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贿.赂.官.员、偷.税.漏.税、非.法.拘.禁等数项罪名并罚,虽然还在打官司,但贺赫的发展甚至扩张计划,算是彻底夭折了。
值得一提的是也不知道贺赫究竟是下了什么药,他那些红颜知己竟然愿意忍下绿帽子,还联合起来帮他打官司。
但无论如何,华国的司法并非玩笑。从他畏罪潜逃的这一刻起,只要贺赫敢再踏入华国领土一步,就会被立马抓入监狱。
“有小野家族在,R国和华国又没有引渡条约,”
季昀看着电视上的报道,手背到后面,摇头叹息,“就算真的定罪了,也暂时拿他没办法。”
阮绵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要实在闲,就先去呦呦家把她接过来,少在这晃来晃去。”
夫人发话,季昀只能戚戚下楼,一眼就看到了季知桢,惊奇,“你这是要去哪?”
季知桢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毛衣,上面还缀着白色的领子,越发显得彬彬有礼。
他的脸上向来没多少表情,此时也只是抬眼看了看爸爸,“接呦呦。”
“菜做好了?”
季昀见儿子点了点头,随手拿起外套,“刚好,爸爸跟你一块去。”
季知桢沉稳地看了眼爸爸,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
还是把爸爸放在眼前的好,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吃菜?
季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随意往季知桢脑袋上盖个帽子,牵着他就往外走。
等沈呦呦来开门时,就看到一大一小带着同款的针织帽,齐刷刷地看向她。
帽檐压住了知桢哥哥的刘海,显得他睫毛更长,比起平时更多了几分乖巧。
“季伯伯!知桢哥哥!”
小姑娘快活地拉开门,室内暖黄的光照出来,“快进来!”
季知桢很矜持地点了点头,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门口,由小机器人换好拖鞋,才踩着地毯走进去。
季昀有样学样,但他长得人高马大,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有人,不由扬起声调,“呦呦,还有别的客人?”
他话音刚落,季知桢就看到了来客。
贺天均紧贴着爸爸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下意识抬眼。
两个小孩对上视线,好一番厮杀,还是季知桢率先垂眸,声音浅淡,“我们来早了吗?”
这话语里多少带着几分别的味道,贺天均琢磨了小半会没琢磨出来,沈呦呦倒是敏锐地感受到知桢哥哥情绪不佳。
她将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虽然不知道知桢哥哥为什么忽然不高兴,还是及时解释道:“还差一会会奶奶就收拾好了,哥哥来得刚刚好……要吃块月饼吗?是天均哥哥刚刚送来的。”
季知桢则将视线投向桌上摊开的月饼上,抿了抿唇,忽然道:“我也做了月饼。”
季昀这才换好鞋走过来,闻言接话道:“他忙活了一整天呢,护的跟宝贝似的,也不许我提前吃一个!”
他这话本意在控诉这个不孝子,却让季知桢心情稍好了些,带着一种“孺子可教也”的心情抬头看了眼爸爸。
“怎么?”季昀丝毫不知道儿子大逆不道的想法,挑眉,“你还不承认?”
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控诉,“呦呦,你不知道你知桢哥哥,有多丧心病狂。”
沈呦呦好奇地眨了眨眼,季昀说得更加来劲,“他最近不是在练厨艺吗?简直把餐桌承包了!”
“之前顿顿让我们吃什么土豆牛肉,这段时间又顿顿四喜丸子烩三鲜儿的……”
季昀一口气将这段时间的苦水全部倒尽,然而沈呦呦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听到最后,小姑娘咽了咽口水,扯了扯季知桢的袖子——他不知何时已经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她旁边,眨巴眨巴大眼睛,软糯糯道:“知桢哥哥,我也想学。”
季昀伯伯报的每道菜都是她喜欢吃的,等学会了,她就能随时随地自己做来吃啦!
季知桢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厨房太危险了……”
他的声音随着沈呦呦可怜巴巴的视线越来越低,最后轻咳一声,“我可以随时做给你吃,不用学。”
沈呦呦眼睛一亮,欢呼一声,用力地抱了下季知桢,“知桢哥哥真好!”
季知桢耳尖红得跟血玉一般,长长的睫毛微颤,忽然觉得爸爸也不是总那么不着调。
至少这次就挺有用的。
贺天均瘪了瘪嘴,他眼睁睁地看着自从季知桢来了后,呦呦妹妹就一直在跟他说话,心中不由得起了些危机感。
这可怎么行,他看好的妹妹就要这样被抢走了?
