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地位,尽是虚浮。
只有世间的爱才是真实的。
“我想听。”她的手还搁在男人腰间,摸了一把坚实的肌肉。
着男人看上去身姿颀长,温润如玉,可谁知他衣裳下的肌肉是如此张狂。
男人握住她作乱的手,那双幽暗不清的眼眸里闪过无奈,最终还是选择了诉说。
沈青枝听完事情的经过,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她不可思议,且带着同情地看着他,“真是太可怜了!”
“可怜什么?”他捻了捻她的指腹,不甚在意地问。
沈青枝看向他的眼,颦了颦眉,很认真地开口,“当然是可怜你的遭遇,你三番两次被人背叛了。”
男人拍了拍她的蜜桃臀,凝眉看她,“只有这一次!之前不算!”
“为什么不算?不是你的下属吗?”她困惑不解。
“总之不算!”他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下沉,自个儿也跟着沉了下去。
沈青枝一个没注意,没憋气,入了水中,差点被呛到,幸好,那人及时捏住她的下巴,将气镀进她的口中。
沈青枝睁大眼,有些局促不安,透过池子里的水,她更清楚地看见男人那张隽美无俦的脸。
白皙的肌肤,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
他静静看着她,感受着她的紧张与不安,揽着她腰的手,更紧了。
她抱紧他的腰,将整个人都陷进他的怀抱,檀舌伸进他的口中,从他嘴里汲取新鲜氧气。
两人你来我往,沈青枝觉着他身子确实好多了。
*
沐浴完后,沈青枝拿过长长的布纱擦干身上的水,随手拿了那件冬葵准备的纱裙穿了起来。
可穿到身上她便惊觉不对。
细细两根带子吊在肩上,露出纤细的长臂,纱裙很短,就到大腿根吧,关键是遮不住什么,一层薄薄的纱,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错觉。
外头倒是有件外衣,却也是极短极薄,穿在身上也只是让身子有种朦朦胧胧的美罢了。
她脸羞红了,欲脱下,却是找不着其他衣裳,只能拿江聿修的外衣穿上。
结果这宽大的长衣穿在她身上,像是个唱戏的。
眼下也没其他法子,总归还是得回院子的。
“枝枝,好了吗?帮吾穿下衣。”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沈青枝忙转身离去。
只是纤细的手指还紧紧缠绕着披在身上的外衣。
替男人穿好衣裳,沈青枝脸红得比她这里头的薄纱还要红。
“怎么穿这么多衣裳?”江聿修问道。
“可是受凉了?”说完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却是温热,不像是有热的样子。
沈青枝摇摇头,搀扶着男人往门口走去,“没什么,只是夜深了,怕寒罢了。”
江聿修没再问,只是看着她穿着自己的衣裳,颇有种韵味在里头。
这一路上,沈青枝都是脸红心跳,想着等会儿得怎么找机会去换下这衣,难不成进了屋,她还要穿着男人的外衣就寝?
不成,不成。
连她自己都未发觉,缠绕着男人大掌的手愈发收紧。
“枝枝,弄疼我了。”回到屋,男人才将自己被她掐红的手从她手中解救出来。
沈青枝吓了一跳,忙红着脸解释。
江聿修看她那张愈发红润的脸,也渐渐怀疑起来。
视线落在少女露在外头泛起红晕的雪肤上,再往下看,深丘沟壑愈发明显,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藕粉色蕾丝花边。
他眼睛亮了亮,出于本能,扯开了她穿在身上最后一丝防备。
沈青枝吓得忙捂住脸,羞得不敢见人。
江聿修还是初次看见这等稀罕物,轻轻薄薄的,却将那身子的线条勾勒得更美。
长腿妙曼,雪白如凝脂,乌黑长发披散,添了份柔和与清纯。
偏生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眸,却是引诱人沦陷。
沈青枝缩着身,神色慌张地看着他,纤细的手伸到他面前,水汪汪的大眼里泛起一阵雾气,“大人,外衣给我。”
“这么好看,枝枝为何害怕?”江聿修摸了摸她如瀑布般地万千青丝。
沈青枝抿着唇摇头,忙转过身,欲去寻衣遮蔽。
却被男人一把拉住手腕,拽进了怀里。
“枝枝甚美。”他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红唇。
沈青枝羞红了脸,也不再害怕,他的夸赞让她有了信心和底气,也不再遮遮掩掩。
夜色正美,徐徐晚风自窗缝间吹来,冰冰凉凉,好不自在。
这夜,也仍旧未发生什么,沈青枝醒来的时候,只是觉着手有些酸痛。
但醒来时,那男人已然不在身边,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外边,才发现天色早已大亮,太阳高挂,估摸着是午时了。
她刚穿完衣裳,便见冬葵端着午膳走了过来。
与她对视时,还特意对她露出奇怪的微笑。
沈青枝没理她,直接问,“大人呢?”
