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本想说不必,她有异能,而且本身力量强大,又有前世的格斗技巧,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她。
但一想她的异能又不能像前世那样在人前施展,于是有些犹豫。
要是真遇着了实力强悍的对手可怎么办?
严励一见她犹豫,便继续引诱,“我这里有些练起来也不会太辛苦的功夫,最适合姑娘家练了。还有轻功,你难道不想像我那样想走就走?”
这话一下就戳动了姜晚的心。
对啊,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出个门,要么骑马,要么坐马车,极其不方便。
轻功虽然不能长时间的使用,但跑个短途毫无压力啊!
尤其是用来逃命,极为实用。
于是姜晚嗯了一声,“既然严大叔这么有诚意,那我就跟着你学两招吧。不过话说在前头啊,我可不拜你为师。”
严励不客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也没反对。
于是姜晚便也加入了练武的队伍。
“这练轻功的基本功,便是要先在腿上绑些重物,随着时间增加重量,等你什么时候能加到自己的重量之后,什么时候就可以解开。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身轻如燕了。然后,我再教你内功。”
严励一边说,一边找出了两个沙袋,亲自帮姜晚绑上。
“来,试试看,沉不沉。”
姜晚从椅子上跳下来,跺了跺脚,“严大叔,你这沙袋里装的是棉花吗?咋一点重量都没有?”
严励:“你确定?”
姜晚瞪着眼点头。
严励于是又拿了两个沙袋给她绑上,“现在呢?”
姜晚抬脚,“还是没感觉啊。”
严励不相信,觉得她在装,“这重量,可已经有十斤了,沉舟现在也才绑这些,你可别逞强,这沙袋你得一直绑在腿上,除了夜里睡觉的时候,是不能取下来的。你……”
姜晚见他不信,干脆当着他面的拔腿绕着院子开始跑圈。
严励看着她那得矫捷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姜晚一边跑了好几圈,这才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地道:“除了绊腿之外,毫无感觉。”
严励想到这丫头那一身怪力,嘴角抽了抽,狠了狠身,将几分量十足的袋子搬了出来,“这些,比你自身的体重都要重,你要不要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还怕了不成?”
严励麻利地将那几个袋子绑在姜晚腿上,问道:“现在感觉呢?”
姜晚跳了两下:“感觉还行,有点重量了。不过严大叔,你这样不会把我的腿给绑变形吧?我跟你说,姑娘家的腿形可是很重要的,你要是给我绑出个罗圈腿,我娘肯定要拿刀来砍你的。”
严励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你到底还要不要学了?”
“学啊,怎么不学?不过我觉得这玩意儿对我的意义不大啊,你不是说达到自身重要了就成?这都超过我的体重了,所以这一项,我觉得完全可以跳过。”
严励白她一眼,“那是对正常人来说,你是正常人吗?”
姜晚:……你才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严励板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骂我。”
姜晚惊讶,“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严励:“练功没有捷径,你老实绑着……”
姜晚跟他打着商量:“那可不一定,要不,你先把内功心法传授给我,我先琢磨琢磨,保不齐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练武小天才,这普通人的笨办法,只会限制我的成长呢?”
严励有些后悔了,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要自找刺激让这丫头练武呢?
你说说,这好好的小丫头,怎么就长嘴了呢?
姜晚看他那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好啦好啦,听你的还不成吗?绑着就绑着吧,谁让我这么好说话呢?”
第186章 周举人上门
严励觉得自己忽悠这小胖丫头练武,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不过看在这丫头根骨极佳,天赋异禀的份上,他忍!
姜晚气人成功,美滋滋地坐在树下乘凉吃零嘴。
不得不说,这严大叔为了顾沉舟的身体,可真挺尽心尽力的。瞧瞧这几样精致的小吃食,一看就是在城里生意最好的点心铺子里买的。
严励实在看不得她这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拿了扇子挥了挥手,“去去去,还不赶紧多跑跑,不然你这轻功何时才能练成?”
姜晚慢悠悠地从盘子里抓起一颗豆子往空中一抛,然后张嘴接住,“急什么,我才五岁,又不是五十岁,这辈子时间长着呢。怎么,大叔你怕活不到我练成的那天?”
严励的拳头硬了,脸绿了,浑身滋滋冒着冷气。
连向来心大的二郎都察觉到了不对,赶紧跑到姜晚身边,生怕严励会打小孩儿。
偏姜晚自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抛豆接豆玩得自得其乐。
严励绿着脸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生怕自己再坐下去会被这胖丫头气得吐血。
姜晚把最后一颗豆子抛进嘴里,拍了拍手站起来,“瞧这小气的,我动还不行吗?”