还没等贺天均想出好主意,反倒是边泽先开口了,“呦呦,那我们先走了?还要去下一家拜节。”
沈呦呦本来想挽留,听到后半句话,立刻乖乖地点了点头,主动站起来送客。
等走出家门,贺天均才反应过来,仰起头好奇,“爸爸,我们哪有下一家要走啊?”
爸爸是孤儿,这几年又一直待在家里,王叔叔那边早就拜过了,哪来的别的亲朋呢?
边泽低头看了眼懵懂的傻儿子,忽然开口,“爸爸问你,你想认呦呦当妹妹吗?”
贺天均连忙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就听我的,”
他一把将儿子抱起来,走进晚霞中,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这妹妹跑不了的。”
贺天均下意识抱住爸爸的脖子,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可是,季知桢不是很明显在跟他抢妹妹吗?
贺天均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他这时才发现爸爸竟然把他抱了起来,有些慌张,“爸爸,快放我下来!”
他这么大的大孩子了,怎么还能让爸爸抱着走路,太丢人啦!
边泽不听他的,他将儿子放到后座,又亲手给他系好安全带,才绕到前面去。
贺天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头,脸红红的,胸膛里暖暖的。
这就是有爸爸的感觉吗?
“想吃什么报菜名。”边泽发动汽车,看了眼后视镜,“今天爸爸下厨。”
贺天均小小声说了句什么,边泽眼里闪过笑意,故意逗他,“大声点。”
“只要是爸爸做的都可以!”
贺天均一鼓作气地说完,开始闭上眼睛装死,“爸爸我困了!”
边泽好笑地看了眼儿子红通通的脸,转动方向盘,心里却多少浮起些许酸涩。
他错过了儿子太多的成长历程。
现在也只能尽力地、想方设法地活久一点。
在他还能动的时候,为儿子铺平前方的道路。
“明天有家新的电玩城开业,”
他状似随意道:“陪爸爸去玩一趟?”
贺天均假装不在乎地应了一声,手却激动地攥成拳,忍了好半天,都没忍住扬起的嘴角。
他,贺天均,终于。
也是有爸爸的人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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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1.5
◎沈年工作室成立!◎
“……到你季伯伯家好好玩, ”
央视后台,沈年嘱咐道:“但是别忘了看电视啊,爸爸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个。”
“知道啦——”
那头传来小姑娘拖长的声音, 沈年还想再啰嗦几句, 龚章却突然走了进来,拍拍他的肩。
他只能草草结束话题,抬头看向龚哥,“怎么了?”
“刚刚遇到王望导演了,”
龚章将名片递过来,表情有些复杂, “他似乎想请你当他的新剧男主角?”
沈年:“……?”
他不知为何, 忽然想起沈呦呦之前的问题,挑眉接过名片,上下看了眼, “还真有眼瞎的?”
龚章早就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 只是稍微顿了顿, “这位导演是拍偶像剧的,对演员要求不高,但拍一部红一部……”
“再红也跟我没关系。”
沈年随意将名片丢到化妆台上, 对这个打断他跟女儿电话的导演并无好感,懒洋洋道:“而且你确定是他拍一部红一部?不是专找红的去拍?”
龚章被噎住了,沈年嘴上可丝毫不留情, “再说了,我记得他有个外号吧?‘导演界裁缝’?”
这句话一出,龚章就知道没可能了。他甚至有些庆幸刚刚是他遇到了王望。
作为原创者, 沈年对于抄袭这事完全是零容忍。以他的性格, 若是直接对上这位王导, 还不知道会怎么嘲讽呢。
“行了,准备准备,”他只能又拍拍沈年的肩,“采访快到你了。”
这种晚会一般都会提前进行一些采访,沈年收起懒散的态度,站起来,挺直脊背,“走吧。”
龚章视线略略抬高,或许是红气养人,他总觉得自家艺人这段时间又帅了几分。
他本身长相就足够出众,现在穿了身暗红色古装,宽肩窄腰,还自带几分慵懒气质。
再稍一抬眼,手搭在腰间,好一个少年将军郎,气势如云,清朗孤傲。
龚章这才恍然,怪不得最近有这么多影视邀约呢。
就这张脸,坐那不动都有人愿意看,哪还需要什么演技。
挂着“沈年”二字的化妆室门被关上,过了半晌,又有人悄悄打开,鬼鬼祟祟地猫着身子走了进来。
那人走到化妆台前,扫了一圈,视线捕捉到那张名片,又悄悄退了出去。
“王导果然给了他名片。”
另一间化妆室内,男人任由化妆师在脸上动作,眉头微皱。
他望向镜子里,一双丹凤眼微微挑起,高挺的鼻梁配上薄唇,除了皮肤上有些许瑕疵,绝对称得上帅哥。
但放在帅哥美女如云的娱乐圈,却又显得有些排不上号了。
男人想起沈年的独唱,再想想自己好不容易花钱疏通才得来的大合唱,面色阴沉。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让王望松口,而沈年仅仅一面之缘,竟然就让他看中了!
