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这是哪,这是汴京城是皇城,是皇眼之下怎可放肆!”
“竟敢阻扰大人计划,还不束手就擒。”
眼见侍从提着刀就往马车身边走时,就见玄秀从车上跳下来,拉开了车门。
张怀瑾率先下了马车看着瞪目结舌的俩个侍从,嘴角弯出弧度来,整个人都露出灿烂的微笑。
身后是扶着苏知远的兰亭,俩个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原本俩个侍从早已经准备好等人一下来,管他三七二十一照着人脑袋就去砍,却不料下来的人他们根本就惹不起。
当真是世事难料。
苏知远笑了笑:“马车在刚才忽然不受控制了,好不容易才让小秀控制住,幸好没有伤到人,让两位受惊实在是过意不去。”
俩个侍从连忙摇头:“苏,苏大人说笑了,我们岂是这般胆小之人。”
“不过在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要对我们不利,喊的可大声了。”
张怀瑾似有所指一般看着冒着冷汗的俩个侍从,笑道:“不知道二位看见了没有?”
这可让他们怎么说,说喊出这句话的就是他们,还是说凶手就在他们眼前,为了安全起见就快给他们一刀。
无论是哪一种最后的结果无不是身首异处。
一想到这里那俩个侍从抖的更厉害了。
苏知远侧头看着张怀瑾:“莫不是看到是我们就灰溜溜的离开了,也说不定。”
眼看有台阶下,俩个侍从连忙附和。
“对对一定是这个样子,他们肯定是不敢看大人的威武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大人莫要担心若是被我们捉到定要让他们插翅难逃。”
苏知远点头:“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俩个侍从彼此对视一眼后看向苏知远,张了张嘴似是不怎么敢说话。
苏知远问道:“二位可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就见其中一个侍从,斗胆问道:“不,不知道三位大人有没有找到长公主?”
这话问的可就有意思了。
要是说有的话,那么冷萧一定会知道,不对这俩人之所以会问出来,就一定是冷萧告诉他们的,为的就是探知刘清逸的情况。
至于原因可就耐人寻味了。
“是,是冷公公特别嘱咐我们若是看到大人们就要询问看看长公主的下落,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果不其然。
心下了然的苏知远善解人意的回答了叩问:“当然,我们当然寻到了长公主的踪迹,只是长公主如今身受重伤,待伤养好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俩个侍从又开始嘀嘀咕咕说着话,察觉到差不多之后才转头赫然对上苏知远幽深的目光。他们不知道方才一番对话到底有没有被听到,但苏知远本身并不是个半信半疑,会随意听他人说话的人。
就在他们刚想要说话验证一下的时候,旁边忽然传出了声音。
“这不是王夫人吗,怎么将其搬到这里来了。”
俩个侍从暗道不好,然而已经为时晚矣,只能看着不知道何时走过去的兰亭查看着王夫人的遗体。
“虽然王良涉嫌杀害皇族成员,但短短时间冷公公就将一家抓来,甚至是已经对其施行是不是有些过早了。”兰亭转过身,看着侍从的眼神冷漠至极:“更不要说还将人的遗体搬到这里来,莫不是要绑上城墙以此示众。”
完完全全都被他们给料到了。
见已经无法相瞒,俩个侍从只能哆哆嗦嗦的将地牢发生的一切全都告知了眼前三人。
苏知远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张怀瑾拆下随身携带的钱袋扔给侍从:“告诉冷公公,王夫人的遗体我们就带走了,这些钱算是赏你们的。”
未等侍从反应过来,玄秀就已经抱起王夫人的遗体上了马车。
眼睁睁看着马车从眼前进了城,俩个侍从才反应过来,拿着钱袋面面相觑。
——
“我说的很清楚已经没有时间了!”
面对北陵候的怒吼,刘青云到显得不慌不忙。
如今二人正身在汴京城的一座小酒馆里,小酒馆是北陵侯府为了方便信息的收集和处理建设在城内,如今倒是成为了二人的见面地点。
不过在这里见面总比在皇宫里见面要好很多,毕竟只需要那些人管住嘴即可,若是管不住就亲自教他们“管住嘴”。
浅抿一口甘甜的酒水,刘青云目不斜视,语气淡淡道:“怎么那群人来找你了不成?”
