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在古代掀起考公狂潮——风肆娘【完结】
时间:2023-08-18 17:15:41

  但是寒隐初,却是自动地将关与君的表情,解读为了“说中了他的病因”,然后两个人,便陷入了“各怀鬼胎”的沉默当中。
  关与君深吸了一口气,想谈谈女子科举的事,没想到寒隐初倒是自己先说了起来:
  “小关子,母后劝过朕了,朕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何你会对让女子参加科举的事,如此上心?还是说,这是你自己的私心?——”
  这当然是关与君的私心,但是关与君没有听懂寒隐初的弦外之音,她也万万不会承认这是出自她的“私心”……
  “《大雍律》中已经做出许多保护女子的规定,这还不够吗?”寒隐初很显然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不甚在意的说。
  “敢问圣上,‘保护’在哪里呢?”
  “在室女可以在‘户绝’时继承家庭财产,宋朝时还需要有‘遗嘱证明’,这不算对女子的财产继承权的保护吗?”
  关与君倒是很痛快的点点头:“没错,可是同样的《大雍律》也规定‘只有不剩下一个同宗继承人’的时候才行,这也算‘保护’吗?”
  “那未婚女在男方有‘妄冒’、‘犯奸盗’、‘故意违反成婚日期’的时候可以退婚,比起前朝的‘女子定婚夫为盗和犯罪、发配他乡者,女方若愿意放弃,听还聘财’,倒是宽泛许多吧!还有规定已婚妇人和离的权利……不都是在保护女子嘛!”
  关与君点点头,这点她倒是承认。
  “可是,《大雍律》对已婚女的财产继承权就没那么‘保护’吧!律法中规定,‘若女子夫死无子……再婚者,丈夫财产和嫁妆,要以丈夫之家意见为主’、‘一同继承的财产,夫家可以分’,这不就是相当于没有继承权嘛!还不如唐朝和元朝时规定的‘户绝’时可以继承夫家财产呢……”
  人身权和财产权哪个更重要?见仁见智吧,但是关与君觉得为什么要选择呢?明明女子都该拥有的啊!——
  但是眼下,不是掰扯这些的时候……
  “圣上,您可是要成为‘千古一帝’的人,怎么会只看眼下,觉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可?”
  关与君毫无心理障碍的对寒隐初实施着PUA,她发现“道德绑架”这一招,对寒隐初这个鸟皇帝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朕什么时候说朕要当‘千古一帝’了?”寒隐初转过头,满脸疑问地盯着关与君。
  “哦……原来您不想当啊~~~”
  寒隐初:“!!!”怎么又被绕进去了……
  关与君说完这话,顿让人感觉余音宛转,别有用意,他总不能真的说他不想当吧?!
  寒隐初也有些不想跟关与君耗着了,不如就让他搞?起码他的矛头不再是直指朕了吧?……
  破罐子破摔的寒隐初下定决心:“小关子,你当真确定?你可知会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这又是你承受得了的吗?——”
  “虽千万人,吾往矣!——”关与君气势磅礴地攥拳,给自己打着气。
  其实她心里知道,她才不是只有一个人呢,她身后有千千万万的女子,给她做着后盾;即使她们人微言轻不能发声,但她也知道,她们一定在的!……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朕就允准你了,可是有一点……”
  “圣上您说!——”
  “如果你真的打着选妃的名义搞科举,最后选出来的都是丑人怎么办?难道朕真的要娶了她们吗?……”
  关与君:“……”
  不知好歹的臭男人,你以为能科举取士选出来的女状元们,真的会甘心嫁给你困在后宫一生?……幼稚!——
  关与君才懒得回他仿佛被驴踢过一般之后又得了脑血栓十年才能问的出来的问题。
  她只是拿出了那本包好的《贞观政要》放到桌上,“圣上,您那本《世说新语》该看完了吧?我拿走了哦……”
  “唉,你等等!——”
  听到寒隐初喊她的话,她不仅没有止住动作,反而加快了撤离的步伐,便跑便喊:“圣上,那本书里我给你做标记了,一定要着重看看啊!——”
  寒隐初没有多想,揭开了包裹书的外皮,顺着关与君的折好的位置展开,瞬间两个赤条条的男人纠缠的画面映入眼帘——
  那笔触莹润细腻,用色大胆写实,恍如压抑的呻吟已经近在耳端……
  寒隐初“腾!——”地一下将书合上,仍处在瞳孔地震当中……
  小关子这是,给朕看艳情小说?……他真的是好大的胆子,还特么是龙阳版的……
  寒隐初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黄宝当时告诉自己,那小关子似乎是看起来有些“龙阳之癖”的……
  第一次说的时候是“掉裤子”事件发生之前,最近更是在疯狂暗示……
  寒隐初又再次颤巍巍地掀开了那本书,确保只有文字的时候,才捡着个故事看了看……
第65章 《女驸马》
