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泛红的小脸仰起:“好凡尔赛的发言。”
谢绥:“有么?”
“有,你是凡而不自知。”
沈茉明眸微睁,嗓音因酒气透着几分娇懒:“谁能拒绝钱呢?我就想要很多很多的钱。”
“原来还是个小财迷。”
谢绥哼笑一声,再看那张染上薄红的娇嫩面颊,眸色微暗:“那我努力赚钱,给你赚很多很多的钱,怎么样?”
沈茉笑了:“好呀。”
“那就这样决定,以后我多多赚钱,你好好读书。”
谢绥俯身,薄唇吻上女孩儿的笑眸:“小乖,让哥哥亲亲。”
灼热的气息拂过肌肤,沈茉脸上的温度也随之攀升。
不等她躲开,男人的吻就覆了上来。
强势而温柔地撬开她的唇舌,寸寸掠夺,占据她全部的呼吸。
渐渐地,沈茉也分不清自己是醉酒头晕,还是他吻得太深,大脑缺氧头晕。
就这样断断续续,晕晕乎乎地吻了一路,等到了寝室楼下,沈茉唇上的口红一点都不剩,而是泛着一层别样的娇艳嫣色。
她红着脸从谢绥怀中挣开:“时间不早了,寝室要关门了。”
谢绥强压下身体里的躁动,松开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嗓音喑哑:“这个给你。”
沈茉疑惑看去,见他拿出个小巧精致的方形黑色丝绒盒。
“这是?”
“我妈给你的见面礼。”
沈茉诧异,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对光洁浑圆的珍珠耳环。
饶是车内灯光晦暗,也掩不住那对珍珠高贵的清冷珠光。
“伯母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大概你表现不错,她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沈茉更惊讶了:“真的吗?”
晚上在二楼客厅聊天时,就属谢绥的母亲态度最为淡漠,就连对视都没几回。
她当时就想,完了,看来谢绥妈妈并不喜欢她,只是碍于教养和身份,对她维持着表面客气罢了。
没想到她竟然会送自己见面礼,并且同意他们在一起。
见小姑娘受宠若惊的模样,谢绥抬手掐了掐她的脸:“我早就说过,你这么好,她们肯定会喜欢你。”
“我本来以为我今晚表现得不好。”
沈茉恍惚说着,再看着那对珍珠耳环,眼底也不禁染上笑意:“现在看来,我婆婆没说错,真心换真心。”
“那不行。”
男人修长指骨虚点了点她心口的位置:“你这颗心只能给我。”
明明并没碰到,可沈茉看他指向的位置,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只给你。”
她攥紧那小小首饰盒,飞快在男人冷白俊脸落下一抹浅吻,就拉开车门:“谢绥哥哥,拜拜。”
看着那抹蝴蝶蹁跹般的小小身影,谢绥薄唇轻翘。
指尖触在脸颊那抹浅吻之上,才将压下的燥意又有些卷土重来的意思。
还真是勾人而不自知。
车门关上,谢绥神情又恢复一贯地疏冷,摁下车间挡板,吩咐司机:“走吧。”
*
寿宴过去不久,就到了年底。
跨年前夕,ATE国际大学生建筑设计竞赛的结果也出来了,沈茉他们小组得了二等奖。
尽管靳月橙私下偷偷和沈茉吐槽:“如果不带那俩男生,按照我们俩的想法去参赛,没准就拿到一等奖了。现在好了,二等奖奖金三万块,还得四个人分。”
沈茉虽然也这样想过,但发生的事再说如果也没意义,而且现在能拿二等奖,她也挺高兴的,于是安慰靳月橙下次再一起合作,便高高兴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谢绥。
得了奖,还有奖金,她决定请谢绥吃饭。
跨年当晚,她特地订了个高级餐厅,还让餐厅准备了鲜花蜡烛和红酒。
交往以来,这还是她请的第一顿饭,所以这饭吃得格外硬气,连酒都多喝了几杯。
谢绥拦都拦不住,想到今天是跨年,明天也不用上课,就随这个小酒鬼去。
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结束,沈茉也喝得晕乎乎。
谢绥好不容易将她扶上车,才刚落座,她又大胆缠上来,搂着他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谢绥哥哥,下次我再得奖,就再请你吃好的,好不好?”
