可惜却因帝王的疑心而被收了兵权,在一怒之下与陛下父女亲离,公公不觉得可惜吗?”
冷萧叹气:“是啊,老奴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长公主还在宫中,这处理朝政的位置也不该由老奴来。”
“虽然本宫在宫内听闻是因帝王疑心,甚至公主还被施了杖刑,但本宫还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跟公公说?”
她故意停顿一刻,原本留情盼盼的桃花眼闪过一丝锐利,却也在下一瞬消失不见,似有似无地看向冷萧。
冷萧依旧端着他温和的笑意,脸上的褶子因为笑堆积在一起,显着只是个和善的老头。
他道:“老奴不知娘娘的意思?长公主之所以与陛下断交不正是因为帝王疑心?”
皇贵妃浅浅一笑:“我所说的是有人借帝王疑心收长公主兵权,为的就是削弱长公主的势力,毕竟对于朝廷长公主的势力为新生,拥有太多的不定因素,而这也导致了两种情况,一是融合了这势力扩大自身这是利,二是融合失败不为已用哪怕毁了也不给他用。不论是哪种对于朝廷乃至整个簋朝都不是个好消息,毕竟那人若心是心怀天下,正直善良也就罢了,要是心怀鬼胎,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惜蔑视人性,那可就遭了。如今倒是有往第二种情况的进发,当然这一切都仅仅只是本宫的个人观点,就是不知公公如何看待了?”
冷萧忽略了,忽略了这个一直以来避世不见人的皇贵妃,不过出宫几日就能看清局势,甚至是猜到其中一些逻辑,当真是可怕,可恨。这种人不该出现扰乱计划。
心里闪过一丝杀意,然而面上依旧是副慈祥姿态。
而王良从始至终都在观察着皇贵妃,这位皇贵妃不像云贵妃花枝招展,仅仅只是一身白衣,白衣用金线简单勾勒出花纹,简单又不失优雅的配饰,不知道还以为这不是后宫的统治者,而是富贵人家的贤良淑德的大小姐。
然而也就是这样的大小姐,往往是一家最为清澈透亮,只因为他们的出身和地位以及条件。
更不要说皇贵妃在成为皇贵妃时曾是第一才女,敏锐程度自然叫人无法想象。
打定好主意后,冷萧说道:“皇贵妃所想也是老奴的想法,只是如今皇族……还真不好抉择新帝。”
确实如今的皇族有本事的不是离开了就是被气走的,留下的都是些小心思不学无术的,就算有能力的可是女流之辈,年纪小更不可能。
就算是刘清逸没被气走,就凭借她是女儿身就别想当这个一国之主。
皇贵妃自然也明白:“自然,如今的皇族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能扛事的一个也没有,倒是寻花问柳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大,但……某些小动作太明显了。”
“娘娘所言是?”
“公公自己看便是了。”
“对了娘娘,云贵妃的面壁思过的时间……”
“云妹妹的时间自然是早就过了,如今侍奉在陛下的身边,本宫倒也安心,只是公公,”皇贵妃的眼神一冷,“这后宫的种种恐怕还落不到公公身上,还是说公公如今霸占着朝政,还想要后宫,这权势之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公是这一国之主呢?好心奉劝一句,胃口太大也要看能不能吃下,别一个不小心撑破了肚皮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老奴谨遵娘娘教诲。”
“时间不早,本宫便先回去了,劳烦公公于忙碌中还要来听我这女流之辈的话。”
“哪里哪里,谁曾不知这第一才女的慧眼,巴不得多听呢。”
“属于本宫的早已是过去式,如今是新人的了。”
俩个人注视着皇贵妃离去的步伐,王良侧头就看见了冷萧宛如积碳的脸色,不由得胆寒。
第44章 扯平
“你去把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女叫过来。”
沉浸于自己思想当中的王良被冷萧这一声呼唤,硬是差点给吓出病来。
何必一惊一乍真的是。
“知道了。”
走出殿堂的王良拍着自己幼小的胸脯,他是真的怕,再这样下去先不说皇帝会不会死亡,他反倒真的会猝死,谁说年轻人就不能死于工作中产生的猝死的,他真的不建议来个先例。
不过……走出一定距离后,王良回首看向庄严的宫殿。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不由得心下感慨,当真是时间久,唯有沉的下心的人才能够铸就大事,当真是不虚。
不过是还差一些东西便完完全全的将这权势掌握在手中,往往这种时候就最怕会有来路虎的存在,更不要说是拦截者了。
如今……一想起冷萧那黑如锅底的颜色,当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勾起的嘴角带着恶劣的嘲味,王良向着目的地抬脚走去。
奢华的幻雨殿内,额头布满汗珠,一身奢华黄服的男子,握着茶杯的手布满了汗渍,原本多情的桃花眼此时是说不出的慌乱,他抬眼看了看左边临危不乱的男子,右边正与夫郎味葡萄的女人,茶杯终是从手中脱落,上好的茶具就这样四分五裂躺尸在地上,从蔓延成一滩水渍可以看出里面的茶未喝分毫。
“我说都到了什么时候,你们竟然还能如此淡定!”
凳子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刘青云再也忍不了,怒骂道:“你给我冷静一点,事都做了就别说这说那,饶人心烦!”
男子也怒目而视:“老五你也别自以为是,你若是出事了你身边那小鳖孙也别想好过。”
陵易之身体一颤,刘青云安抚地拍了拍后背,狠毒的目光从眼里化成刀子刺向刘祺山。
“逼逼叨叨的有完没完了,刘祺山原本有人能作为最大的靠山靠在你身后,就被人那张烂嘴给说没的,我告诉你若真是被发现了,那也是你这沉不住气,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干的。跟我这逼逼赖赖装横,老娘告诉你还敢横更没人肯护着你!”