说完,姜晚便在围着院子跑了起来。
顾沉舟看了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又看看小屋关上的大门,嘴角抽了好几下。
能用几句话就把师父气到想打人的人,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小丫头……还挺好玩的。
姜晚把严励气得自闭后,笑眯眯地下了山,一进家,苏氏就发现她走路的势将有点不对,拉开她的裙子一看,有些吃惊地问道:“晚晩,你这腿上绑的是啥?”
“练功的物件,嫂嫂,你的花绣得如何了?”
她不想让苏氏操心太多,赶紧岔开了话题。
苏氏摸了摸肚子,笑着指了指绣架,“绣了快一半了。”
姜晚看了一眼那绣品,虽然才绣了一半,但已经可以窥见整幅绣品的惊艳程度了。
见苏氏时不时的揉眼,姜晚赶紧给她输了些异能,帮她缓解眼疲劳。
这边姜晚还没把手拿走,那边大郎就端了杯茶水走过来,“阿萝,这是我找娘给你配的护眼茶,你快喝了,对眼睛好。”
苏氏笑着接过喝了一口。
大郎忙问道:“怎么样?好喝吗?有用吗?”
苏氏一脸甜蜜,“好喝,我觉得眼睛立马就不难受了,大郎,谢谢你。”
大郎嘿嘿一笑,“你已经绣了一下午了,该起身走动走动了,来,我扶着你出去走走。”
说完,大郎便扶着苏氏准备出门,两人向姜晚发出邀请。
姜晚默默咽下嘴里的狗粮摆了摆手,“不去。”
她才不当电灯泡。
接下来的两天,姜晚依旧往山里跑,好似半点也没把周举人的事情放心上。
三郎已经把行囊都准备好了。
陈月芝舍不得三郎远行,于是跟姜攀私下商量着,带着礼物又去找了周举人一趟。
结果两人连家门都还没报上,周举人就关了门。
再敲门,里面半点回应都没有。
夫妻二人这才明白这周举人的脾气到底有多古怪,也因此对这件事情不再抱希望,也开始默默地替三郎准备起来。
谁知到了第三天傍晚,周举人竟然来了。
姜晚笑眯眯地道:“周举人,屋里请。三哥,快去泡茶。”
三郎整个人都有些懵,他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敢抱期望,眼见着三日之约就要过了,没想到周举人竟然真来了!
周举人进了堂屋坐下,板着脸问道:“你家父母呢?”
姜晚笑着道:“见我父母做什么?三日之约是我和先生的约定,先生既然来了,便是我的客人,自然由我招待。”
周举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真有办法治好我的桂花树?”
他并不想来,可院子里的桂花树这几日竟是越病越严重,连树冠都开始发黄掉叶了。
他找了擅长花木种植的匠人过来看,对方说这桂花树毛病太多,已经回天乏力了,再拖上个十天半月,便会彻底死去。
他接受不了这个结论,那是他发妻亲手所植,是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若树死了,他和她之间的缘便彻底断绝了。
虽然他不知道姜晚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能治好桂花树,但他还是来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想试试。
姜晚淡淡一笑:“当然有,我虽然人不大,但却从来不说假话。何况,我也跟先生说过,条件是治好桂花树之后才作数的。为了我三哥,我定当竭尽全力救治先生的树。”
周举人看着姜晚自信淡定的样子,心里实在没谱。
他找了那么多人都解决不了,这么点大的孩子,真的会有这样的本事吗?
可他眼下也没别的选择了。
“既然你这般说了,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真的能治好我的树,我,答应你的条件。”
姜晚眼睛一亮,“那就一言为定。”
说着,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吧。”
周举人有些诧异:“现在就去?”
“先生的桂花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多拖一天,治好的可能性就少一分。”
一想到桂花树那严重的模样,周举人也立刻站了起来。
姜晚让他稍等片刻,跑回自己的房间里,翻出来一个绣着花鸟的挎包背上,对着三郎小手一挥:“出发!”
