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风月——温十九【完结】
时间:2023-08-20 14:44:13

  而他对面的燕妮正默默捏紧拳头,忍住往他那张英俊却自负的脸上挥拳的冲动。
  她想骂一句“低B”,但不必多想,都知道后果。
  愿赌服输,她无处后退。
  犹豫片刻,为的是思考如何靠近她,到最后只好将“过来”两个字理解成暧昧勾引,索性大大方方跨坐在他大腿上,摆弄出一个撩人姿态,予取予求。
  陆震坤咽一口沁凉空气,喉头攒动。
  “低头。”
  他看得出来,她忍着怒气,强迫自己冷静配合。不过无所谓,只要他得到,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
  “再低一点。”他背靠沙发,保持着居高临下姿态,等她主动来靠。
  燕妮大约已经豁出去,听从指令慢慢低头,柔韧而温暖的身体紧贴着他,影影绰绰,她的睫毛闪动,擦过他鼻尖,叹息,心痒难耐。
  “让你再靠近一点,怎么都不听话的。”他轻轻一笑,伸手环过她脖颈,清楚感受她瞬间僵硬的背脊,愈发忍不住得意的笑意,涟漪般散开,再度给她。
  最后,他身体稍稍向上,平实的胸膛紧贴她柔软而孱弱的部分,意外的是,这个吻的开始似春风拂过唇角,轻而浅,与陆震坤眼底熊熊灼烧的欲念全然不相符。
  而原本冷静自持的燕妮,却好似被人点中穴道,从开始到结束,木头一般一动不动,唯有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有猝死征兆。
  他放开她时嘴角含笑,仿佛一位亲善和蔼的老师,正满含期待地望着自己最中意的学生。
  他抬手,粗糙而干燥的指腹摩挲着她鲜红欲滴的嘴唇,哑着嗓子说:“BB第一次接吻?”
  “第你个死人头!”
  “啊,是第一次。”他笑的越发得意,恶劣笑容令燕妮忍了又忍,才忍住不去捏他受伤未愈的肩膀。
  “不要紧,我会教你,都教会你……”他呢喃着,紧紧揽住她腰肢,逼得她向后仰倒,脖颈纤长,黑发如瀑,无有一处不动人。在她绯红色的羞赧里,重重吻过去,迷离、眩晕、沉默的掠夺,似暴风骤雨,席卷而来。
  这一次不一样。
  他动作粗暴,心潮起伏,唇舌之间全是占有,他急迫地想要将她吞噬,一刻也不能再等。
  空气冷凝,心火绵延,嘘——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吻到半途,陆震坤都以为自己中邪。从没想象过有一日,他对女人的渴求会如同一点即燃的荒原,烈火熊熊,不可向迩。他的吻衔着不容反抗的压迫,他一味欺近,她一味躲闪,到最后避无可避,戚然相待。不知何时调整姿态,他精瘦强壮的腰腹挤进她双腿之间,十八岁少年的纯真与追求再度回到体内,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漂浮在鼻尖,男人磅礴的欲*望叫嚣着抵住她最柔软皮肤,气势凌然。
  不给任何躲避机会,陆震坤两手捞住她大腿,令她摇摇晃晃挂在他腰上,根本不必借力,他竟然维持着这个姿势起身,端着她抱着她,匆匆与她一道躺倒在床上。
  燕妮只觉天旋地转,不知道发生什么,人已经倒在床上,仰面躺着,眼前除了天花板还有陆震坤那略显凌乱的头发。
  她的身体柔软易折,已全然是臣服姿态,予取予夺,无处反驳。
  一双缺乏血色的唇,被他吮得嫣红诱人。舌尖来来回回游走,抵开她牙关,伺机而动,没头没脑的只想胡乱搅和一池春水。窜进去,他能够清楚地尝到独属于她的味道,而她是无尽的美妙,一寸寸让人弥足深陷。
  她被身上这只野兽吻得将要窒息,终于得一秒钟喘息,她双手攀住他的身体,如同藤蔓缠绕一颗百年不死的老树。“陆震坤……”这一声轻唤,是情迷意乱之后的叹息,也是让陆震坤无法抵抗的满足感,一瞬间弥漫心腔。
  呼吸交缠,喘息不定,静默期间,她柔软的胸脯不时触碰到他滚烫胸膛,房间里的气温一瞬间飙升至赤道温度,不然怎么会浑身燥热,呼吸艰难,迷乱之间,她额发濡湿,张嘴喘息,呼吸之间全是黏腻汗香。
第50章 香江风月50
