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玄学大佬她靠算卦娇养了首辅——如绾秋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18 17:14:54

  周惟卿呼吸急促起来。
  宁芙蕊蹙着眉头,忽然觉得有些眼晕,又去揉眼。
  她直愣愣地看着周惟卿,一刻钟过去了……
  周惟卿不敢看她,只得用余光观察着她的动作。
  宁芙蕊看着眼前那个面容清癯俊美的男人,心中像打翻了调味瓶。
  她走的时候,周惟卿还是与她一般高的有些瘦弱的白衣少年。
  如今头戴青竹冠,一袭黑衣勾勒出挺阔颀长的身材与劲瘦的腰线。
  “周惟卿,你好过分!”
  周惟卿袖子下紧紧蜷握的手猛地一颤。
  他看向宁扶蕊,平静无波的眼里似乎蕴藏着汹涌的狂澜。
  “你早就认出我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为什么……”少女语无伦次,越说越激动,急得好像要掉下眼泪。
  她方才还奇怪这人为什么莫名其妙对她那么好!
  许是酒酿喝多的原因,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她在边疆生死不知地过了两年,来到扬州终于见到旧时的熟人,熟人竟还要装作不认识她!
  “我......”周惟卿语塞,看着她鼻尖泛红,心下不禁紧绷起来。
  她穿的红纱袖层层叠叠,衬托着手臂愈发白皙,艳丽无比。
  宁扶蕊转念一想,自己似乎也在伪装着身份,他俩至多算是打了个平手。
  水中泛着粼粼的月色,乌篷船上点着一豆灯,坐着两个人。
  宁扶蕊这下完全不扭捏了。
  絮絮叨叨同他说了很多话。
  周惟卿靠在蓬上闭目养神,听着宁扶蕊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嘀嘀咕咕,心中不禁好笑。
  青年散了冠,如墨的发丝缠绕在微敞的胸口,清风吹起几缕鬓间的长发,淡淡的薄唇轻抿,漾着浅浅的笑意。
  这人总是能带给宁扶蕊一股支离破碎的美感。
  她脑袋差不多要宕机了,神智昏沉,眸子半阖半敛,她今日连轴转了一天,俨然已经十分困倦。
  周遭渐渐沉寂下来,周惟卿的肩膀相应一沉。
  他垂眸看去,宁扶蕊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呼吸沉静绵缓。
  她穿的胡罗裙十分清凉,现下衣襟散乱,露出胸前一片细腻的白皙。
  周惟卿呼吸一窒,视线一转,朝船外看去。
  他静静地端坐在这方乌篷船上,时间一点一滴缓缓流逝。
  一个时辰过去了,少女从小憩中醒来,迷蒙地眨着眼睛。
  周惟卿右边衣襟洇湿一片,她似乎做了个不怎么好的梦。
  宁扶蕊清醒了几分,眼角泪痕干涸,头上来自周惟卿的目光,心下有些发毛。
  她看着那片濡湿的衣襟,干干巴巴笑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无碍,休息好我们便下船罢,很晚了。”
  宁扶蕊点点头便要站起来。
  无奈她刚上岸腿脚便软得不行,早知道方才不应该喝那么多的
  周惟卿看着摇摇晃晃的宁扶蕊,嘴边泄出个微不可闻的叹息。
  “小心。”
  他伸出双手,堪堪扶住宁扶蕊的两臂。
  宁扶蕊实在没有力气再走路了,嚅嚅地说道:“那个......你能不能背我回去?”
  “我脚麻,走不动了。”
  周惟卿看她的目光温温的,也没说什么,走到她身前,屈膝蹲下来。
  宁扶蕊被他背在背上,上面有几根骨头硌得她有点难受,感觉他马上就要被自己压倒了。
  不过走了一会倒是十分稳妥。
  呼吸间,宁扶蕊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书墨的气味,令人心安。
  “周惟卿,你好瘦啊。”
  “那要如何?”
  “多吃点。”
  “周惟卿......”
  周惟卿偏过头去看她。
  “我能不能叫你卿卿?”
  心跳漏了一拍,他不动声色地问:“为何忽然说这个?”
  “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可爱!”
  可爱,何谓可爱?
  周惟卿不懂了,这种词通常都是形容景物的,在她眼里他也算是一种景物么?
  “随你。”
  宁扶蕊有些不满了:“哎呀——”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依着我,你这种性子最容易受欺负的!”
  难得的娇蛮语气,周惟卿抿唇笑着,淡淡的笑意令他昔日冰冷的眉目渐渐有了温度。
  宁扶蕊想到旧时他低眉顺眼的模样,直到如今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心下一揪。
  她干脆凑到他的耳边,悄声道:“那个,以后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多听听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用事事都依着我的。”
  说罢,宁扶蕊规规矩矩地趴回他背上,认真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叫你卿卿吗,周郎君?”