三人坐着马车到了周举人的家中,姜晚围着桂花树转了几圈,然后从挎包里翻出一个纸包来。
“麻烦先生打一桶水过来。”
周举人虽是好奇,但也十分配合,没一会儿便提了桶井水过来。
姜晚将纸包打开,把里面的灰白色的粉末往桶里一倒,再用小手搅了搅,把粉末全部搅散化在水里。
“小哥,把这药水倒到树底下。”
其实,她自己倒也是可以,但,总得让她小哥显出点用处来不是。
三郎麻利地把水往树根下一倒,见桶里还有些沉淀,赶紧又打了水过来把桶涮干净,涮桶的水自然也都倒进树根下了。
姜晚拍了拍手,“好了,周先生,明天一早,这桂花树就能有好转。”
第187章 杂粮面治树愁坏三郎
周举人被姜晚的话给惊到了,“一晚就能见效?”
咋听咋不靠谱。
姜晚淡淡一笑:“明日一早就能见分晓,先生,我都有信心,您就更应该把心放进肚子里。”
周举人看了看桂花树,又看了看她,什么也没说。
姜晚也不多解释,招呼着三郎跟周举人告了辞,便出门上车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三郎一直拿眼睛瞄姜晚。
姜晚都让他给看烦了,“有话就说。”
瞄一路了,不累吗?
三郎实在憋不住了,“晚晩,你……你咋拿杂粮面骗周先生呢?”
他原本也不知道她拿出来的东西是啥,但他去打水涮桶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那桶里的深沉物,他敢拍着脑袋保证,那就是杂粮面!
姜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小哥你眼睛这么尖啊。”
三郎顿时神色一禀,“晚晚,桂花树要是死了,周先生会很伤心的。”
他看得出来,周举人真的很在意那棵桂花树,那树要是死了,周举人估计人都会疯。
姜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小哥你就放心吧,我说了能治那就是能治。”
三郎:“杂粮面也能治树?”
姜晚小脸一扬,十分笃定,“当然能!小哥,你有没有想过,那桂花树可能就是馋那点杂粮面了呢?”
三郎:……你怕不是在骗傻子。
姜晚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小哥你何必这么纠结呢?明天一早就能见分晓了,实在不行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出发去外地读书嘛,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三郎嘴角抽了抽,他还是回家继续收拾东西吧。
兄妹二人赶着马车刚出城门,就遇到了骑着马来接他们的姜攀。
“晚晩,事情办得如何?”
他接了陈月芝回家,才知道姜晚和三郎去了周举才家治树。
姜晚比了个“ok”的手势。
早已经弄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的姜攀立刻笑了起来,“那就好,走,回家,你娘听说你们去了周举人家,又特意下厨多做了两个菜,说是要庆祝一下。”
不明所以的三郎:不是,爹,你就不问问小妹咋给人家治的树,这就开始庆祝上了?
到家一看,果然,陈月芝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
见姜攀接了两个孩子回来,陈月芝忙道:“快些洗手过来吃饭。”
最后一个菜上桌,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
姜攀说道:“也不知道周举人给三郎上课的地方会选在哪儿,之前私塾里的书够用吗?”
陈月芝道:“按周举人宝贝那桂花树的程度来看,授课的地方肯定还是在周举人家中。书估计是够了,不够的话再看着买就成。”
大郎二郎三郎加苏氏,皆是一脸不解。
他们真的想不明白,爹娘和小妹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问吧,怕挨骂。
不问吧,又怕回头周举人那树死了,爹娘和小妹的希望落空心里难受。
可真是愁死他们了。
一家七口,有四口人这顿饭吃得都挺不是滋味。
到临睡前,三郎终是忍不住,进了姜攀和陈月芝的房间。
“爹,娘,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你们就把我送到程婶婶那儿吧。我到了那边之后,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
姜攀没好气地道:“你要是闲得睡不着,就把院子扫了去!晚晚费那么大劲给你把事情办好了,你现在又闹着要去外地,你是存心讨打是不是?”
三郎冤枉,“爹,晚晚拿杂粮面忽悠周举人,根本不可能治好桂花树的。”
姜晚眼睛一瞪:“你咋说话的?啥叫晚晚忽悠人?小兔崽子,我鞋呢?”
陈月芝赶紧把三郎一把推出了房间,“你就安心等着去周举人家做学问就是,旁的事情你就别管了,赶紧睡觉去,忙一天了,你不困我们还困呢。”
说完,陈月芝就把房门给关了。
三郎觉得爹娘宠小妹宠得脑子都有点不清楚了。
算了,等明天让现实说话吧。
等现实摆在眼前,爹娘不信也得信了。
虽然他知道小妹是为了让他留在家中,但,他认得清现实。出去读书也不是啥要命的事情,他也没啥不能接受的。
三郎叹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但一夜也没怎么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陈月芝和姜攀还没出门,姜家大门就被砸得哐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