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姜末和苏小小开始了冷战,方圆百里冰冻三尺。
苏小小有想过道歉,可每当姜末面无表情盯着她看,她都很害怕,很不知所措。
直到姜末生日这天,苏小小准备好了礼物,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书包,走的时候发现旁边请柬上的金色丝线很好看,就顺手拿走了。
到了教室,她怕丝线丢了就顺手将它穿过桌子上的小洞洞里系在桌上。
本来是很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可这根丝线是个人都知道是从结婚请柬上拿下来的。
姜末来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苏小小高兴的将手伸入书包拿礼物时,姜末发火了!
“你什么意思?你把它系在这里什么意思?你是有病吗?”姜末粗鲁的一把将金色丝线扯了下来愤怒的说。
“我——”
苏小小来没来得及出口的解释被姜末打断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姜末轻蔑的看了苏小小一眼,将手中的丝线扔到了她的怀里。
苏小小很委屈,想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或许是年少不知,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本来可以解释清楚的,愣是没找到机会。
就这样自尊心太强的苏小小拉不下来脸解释,姜末整天阴阳怪气的,对她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却对别人温柔可亲。
不知道是谁,或许是姜末,也或许是其他同学,总之苏小小心里很清楚不是她。
这样僵持了一个月后,苏小小和姜末被调开了,不再是同桌。
第22章 新伙伴
同桌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更别提不是同桌的时候。
年少的时候,欢喜与悲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俩人各自又有了新的小伙伴。
姜末和苏小小偶尔碰到会礼貌性的打个招呼,但不再是以前熟稔的样子。
彼此之间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苏小小开始和别的小男孩玩,那个小男孩喜欢她,苏小小知道的,可从来不说破。
一来是因为他是姐姐干爹的儿子,二来是她就是想让姜末看看,没有他还有别人和她一起玩。
苏小小可能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么的明显和幼稚,还暗暗和姜末较劲。
而姜末天天和他的好哥们一块玩,身边却没有一个像苏小小那样的女孩子。
姜末看不顺眼苏小小身边的男孩,却面不改色,只能暗中较劲,在成绩和各个上面上试图压倒他,让苏小小知道他更厉害!
姜末可能也想不到这名为嫉妒的情绪也只不过仅仅是因为喜欢。
或许那时两个人都不明白,只能依照自己的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不肯服输,不肯服软,死磕到底。
姜末虽然给苏小小写了卡片送了礼物,是因为喜欢,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喜欢,就只是单纯的想送而已,对方收下了便很欢喜,想不到这是心动。
苏小小别扭的对待姜末可能是因为他对她太好了,什么事都依着她,以至于惯坏了,出了问题也不会像对待别人那样快刀斩乱麻,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解释,以至误会越来越大。
苏小小不接受姜末的礼物是怕挨老师的骂,可在姜末看来就是一种不接受,不接受他的好意。
自小因为家庭原因的他,生性敏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无所顾忌玩得很好的朋友,就想什么好的都给她。
而苏小小的拒绝让他自尊心受挫,他好不容易迈出一步,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立马化为乌有。
他私心里只想苏小小和他玩,可他知道不可能,她性格那么好,又很好看,朋友那么多。
不像他,虽然身边朋友众多,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苏小小。
苏小小她是不一样的,是他姜末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知道他家糟心事不仅不嫌弃他还处处维护他的人。
她早已入了他的心,不幸福的家庭让他变得早熟,只想紧紧的抓住苏小小带给她的温暖,却又怕这只不过是她对他的施舍。
迟疑着,犹豫着,就这样时间从指缝中溜走。
2006年十一月份,天气越来越冷,就像苏小小和姜末之间的关系一样。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朋友,除了回家之外没有什么交集,彼此之间就像熟悉的陌生人。
苏小小一如既往地活泛,上课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下课的时候跟疯丫头一般。
姜末依旧很高冷,但很讲义气,更别提渐渐长开的五官,好看得不得了。
即使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也依然有很多人围着他转,不像以前无人问津。
或许都是好现象吧!可别人看着总是很奇怪。
以往形影不离的两个人,除了上厕所,现在君子之交淡如水。
可要说淡,却又有着一样的默契,让人很是不解。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样尴尬的状况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打破了!
第23章 丢羊
这天苏小小中午回家吃午饭,却听到妈妈说羊圈里的的羊不见了,苏妈妈很是着急,因为这是苏爷爷养的。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苏爷爷这个人了。
苏爷爷是一个病退的老工人,自从退下来有些闲,田里的活家里人不让干,没办法就想到了养羊,既能锻炼身体又能补贴家用,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其次苏爷爷是一个传统又倔强的老爷子,为什么这样说呢?
