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吻娇矜——安安的猫【完结】
时间:2023-08-18 14:32:27

  姜老爷子怔在原地,看着小孙女在他面前被孙女婿抱了起来。
  他并不知晓小孙女伤了脚,只以为是年轻夫妻的情趣。
  他年纪大了,不懂年轻人也很正常。
  只是,他们是不是太旁若无人了点,在他这个老人家面前也不避讳。
  姜老爷子默默叹了声气,心里梗得难受。
  谢霁淮抱着姜听雨走到姜老爷子跟前,不卑不亢地打招呼:“爷爷。”
  老爷子扯了下唇,露出勉强的笑容,目光投向谢霁淮怀里的小姑娘,半是宠溺,半是古板地说道:“眠眠,在家里也不好这么胡闹,让霁淮放你下来。”
  小姑娘羞怯拽了下谢霁淮的袖口,眼巴巴盯着他,欲言又止。
  沙发离这儿不远了,几步路的距离而已,她忍一忍疼痛,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谢霁淮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他侧过身体直直迎上姜老爷子的视线,嗓音带着温沉哑意:“爷爷,眠眠扭伤了脚,不方便走路。”
  姜老爷子惊诧地怔了一瞬,忙关心道:“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老爷子到底是纵横商场多年,看事情时眼光独到,瞬间就明白过来小孙女是刚才下楼梯时扭伤了脚腕。
  “都是爷爷不好,爷爷刚才不该叫你的。”老爷子自责不已,将过错揽到了身上,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姜听雨摇了下头:“不是爷爷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不想让爷爷为她担心,便故作轻松地漾起浅笑,“爷爷,我的脚不严重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老爷子苍老的眼睛里泛着心疼,摸了摸小孙女的头,“你呀,就会哄爷爷高兴,崴了脚哪有不疼的。”
  老爷子舒了口气,让开路,好让谢霁淮抱着孙女去沙发那儿,“霁淮,先把眠眠放到沙发上,我去叫她妈妈过来给她揉揉。”
  小姑娘二十来岁了,即便在家里也免不了要避嫌,思来想去,这事还是林静怡来做最合适。
  林静怡曾经是古典舞演员,年轻时排舞练习免不了会受伤,崴脚这点小伤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怎么缓解也是手到擒来。
  谢霁淮把女孩放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靠枕垫在女孩腰后,让她坐得舒服些。
  安顿好女孩后,他才面向老爷子,不矜不伐道:“爷爷,您别去麻烦妈,我来给她揉。”
  姜老爷子错愕地看着他,“你会?”
  “会一点。”谢霁淮谦虚回应。
  老爷子默了默,淡淡道:“那也行,你来吧。”
  霁淮是眠眠的丈夫,丈夫照顾受伤的妻子,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他真的行吗?
  姜老爷子有点怀疑。
  倒不是他在质疑谢霁淮的能力,但活血化瘀和普通的按摩不一样,需要专业的技巧。
  姜听雨也不太信任他。
  在他的手指按上她的脚踝时,姜听雨条件反射地收回脚,却被男人捉住脚腕。
  她的脚腕很细,男人的手掌轻轻一箍,就攥在了手心里。
  姜听雨脑子轰然一声,讷讷地盯着他的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只覆了层薄薄的皮肤,用力时,指骨紧绷着,勾勒出藏在肌肤下的青筋,男性那股野蛮的力量隐隐有爆发的趋势。
  她的脚被男人放在了大腿上,白皙的脚底贴在男人的西装裤上,垂顺丝滑的面料透着凉意,触到皮肤时还挺舒服。
  “会有点疼,忍不了就说出来,知道吗?”谢霁淮深邃的眼睛忽而变得轻柔,指尖轻重有度地揉捏。
  他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会一点,而是到了熟稔的地步,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技巧,巧妙地避开了会让她疼痛的地方。
  姜听雨紧绷着的神经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放松,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像犯困的猫。
  “谢霁淮,你是不是学过按摩?”姜听雨看了许久,没忍住问出声。
  谢霁淮指尖微滞片刻,又继续揉按,“没有。”
  “那你好厉害,无师自通。”姜听雨真诚夸赞出声,她是真的觉得他很厉害,居然连按摩都会。
  姜听雨恍惚中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人和动画里的哆啦A梦重叠在了一起,她开始期待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令她以外的表现。
  之前是做饭,现在是按摩。
  按照网上的评价,他应该都算是居家好丈夫了吧。
  除了在某些时候不做人以外。
  嗯……如果这点他能改变,那她绝对愿意把好丈夫的名称送给他。
  坐在一旁的姜老爷子也颇为惊讶,没有料想到孙女婿竟然真的会通络止痛。
  “霁淮,你是不是以前给人按过,这手法,像是老手。”
  他下手那动作,没按过百十来次的根本做不到。
  姜老爷子不禁觉得奇怪,谢霁淮也是养尊处优到大的,按摩这点事,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做。
  以谢家的地位,随随便便都能找到顶级地按摩师。
  谢霁淮低垂着眼眸,唇角勾出轻淡的笑:“从前经常给自己按,做的多了,就熟了。”
  作者有话说:
  眠眠给出了最高的评价——居家好丈夫!