  其中一个叫《情奇纪》的故事里,有个叫李又仙的,为了救他被下狱的父亲,卖身为“男妓”,整日在南院里涂脂抹粉还穿女装,然后被一个叫匡时的救出;匡时后来也入狱了,李又仙救了他的儿子,扮作道姑,在道观里将他抚养成人……
  为男十七载,为女十八年……
  完了,受到的冲击更大了怎么办……
  恰在此时,肖锋急急忙忙地进殿:“皇上,小关公公舍内并不什么不妥,虽有燃烧东西的痕迹,但却是烧的他这几日为科举所出的考题样稿……唉?!皇上,您怎么了?!——”
  肖锋觑着龙案后一脸凝重的寒隐初,感觉皇上似乎遇上了什么为难的大事。
  “你自然是查不到什么的……”
  这世间,哪有女子会看那种小说?!关与君,不过是有有痔疮的臭男人罢了,哦不,死太监。
  只不过关与君这个人有些复杂,他的心里肯定是偏向女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敲锣打鼓地去帮女子参加什么科举,所以,真相应该是……
  寒隐初深吸一口气,当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剩下的那一项再不可能,也只会是唯一正解!——
  所以关与君,其实是个男儿身的“女人”!他巴不得自己真的是个女人呢!所以为人处世处处都用女人的视角,就连喜欢的人,都是男人,还特么是自己……
  他关与君,是不是有什么性别认知上的障碍?让他这十几年来过的倒是不男不女的……
  可恶啊!……姓关的那老匹夫真的不是个玩意儿,关与君这一辈子,都得治愈他多灾多难的幼时啊!……只是割了那老匹夫的舌头,看样子还是太轻了……
  寒隐初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关与君未免太可怜了些……
  “皇上,那垫子,要不要臣解决了它?……”
  “别!——”寒隐初急忙出手阻止:“就先这样吧……让朕想想……”
  肖锋本人也不知道,处理个垫子有什么好想的,当初让他“处理”掉齐王,不过也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
  这厢的关与君,自动忽略了让她恩科结束才许出门的命令,她又重新联系上了之前因为太后寿诞而自愿“义演”的戏班子,自动上门表示又要交给他们一桩大买卖。
  因为太后寿诞而打出名气从而大赚了一波的戏班子班主们聚在一起,就跟抢板凳似的非要都和关与君坐在一个桌子上,还引发了一波小小的混乱。
  关与君见状,直接换了个有八仙桌的茶间,大家才一起满满当当地坐了下来——
  “承蒙小关公公还想的着我们,不知小关公公又有什么生意举荐咱的吗?——
  “唉~老赵你怎么说话呢!?但凡有关公公用的着的地方?我们戏班子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姓赵的班主暗暗咬牙,被人拉踩了能不气吗?!——
  还没等他找补回来,其他班主们更是七嘴八舌的插话,把关与君说的可是头昏脑涨!——
  “得得得!”关与君大手一摆:“大家都静静!——我关与君自然是想着大家的,这不又‘来活’了嘛!我给大家出了个剧,一准能爆火;但是老规矩,没有钱哈……”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谁人不知能给皇家唱戏,这是多大的体面啊!……”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恭维,直到关与君从怀中掏出那份“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剧本”。
  她把本子打开摆在桌上,众人纷纷把头围上去,然后关与君倚在椅子上,学着寒隐初那般没骨头的倚着……
  只见那本子上写着: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黄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官戴纱帽罩罩婵娟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做高官
  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众班主面面相觑:“小关公公,就这?——”
  “就这啊,不过戏词不全,后面还有呢……”关与君喝着茶,这戏怎么会不好听呢?——
  “小关公公,这女子考状元虽有新意,但毕竟咱们唱的是‘戏’,得曲折婉转、情肠动人才吸引人来听啊……”
  哦~晓得了,是嫌矛盾不够。
  关与君故作神秘地一笑,“我话还没说完呢,这出戏啊,叫《女驸马》,讲的是一个叫冯素贞的女子,与未婚夫感情甚笃,却由于婚后未婚夫家境败落,继母逼退婚。素贞被迫进京应试,中状元,被招驸马,洞房之夜实情相告与公主,帝赦免之罪,成就佳话的故事……”
  众班主眼神顿时亮了,这就对了!既矛盾迭起,最后团圆欢喜,这出戏,定能火爆京城!……
