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杜筱笙安排的办公室就在江鹿办公室的旁边，不过出于私心，江鹿自掏腰包给杜筱笙办公室里放了一个懒人沙发，一个米白色，放在办公室刚好，不会显得突兀。
江鹿在办公室陪着杜筱笙，直到她睡着了才回到自己办公室，随便将就了以一晚上。
第二天
阳光顺着窗户落在办公室的地上。
“嘀嘀嘀-----”
江鹿被放在桌上的手机吵醒。
“喂。”
“你说什么！”
本来睡意朦胧的江鹿刷的一下坐了起来，连搭在身上的外套掉落在地上也没时间去管。
“行，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江鹿捡起地上的外套，就去敲响了隔壁杜筱笙的办公室，把杜筱笙叫醒后，再叫了其他的人，才去厕所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往昨天的犯罪现场赶去。
“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坐在车上，江鹿扯了扯衣领，打着电话。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江鹿变得有些暴躁。
“我叫你们好好盯着那，你们倒好直接让人家在眼皮子底下把人给杀了，你们一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挂了电话，江鹿阴沉着一张脸。
整个车里的气压急剧降低。
还是杜筱笙拍了拍江鹿的手，“你也别太生气了，都已经发生了，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凶手早日缉拿归案。”
江鹿看见是杜筱笙，压抑了一下自己心里的怒气，“我明白，就是有些生气，好好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就被杀了。”
听到这，杜筱笙也有些沉默。
这起案子就跟一起耳光一样，哐的一耳光，是真的疼。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到了现场，车上的人都满脸沉重的往案发现场走。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昨天刚询问了这位死者，结果他当天晚上就遇害了。”沈从看见尸体，认出了这个就是他走访人中的其中一位。
第八十八章 监控录像
不，确切一点是昨天甘文轩走访的人，只是这因为是他走访完任杏亲友后，回来接甘文轩，正好赶上他在询问这一位，所以他留了一些印象。
“死者叫方子岳，今年四十岁，无业游民。”
这是甘文轩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昨天询问他的时候发现他有很明显的嗜酒，就连我上门，他手上拿的都是酒瓶，并且在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方子岳脾气暴躁，很容易发火，我询问过他的邻居，据邻居说，方子岳家暴，他老婆就因为这个和他离了婚。”
“因为昨天来询问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他的邻居，所以多问了一嘴，目前只知道这么多。”
江鹿点了点头。
走进室内，这一片区的房子布局都差不多，算是以前厂区修的房子，红砖房，防潮湿。
整个房间杂乱，方子岳的尸体是在门口发现的。
是今天邻居出门发现方子岳家门没关，一推就发现了方子岳的尸体。
此时杜筱笙正在检查尸体。
尸体表面除了大腿那一块有明显伤痕外，其余没有任何明显伤痕，根据尸体的瞳孔和僵硬程度，大概死了四个小时。
让人把尸体带回局里后，杜筱笙在犯罪现场转悠了起来。
“尸体上有什么发现吗？”江鹿问着走到他身边的杜筱笙，“死者的死亡原因确定了吗？”
“初步判断是大动脉股出血，流血过多导致死亡。”
杜筱笙边在房间里晃悠，边回答江鹿的问题。
“这个房间有够乱的，”杜筱笙嫌弃的看了一眼，“一个人的房间，有时候就反映了一个人的内心，看来方子岳的内心世界真够乱的。”
在看到沙发上堆放着方子岳臭袜子的时候，杜筱笙实在忍不住走到了阳台上。
身后的江鹿忍不住摇了摇头，也不知这哪来的坏毛病，看不得脏乱差。
可是你说见不得脏乱差吧，她只要一旦涉及到尸体之类的，这些个毛病又马上消失，无论尸体怎样恶心，她脸色都不会变一下，真是有够奇怪的。
或许这就是职业素养？
“怎么了？”
阳台上的娄旭看见出来的杜筱笙。
“出来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发现。”
娄旭摇了摇头，“什么发现都没有。”
“哦，对了，你在死者腰部发现带有X组织的标志没有？”
“我用特质药水在死者腰部擦了一遍，并没有任何纹身的痕迹，我怀疑方子岳和X组织没有任何关系。”
“的确，”江鹿走到阳台门口，“案发现场并没有任何拖拽后的痕迹，手法简单粗暴，却富有水平，凶手的目的很明确，这一切更像是一场对于凶手来说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泄愤。”
