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夫人被他骇人的视线摄住,突然感觉喉咙像是被扼住,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汐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盛以琛的,问你的好孙子。”
白宴嗤的冷笑出声:“你们盛家算什么东西!敢来质疑我的女儿。”
盛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第一次见到有人不把盛家财阀放在眼里。
“口出狂言!就凭你们的家世,这辈子都别想踏进盛家的大门。”
“那正好!我们就没想踏进这扇门。”
白宴眼神里透着嘲讽:“最讨厌和你们这些财阀打交道。”
盛老夫人怒火中烧,
这语气未免太狂妄了!
白宴握住苏恬汐的手:“汐汐,我们走!”
两人刚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群保镖在盛老夫人的号令下围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盛老夫人:“苏恬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阿琛的,今天不弄清楚这件事,你们谁也别想踏出盛家大宅半步。”
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走过来,
盛老夫人喝道:“抽羊水。”
苏恬汐意识到盛老夫人是要做羊水穿刺,来做DNA检测。
但宝宝才四个多月,现在抽羊水很可能会发生流产。
她双手护住小腹,眼神里透着戒备。
眼前多出一道伟岸的身影,
白宴挡在苏恬汐面前:“我看今天谁敢动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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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爸爸要发飙了!
第169章 难道他是百年豪门白家的人?
盛老夫人没有把白宴放在眼里。
大宅里有很多保镖,白宴只有一个人,
即便是再厉害又怎么样?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盛老夫人给保镖使了个眼色:“把苏恬汐押进房间里。”
今天必须要抽羊水做DNA检测。
她绝对不允许苏恬汐用肚子里的野种,来冒充盛家继承者。
保镖立刻朝着苏恬汐所在的方向围过去。
砰!
有人倒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苏恬汐来不及反应,另一个保镖也跟着倒在地上。
前方的身影如同迅捷的猎豹,精准无误的攻击,每一招都不会落空。
训练有素的保镖根本不是白宴的对手,被划着风声的拳头逼的节节败退。
盛老夫人震惊的看着白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身手竟然这么厉害。
“保镖,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制住他!”
盛老夫人冰冷的声音,让苏恬汐眼眸里燃起怒火。
碍于盛老夫人与盛以琛有着亲缘关系,她没想过要与盛老夫人为敌。
现在盛老夫人却要赶尽杀绝,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对她父亲下手。
苏恬汐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想要帮忙……局势突然变了。
白宴拧住保镖的胳膊,从他腰上抽出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盛老夫人。
他眼神里透着蔑视,唇边是毫不掩饰的讥笑:“老太婆,你说我这一枪能不能打爆你的脑袋?”
盛老夫人面无血色。
她还从未被人用枪指过脑袋。
“放肆!”
白宴一笑:“我这人放肆惯了,也不差这一次。”
“我是盛家财阀老夫人,盛以琛的奶奶。你要是敢打死我,盛以琛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还能怎么不放过我?”
白宴压根没有把盛家人放在眼里:“最讨厌和你们这些财阀里的人打交道。一个个道貌岸然、虚伪至极。提什么尊卑门第,你们不配!”
语气嚣张,好似财阀都被他踩在脚下。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种话,盛老夫人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面前这个男人用张狂的语气,把财阀贬低的一文不值,她竟然不敢去反驳。
白宴……姓白。
难道他是百年豪门白家的人?
在龙国也只有白家能够与盛家相提并论。
盛老夫人重新打量着白宴,
穿着普通的休闲装,一看就不值什么钱。
虽然拿枪的架势看起来很有气势,但这种人怎么可能和白家有联系?
一定是她想多了,这人就是在故弄玄虚。
“把枪放下,现在让苏恬汐去抽羊水,你跪下来赔罪。看在阿琛的面子上,我还能饶你们这一次,否则今天别想从这里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白宴眼底划过暗色,他手指搭在扳机上,
下一秒,
扣动!
黑色轿车如同离弦的箭,飞速行驶在公路上。
一个甩尾,停在盛家大宅门前。
盛以琛从车里出来,疾步走进宅门。
赵杰看到他,飞快的迎上前:“少爷,您回来了!”
“汐汐在哪里?”