“给你看看这个。”
北陵侯冷笑一声,解开了衣服露出腹部上的花朵。
刘青云挑了挑眉:“没想到你还被人留下印记了,啧啧别说手艺到还挺不错,可惜你的身材配不上。
北陵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化为红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酒水晃荡。
门外小厮怯怯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退下吧。”北陵侯竭尽全力深呼吸才将怒火压下。
眼下越急躁越是出擦错,还是镇定些的好。
“你到底何时才肯帮我拿出玉玺。”北陵侯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难得显现出颓废的模样。
“放心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不会让你人头落地。”
把玩着酒盏的刘青云如此说道。
北陵侯仿佛在一夜间就衰老了不少,此时更感觉到了疲惫与无力:“希望你说话算话。”
刘青云“嗯”一声,出言问道:“对了,你可知冷萧在今日处死了王家。”
喝酒的手一顿,北陵侯侧头看过去:“你说的可是汴京王家,内阁首辅……”
刘青云噗呲一笑:“还内阁首辅你,王良一死内阁彻底分崩离析被冷萧完全吞并。”
北陵侯大惊:“岂不是朝廷之上当属冷萧一人了?”
刘青云想了想:“谁又蹭知道呢。”
若说不得已,北陵侯是不想与朝廷再有牵连,尤其是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
他总有种预感,若是被人发现恐怕下一个被抄家的就会是他的北陵侯府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刘青云忽然靠了过来轻声说道:“北陵侯不会是害怕了吧。”
北陵侯“呵”一声,看着刘青云:“本侯只有一条命又不会长生术法,怎会不怕。”
“北陵侯当真是爽快真诚之人,”就见刘青云放下酒盏,站起身,“为了北陵侯你这积极的态度玉玺你就等着拿便是。眼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
北陵侯看着刘青云离开的背影,烦闷的将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
如今的权势当真是危机四伏。
一朝失败,则满盘皆输,毫不疑问,如今须得紧绷神经,若是松懈,尸骨无存。
带着王夫人遗体的一行人打听到了王公公下殡的地点,重新在旁边挖坑,葬尸,填土,立碑。
王家夫妻琴瑟和鸣,均是有大智之人,更不要说铁骨铮铮的性子,还是乐管闲事的态度,无论是哪一点都能让人称赞,而他们理应受到尊敬。
王公公,王夫人你二人九泉之下再得相逢,若是你们在天之灵,就请保佑我的兄弟计划顺利,还簋朝一个太平盛世,让我兄弟几人感情坚固,让他们恩爱有加。
汴京城外发生的事很快就被冷萧知道了,但这并非是那俩侍从的故意告知。
那俩侍从刚回到汴京城并非是禀报,而是来到酒肆大吃特吃一番,酒喝大了什么事都被说了出来,直接就被捅到了冷萧的耳朵里,自然包括抢尸一事。
“你们所说王夫人的遗体被苏知远等人劫走可是实话。”
跪在下首的两个侍从都快要吓尿了,自然是不敢耽误:“句,句句属实,恳求大人从轻发落。”
冷萧却道:“听说你们拿了钱就去喝酒,怎么就没想到要来禀报?”
侍从急忙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慌张到整个身体都在打着寒颤:“是,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在劝小的去,小的才去。”
被人指控的侍从,眼见冷萧的视线看了过来,避免当了冤大头连忙指着对方咒骂:“分明就是你不说吃酒吃肉,还想着去烟水巷玩到夜不能寐的难道不是你吗。”
侍从急了:“胡说,信不信我抽死你!”
另一个侍从也不逞多让:“来就来,我还会怕你不成!”
眼见俩人在朝廷上打个头破血流,衣衫凌乱。
冷萧最终还是开了口:"将他们拉出去斩首示众。"
那俩人闻言就是磕头谢罪,去仍是被其他侍从拉了下去,直到鬼哭狼嚎的声音终止到刀落下那刻为止。
“既然不能为我受用,那便是只有死路一条。”冷萧坐在高堂之上,目光幽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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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行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冷卓君和刘清逸二人的伤以好了五六分,基本行动尚可,运功行动虽然也可以,但要与全盛时期相比还是有一断不小的差距。
清晨,茅屋外冷卓君早起后就去外面进行锻炼,这是在练功时就会有的毛病,所谓勤能补拙,再加上现在的锻炼也是为身体的康复有着优良的效果,更不要说是一日之计在于晨,虽然有时候会因为特别的原因不得不歇息在床榻上。
在他身后是准备好帕子的刘清逸,端坐在屋檐下看着在阳光下挥洒汗水的人,待人结束锻炼后,她熟练的拧干帕子递给冷卓君,才把放温的茶水递给对方。
冷卓君喝了一口,有些意外:“今日这茶怎么味道有些淡啊。”
刘清逸接过帕子,好笑道:“还不是你因为连日的苦药跟程云较劲,他只好把一部分药沏在茶水里让你喝下,程云特别交代我说是从今天开始药量可以减少了。”
闻言,冷卓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事实就是像刘清逸说的那样,程云配的药简直比方老头配的药还要苦涩千万倍,基本是喝了就尝不到其他任何味道了,哭到令人窒息不说,还要一日喝个七八回,根本就不是人能过的日子。
那段时间就连个白水对于冷卓君而言都显得甘甜至极,冷卓君都怀疑煮药的程云难道鼻子都不会失灵的吗,天天都要闻这么令人发指的药。
虽然有刘清逸陪着他喝,但俩个人加一起就是双倍的苦翻了天,一肚子除了苦水还是苦水,当真是苦不堪言,他都要被腌入味了。
“饭都要凉了,你俩这武痴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别让我亲自抓你俩回来!”程云的大嗓门从屋里响起。
“这就来!”
