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他贴近我的耳边,语调温柔又从容,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猜我们做「那个」的时候习惯也不一样吧。”
……
吧你妹啊。
我突然来了脾气,用一只手就揪住了他的脸,“要点脸好吗!能不能别总有着这种成年人的想法!”
“我是一个成年人哎,为什么不能有成年人的想法。”他歪着头又开始皮了,想把我的爪子掰下来,可我就是不放手。
好气哦。
“臭不要脸!”我骂道,可我估计老家伙是脸皮太厚,这点话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
#如何叫醒一个装傻充楞的人?#
我反正是不能了。
动脑子的事我来不了,这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是用武力解决问题,可眼下我们俩都是病号,也没法跟他硬杠。
不用看我都能想象出来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是像电视剧里演的正宫上位那种一脸得意。
他喵的。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思路被一阵轻咳声打断了,三经半夜的突然听这么一声咳嗽,差点没给我吓个半死。
“打扰两位的晴趣了。”那人平淡的说,一点歉意也听不出来。
情他喵的趣。
我回头去看窗外却没见到人,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面瘫脸老鼠。这里是三楼又没阳台,我想象不到这家伙此时正以什么样的姿势扒的墙头,我不想浪费念就一直没开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嗯,反正我俩啥也没做,所以我也不心亏。哎不对,我转念又一想,这又不是正宫抓小三儿,我俩现在都单身,就算真做了啥我也没必要心亏啊。
我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怂了。这到底是现实的摧残还是道德的沦丧?
“有事?”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呢,老家伙就又开始在那飙戏了,一直在冰山脸霸道总裁和痞了吧唧老不正经两种模式下反复横跳他也不嫌累。
“有事。”青磁鼠还是那干巴巴的语气,之前我还以为他是针对我,现在来看,这老鼠是连自己boss都怼的狼人。
佩服佩服。
“说吧。”老家伙的语气也很冷静,不但不生气,还偷偷朝我发了个wink。
不不,我下意识的摆摆手。这wink太骚了我拒绝接收。
“你们聊,我睡了。”我准备盖上我的小被子,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完美女性我得识大体,一般在电视剧里,啥都听的人最容易被当炮灰灭口了。
“不用。”老家伙拉住我的手,“这里没什么秘密是你不能听的。”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涌过一股暖流,我觉得自己的表情都会流露出那么一丝感动,然而这份感动只持续了——三秒钟。
三秒钟后——
敲里吗?!我在心中暗骂,你们不说通用语我听个脊薄。
是的。这俩损人嘴上说的好听,然而从他们对话开始,我就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们居然不说通用语!!!
除了通用语之外我也多少会说两三个常见的大陆语,但是此时我还是听不懂。而且我敢肯定他们说的也不是这地方的家乡话,我这几天的女仆克莱丽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她当时还给我讲过这里的一些方言,那种拐弯和转折跟他俩现在说的也完全对不上。
你俩好棒棒哦。
我面无表情的在心中给他俩鼓了鼓掌。
第53章
=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俩人在那叽里呱啦的一顿说,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吧,他们终于是说完了。
青磁鼠仍旧是一副无组织无纪律的样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话一讲完, 就再也没了声音。
“他走了?”我问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会继续扒墙头。
“走了啊。”老家伙轻松地说,看他这样子,估计之前他俩聊的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亏我还有点担心呢。
“好吧。”我应道,翻了个身, 闲着无事就盯着窗外的月亮看。可惜这里只能听到海声却看不到海, 不然海上明月, 想想都漂亮。大概是从小长在海边, 我对海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喜爱, 其实十多岁中二的时候明明是对海厌恶的不行, 老死都不想回老家去那种,可是现在, 尤其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 在我的心里对老家还是有那么一丝怀念的, 我甚至想过哪天要不要回去看看。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个岛会不会被海水淹了呢?
其实回去也没什么好看, 所谓物是人非, 桃树应该有, 可人早就没了, 估计看到的,也就只是满地白花和白骨。
“你不想知道我们在聊什么?”老家伙打断我的思路, 特欠儿的在那问我。
“想啊。”我凉凉的开口,“可你会跟我说吗?”他显然是不会的。
“说不了哎。”
我就想到了他会这么说,可他说话的语气就是特气人,我都想起来踹他一脚,做了一会思想斗争,我告诉自己还是算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了,居然变得与世无争,啥事都行,唯有爱与和平不可辜负。我突然有那么一丝伤感。
......