刚才他也大致看了一下尸体，在结合杜筱笙刚说的发现，死者全身上下只有一处致命伤，就是大腿处，这样一刀下去，能够让方子岳死去的手法跟熟练，并且凶手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同时，方子岳并没有像任杏一样被拖拽出去过的痕迹，所以不存在任何挑衅的行为。
这起案子其实更像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一场泄愤，不，说确切些，是一场有理智的泄愤。
因为凶手只用了一刀，就葬送了方子岳的性命。
“那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冒着被抓到的风险，在这个警方已经重视的地方杀了一下毫不相关的人呢？”
娄旭问。
“等等，”杜筱笙打断娄旭的话，“不一定是毫不相关的人，任何一个凶手不会无缘无故杀一个陌生人，会杀人，说明这个人触犯了凶手的逆鳞或者是底线，你们说方子岳是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任杏那个案子的关于凶手的一些信息，所以才被凶手给灭口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刚才文轩不是说了吗，方子岳嗜酒，你们说会不会方子岳在那天晚上是不是看见，或者是听见了什么，然后刚好被凶手知道了，所以他才冒着被抓到的风险也要回来把方子岳给杀了。”
说到这，江鹿急忙转身去找待在屋子里的赵星，“赵星，你去调取一下这层楼的监控，我刚进来的时候发现他家隔壁邻居好像自己安了一个监控，你去查查任杏死的那天晚上，方子岳家有什么动静。”
“好。”
这个任务赵星在行。
虽然对于凶手的目的有了猜测，可是警方破案是要依靠证据的，空口无凭。
“找到了。”赵星让开位置让江鹿看，“隔壁家的监控是按在阳台的，听他们说是为了防小偷。”
“从监控上的时间看，应该是前天晚上凌晨两点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下那个时候的天气预报，那个点应该是大雨转小雨，监控录下了方子岳在那个点往下扔了一个易拉罐的动作，似乎来骂骂咧咧的。”
“你们说凶手会不会因为被方子岳往下扔得易拉罐砸中，所以才会把方子岳给杀了。”
肖岑问了问。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赵星，监控能不能拍到楼下的巷子，在三楼应该拍得到吧。”
“不行，”赵星摇了摇头，“这个监控的清晰度不高，并且安装的时候偏里，没有拍到。”赵星重新翻看了一遍监控，“不过在前三分钟的时侯，监控拍到有一个黑影走过的痕迹而且黑影后面还拖着东西。”
“这个消息很有用。”
江鹿指着监控，“通过这个监控我们知道凶手在杀害任杏的时候，在她死前是拖着她走的路线，这是个重大发现。”
“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推断出凶手的行径路线，运气好还能知道凶手是怎样拖着任杏在外面走的。”
“你们先想想，凶手既然是在挑衅我们，他的行径路线会不会也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杜筱笙想起死者腰上的那个纹身。
“赵星，你查查经过方子岳他们那栋居民楼的路线的又和警方有关系的路线有几条。”
“好。”
赵星点了点头。
“甘子轩，现在已有的这些线索和推断，你能够做出人物侧写了吗？”
江鹿看着沉默的甘子轩。
“这些够了。”
“说说看。”
江鹿开口。
第八十九章 人物侧写
“男性，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体格很好，应该经常锻炼，学历和自身资产应该都不错，有一份很光鲜的工作来让他生活在这个城市，同时他的目的性明确，并且过度自负，男女关系应该有些混乱，并且爱吃窝边草，不过他应该有会让你严重的强迫症，并且凶手的童年应该不好，我在想想，”甘文轩走了几步。
“凶手应该小的时候有过家暴或者虐待过的经历，而且应该有一些轻微洁癖，并且作案手法十分熟练，同时，有一个重要的一点是，他应该对我们的警务系统很熟悉。”
“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是警察？”
“不能确定，不过凶手应该对警方很熟悉，”甘子轩一直在思考他们刚才说的话，“不，他应该是对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很熟悉，熟悉到了解他的习性。”
在座的五人里，有四人不约而同的都把目光投向了某个方向，甘子轩也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
“我？”赵星指了指自己。
“去去去，谁看你了，”肖岑扯了扯赵星的身子。露出他身后的两人。
“怎么这都能扯到我两身上啊！”杜筱笙有些哭笑不得。
“没办法，就你们他他们最熟悉啊，毕竟你们打的交道最多。”
娄旭摊了摊手。
“好吧。”江鹿耸了耸肩，“现在就勉强是这样吧，可那又什么用呢，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杜筱笙。
杜筱笙：......