  周惟卿愉快地想,人最会伪装,明明希望自己答应,却又要做出一副询问的样子。
  “若我说不呢?”
  他自小便被教导要顺从,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拒绝一个请求。
  “好吧,不也没关系。”
  周惟卿一顿,以为她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罢休,没想到还有这种回答。
  宁扶蕊不再说话了,而是转头望着街上稀稀拉拉还点着灯火的商铺。
  这是压抑的城市里所没有的,却又与城市有着相同之处的风景。
第22章 被算计了
  宁芙蕊被他背回福绣楼时已经熟睡了。
  福绣楼的阿妈惊恐地看着二人,不知宁扶蕊还有这样的本事。
  能让官大人一路背着自己回家。
  周惟卿视若无睹让她给自己带路。
  来到她的房间,点上灯,内里竟是意外地简朴,几乎没几样东西。
  一张放着妆奁的桌子,几张椅子,一张床。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了。
  周惟卿把人放到榻上,趁着灯火用眼睛细细描摹着她的面容。
  听听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么?
  他听了半天,只听到心里有个声音一直说着想她。
  “我想你了。”他伸手抚上她的眉。
  第二日,宁扶蕊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红纱床幔。
  脸颊热热的,母单二十多年的宁扶蕊破天荒的脸红了。
  她用冰凉的手背贴在脸上,联想着昨日的细节。
  “卿卿……”
  当真是暧昧极了的名字,也难怪他不愿意。
  撑着身子起床洗漱,她照常先给自己来了一卦。
  三枚铜钱在手上抛滚了六遭。
  今日有大灾。
  看着不祥的卦象,宁扶蕊反倒松了口气。
  那色魔蛰伏这么久,终于要来找她了。
  将铜钱好好收入口袋里,她静静沾了朱砂,画上两道符。
  日暮西沉,血色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宁扶蕊望着天边红得发紫的火烧云,邪兆逐渐显现。
  怎么平时这色魔不显山不露水的,跑得还快,到了要害她的时候便这般大费周章。
  一道道房间里传出酒色过后的旖旎气味,伴随着女人的奏乐声,娇笑声。
  宁扶蕊眸色沉沉,静静穿过楼廊。
  来到走廊的最后一间房子,宁扶蕊布下了一个缚魔阵。
  这是自她来到大梁,布下的第一个阵法。
  她要使出看家功夫了。
  拉下帘子,双手拢起,她坐在榻上等待着那色魔自投罗网。
  夜色渐浓,周遭忽然没了声响,静寂地可怕。
  宁扶蕊心中抽紧,有人触动了阵法。
  一个男子跌跌撞撞地打开了门。
  她抬眸望去,那人的面孔不像汉人,身形高大,高鼻深目,眼中透着浓重的浑浊。
  浑浊得像是整个眼球都覆上了一层苍白的阴翳。
  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气息阴冷得像条毒蛇。
  宁扶蕊袖中藏着一把雷击木短匕,眸色一沉,杀意俱现。
  “今日郎君玩得可尽兴啊。”
  易了容的魈魉神情轻浮地掀开帘子,帐中坐着他今晚的目标。
  他的目光落在女子雪白的肩膀上,莹白柔润。
  喉中不禁发出沙哑的笑,大手挑起宁扶蕊的下巴,细腻的手感令人爱不释手。
  女子柔媚的眼神看的他心中一酥,只可惜,过了今晚,便要变成一具干瘪的躯体了。
  就是现在!
  宁扶蕊双手翻飞开始起阵,魈魉的两肩顿时多了千斤的重量,压得他动弹不得。
  只见他身形一矮,宁扶蕊瞅准时机将匕首插入他的心间。
  他眼中闪过浓重的戾气,两眼死死瞪着宁扶蕊,一手握住匕刃,使它更深入了些。
  宁扶蕊睁大了眼睛,心下大骇。
  有诈!
  只见他浑身的皮骨都在扭曲着,不一会便重组成了个绝色女子!
  绝色女子嘴角一弯,抛给她个不自量力的眼神,扯着嗓子尖锐凄厉地喊道:“救命啊!”
  宁扶蕊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那色魔力大无比,她根本脱不开身。
  女子神色痛苦,身上的血肉开始溃烂,匆忙急促的脚步声自楼道间传来。
  有人推门而入,宁扶蕊抬眸一望,呼吸凝滞,正是周惟卿一行人!
  “莫动!”
  祁元白穿着一身道袍,气势凛然,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她彻彻底底被这色魔给算计了!