俩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底深深的畏惧。
“快走快走,免得这臭小子给咱俩喝苦粥。”
“也有可能是苦馄饨。”
一想到之前种种,就不寒而栗,饶是刘清逸这种不怕苦的都有些承受不住。
俩人连忙收拾好,直奔房屋。
程云坐在椅子上抓着一个馒头恶狠狠地咬着:“哟,还知道回来吃饭。”
早在这些天的相处里程云就跟这俩人处成了好词里的好兄弟,坏词里的狐朋狗友,昔日里的那点情怀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然后散了个精光,这几天光是因为喝药一事训斥的俩个人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冷卓君十分干脆地白了人一眼,搓搓手:“吃的挺香的,看起来没毒。”
程云冷笑道:“那是我早已经没有了味觉。”
冷卓君大惊:“所以你为了把我们的味觉杀掉,就用那么苦的东西来,心真黑。”
程云脸色骤变,看了眼刘清逸,后者非常有眼力见急忙拿起一个馒头就塞进冷卓君的嘴巴里,拦截了某人不怕死的话语。
刘清逸喝了口粥:“孩子心性,别介意。”
程云大无畏的谅解了。
咽下嘴里馒头的冷卓君,连忙开始喝眼前的粥来顺顺要被噎死的自己:“好险好险差点就死了,不错程云这饭做的好。”
程云哼哼唧唧:“不逼你喝药在你眼里就什么都是好的,我本来就会做饭,要不是你不爱喝,我又怎么会下毒手。”
这毒手下的真是毫不留情,三个碗哪一碗都被下了药,无论是谁喝都无法逃脱,为了治好人程云真的是拼了,虽然其中还害了至少在喝药的时候是乖宝宝的刘清逸。
美滋滋吃完了这一顿早膳后,休息一会就迎来了两碗药,俩人早已习以为常,义无反顾仰头一口闷。
“话说你们是不是要准备回京了?”
面对程云的询问,俩个人点了点头。
冷卓君补充道:“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回去,清逸还要留在这里一段时日。”
程云有些意外,却也有意料之中,因为京城并不比山下来的朴实,因此也没有询问。
“那我可要抓紧把你的伤治好了。”程云拿着药碗转身就走。
琢磨完程云说的好的意思时脸色瞬间就变白了。
“完了完了,清逸我要死了你记得来年不用上香给我,只要甜的就行。”冷卓君靠在刘清逸身上,怀疑人生。
“腻腻歪歪像什么话,又不是真死了。”刘清逸骂道。
“别动让我抱会,以后有一段时间都抱不到了。”冷卓君把头埋进肩窝立。
刘清逸闻言却也不再动手了,静静让人把自己抱在怀里,自己也顺便靠在人的怀里,享受片刻安宁。
“之后我不仅会变成东厂督主,还会对你们不利,若是真到了两难抉择的时候不要顾虑我,按照你所想的行动。”冷卓君说道。
而刘清逸又何尝不知他的想法,抬手抚摸着对方仍有些消瘦的脸颊:“说的是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会不顾你,你是我愿意抛弃一切都会选择的人。”
冷卓君摇摇头,语气轻柔:“冷萧的为人哪怕我跟了他这么久都无法全部知晓,虽说是定了计划,但计划却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要面对二选一,不要顾虑我簋朝为先。”
刘清逸问道:“你真的,哪怕一点都没有私心吗?”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私心。
冷卓君紧了紧抱着刘清逸腰肢的双臂,力道大的似乎想要生生将刘清逸的腰肢勒断,但他不知而她不说,她也想着与这人一同,哪怕是被融进体内也在所不惜。
刘清逸侧头看他的目光满是柔情:“我的部下已经取得了玉玺,假玉玺撑不了多久的时间,你需要动身了。”
冷卓君“嗯”了声:“你也别着急,慢点回来。”
至少把伤完全养好。
咱们俩个人究竟谁伤的更重些,真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当真是一个傻瓜,男人就不是人了吗。
刘清逸凑近,嘴唇离耳朵的距离甚是微妙:“傻瓜,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也是个人本宫也不是个普通的女人,我很快就来。”
当真是好久没听她自称过“本宫”了,当真是叫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