“你们别看我啊，那范围太大了，而且五年前我知道的那些人都是进去了的，都是无期徒刑，有的更是死刑，我是真的不知道。”
“喂，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完，”甘子轩哭笑不得的看着这群人，“我的意思是凶手对我们警方的人员调动安排非常的熟悉，你们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经过几天的磨合，大家也变得越来越熟悉，在经过昨天江鹿请的那顿饭，甘子轩也和大家都熟悉了起来，再加上本来就有一个他本就熟悉的江鹿。
大家之间已经可以互相调侃了。
听到甘子轩的话，带头看向两人的娄旭尴尬的笑了笑，“好吧好吧，我的锅，我背。”
“瞧你刚才那得瑟样。”杜筱笙就是看不得娄旭示弱。
“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娄旭撇了撇嘴。
“好啦，”江鹿笑了笑，“子轩你继续说。”
“就这些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我有。”
肖岑举了手。
甘子轩示意他说。
“你是怎么推断出凶手他有很强的强迫症，并且受过家暴啊，还有他熟悉警方的人员安排。”
肖岑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甘子轩。
“首先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说凶手有很严重的强迫症，你们看监控里方子岳扔易拉罐的这一幕，”甘子轩按下暂停，“这个易拉罐应该是直接砸中了凶手，同时通过上次走访我们知道方子岳的脾气非常不好，和他有直接沟通的我体会最深。”
“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我是说如果方子岳骂骂咧咧的往下面扔易拉罐，然后这个易拉罐又正好砸到凶手的身上，同时凶手停到了方子岳的话，会不会产生杀了他的冲动，不过由于手上拖着任杏的尸体，所以忍了下来，不过他的耐性应该不好，他只是忍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这样判断会不会太过武断了？”
娄旭有点接受不了甘子轩口中凶手的凶残程度。
“我是有理推断的，”甘子轩说，“我问过杜筱笙任杏尸体上的摩擦痕迹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泄愤般的故意弄上去的，她说是有这个可能的。”
“对，甘文轩确实问过我，我前面说过，凶手是用东西把任杏与地面隔绝开的，所以一般是不会再尸体上呈现这么重的摩擦痕迹，可是任杏尸体上的痕迹很重，是有凶手故意的可能。”
杜筱笙帮衬了一句。
“再结合我说了凶手是因为手上拖着任杏，导致他不能立马解决掉方子岳，可是当他解决完方子岳之后却发现时间不够，便打算另找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第二天的晚上。”
“那凶手会不会太变态了，真要这样，那不是谁骂了他或是不小心碰到他就要被他给杀了。”
肖岑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不，凶手应该是对于自己制造的完美犯罪被打扰感到愤怒才会产生杀掉方子岳的想法，所以我推断凶手应该是有强迫症，而且，这个症状肯定会被他带进平时的生活习惯，或者是工作习惯。”
“这样的范围还是太广了。”沈从摇了摇头，“现在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强迫症，这根本不能当一个范围去查。”
“这个我当然知道。”甘子轩让赵星把死者身上的所有的伤痕的照片放出来，“这是任杏身上所有伤痕的照片，我叫杜筱笙给我拍的，”说到这甘子轩还看了眼杜筱笙，“你们注意看这些伤痕。”
照片上是一条有一条的乌条痕迹，“这种伤痕你们看着眼不眼熟？”
赵星和肖岑盯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这是用教条打出来的痕迹，一般是父母来教训不听话孩子的。”
“宾果，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甘子轩打了个响指，“这的确是教条打出来的痕迹，我怀疑是凶手打在任杏身上的，而且这样的痕迹有轻有浓，这时长期被打造成的，我怀疑凶手小的时候应该经常被父母打骂。”
“厉害啊，甘子轩。”
“谢谢夸奖。”
甘子轩也不跟娄旭客气，欣然接下他的赞美。
“那最后一个，你是因为凶手再警方眼皮子底下杀了人，了解警方人员的分派来推断是是吗？”
江鹿盯着大屏。
“没错，”甘文轩点了点头，“警方的处境部署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当然这里不包括那些个人习惯特殊的，可是咱们的警员安排都是你安排的，凶手，不应该是他背后的那个组织很熟悉你。”
兜兜转转又到了一个问题，他们现在再明，而凶手再暗，根本不知道凶手下一步行动。
第九十章 重要的线索
现在是方子岳案子发生的第二天。
杜筱笙靠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思考着自己在这个案子里是不是遗忘掉了什么，可是到底还差什么呢？
从一开始的任杏的案子，死亡原因是被割断颈部大动脉失血而亡，尸体成俯卧状，通过药物检测知道死者是被注射进了麻醉药被拖拽着，行走了一段时间，然后回到原地被凶手隔断喉咙，而凶手是眼睁睁看着死者失血过多，消除了自己的存在痕迹，离开了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