见我不理他,他又凑过来扒拉我。“我也不是想瞒你。只是......”
“哦。”冷漠脸.jpg
“有些事情,如果我和你说了,「他们」肯定也会知道。”
“那你和木头老鼠说他们就听不到?”我不想纠结老家伙口中的「他们」是谁,他有的时候爱气我,但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故弄玄虚的人,既然他没有点名是谁,那我也没必要再追着他问。
“木头老鼠?”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青磁鼠,笑了两下,“哈哈,你这昵称不错啊。青磁鼠性格就那样,你习惯就好。”
“我给你取得不也行吗?”
“你要是能叫我亲爱的我更高......”
“说点正事。”我打断他,老家伙逮到这种话头肯定没完,“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还怕别人听不到?”
“这种语言他们不懂。”他说。
“那可不一定吧。”我觉得他有点太自信了,“万一他们学会了呢。”
“不会的。”老家伙是相当自信,他想伸手搂我的肩膀,被我一手打开了,他干巴巴的哼了一声,小情绪就上来了,“这种语言只有我们几个人会,如果秘密从我们之间泄露了,那就说明我们中有背叛者。但是我相信他们不会背叛的。”
我本来想问问老家伙怎么就这样相信自己的手下,刚张嘴就又把这话吞了下去,既然他都说相信了,我再问这些不就显得我挑事情了。
“你想说什么。”老家伙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贴过来,在我的耳边问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耳朵很敏感,温热的气息弄的我的耳朵挺不舒服,我不可能说什么事也没有,想了想,赶快随便转了个话题,“没什么。我就是......”
“是什么?”他小声说,那声音温柔又蛊惑,“不妨和我说说。”
说啥?我暗想,支支吾吾半天,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我得说点他办不到的东西,不然我这么支支吾吾就显得太奇怪了,“我想看星星!”我有点激动,心想就说这个好了,“我小的时候总喜欢自己看星星,这不听到海声,就想起原来在海岛上看星星的事了。”
“就这事?”他有点怀疑。
“那还能有什么事。”我转过身来,看着他,“我没事骗你干嘛。”我故意鼓起脸,让自己显得生气一点,“你也下不去床,不然我还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的。”
“那就一起看咯。”他说。
“得了吧。”我一摆手,“我可懒得去。”又拍拍他的大腿,“况且你不也不行吗?”
“亲爱的。”他皱着眉头说,“你能不能不要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总说他不行。虽然我倒是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你又不是真不行。”我瞟了他一眼,“那么心虚干嘛。”
“我没心虚。”老家伙否认道,又笑嘻嘻的说,“你不心里有数嘛。”
“我有个喵的数。”我心里有点不爽,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骚话满嘴,“你就不能少骚扰我一点吗?”
不能。他给了我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反正我是这么分析的。
“我就纳闷了。”我吐槽他,“我记得当时在竞技场见你的时候你也不这样啊,话说你以前对女朋友也这样?”想到这我突然来了精神,我拿手拍了拍他,“哎老家伙,你之前有几个女朋友?”
“你想知道?”他挑挑眉。
“啊。”我尽力掩盖自己的求知欲。嗯,绝不能让他看出来我想八卦。“想说就说呗。”
“叫我亲爱的我就告诉你。”他装模作样的说,“你总也不这么叫我,我可是很伤心的。”
“我才不叫。”我转转眼睛想了个招,“要不我先告诉你我有几个好了。这样咱俩都不亏,我……”
“我不听。”他打断我,“我说白蘭,你这不明摆着让我吃醋呢嘛,我可不想听呐。”
“得,那我也不听了。”我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墨迹这些不如睡觉好。
“对,不问才乖啊。你也不想和我一样吃醋吧。”
“谁吃醋啊!”我怒了。
“不想听就是吃醋了啊。”他说的理所当然,“不然为什么不敢听呢?”
“不是不敢听。”我纠正道,“是你不肯说好吗?”