“好。”
谢绥扶着她的背,给她系安全带:“现在乖乖坐好。”
沈茉坐在副驾驶位:“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谢绥:“带你去跨年。”
沈茉喝多了脑袋有些迟钝,也没多问,只轻轻说了声好,就安静坐在位置上。
反正只要跟着谢绥,她就有无限的安全感。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沈茉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颊边痒痒的。
纤长眼睫轻动两下,她睁开眼,就见男人英俊深邃的脸庞放大在眼前,靠的很近。
“谢绥哥哥……”她懒洋洋呢喃。
“还困的话,就继续睡。”
谢绥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沈茉只觉身子一轻,就稳稳当当落入男人温暖胸膛,细白手指下意识揪住他的大衣领口,她脑子还有些混沌:“这是哪?”
“我的一套房产。”
谢绥轻松抱着她,步履平稳:“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是我们的婚房。”
沈茉虽然醉,也不是完全没意识,听到这话,还是会耳热:“我都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你怎么想那么远。”
“过了今天,又是一年,也快了。”
电梯直达超高层,这是一套河景房,虽然面积只有350平,但客厅和卧室都有270度的巨幕落地窗,视野开阔,既可远眺旭日照河,又可俯瞰京市繁华夜景。
而且这里离清大不远,以后沈茉不想住寝室了,随时能搬过来。
屋内早就让人布置过,鲜花、彩带、气球、浪漫的氛围灯、轻缓浪漫的音乐。
谢绥本来还准备了酒,但看沈茉这副样子,直接将酒放回了酒柜,可不能让她再喝。
沈茉走到落地窗前那一大片宛若花海的粉白鲜花前,只觉眼花缭乱:“谢绥哥哥,你是把花店搬回家了吗?”
“喜欢吗?”
“喜欢。”她诚实地点头,没有女孩儿会不喜欢鲜花,何况是心上人送的,只会更喜欢。
“喜欢就好。”
谢绥扶着她到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坐下:“还困不困?”
沈茉撑着额头:“有点。”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谢绥看了眼腕表:“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等到零点,我再叫你。”
沈茉脑袋靠在他的肩:“那我不睡了。”
谢绥:“……?”
沈茉:“陪你一起等跨年。”
她说着,抬起两只手,手动撑起眼皮:“这样就不困了。”
谢绥失笑,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高大身躯微俯:“小乖,这么可爱,是会被亲的。”
沈茉啊了声。
醉酒的大脑来不及反应这两者的联系,男人的吻就落下来,低沉嗓音含糊而沙哑:“像这样。”
节奏轻缓而浪漫的乐声萦绕客厅,暖黄闪烁的氛围等下,微醺后的暧昧因为这个热吻而彻底燃烧。
室外是寒风凛冽,室内的慾念如火般连绵汹涌。
柔软的懒人沙发可以随心躺成任何形状,就在沈茉觉得快要窒息时,身上那重量陡然离开。
她四肢无力的平躺着,乌眸蒙上一层潋滟水光,迷离又纯欲。
刚才,好像有什么抵着她。
是她想的那样吗。
酒意清醒几分,她平复着气息,刚想悄悄看一看身旁的人。
一条结实长臂从腰间捞来,下一秒,她被抱得很紧很紧。
男人的身躯紧绷,如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熔岩火山,滚烫得叫她心尖发颤。
“别动。”
从头顶传来的嗓音哑的不像话,明明很难熬,但落在她额头的吻轻柔而克制:“抱一会儿就好。”
那回在山下民宿过夜之后,沈茉也上网查了些,有了些基本的理论知识。
“谢绥哥哥。”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他抱得太紧,她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乌眸:“我…我能帮你吗?”