第40章 宝宝的魅力真是大
  姜听雨心跳蓦地停了一秒, 视线被男人捕捉固定,无法移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听到他那番话时, 心口忽然涌上酸痛无力的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 轻轻攥住他的心脏, 反复按压。
  他说从前经常给自己按揉,他说按了很多次。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可她却听出了他压抑着的情绪。
  他以前……常常受伤吗?
  姜听雨不自觉去想。
  “眠眠, 眠眠……”
  耳畔传来低沉的呼唤, 姜听雨涣散的目光从白皙修长的手指聚焦回来,仰着脸对上谢霁淮的目光。
  那双深沉的, 平静的眼睛,此刻氤氲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变得复杂且难以琢磨。
  落地窗外的阳光直直照射进来, 烘烤着偌大的客厅,若非开足了空调, 多待一秒钟都会觉得热得难以呼吸。
  日光灿烂明亮,恍得她眼睛发晕, 她缓了片刻才彻底回神, 懵然地问:“怎么了?”
  谢霁淮直视她的眼,轻折起的眉心松弛,“动一下脚腕试试。”
  姜听雨听话地动了动。
  “我的脚好像不疼了。”女孩柔甜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兴奋,雀跃地分享出来。
  她抽回自己的脚, 想要下地走两步看看, 却被谢霁淮拦住, “别着急走路, 崴脚不是小事,下午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上手为她按揉时能感觉出她伤得并不严重,但他也不敢拿女孩的健康去赌,总得做个完整的检查,看到结果了才能真的放心。
  姜老爷子认可地点头:“霁淮说的对,去医院检查一下,也放心。”
  他放下手里的青瓷茶杯,拢了手在腹前,嘱咐道:“霁淮的爷爷还在医院里,你们做完检查去探望探望,尽尽做小辈的心意。”
  谢霁淮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视线回转,落在小姑娘脸上,就见她一脸的抗拒,似乎不情愿去医院。
  谢霁淮手指绕着她浓密的长发,慢条斯理梳弄:“不想去?”
  “嗯。”姜听雨闷闷地溢出了点声音。
  她不想去医院,怕抽血,怕打针,也怕输液,小时候她经常生病,医院就好像是她的第二个家,在那里的回忆总是不好的。
  谢霁淮凑近了她,热息喷在女孩脸上,引得她脸上的绒毛轻浮。
  他能感受到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抵触情绪,也理解她为什么不想去医院。
  无非是在害怕。
  “宝宝,只是拍个片子,一点也不疼。”谢霁淮嗓音微哑,似沙砾磨过般,带着颗粒感,低声蛊惑着女孩。
  姜听雨半信半疑:“只是拍片子?”
  小时候生病,爸爸妈妈就是这样骗她,说着只是看看医生开了药就回来,结果又是打转又是输液。
  “当然。”谢霁淮挑了下眉,淡笑出声。
  姜听雨犹豫半晌,总算点了头,“那……好吧。”
  女孩清亮的眸抬起,定定看向男人,一字一句道:“你要说话算数。”
  说完,她又怕他不守诺言,半途反悔,颤着他要拉勾盖章。
  女孩娇俏的模样恍若清秋朦胧的晨雾,让人迷乱了心神。
  谢霁淮直勾勾看着她,目光愈渐幽深。
  他此刻反倒像是中了她下给他的蛊,遵从着她的意愿做事。
  谢霁淮伸出小拇指,去勾她的指,指骨交叉纠缠在一起,好似打了结的红绳,拴住了他和她的姻缘。
  “一定算数。”
  -
  姜听雨是被谢霁淮抱着去餐厅的。
  之前只有爷爷一个人看着,她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父母佣人齐刷刷地看她,羞得她把脸埋了起来,不愿意见人。
  林静怡夫妻得知女儿脚受了伤,又心疼又担忧,连连问了好些话,询问情况。
  林静怡心脏如同被揪起来一般,泛着疼,她忍了许久,终究没忍住开了口:“眠眠,你这几天住回家里来,妈妈照顾你。”
  姜听雨倒吸一口凉气。
  过去被母亲严加看管,不得自由的回忆犹如狂风骤雨般再次向她席卷而来。
  睫毛无法控制地轻颤,紧接着就连唇瓣也颤栗不休,“妈妈,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您不用担心。”
  林静怡怎么可能不担心,听到女儿脚伤了,心都要疼死了,“从小到大都是妈妈来照顾你,你自己怎么照顾得好?”