盛以琛用力攥住赵杰胸前的衣服,拉满血丝的眼眸骇人至极。
他出门只有二十分钟,苏恬汐就被抓来大宅。
奶奶偏激的行为当时逼得母亲远走他乡,现在又用同样的方法来逼迫苏恬汐。
当年他年幼无能,没办法保护母亲,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
现在他绝对不会再让苏恬汐离开他。
盛以琛的表情太吓人,让赵杰浑身发抖。
他扯着虚伪的假笑,试图缓和盛以琛的怒意:“少爷,老夫人只是请苏小姐来大宅做客……”
盛以琛直接将赵杰摔在地上,大步越过他朝着主宅大门走去。
砰!
枪声响起。
盛以琛身体里紧绷的弦也跟着绷断了。
“汐汐!”
他飞快的冲过去,一脚将大门踹开。
砰!
随着房门敞开,枪声再次响起。
看到客厅里的情况,盛以琛僵在原地。
接连的枪声响起,
砰砰砰!
子弹擦过盛老夫人耳边,精准的射中她身后的博古架。
一个个昂贵的古董被子弹射穿,成为一堆没用的碎片。
九枚子弹全部射完,白宴把枪随手扔在地上。
随着金属砸落的声音,盛老夫人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她浑身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那些子弹全部擦在她身侧打过去,但凡偏一点她就没命了。
白宴这个疯子!
有这样的父亲,女儿又能好到哪里?
白宴握住苏恬汐的手腕,弯起眼角看向她。
眼底戾气散去,他又恢复到往日慈爱的形象:“有没有被爸爸吓到?”
“当然没有!爸爸的枪法真棒!”
苏恬汐眼神里尽是崇拜和敬佩:“改天能教教我吗?”
“其实这枪法是和你母亲学的,她比我更厉害。”
提起妻子,白宴眼神变得更加温柔:“等找到你母亲,让她亲自教你射击。”
“爸爸,我相信我们和妈妈很快就能一家团圆。”
苏恬汐跟着白宴往门口走,在看到盛以琛时,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迅速瞥过头,举动之中尽是回避。
“汐汐!”
盛以琛走上前,探出手想要去抱苏恬汐。
往日总是贪恋他的怀抱很粘人的苏恬汐,这一次却躲开了。
盛以琛心如刀绞:“汐汐,生气了?”
“对不起!我没能护住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够处理好家里的事。”
盛以琛嗓音里的急迫和祈求,让苏恬汐心如刀割。
她眼底溢出泪水:“盛以琛,我……”
我不记得那晚的事,
我不知道那晚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我更不知道我肚子里的两个宝宝是不是你的。
苏恬汐有太多的不确定,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前的男人。
“汐汐,你想说什么?”
盛以琛手指探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比起苏恬汐发脾气谴责他,他更怕苏恬汐把情绪憋在心底,在某个时刻爆发后一声不响的离开他。
苏恬汐有很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垂着头,紧紧抿着红唇。
白宴一眼看穿苏恬汐的心思,
他挡在女儿身前,狭长的凤眸闪烁着锐利的光:“盛以琛,管好盛家这个老太婆,不要让她再在汐汐面前发疯。我白宴的女儿,不会让任何人欺负。”
第170章 你是我的,宝宝也是我的
听到争吵声,赵妍菲一直躲在楼上不敢出来。
在听到枪声的时候,她人都傻了缩在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
财阀这群人都是疯子吗?
家里竟然有枪!
如果不是贪图富贵,她才不愿意待在这种鬼地方。
等枪声停止后,赵妍菲悄悄从房间里跑出来,她躲在二楼平台看下面的情况。
发现盛以琛来到大宅,
她眼珠子转了转,
这是个好机会!
当着苏恬汐的面把那天的事情捅出来,说不定苏恬汐受了刺激,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到时候一尸三命,她的威胁也能彻底解除。
赵妍菲飞快的跑到楼下,来到盛以琛面前。
“盛影帝,今天苏恬汐也在大宅,有些话我必须要说。那天晚上,我们发生过亲密关系,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赵妍菲拿出领夹:“你还记得这个领夹吗?这就是那天晚上你领带上的。”
盛以琛视线落在领夹上,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凌厉。
这确实是他的领夹,那晚过后遗失了。
“领夹为什么在你这里?”