“你他妈……”
“都别吵了。”桌子被人拍响,刘祺山不经一哆嗦,而刘青云只是嫌恶心的将头扭向一边。
觉得看刘祺山一下,她都嫌晦气的慌,当初也只是觉得他这脾性做背壳的那个方便的很,没想到做完之后是他娘的这德行,她就算是随意从外面找个人也比他强,无非是多花点钱罢了,那也比耳朵会聋掉的强。
□□岸清了清嗓子,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窝里横,怎么是内斗有意思是吗?”
“没意思。”俩人说道。
“既然没意思,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太不像话了?”
“身为哥哥本该就为弟弟妹妹做出榜眼,其山可你看看你如今是什么样子,自己焦躁不说还要带动青云。老早就说要改造你那毛躁的脾气你还不承认,不然为何带兵权的人不是你而是皇姐,你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吗?”
刘祺山撇嘴:“那还不是被收了兵权,有什么大不了的。”
□□岸一个眼刀飞过去,刘祺山是连小声辩解都没了,直接静音。
刘青云看着三哥哑不作声的样子,刚才那点气全部化为了痛快,就连平日里看□□岸的不满都不重要了,直呼“痛快。”
“你给我等着!”刘祺山狠狠瞪了刘青云一眼。
刘青云也不怕,连眼神都不带理他的,毕竟跟傻子待一起待多了,容易被傻气传染,得不偿失。
“青云你也是,明明知道祺山那暴脾气你还非要激怒他,怎么激怒你三哥觉得有成就感啊?”
谁知刘青云还真就回答了□□岸:“因为好玩。”
□□岸:“……”
能把激怒人当成是一种乐趣,也是没谁了。
陵易之注意到了□□岸鄙夷的眼神,思索在三还是扯了扯刘青云的袖子,在人疑惑的目光中凑近耳畔,小声说一些话。
俩人并没有良好的耳力,也没有较好的武艺,眼见二人在窃窃私语,唯有将疑惑埋藏在底。然而却见刘青云的神情从疑惑,到恍然,再到若有所思,明知有些东西不可说,但还是很疑惑。
“不错哦,小梨子观察的非常明显,不愧是本宫的驸马。”
刘青云说着直接上嘴当着□□岸和刘祺山的面,直接亲在陵易之的嘴上,就听“叭”的一声,俩人分开。
而陵易之是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红苹果,羞涩的直往刘青云怀里钻,而刘青云一脸大好的表情,直接引得那俩人嫌弃不已。
刘祺山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我说你真的是够了,恶不恶心啊。”
刘青云冷笑:“心也小的人怪不得没人要,没人疼,没人爱呢,说实话三哥你去酒楼玩我觉得都亏那些女人了,毕竟只知道蛮干的人一点乐趣也没有。”
刘祺山怒道:“你!”
□□岸呵道:“行了,都别吵了。”
确认没有回到解放前的样子,这样才好说接下来的事情。
□□岸道:“三弟,我记得不是要你按所说的将小妹的玉佩丢到轿子里了吗?两具被划破脸甚至还被火烧的尸体,就算是再好的仵作来验尸都没有办法。你到底因何急躁?”
面对□□岸的疑惑不解,刘祺山硬是憋红了一张脸就是说不出来,干脆别过头一副拒绝回答的嘴硬状态。
□□岸:“?”
这个刘祺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头还一脸着急忙慌,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结果现在问了吧,对方倒好直接不说了,还闭门谢客。
□□岸当真觉得是对自己心的承受力的考验太大了。
反倒是一旁看戏,见不得刘祺山好的刘青云开口解决了□□岸的疑惑:“二哥你还不知道呢吧,我的好三哥你的好三弟,是个空有力气没有脑子的摆件。他呀少弄了一具尸体,那轿子里呀就只有一具尸体。”
完了,吾命休矣。刘祺山在闭眼前还不忘狠瞪刘青云一眼。
刘青云回他一个“不用谢”的残忍笑容。
果不其然,下一秒□□岸的怒火响彻整个幻雨殿。
“刘祺山——”
原本只是一个茶杯,这才是整个茶具都被摔在了地上,噼里叭啦的声响甚至是惊动了侍卫和侍女急忙跑出来查看
刘青云对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人放宽心确认离开后,才去看兄弟相残的画面。
就见□□岸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戒尺,撸起袖子就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刘祺山的身上,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刘祺山就是想躲,可他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椅子就算再大能躲到哪里去,只能一下又一下承受着来自兄长的怒火。
“够了够了,二哥!”刘祺山捂着脸:“在打人就要毁了!”
□□岸不为所动:“就该打死你个不省心的家伙才行。”
这边的暴行依旧在继续,就在看戏看得精彩的时候,有人来报。
就见殿门守卫到刘青云的耳边轻语几句,刘青云虽然疑惑但还是让人先把人请进来。
“二哥我虽然也很希望你打死这麻烦的家伙,但内阁首辅王大人来了,给三哥留点面子。”
□□岸闻言这才放开了手,将戒尺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顺着自己这躁动的心。
而刘祺山从未觉得人来是这么的及时,要非是时间不允许,他当真就要给解救他于水火中的大恩人一个大拥抱才行。
王良一进殿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无视掉一地的茶具残骸,还有刻意无视掉刘祺山满身的伤痕以及那炽热的眼神。
王良行礼:“二殿下三殿下五殿下,冷公公求见。”
冷萧求见。
刘青云和□□岸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