  香江风月 50
  空气中燃烧着的除了呼吸,还有高纯度荷尔蒙,烧到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以及甜到发腻的香。
  她双眼失焦,恍惚间发现他甩脱衬衫,露出胸膛及小腹上结实精壮的肌肉,尤其双排巧克力腹肌,配上光泽油润的小麦底色,足够让全港少妇鼻血直流。
  当下就连燕妮都要晃一晃神,将视线落在他大卫雕塑一般精美的肉体上,更忍不住心痒,想要用指腹感受他小腹肌肉起伏的线条。
  温度越攀越高,陆震坤只觉得口干舌燥,本能驱使他四处寻找水源,于是顺理成章将目标设定在她丰润美好的唇上。
  他的身体下压,她下意识地要躲,可惜拼不过他敏捷轻巧,长臂一伸就将她捞到怀里,他的胸膛贴着她的。燕妮每一次呼吸的起伏,他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到。
  他越发干渴,一双青筋缠绕的手臂,紧紧环住一把细腰,陆震坤对她的占有欲空前膨胀,“你认为我还会给你机会逃跑?”
  翻个白眼,燕妮再次被情绪左右,犯下致命错误,因她说:“谁知你会不会阳痿?”
  然则陆震坤非但未变脸,嘴角还浮起一抹充满邪性的笑,露骨的话张口就来,根本无需酝酿,“我原本想,第一次,点到即止,但阮小姐讲这种话,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做到你满意为止。”
  仿佛有十万分职业道德感,发誓要用尽全身解数令“顾客”满意。
  于是燕妮感受到一双粗糙却滚烫的手钻进上衣,握住她柔软滑腻的皮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男人天生破坏欲与求知心,试探、攻击、占领,徐徐图之,策略非凡。妄想获知她的底线在哪里,还可进入哪一步。虎口收拢,堆聚,活色生香餐饮就在唇边,张口便可含住,多少香艳幻想尽在其中。大约这样的亲密远远不够,在她身前忙碌的这只野兽忽然间露出尖牙,细细地品味,重重地撕咬,期间不忘带着粗而沉的呼吸问她,“燕妮,能够征服你的只有我…………”
  梁家劲算什么?陈启明又算什么?连做手下败将都不够格,全都是无名小卒罢了。
  他的男子气概得到空前膨胀,仿佛赢走世界级金奖,在拳王赛上无人能敌。
  而燕妮只觉得闷,她躲不开,索性闭上眼,全盘接受这一切。
  但不能掩藏的是心跳,咚咚咚,像老山寺的钟声,揭露主人不可抑止的悸动。
  叹一口气,他忽然直起背,将注意力全都落在她纤细、雪白的右脚上。
  仿佛一条随时随地想要讨好主人的狗,用宠物那湿热的舌头,舔她脚心,带来酥酥麻麻的痒,这痒如小虫钻心,皮下蠕动,无力阻截。继而是脚踝、腿肚、膝盖,湿润的细碎的吻无处停泊,他一路向上,寸寸逼近,最终来到百褶裙下摆——
  月光下,他笑容恶劣,故意吹一口热气,同她说:“BB,卖给我你不算亏。”
  他牵着她的手,往他身上抚摸,他信心十足,与自己相比,陈启明早已年久失修,不堪重用,不像他,长枪坚挺,天赋异常。
  他胸中熨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他不会停,也不能停。
  理智早已退出战场,眼下发生的一切全凭原始本能。
  他目光所及,那些恰到好处弧度、暗含迷思的凹陷,都令他神魂颠倒,还有月光倾泻、晚风作伴,无声无息却已足够惊艳。
  到这时他的那股干渴仿佛得到缓解,他不再焦急,选择深呼吸,选择一段缓慢而隐忍的节奏,如同剥开一只香滑白嫩的水煮蛋,将少女美好纯净的线条尽览于眼前,白璧无暇的外皮,充盈弹手触感,稍稍呵一口气,一双鲜艳欲滴花蕊即刻绽放,几多瑰丽几多诱惑风景。
  属于他的粗糙指尖收拢着她一身情迷所在,搓弄揉捏,探寻深入,急促呼吸间,她的冷静与漠然被这一深一浅,一轻一重接驳碾成碎片,化成齑粉。
  她的命都捏在他食指中指之间,上上下下,浮浮沉沉,未知何时结束。
  她忍不住哭泣,不得已露出软弱姿态,却还要紧紧咬住下唇,倔强不肯服输。
  陆震坤忽而温柔,问她:“燕妮,你怕不怕?”