谢绥手臂收紧,高挺鼻梁蹭过她的颊:“你想怎么帮?”
纤长眼睫轻颤两下,许是这热意太过灼人,她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本搭在男人胸膛的小手慢慢往下。
指尖游走,触及结实腹肌时,被一把捉住。
她惊愕,疑惑看他。
谢绥俊美的脸庞泛着一层薄红,黑眸幽深,哑声道:“小傻子。”
不等沈茉反应,他再次将她拥紧,好似无奈轻叹了声:“快点长大吧。”
沈茉红着脸,感受到腰间抵物,心脏也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她其实是有点怕的。
但又担心他难受。
不过,他的自制力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
于是她也再动,由他静静抱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耳边传来男人的低唤:“小乖,醒一醒。”
酥麻热意由耳朵敏感的神经蔓延,她揉着惺忪睡眼,就见谢绥好看的脸庞又恢复冷白肤色,和刚才被慾念折磨的人判若两人。
谢绥将睡懵了的小姑娘抱在怀中,示意她看窗外,“你看。”
视野开阔的落地窗就如一大块电影幕布,漆黑长空如画板,忽的亮起无数盏萤火般的灯光,星星点点,盈盈闪闪,数不清有多少盏。
像是演动画般,最开始一棵火红的枫树,渐渐枫树变化为一只鸟和一只蝴蝶。
鸟和蝴蝶在空中飞舞翱翔,忽然一阵飓风来临,彼此分散,蝴蝶落进河里,和河流中的一个蓝色水泡融为一体,变成了十二个蛋……
“是蝴蝶妈妈的故事!”
沈茉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看着那一颗颗蛋变成雷公、龙、虎、牛…… 最后一颗蛋里孵出的不是苗族祖先姜央,而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小姑娘,小姑娘在焰火中,奔向连绵青山,日月河流,奔向那座高耸的苗寨。
十几秒后,苗寨图案陡然变化,成了个男生形状,小姑娘直接扑到他怀中。
霎时间,无数灯光化作焰火,围绕在他们身边,最后化为一个圈在粉色爱心的符号:【M&S】。
无数灯光如流星簌簌暗下,不久后,又飘起羽毛似的白雪,将此刻浪漫氛围推到极致。
“下雪了!”沈茉转过脸,眸中光彩更盛。
“嗯,下雪了。”
“这雪也是你安排的吗?”沈茉问。
谢绥失笑,长指轻点她的额头:“我又不是神仙,还能掌管天气?”
沈茉讪讪:“我还以为你人工降雪了呢。”
“无人机表演是我给你的跨年礼物,至于这场雪……”
谢绥漫不经心扫过窗外纷飞的大雪,再看面前的小姑娘,眉眼温柔:“应该是老天知道我们要一起跨年,特地送来的礼物?”
“这礼物我很喜欢。”
沈茉望着茫茫雪景,有些惭愧:“不过,我都没给你准备礼物……”
谢绥轻笑:“你能陪我一起跨年,就是最好的礼物。”
远方摩天大厦的大屏幕开始新年倒计时:“十、九、八、七……”
“小乖,要跨年了。”
“那快点许愿!”
“嗯?”
“你去年和我说的,新年许愿会很灵。”
沈茉双手合十,阖上眼,心想真的很灵。
去年她许的愿望,都超额实现了。
今年她的愿望是,希望她所爱之人都平安康健,新的一年诸事顺利。
老天爷,拜托了。
再次睁开眼,就见谢绥眉眼缱绻地望着她。
沈茉一怔:“你没许愿吗?”
“我的愿望,和老天爷说不管用,只有你能实现。”
“……?”
“我的愿望是——”
谢绥牵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手指:“希望小乖快快毕业,早日和我上同一个户口本。”
远方跨年烟火璀璨,朵朵绽开,流光溢彩。
新年快乐。
我的小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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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