“大人进宫了。”她说完神情暧昧地看向沈青枝。
沈青枝颦了颦眉,看着她,“怎么了?”
冬葵嘴角含笑,眼睛亮晶晶地,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昨晚……”
说到这个沈青枝就来气,她这发酸的手还不是怪她,可偏偏她又不能开口,只能气鼓鼓地瞪着她,怒斥道,“冬葵,你明知大人身子虚弱,昨晚还特意让我穿那衣,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冬葵听到这话,忙慌乱地摇头,圆润的眼睛里染上一层雾气,“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沈青枝捏了捏那酸痛的手,又甩了甩,才缓解了那份酸痛。
又拿着帕子转身去洗漱。
冬葵跟在她身后,着急忙慌地解释,“奴婢只是想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二人肯定生疏,便想着给你们增添点气氛。”
沈青枝想到那被男人撕碎的薄纱,就一阵头昏目眩,他此刻是身子虚,若是平常呢?
她定是要睡个三天三夜了!
思及此,她就一肚子火气。
“以后切勿这般行事了,我不需要!”
“知道了,小姐,大人身体健壮,小姐美丽如花,自是不需要这,也能大战几个回合!”冬葵了然地点点头,一副我懂的模样。
她懂?她哪来的懂,还不是从话本子里学来的。
瞧瞧,她就是说不要看那些民间话本子,看完之后脑子里都是脏物!
沈青枝摇摇头,朝她无奈地挥挥手,“去将午膳布置下,我马上来。”
*
用完膳,沈青枝又睡了会儿,再次醒来时,男人还是未归。
她不禁有些害怕。
忙让冬葵将白沭喊了过来。
白沭刚从外面回来,小巧可爱的脸上满是汗水,看见沈青枝,急忙行了礼。
沈青枝免了她的礼,见她一副汗水淋漓的模样,忙让冬葵端来一碗绿豆汤递给她。
“这天气,在外头跑来跑去,可别中了暑气,喝点绿豆汤解解暑。”
“谢夫人。”白沭接过碗,小口小口饮着。
一碗喝下,方觉得身子舒服不少。
“夫人喊奴婢来,是有何事?”她问道。
“大人呢?怎进了宫到现在也没回来?”沈青枝直接开门见山,抛出来自己的问题。
“没回来吗?”白沭诧异地张着嘴,顿了顿,又道,“午时便回来了,说是回来陪夫人用膳呢!”
“那人呢?”沈青枝有些急了,忙起身匆匆忙忙拿了衣裳便要出门。
白沭似乎响起什么,眼睛亮了亮,忙喊住沈青枝,“夫人……今儿个相爷当着皇上的面,要大人娶傅家大小姐为平妻,据说那大小姐自大人成亲后茶饭不思,郁郁寡欢,相爷逼着咱大人娶她!大人或许为这事儿找相爷算账去了!”
空气静止,沈青枝觉得心都停止跳动了。
第74章
相府大厅,清隽孤傲的男人一身雪衣,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美如谪仙。
他端坐高位,双腿笔直修长,有种无处安放的错觉,面容苍白,却仍不失俊美。
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上的扳指,他对着坐在右手边,上了年纪,却仍清俊飘逸男人说道,“晚辈不知,相爷竟宁愿让自己姑娘做平妻,也要让她嫁进首辅公馆,真是惹天下人嗤笑。”
那男人掀开手中的茶盏,烟雾袅袅间,他轻声笑了笑,“为让甄儿高兴,平妻算什么?”