  燕妮咬住牙关,恨恨地答:“我怕你命太长。”
  他无奈,早知不该同她讲话,简直自寻死路,破坏气氛。
  他按部就班,重新出发。
  然而久经沙场的尖东坤也不得不喟叹一声,缓慢且坚定地将自己没入一段纯白故事,慢慢,四肢百骸都被她占领,她的甜蜜与甘美逼得他不得不放弃温柔节奏,开始狂风骤雨一般的追逐挞伐,不管她哭或者闹,他眼底泛红,如同一只见血的野兽,在血腥的驱使下不顾一切向前冲,一双尖利的爪,尽情蹂躏世上最柔软的美,恨不能践踏她、撕碎她、毁灭她……
  而疼痛是她的不得已,亦将变成她的永恒伤疤。是蚌壳生珠,是白纸沾灰,是一颗炙热的心被捏碎,刹那间鲜血横流,一千零一件伤心事倾斜而下,泰山在前都抵挡不住。
  她疼得扬起脖,闭上眼,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肯认输,到死都不肯。
  “一头倔驴。”这是汗落下时,陆震坤对她的真切评价。
第51章 香江风月51
  香江风月51
  陆震坤尽兴后,带着满身疲惫,倒头就睡。
  重回故乡,难免有梦。
  梦里阿妈同他讲,她在那一头住大屋睡大床,还不用挨打,不知道多享福。又告诫他,钱要省着花,不要大手大脚把福气都提前透支。
  到最后鬼差来催,阿妈才不舍地同他道别,叮嘱他早日成家,年纪渐长,不要到处花天酒地。
  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窗帘仍然大敞着,海面泛起的微光透过窗,落满整间阁楼,燕妮正穿着他向天父祈祷时穿的白衬衫,盘腿靠在沙发上,抽着他衣兜里剩下的烟。
  少女裸露的脚踝,纤细而无暇,在初晨的映照下散发着莹莹润润的光,凭此捏造一个属于男人的终极梦想。
  他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他心中的美神维纳斯。
  原本专心享用尼古丁的燕妮很快察觉到他的灼热目光,亦毫不躲闪地与他对视,两人目光相交,燕妮表情不变,陆震坤却忍不住笑起来。
  他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燕妮忽然想到搭巴士时听电台节目,主持人讲,当你开始试图了解一个人时,其实代表你已经爱上这个人。
  陆震坤爱她?
  简直天方夜谭。
  她随手掸一掸烟灰,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尔后说:“在想你什么时候死。”
  燕妮的话实在难听,但陆震坤好似在一夜过后对她增添百倍纵容,此刻如同受虐狂一般,不怒反笑,还有心情开玩笑,“怎么?享受完就盼我死?新时代妹妹仔未免也太无情。”
  “想和你谈情的人太多,不缺我一个。”
  “怎么?吃醋了?”