恰在这时,化妆刷不小心刺了一下。
他大发雷霆,眼底满是戾气,吓得助理纷纷低下了头,化妆师更是一抖,直接跪了下来。
如果沈年在这,就会很惊讶地发现。
这不是他们团里一直傲气凌人的那个关系户吗?
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
与无能狂怒的前队友不同,沈年在中秋晚会的演唱可谓是惊为天人。
虽然他之前在游轮上,已经证明了自己演奏的实力,但毕竟那么久没有扛过大型舞台,很多人都在观望他的表现。
事实证明,沈年没有让人失望。
#沈年采访#、#少年将军#、#沈年的剑#、#沈年 古风#等词条轮番登上热搜,他的微博粉丝更是直接借着这股东风破了1.5亿。
对此,沈呦呦的评价是,“大家果然都很大方。”
尤其在给关注方面。
气得沈年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亲自将她丢回了基地。
——当然,主要还是钟肃那边来催了。
《天才》总部那边还在扯皮,不肯同意华国的方案,以至于不得不推迟下一期的拍摄计划。
既然下一期的拍摄遥遥无期,那学科竞赛的训练自然不能落下,沈呦呦只能提前结束假期,重新回到了学习生活中。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手续问题,贺天均暂时还无法入学,需要先跟着卫航做一段时间研究。
他现在有爸爸万事足,自然毫不在意,唯一让他有些担忧的是被带去协助调查的妈妈。
说起来,哪怕贺净确实直接间接做错了很多事,但边泽还是没有过多追究。
当然,如果要让他真的再次接受她,也实在是强人所难。
于是在跟贺天均彻夜长谈后,边泽果断提出了离婚。
贺净自然不愿意,但在老公漠然的眼神中,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哭哭啼啼地签下了协议。
等贺净的父母赶来时,木已成舟,哪怕他们再怎么骂再怎么撒泼都无力挽回,反而因为“扰乱公共秩序”,被送进去蹲了几天。
随后他们强烈要求将贺天均判给边泽,好不耽误贺净再嫁。
然而贺净在这件事上一改过去的软弱,坚持要抢夺抚养权,但由于身上背着官司,又面临多项指控,贺天均还是被判给了边泽。
顺带一提,她之所以官司缠身,纯粹是因为……贺氏集团的法人,是她。
儿子的抚养权没了,面对父母无尽的责骂,还有牢狱之灾……
贺净几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整个人宛如一条绷紧的细线,随时随地都有崩溃的可能。
好在卫航看在学生的份上,出于人道主义为她聘请了专业的律师团队,又得知弟弟在国外安稳下来了,她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从警局走出来的时候,太阳非常刺眼。
贺天均惶惶地被爸爸牵着,小手情不自禁地攥紧。
“天均,”边泽感受到他情绪不对,主动蹲了下来,背对着他,“上来。”
贺天均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渴望,趴了上去。
爸爸的背很宽、很厚。
但是贺天均依旧无法控制心底的恐慌,他身体微颤,耳边似乎不断循环着妈妈绵延不停的哭声。
他只能下意识地喃喃道:“爸爸……”
边泽等了很久,没等到儿子再次说话。
他轻叹口气,拍拍儿子的屁股,“放心吧。我不会阻止你跟你妈妈联系。”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两的儿子。”
后背一阵湿凉,贺天均将头埋在爸爸的背上,身体抖的不像样子。
秋日的阳光带着几分凉意,拉出长长的影子,边泽背着儿子,走在“嘎吱嘎吱”的落叶林里。
“爸爸。”
“嗯?”
“让老师帮妈妈的……是不是你?”
“……嗯。”
造化弄人。
曾经的那些刻骨铭心、山盟海誓,终究是随着时光,渐渐散了。
*
把沈呦呦送进基地后,沈年就重新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
然而上天似乎总要跟他作对,他的演唱事业好不容易迈入正轨,一道合同又砸了过来。
“什么意思?”他丢下手中的合同,语气很冷,
“意思就是说,”龚章深吸口气,“你要是不接戏,演唱会就别想了。”
卖专辑、开演唱会,哪有拍戏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