江聿修眼眸里闪过一丝厌恶,他起身,望着外面风平浪静的天,心忽然沉沉的。
明明天色大亮,无风无雨,可他偏偏嗅出风雨欲来的前奏。
落在扳指上的手忽然一顿,光从外头洒进来,落在他隽美的脸颊上,竟衬得愈加干净如谪仙。
可他们谁都知道,江聿修从来不是善茬。
“怕是天要变了。”他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首辅这是何意?这天下难道快要易主不成?”相爷走至他身旁,高大威猛的身子,一双眼含着野蛮凶狠,似蛰伏在暗处的狼。
这人真够坚强如野草,那般都未摧残他!
江聿修转身,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他比面前这男人高上一些,气势也更为冷峻。
风起了。
方才还朗朗晴空,此刻已是乌云密布。
微风从门口涌了进来,吹得人身上清清凉凉的,江聿修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树叶被吹得四处摇曳,噼里啪啦掉在地上,上京已然即将陷入风雨中。
他双手负在身后,眼里满是轻狂与不屑。
“江家守护的江山,怎可会易主?相爷莫非是发热,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怎可不会?首辅若是不跟着风走,怕是要迷了方向啊!”相爷声音里带着狠意,他的野心终于在此刻全然暴露。
本欲将这人除之后快,却不料被他反抓把柄!
怎能叫他不恨!
江聿修从不在乎这些,他守得是天下太平,无论那皇位上坐得是谁,他都会尽心辅佐,他从不曾存任何野心,但面前这人不然,他窥觊那位置多年,如今更是雄心勃勃欲要夺得那位。
“相爷这些年的小动作,说出来可谓是令天下百姓不耻,吾劝大人还是安于现状,切勿背后耍阴招,不然新账旧账依誮,吾都会和你……”
他顿了顿,目光炯炯,神色肃然,盯着那张因愤怒涨得通红的脸,一字一句地开口,“一一算清,将这些背地里的勾当,如数呈报陛下,您可得备好救心丸。”
说罢,他薄唇微勾,张狂无畏地转身离开。
相府大厅前有一处枫林,风起叶落,他走在其间,一身雪衣,竟肃穆又威严,仅仅是一高挑修长的背影,就让人望而生畏。
“好小子,给本官等着!年纪轻轻,如此嚣张,再过几日,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吗?”
阴凉处的男人,狠狠一拳落在枫树上,眼里流露出的阴鸷愤怒,似要将枫林燃烧。
*
江聿修回了府,沈青枝还愁眉不展低着头沉思。
她实属不愿和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嫁进这高门大户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丈夫人中龙凤,权倾朝野,又生得隽美无俦,背地里倾慕他的大家闺秀数不胜数。
先前是因着他不近女色,又手段凌厉,无人敢与之说亲。
但后来,他娶了妻,那些姑娘家的心又开始骚动了。
且不说他不可一世的地位,单就这张脸,也引得无数贵女为之疯狂。
这些她从前都知道的。
可如今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
傅甄……
想起那上京有名的才女,容貌绝佳,若日后嫁进来,定是与那人举案齐眉。
心,猛得一阵抽痛。
她趴在桌上,轻声抽泣着。
怎么办,她不想有人窥觊她的丈夫。
她想将他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不能露在外面。
就这般想着,她昏昏沉沉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聿修进屋后,便看见妻子趴在桌上,莹白小巧的脸上还有几滴清泪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怜,像被人欺负了的小白兔。
他将姑娘抱在怀里,放上床榻,唤来冬葵。
轻问道,“夫人怎么了?”
冬葵看了眼躺在榻上,睡梦中都皱着眉的娇艳美人,忙解释道,“小姐听说大人要娶傅大姑娘,大抵是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
“谁告诉她的?”他蹙眉,眼底已是一片愠意。
冬葵低着头,挣扎着开口,“是白沭……”
江聿修朝她挥挥手,让她下去,又让她将白苏喊了过去。
冬葵被吓得浑身冒汗,她知晓,她逃过一劫,而白沭有难了。
白苏进去后,她一直站在门口等候,没过一会儿,白沭出来了。
她忙着急忙慌地跑去找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害怕,“怎么样?”
白苏从胸口掏出帕子递给她,挑挑眉,“瞧你吓得,怕什么?大人又不会把白沭杀了。”
“那她没事吧?”她焦急万分,帕子都快被她拽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