  “我劝你减少幻想,保持清醒头脑,以免将来死在谁手上都搞不清楚。”燕妮把香烟扔出窗外,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陆震坤仍是笑,他志得意满,根本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那就要拜托阮小姐千万多努力,让我有朝一日死在你身上……”
  “Gofuckyourself!”她冷冷向他竖起中指。
  他仰头,笑得让人恨到牙都咬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陆震坤瞥了燕妮一眼,随手抓起身上薄被往沙发上一扔,将燕妮盖了个严严实实。自己则没所谓地赤脚踩在地板上,大喇喇向天空与蓝海,展示他的清晨雄风。
  好在他在开门前套上长裤,避免门外的梁家劲无辜受惊。
  门只开一条缝,两人站在门口说话,梁家劲也不敢往门内看,只老老实实向陆震坤报告——
  “光哥昨晚就亲自上门了,要找你商量对付一起对付绑匪,我们说你回乡探亲他也不信,一定要找你面谈,实在难缠,直到最后阿嫂大哭一场,光哥才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时找我单独说话,话里话外大概已经查到是乌鸦带人下手,乌鸦又是雷耀东的人,光哥果然认定是雷耀东为了抢话事人的位置才动手抓人,光哥打算联合我们,做掉雷耀东,等事情过去,一切好说…………”
  “哼,想得倒是美。”陆震坤冷笑一声,对孙达光的如意算盘表示不屑,“你告诉他我在屏下?”
  梁家劲答:“说了,光哥应该会亲自来找你。孙家栋那边,要不要我去守着?以免节外生枝。”
  “不用,你同乌鸦说一声,把人关进地下室就行。”陆震坤说着,伸手调了调腰带,没所谓地讲,“孙达光这个人心高气傲,从我宣布金盆洗手的那一天起它就没把我当成对手,现在出了事当然也不会把赌注压在我身上,他能够派个人来谈就已经很给面子。”
  “嗯。”梁家劲点点头,深以为然,“那我去做事。”
  “不急。”陆震坤伸手拍了拍梁家劲肩膀,随即揽住他,肩并肩顺着楼梯向下走,“从昨晚忙到现在,一定累够了,走走走,一起饮杯茶。”
  梁家劲低着头,保持一贯的谦虚谨慎,“都是分内事,应该的。”
  陆震坤边走边问:“我叫你打包妹妹仔的衣服同书本,你都带来了?”
  近期“妹妹仔”在他这里只有一个特指,即是燕妮,他身边人没有一个不清楚。
  梁家劲眼色一暗,随即说:“都带好了。”
  “那就好。”
  两人动作亲昵,仿佛真是一对过命的好兄弟。
  直到海风与日光一起吹进窗,燕妮才从恍惚中稍稍清醒,逐渐意识到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
  “陆震坤…………”她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带着恨也带着无限感慨,苦闷无聊之际只好再点燃一根烟,尔后就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并不品尝,只静静看着它燃。
  未料到有人会礼貌敲门,她猛地惊醒,手一抖,烟灰差一点烫伤手背。
  “请进——”她仿佛也从野兽变回正常人。
  伴随吱呀一声响,阁楼这扇老旧的木门被推开,梁家劲苍白的脸出现在门背后。
  他手中端着餐盘,肩上背着一只硕大双肩包,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面庞,一面往房间内走,一面亲切地同她打招呼,“饿不饿?我来给你送早餐,只有牛奶和三明治,你将就吃。还有从家里带来的换洗衣服和书本,都在背包里,你看一看还缺什么跟我说,我去拿。”
  他背对燕妮,将餐盘放在屋中间那张四四方方小餐桌上,书包就扔在沙发右侧,行动之间尽量避开她的眼。
  可是燕妮毫不避讳,开门见山就问:“是陆震坤让你上来的?”
  听见她发问,梁家劲的背脊显然一僵,整个人仿佛被人点中穴位,一动也不能动。
  任是天崩地裂,他也只能给她一道背影。
  燕妮嗤笑一声,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也含在嘴里,尝一口苦涩尼古丁才说:“你们这位坤哥,可真够无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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