苏妈妈生完苏小小后的那一两年,苏爷爷一直催苏妈妈再生一个,说是催生,可苏妈妈却心知肚明,老爷子这是要她给他生个孙子呢!
苏老爷子有些重男轻女,但不是很严重,就拿苏小小来说,虽然是个女孩,可还有的疼爱苏老爷子一点也不吝啬,甚是比其他孙女还疼。
可不像村里其他老人,一看生下来是孙女,连带着母女俩都不受待见,这一点也不比电视剧里讲的夸张。
那个年代计划生育很是严格,有的家庭为了生个男孩东躲XZ,有的藏不住的就交罚款,甚至倾家荡产,可谓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
有的则将女婴卖给别人或者送给亲戚,在现在看来那些都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可在那个年代却屡见不鲜。
所以相对来说苏家的风气还是很好了,虽然在对待男女上有所差别,但也不是差太多。
最后一点就是苏老爷子在家里也是很有威严的,苏奶奶凡事以苏老爷子为主,儿子儿媳都很孝顺,也都很听苏老爷子的话。
也就因为这些,苏小小的妈妈挺怕苏老爷子的,苏小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很担心苏妈妈。
这不苏爷爷和苏奶奶去亲戚家了,这几天羊就需要苏妈妈照看,这要是丢了苏妈妈可怎么向苏爷爷交代?尤其是苏爷爷将这些羊看得还很重!
下午苏小小忧心忡忡的去上课,苏小小趴在桌子上越想越害怕,她怕爷爷回来知道羊丢了打她妈妈。
苏小小越来越恐惧,不自觉地竟啜泣起来,这可让身边的同学吓坏了,要知道他们可从来没见苏小小哭过。
这就好比一个爱哭的人哭了,大家都习以为常,可一个从不哭的人哭了,那就证明事情是真的很严重了。
同学们都纷纷围到苏小小身边询问原因,尤其是姜末问的时候,她像是找到组织一般,情绪一下子崩溃了,断断续续的说:
“我我我我,我家的羊丢了!呜呜呜呜……我怕,我怕怕,怕我爷爷回来知知知知道了会,会会会,会打我妈,哇哇哇哇哇……”
就在这时王老师进来了,看到苏小小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吓了一跳,以为她又闹出什么事了,吓得立马小跑过去。
等王老师过去后才发现不对,苏小小在座位上哭得稀里哗啦,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得他很是心疼。
于是他啥想法也没了,护犊子的说:“小小,谁欺负你了你给老师说,老师找他算账去!”
王老师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也不管什么老师气度了,只知道他的学生受欺负了,他必须给找回场子来。
其实王老师以为苏小小闹事被欺负了,也不愿他这样想,毕竟苏小小前科很多,虽然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影响不好啊,在老师这里已经就这形象了!
虽然吧老师口中所谓的闹事也就是苏小小好打抱不平,一副侠肝义胆,但也是‘非暴力不合作’那种。
老师也是很无奈,毕竟这事不好教育,说不对吧,她好像也没错伸张正义了,说对吧,打架虽然不对但对于有些事还是很有效的。
所以索性苏小小有分寸,老师们家长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恩恩怨怨,顶多就是挨顿打,毕竟孩子们之间的打架在大人眼里就是过家家而已。
第24章 找羊
姜末眼看老师不仅想岔了,还有些助纣为虐,啊呸!伸张正义的倾向,顿时有些无语说:
“苏小小家里的羊丢了,她怕她爷爷回来打她妈妈,所以……”
王老师顿时明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脸红,但毕竟叱咤江湖多年,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
“小小,我看你这样下午的课也是没心听,你要不回家去看看?”
苏小小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接着王老师又说:“有没有人陪苏小小回家一趟?”
王老师话音刚落,就有很多人举手,这架势让她哭笑不得,就点了姜末的名。
在他看来也就姜末靠谱点,别的没啥指望!
姜末得到老师的同意后就扶着苏小小回家了,不过姜末没进苏小小家,而是在外边等着。
“妈,羊找到了没?”苏小小对正在看电视的苏妈妈说。
“啊?羊回来了!”
“什么时候?”
“有一会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回来了?”