  “不过,小关公公啊……”那赵班主问了句:“……最后与那冯素贞终成眷属的,是未婚夫,还是公主啊?!——”
  “唉?——这个问题,还真问住本公公了……”关与君两指捻着下巴,陷入思考。
  她本人肯定是希望冯素贞与公主“终成眷属”的啦!还能帮助女性意识觉醒,要不是身处封建王朝,她也不想强行“团圆”大结局啊!——
  “可以是公主吗?……”关与君满脸希冀、眼睛都要变成星星的问。
  “额……这不好吧……”
  关与君垂下脑袋,向现实妥协:“哦……那就这样吧……”
  关与君偃旗息鼓,那些班主们却是跃跃欲试:“小关公公,不知您是打算用‘南曲’还是‘北曲’的唱法啊?——”
  “你们随意啊,我的要求是,才不管你们用什么海盐腔、弋阳腔、余姚腔、昆山腔来唱呢!——谁用自家的唱腔唱的最好,那这戏就是谁的‘独家’!——”
  众班主听完这话,顿时也不互相排挤其他人,开始打着自己内心的小算盘:若是只凭一曲就能火遍大江南北,还愁这辈子不衣食无忧?……
  其中离关与君最近的那个班主,从桌下悄悄给关与君塞了块玉佩——
  关与君眉头一皱,立即说道:“谁也别再来找我了,本公公给的建议就是‘淳朴流畅,明快抒情,具有表现力’即可,其他的,都得靠你们自己了!——”
第66章 起效
  “喂,卢娘子,结账啦!——”李三拍着肚皮打了个饱嗝,朝那边正收拾桌子的纤瘦身影喊着。
  “李家三哥,您吃好啊!您这桌,一共二十个大子~”
  卢娘子轻移莲步走了过来,面若春桃,似乎天生自带三分笑意,脸上沾了些面粉,无端地让人想给她揩去……
  那李三不由得立即心猿意马了起来,他手上掏钱,嘴上干巴巴地搭着话:“卢娘子,小月今儿个没来帮你啊……”
  卢娘子收好钱,又转身去拿了把菜刀,作势继续去切面了。
  “小月今天看戏去了……”
  李三悄悄从她背后摸了过去,想要从背后将她环住——
  “是不是一出叫《女驸马》的戏啊?最近可火了,我家那口子也爱得紧……”
  他的手刚挨上面板,卢娘子忽然“咚!——”的一刀劈下,那长长细细的面饼霎时就被剁下一块来,仿佛一条没头的蟒蛇;
  而那刀的后半截刀尖,恰好卡在李三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仅有毫厘之差——
  就差那么一点点,那卢娘子就会切开他的半个手掌……
  李三的那点子贼心,霎时间就缩回了腔子之中,顿时蹦得离那卢娘子八吊子远,仍旧后怕地摸着手掌,嘴上讪笑着:
  “你说说你,小卢啊,整日在这风吹日晒卖包子的做什么……你都二十大几了,跟了你李大哥多好啊……”
  卢娘子转身,袖子都要挽到上臂,李三本该不眨眼地瞅着人家露出来的那沾着面粉的皮肤,却被上面紧致饱满的肌肉吓到又退了两步。
  这卢娘子虽瘦,力气可是不小,那双手更是粗的跟个男人似的,否则如何能躲避不怀好意之人如此之多的骚扰?……
  “李三大哥,莫再这里说笑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该找些营生去做了……”一道清亮爽脆的女声从李三的身后响起,和卢娘子的音色很像,却更清冷一些,话中的内容,却是让李三下意识地皱眉。
  但是这也不影响李三还没转身,眼睛便亮了,这是那“包子西施”家的姐妹花,小的那个回来了!——
  果不其然,卢小月背着一个菜筐,里面都是韭菜、萝卜之类做包子的菜,她的手中还提着二斤瘦肉。
  卢小月的面容和姐姐卢娘子的有七分相似,可是卢娘子是面如春桃,卢小月则是色若寒兰,未开口便带三分寒意,开口之后更是霜雪骤降,所以在外待客的,都是卢娘子。
  卢小月没有再理他,将东西放下后,先去掀开笼屉看看包子如何了,便走到姐姐身边去帮姐姐擀着面饼,十分默契。
  李三望着她们袅娜的背影,色胚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能上手,那便过过嘴瘾也不错:
  “……小月啊,你说你们姐妹俩也不小了,总不能指望你们那个屡试不中的落第秀才爹高中,你们才嫁人吧!我没记错的话,你爹也希望你们姐妹俩早点嫁人的吧!
  虽说宫里发出了今年进行恩科的指令,京城中的女子也可以报名参加,你是比你那爹聪明多了,可你还真指望像男子一样走科举之路?
  人都说女子有‘五不娶’——丧妇长女不娶、世有恶疾不娶、世有刑人不娶、乱家女不娶、逆家女不娶,光你就占了三个,你姐姐还更是个‘四不娶’!
  再不趁着你们还有点姿色,也不算太老,你们可真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咯!……”
  那卢娘子气的就想拎起菜刀把李三撵了,可是卢小月面不改色地摁住姐姐的手,少见的笑吟吟地回李三道:
  “李大哥,我看戏回来正好碰见我李大嫂,她问我你这几日有没有往我们这跑,你猜我怎么说的?——”
  李三看得呆了呆,吞了吞口水:“怎么说的?”
  卢小月继续笑得开怀,却带上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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