“早晨我离开的时候拿走的。”
赵妍菲拿着领夹来到盛家大宅,原本是想趁机敲一笔钱。
盛老夫人在看到领夹后问了她的生辰八字,说她是盛以琛命定的新娘。
对于赵妍菲来说,“盛家少夫人”这个头衔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她不可能把到嘴的馅饼让出去。
赵妍菲挤出几滴眼泪,看着盛以琛说:“我第一次都给你了,难道你想始乱终弃吗?”
“闭嘴!那晚的人根本不是你。”
那天晚上的事,盛以琛隐约有印象。
他记得那个女孩模糊的轮廓,记得女孩身上那股淡雅的香味。
即便天亮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但记忆不会出错,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人是苏恬汐。
“我碰过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盛以琛用力握住苏恬汐的手:“汐汐,相信我!我不会弄错。”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苏恬汐挣脱盛以琛的手,转身朝着大宅外走去。
白宴幽冷的视线落在盛以琛身上,充斥着压迫感:“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如果你碰过其他女人,你就没资格再和汐汐在一起。”
-
回到白宴的住处,
苏恬汐一直坐在院子里发呆。
白宴没怎么处理过感情问题,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汐汐,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盛家那个臭小子?爸爸揍他给你出气。”
苏恬汐摇头:“不是因为盛以琛。”
“不是因为他还能是谁?当初我就该逼着你和他离婚,他根本配不上你。”
白宴对盛家很是不满:“有盛家这个老太婆在,就算今天这事过去了,以后肯定也会家宅不宁。”
“爸爸,盛以琛奶奶的态度我并不在意。”
苏恬汐手掌贴在隆起的小腹上。
她现在根本弄不清楚,肚子里的两个宝宝到底是不是盛以琛的孩子。
当初盛以琛说酒店里的人是他,她就相信了。
那时候她太想要一个家,太想给两个孩子一个父亲。
她根本就没有仔细思索那晚发生的事。
现在赵妍菲的出现,就像是打碎梦境的石头,露出最残酷的真相。
苏恬汐垂着头,泛红的眼睛里溢出泪水。
如果孩子的父亲不是盛以琛该怎么办?
后院的门被推开,
男人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苏恬汐模糊的视线里。
她眼眸一颤,泪水滚落。
修长干燥的手指探过来,抹掉她的眼泪。
“汐汐,别哭!”
盛以琛蹲在苏恬汐面前,捧起她的脸,仔细擦掉脸颊沾着的泪水。
“你的眼泪就像是砸在我心上,别哭了,我真的会心疼。”
盛以琛探出手,将苏恬汐拥入怀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害怕那晚我们没有遇到过,你怕肚子里的两个宝宝与我无关。”
盛以琛掷地有声的嗓音落在苏恬汐耳畔:“我碰过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身上的香味,是你在我这里最特殊的标志。你是我的,两个宝宝也是我的。”
盛以琛的声音太温柔,勾动着苏恬汐最后一丝坚强。
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她哽咽着说:“我不记得那晚的事,我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在酒店,我的衣服是完整的,被子床单是干净的。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人为我洗过澡,我更不确定那晚的人是谁?”
脑子里只有几个模糊的画面,她没办法确定那是记忆残留,还是臆想产生的碎片。
梦境和现实交织,她说不清楚盛以琛是她梦里的幻境,还是现实中真的枕边人。
“如果宝宝不是你的怎么办?”
苏恬汐不敢去想,到时候她该怎么面对盛以琛。
“他们是你生的,那就是我的孩子。”
比起所谓的血缘关系,他更想把苏恬汐永远留在身边。
“这样对你不公平。”
苏恬汐不会自私的让盛以琛来说背锅侠。
“汐汐,你要离开我?”
盛以琛拉满血丝的眼睛,弥漫出强烈的绝望:“当年我母亲就是被奶奶逼走的,我没有能力留下她。我以为,我会有能力留下你。”
“你们是觉得我没用,都不要我了吗?”
盛以琛像个被遗弃的小孩,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现在却显得那么脆弱和渺小。
高高在上的盛家财阀继承者,聚光灯下的三栖影帝,也不过是个渴望家庭温暖的普通人。
苏恬汐再也按捺不住,扑过去紧紧抱着盛以琛:“我没有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