“我没不说啊。”他摊摊手,“你肯问我我当然说啊。”
“好吧,我问你了。”
“前面加上「亲爱的」才叫问吧。”
“那我不问了。”
“你看,我就说吧,你吃醋了。”
“吃个妹的醋。”
“那你不问我。”
“……”
什么狗屁逻辑。
但我被他绕的有点大脑死机,当真觉得这话挺在理,为了证明自己没吃醋,我还是小声的叫了一下。
“亲——爱——的。”我咬牙切齿的说。亲你喵的爱哦。
“听不到哎。”他做了一个我什么都听不到的动作,往上摆摆手,“大点声呀。”
“滚蛋。”我骂道,“就叫这一次听不到就算了。”
“不用害羞。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害羞个屁。”我呵呵冷笑,“你说你总这样就没有其他女人说你烦?”难道是说其他女孩都喜欢这样的?我有点怀疑自己的审美能力。
“她们巴不得呢。”
“她们?”我一挑眉,心想有门啊,既然说「她们」,那就不止一个嘛。“3个5个都这样?”
“啊,算是……”他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想看星星对吧,我们现在就看星星?”
“哎哎你话还没说完呢。”我当然不能中计,继续追问他,“你之前到底交了几个女朋友?”
“我们在这就能看星星的。你等我一下。”老家伙转身去柜子里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这么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到。
“你别想赖账。”我赶忙去扒住他的肩膀,“你说我叫了你就告诉我的,做人得说话算话。”
老家伙看推脱不过,摇摇头一副放弃了的样子,伸出手指笔了一个「一」,“十个?”我歪头问,不过瞅他这样,这个数也算正常。
“才不是。”他翻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我就听见耳边传来微弱的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
不过此时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不是十个?难道一百个?”我有点惊讶了,这数量堪比西索啊。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伸手捧住了我的脸,“我在你心中就这样?”老家伙一字一顿的问我。
“对——啊。”我感觉自己的脸还没他的手大,这种姿势弄的我说话不太清楚,我含糊的说,“怎么看你都不太正经。”
“就一个。”他扯了扯我的脸,被我一手打了下去,有点无奈的开口,“只有你一个。”
“我能信吗?”如果早个七年八年的我还可能会信他,但是现在,这话我绝对是不相信的。我给了他一个我完全不信的表情。
“你觉得你像吗?”我开始吐槽,“咱俩在深渊竞技场的时候你像个母胎solo吗!”
“小白蘭,你还不让别人自学成才?”他笑嘻嘻的说,同样是个满嘴胡说的人才,撒个慌面不改色心不跳。
我信你个鬼。我白了他一眼。我还想说点什么,可下一秒,视线就被他屋子里的屋顶吸引住了,“卧槽。”我看着棚顶感概,“牛批啊,”
他屋里原来是有圆弧形的穹顶的,上面还画着一堆画,可现在不知怎的,圆弧形的壁画棚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隔着玻璃就能看到天空繁星闪烁,密密麻麻大小不一,还有那条我再也熟悉不过的银河。
为什么我觉得,在不一样的地方看到的银河完全不相同呢?
我沉默不语,只盯着头顶的天空,眼睛里仿佛进了星星,我又想起之前的事来,我小的时候没有同龄的玩伴,和我亲姐也差了八岁,所以那时候总是一个人玩。平常还好,但那帮女人抓到「猎物」的时候我亲姐就不让我呆在岛上,而她们的狂欢往往能持续两三天,所以这个时候我就会跑到海岛入口的小岛上,那里堆着她们吃剩的骨头,多到数不清,而我就躺在那堆骨头的旁边,白天晒太阳睡觉,晚上起来看一夜的星星。
诡异却又安静。
海水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我的耳边听不到海浪拍打的声音,一切都出奇的安静。死人的骨头里会升起点点磷火,而这些磷火连在一起则是相当的壮观,我躺在那里,仿佛就是躺在一条龙的旁边,又像是躺在星星中间。
……
“我姐曾经说过。”我心中思绪万千,半晌还是回过神来,我小声开口,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她说如果有一个人死了,天空上就会少了一颗星星,而如果有人出生,那么就又会亮起一颗星星。”
“我小的时候居然是相信的,所以那时总是没完没了的看星星,闲来无事就和他们说话。”我突然很想她,“别人都不信,说她总是喜欢说一些我们理解不了的胡话。”
……
第54章
=
不是我喜欢在背后讲究我姐, 主要是她真的很喜欢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如果用早些年的流行词来说就是这人真的蛮脱线的,反正脑子里想的就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哎不对,好像我遇到的每个人都不太正常。
估计是我太非了。
回想起过去总总,我虽然没少被我姐坑, 但是总的来说她还是挺关心我的, 而且我俩又是一个妈生的, 嗯,虽然都不怎么像老太婆吧,不过在海岛上的时候,我还是和她最亲近的。“我姐虽然想法挺奇怪的,但人还算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