“我怕羊丢了爷爷回来打你!”说着苏小小又开始掉眼泪了。
苏妈妈哭笑不得的说:“怎么会!你爷爷就是看起来凶,发起火来吓人,实际上你爷爷听讲道理的,就算丢了也不会骂我的,更别说打我了!”
苏妈妈从炕上走到苏小小身前擦了擦她的眼泪说:“好了,别瞎想了,快点回去上课去!”
“嗯嗯!”苏小小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平日里毛毛躁躁,张牙舞爪的样子。
“妈妈,你没骗我?真的找到了?”
“要不你自己去羊圈里看看?”
苏小小不大相信,真的跑去羊圈看了看,发现果真如妈妈说的一般,松了口气便出去找姜末了!
“姜末,我家的羊找到了!”
“看吧,我就说没啥事吧?!”
“嗯嗯,我妈妈说羊是自己回来的,我家的羊可真聪明!”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现在去上课吧?”
“好的!”
突然苏小小有些害羞,因为她从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过,好像还误解了爷爷,更重要的是她特别讨厌人哭,简直是丢脸死了!
想到这苏小小接着说:“要不去你家吧,我现在不想去学校!”
“为什么?你家羊不是找到了吗?”
“我~我,我就是不想去!”说完苏小小的脸涨红了。
姜末看着苏小小突然涨红的脸颊,好像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你苏小小也有今天,哎,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更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你居然害羞,哈哈哈……”
“你闭嘴,我这不是害羞,是觉得丢脸好吧!”苏小小白了姜末一眼。
“对,是丢脸,当着那么多的人哭是挺丢脸的!哈哈~”
“你很欠哎!要不咱俩干一架?”
“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整天打打杀杀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生错性别了!”
“货真价实的女侠客!”
“嗯,哭鼻子的女侠客!”
“你闭嘴吧,我那是担心,再说我怎么就不能掉眼泪了?”
“是你自己说掉眼泪太娘了!”
“那我也没说我不能掉啊!”
“对,那我们现在去学校吧?”
“不去,估计也快放学了!”
“那也得给老师说一声吧,老师肯定很担心你,还有你的小伙伴。”
“那好吧,走吧!”
苏小小耷拉着肩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得姜末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怂的苏小小,还挺别有一番滋味的!
第25章 崴脚
2007年12月初,还有一个月又迎来一年一度的元旦,这那一天无疑是那个年代孩子们最喜欢的节日之一,因为不但有节目看还有好吃的零食。
在那一天,家长们也不吝啬那点钱,大大方方的给孩子们零花钱,不过也有攀比的意思。
为了迎接元旦,老师让苏小小和姜末提前画黑板报,可是这个任务几乎全落在苏小小一个人的头上。
为啥呢?
因为姜末爱上了打游戏,以前都是下课和同学们弹珠子、打老牛(打陀螺)、拍纸板(每个人用纸折成厚厚正方形放到地上拍,谁能拍过来就算谁赢)、拌泥锅锅(用泥做成锅的形状往地上摔,摔出洞)等等。
现在因为他堂哥上初中了,他婶婶叔叔为了让他堂哥好好学习就把游戏机给了他,姜末迷上了,成天嘴里不是魂斗罗,就是拳王,简直气死苏小小了。
这不马上快到元旦了,因为这个苏小小自己的节目都还没有排练,急得她都上火了。
这天,苏小小放学后将姜末堵到教室里,无视他的怒气,告诉他如果他再这样就绝交,果然吓住了他。
姜末乖乖将桌子搬好后,为了表达歉意,将最后一罐牛奶给了苏小小,苏小小坐到桌子上踢着小腿喝着牛奶,好不惬意。
而姜末则站到桌子上布置黑板,苏小小静静欣赏着姜末画的画,不知不觉中竟然看呆了。
忽然姜末好似没站稳,身体在不断晃荡,苏小小吓得往地上一跳就准备去接姜末。
没想到,只听见一声惨叫,苏小小跌倒在地,姜末连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苏小小捂着受伤的脚,眼底泛着泪花,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姜末面色不虞的对她说:
“见过笨的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笨死你算了!”
姜末蹲了下来看着苏小小肿成馒头的脚踝气得点着她的脑袋说:
“你是猪吗?看不出来我是在逗你玩?”
苏小小拍掉姜末的爪子说:“你以为我是你,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要不是担心你我能成这样吗?”
“切!就你这小身板能干啥?还想学别人英雄救美,蠢死了!”
“我说你有病吧,你起开,我不想理你了!”
苏小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委屈得根本不想和姜末说话,挣扎着从地上往起站,奈何脚太疼了,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