  祁元白看着手足无措的宁扶蕊,果不其然的语气哼道:“玉蕊娘子,你终于露出马脚了。”
  宁扶蕊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无奈道:“不是我!”
  争吵中,那绝色女子没了呼吸,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宁扶蕊知道这是魂魄离体的征兆。
  色魔要跑了!
  祁元白朝她掷出一道符箓,她本能地一个闪身避了过去。
  一时情急,她忘了这些符箓对肉体凡胎的自己根本没用。
  意识到方才做了什么的宁扶蕊心下一沉。
  完了,这下更惹人生疑了。
  只见色魔的魂魄自窗台一跃而下,她只得跟着它跳出了窗外。
  “别让她跑了。”
  身后传来周惟卿冷厉的声音。
  眨眼间来到二楼,周围酒客被满身是血的她吓得不轻。
  她根本无暇顾及形象,眼睁睁地看见色魔又窜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她跟在色魔后面,飞身进去,霎时两眼一黑。
  强烈的失重感与眩晕感同时传来,房间似乎被人颠倒了过来。
  恍惚间有人冲了进来,宁扶蕊眼前冒着金星,再也支撑不住,跌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宁扶蕊是被一阵气味甜醒的。
  这是魅香......
  那色鬼杀了人之后,或轻或重总会留下这股气味。
  如果只是略闻一下还好,若是闻久了,那魅香就会入心,不与人交欢便无法解除。
  还好她今天早上便预料到了这一出,赶紧画了道净心符揣在怀里。
  她头疼欲裂地坐起身,仔细观察着四周。
  这是寻常花楼的布置,还好,她还在福绣楼。
  只见床榻对面的椅子上还坐着个人。
  她警惕地望着那道身影,慢慢站起身,刚想踏出一步,那人便开口对她说道:“莫要妄动。”
  他似乎忍耐了许久,连声音都染上艰涩的喑哑。
  这般熟悉的声音,不是周惟卿还能是谁。
  宁扶蕊静静呼出一口气,她实在是受够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身中魅香,这都什么狗血剧情!
  心中对赵褚林的恨意愈发深重。
  “你,你没事吧?”
  宁扶蕊试探地开口问道。
  “......”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再出声,宁扶蕊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她走近一看,方知周惟卿是将自己反捆在了椅子上。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很重,宁扶蕊盲猜他是随自己进来时被色魔下的魅香。
  他的额上透出细密的薄汗,宁扶蕊咬着牙又凑近了些。
  “周惟卿?”
  周惟卿猛地一抬头,宁扶蕊的脸倏然出现在眼前。
  他顿时不敢再看,便紧紧闭上双目,颤声道:“离我远点。”
  周围似有热浪翻滚,他忍得极为痛苦,就连呼出的鼻息都十分滚烫。
  而一眼清泉近在眼前。
  忍忍就过去了,再忍一下......
  他眼前不住地发黑,五脏气血倒流,心口处传来一阵钝痛,他直直吐出了一口血。
  “周惟卿,再这样下去你会憋死的!”
  听到这番话,他只觉可笑,憋死便憋死了,反正所有人都盼着他去死。
第23章 胆大包天
  一只清凉柔软的手附在自己额上,激起一阵酥麻战栗。
  不行,不行。
  唯独她不行......
  他摇着头,躲开了宁扶蕊的触碰。
  “滚,滚开!”
  宁扶蕊心中也着急,若是魅香不解,他必定活不过今晚。
  若是要解,那她今晚就得......
  横竖不过一夜情。
  她豁出去了!
  她见不得这人这么轻易就死了,更何况本来他也是被自己拖累进来的。
  昏昏沉沉间,少女双手抚上他的面颊,轻上他的额,耳畔似有细柳春风拂过。
  “我来帮你。”
  闻言,周惟卿猛地一颤,情急之下,竟是一头将自己撞晕了过去。
  似乎铁了心地不想碰她。
  宁扶蕊双手顿住,神色复杂。
  她到底是什么虎狼,碰了她比碰了魅香还严重吗?
  不过这人晕了过去,倒让宁扶蕊心下负担轻了不少。
  夜间的春风轻轻撩动窗纱,吹散了满室旖旎。
  周惟卿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
  耳边是她轻声的呢喃,带着体温的触碰......
  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
  诸法皆妄见,如梦如焰;
  如水中月,如镜中像;
  宁扶蕊才知道,这魅香连着禁锢人的阵法。
  魅香一解,阵法便破了。
  那色魔竟如此通人心。
  算准了周惟卿不会碰她,趁机来个一石二鸟!
  若是魅香不破,恐怕她今晚跟周惟卿都要葬身在这里。
  看着两颊通红,还在熟睡的周惟卿,眼角似有未干的泪痕。
  真是个千娇玉贵的小公子,做那种事情竟然还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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