  姜听雨一时语塞,目光轻轻飘向谢霁淮求助。
  女孩委屈又可怜的眼神,再狠心的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心软。
  更何况是谢霁淮。
  “妈,我下午带眠眠去医院检查,要是检查结果严重,我就送她回来,由您亲自照顾,要是不严重,就带她回去,我来照顾。您看这样可以吗?”谢霁淮擅长给出方案供对方选择,引导对方跟着他的思路走。
  姜远岑挑了下眉,目光锐利地从谢霁淮脸上扫过。
  这点小伎俩,还骗不过他。
  不过女儿既然不想留在家里,他也没必要戳穿了。
  总归还是女儿开心最重要。
  林静怡默了默。
  她何尝不知道女儿不愿意她来照顾,只是作为母亲,情感上不允许她放手。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今儿个是眠眠回门的日子,虽说发生了点小意外,但还是要高高兴兴的。”姜老爷子打破了僵局。
  他拿起筷子,目光点了下姜听雨,“眠眠,你妈妈是真心疼爱你,出发点也是为你好,明白吗?”
  这对母女,要说感情深笃,家里没人能及,偏偏别扭得不行。
  母亲控制欲过甚,女儿一心想逃离。
  这事儿,姜老爷子也不是没和儿媳提过,但一直是治标不治本,提一次好一次,再下一次又恢复原样了。
  现在小孙女结了婚搬出家里,才算是正常。
  姜听雨眨了眨眼,偷偷看向母亲,却意外和母亲的视线交汇。
  母亲看她的眼神满是温柔和担心,无声地诉说着对她的疼爱。
  姜听雨心里突然泛起酸涩,好像一颗生涩的梅子嵌进了心窝,融化进血液。
  她张了张唇瓣,低喃:“明白的。”
  她怎么会不明白母亲有多爱她呢,可正因为明白,她才会选择结婚顺理成章地离开家,而不是反抗母亲,让她伤心。
  姜老爷子满意点头,又看向林静怡,替孙女说话:“静怡,眠眠长大了,也懂事了,你啊就松松手,有霁淮陪着她,出不了事。”
  林静怡拿着筷子的手微顿,抬眼看向女儿身旁的男人,一时间五味陈杂。
  谢家的长孙胆识品格样样出色,即便在京北上层圈子里,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
  女儿和他结婚,林静怡心里是满意的,却又有一种女儿被人夺走的空落感。
  谢霁淮迎上林静怡的目光,温和有礼地笑,他的眼神坚定、沉稳,让人莫名地安心。
  骨筷微凉,捏在手心里很快就被皮肤的温度感染,林静怡松了手,也松了那颗悬着的心,唇边轻扯出淡然的笑,“霁淮,眠眠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谢霁淮放下筷子,郑重地颔首:“应该的。”
  他略微垂眼,看着身旁俏生生的小姑娘,心间泛起涟漪。
  她是他的妻子,理应由他来照顾。
  -
  回门宴这一餐弄得十分隆重。
  因着谢霁淮是第一次正经上门吃饭,林静怡不想怠慢,就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她也要撑足场面。
  午餐后,众人又在客厅里说了会儿话,话题的中心人物姜听雨假装不在意,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实则耳朵一直注意着一字不落地全都听了进去。
  姜老爷子和林静怡一唱一和,说着姜听雨小时候的趣事。
  有许多连姜听雨自己都记不清了。
  姜老爷子:“眠眠上中学的时候,有天放学被人堵在校门口告白,被她哥哥看到了,把那个男孩揍了一顿,后来还是她妈妈去学校同对方父母调解,才算了事。”
  谢霁淮眉骨抬了下,眼睛幽幽落在女孩白瓷一样精致的脸上,淡淡地笑:“是吗?”
  小姑娘长得漂亮,难免招蜂引蝶,只是他没料到她初中就被人告白,那会儿她也就十四五岁,身量都还没长开。
  谢霁淮敛眸,眉间间隐隐藏着烦闷。
  那样的女孩,是他没有见过的,过去的二十二年,他在她的世界里一片空白,毫无交集。
  姜老爷子打趣道:“我们眠眠打小就招人喜欢,要不是她哥哥看得严,早不知道被哪个小子拐跑了。”
  谢霁淮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眸似笑非笑,“那我得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大哥。”
  姜听雨听他提及哥哥,偷偷抬眼瞄过去,不想被他抓个正着。
  她仓皇挪开视线,吞吞吐吐问:“你谢我哥哥做什么?”
  谢霁淮俯身凑到女孩耳畔,热息压近,“大哥替我挡住了你的烂桃花,我不该谢吗?”
  湿热的气息在耳骨撩拨,带起酥酥麻麻的痒,好似在她耳后点燃了小火苗,灼烧得耳朵发烫。
  男人实在是大胆,当着长辈的面也敢肆无忌惮地凑近她。
  他的唇都快要咬上了她的耳垂。
  姜听雨动也不敢动,身体如同生了锈的机器般僵硬。
  谢霁淮勾起一抹轻慢的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淡漠的音色喑着哑意:“宝宝的魅力真是大。”
  他的语调是漫不经心的,似乎并不在意,然而没人知道,他心底里的嫉妒和占有欲犹如加了柴的烈火,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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