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外人的面，他还要摆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样。
哪怕在警察局都不影响他装逼。
他叹了一口气，用故作伤痛的眼神看着姜柚，“ 柚柚，你在说什么呢？爸爸怎么听不懂？”
他目光色有若无的悄悄去看她身边的秦烈。
心中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这个贱人，真以为自己勾搭上了秦烈就万事大吉了，现在都还敢忤逆他这个做老子的！
等着吧，她的归宿只能是给人冥婚！
秦烈面色森寒，伸手把姜柚拉到自己身后。
他那双眼睛比冬日的霜雪还要冷。
秦烈面无表情的瞥了顾海一眼。
“听不懂人话没关系，我国的法律会教你做人。”
民警们已经不太想听他们吵架了。
顾海和赵芳珍分别被带进了审讯室。
姜柚是相信民警们的审讯手段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建议。
她默默举手发言，“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已经没有了严刑逼供这回事。”
“但我建议如果他们实在不招的话，可以试试把他们的牙齿切一半露出牙神经，然后让他们咬柠檬！”
民警们：“………………”
嘶！
做过根管治疗的人绷不住了，突然觉得牙好疼！
秦烈：“………………”
只能说，不愧是她。
真不愧是做过杀手的人。
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这么折磨！
【宿主，活菩萨我见多了活阎王还是第1次见，撒旦背上都只敢纹半个你，纹整个背不住！】
年纪最大的民警叹了一口气。
还是那句话。
“小姑娘，我劝你传递一点正确的价值观！”
姜柚乖乖点头。
［统子，我问你个事，你那个真言符，时效是多长？］
【不算太长，只能持续到明早八点。】
［啊，那就已经够了，我相信警察叔叔们估计连赵芳珍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能审出来，这两个人渣，早该遭报应了。］
顾海这人脸皮厚又心狠手辣。
别的不说，他心理素质还是挺能扛的。
饶是再怎么被审讯，他也没吐露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顾海这个人吧，就是被送去火葬场烧三天，别的东西早就化成灰化成烟儿了，他也还有一张嘴是硬的！
他不仅相信自己不会透露出任何东西。
还极其的相信赵芳珍也一样。
不过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真言符开玩笑。
等他知道赵芳珍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招了，甚至还留下了当年他们一起谋害姜婉的证据时，他直接整个人都傻了。
他想冲上去暴打赵芳珍，想掐着她的脖子问她是不是有病。
却被警察同志们一把按在了地上。
事已至此，他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嘴里不由得骂骂咧咧。
“贱人！我对你不薄，你居然这么害我！”
“赵芳珍你这个贱人，当初可是你勾引我，也是你撺掇我杀害姜婉的！”
真言符的时效还没过去。
赵芳珍整个人却已经精疲力竭了。
眼下她的精神处于一个亢奋又麻木的状态。
“你有什么脸骂我？”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要不是你当初攀上了姜婉，你以为我稀的搭理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包了多少小情人，要不是我给你下了东西，你现在私生子都不知道有多少呢，你哪来的脸说待我不薄！”
第129章 爷爷，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顾海龇牙咧嘴，头上所剩不多的头发一根根炸起，“贱人！”
“原来是你！”
“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凤凰男哪来的脸骂我？要不是你耽误了我，我现在肯定有一个特别幸福美满的家庭！”
这两个人彼此都恨不得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话语来诅咒对方。
要不是有民警们拉着，只怕就要互相拿把刀子捅死对方。
同时警方这边也把和顾海交易的雇主查了出来。
是孙氏集团的掌舵人孙荆川孙老爷子。
孙老爷子到警局的时候，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是散的，背脊佝偻，身上脸上写满了疲惫。
他承认自己花10个亿就想买姜柚的命。
也承认他是想把姜柚杀了送到地底下去陪他孙子。
但要问他知错了没——
他直接梗着脖子叫嚣，“我没错！”
“我只是想我孙子不那么孤单而已，我一点错都没有！”
“我孙子活着的时候孤孤单单，他死了我想让他过得好一点又有什么错！他活着不能结婚，死了还不能结吗呜呜呜——”
民警们：“……”
“人死如灯灭，死了火葬场一烧就化成灰了，没有那些有的没的，别整那么多封建迷信！”
他说这话，孙老爷子就不爱听了。
“谁说是封建迷信了！我昨晚还梦到我孙子了呢！”
“我孙子搁我梦里骂我，说他活着我催婚就算了，他都死了我还不放过他，他威胁我，要是敢给他冥婚，他就不排队投胎了，直接在地府魂飞魄散。”
“要么他就直接投胎成蟑螂钻我被窝被我亲手拍死！”
“多可怕啊，我当时就让人联系顾海不用把姜柚送过来了，这生意我不做了，那三个亿我都没让他还呢！”
民警：“…………”
“你让人联系了顾海？那顾海那边怎么说的？”
孙老爷子身子往后一仰，“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让人通知他，至于他怎么想，我不在意。”
他还真是嚣张！
审讯的民警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边上的姜柚就开口了。
“老登，你孙子他不要你了。”
“他就是因为你烦才没的，你个老逼登！你把你孙子烦死了！”
秦烈倒是在一边皱起眉头，眸光微敛。
孙家最近有哪个小辈去世了吗？
他怎么没印象？
也没收到风声。
孙老头当场破防，指着姜柚的鼻子，你你你你地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什么你？”
姜柚可嚣张了，虽然按年龄她是小辈，但是按人品高低，她觉得自己得是这老逼登的祖宗。
于是她训起孙老头，就跟训自己孙子似的，“老登你记住，我是你奶奶，你把我配你孙子，我怎么样先不说，你孙子得折寿！”
孙老头不甘示弱。
“我孙子已经死了！”
姜柚反应极快，“折的是下辈子的寿，扣的是在阴间积攒的功德。”
“不过有你这么个爷爷在，你孙子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功德啊，没有业障就不错了。”
“你这么缺德，小心你孙子下十八层地狱哦嘻嘻。”
民警们：“…………”
这还是之前那个柔柔弱弱，可可怜怜的小白花吗？
“小姑娘少说两句吧，这老爷子岁数大了，经不起你这么刺激的。”
姜柚鼓起脸，满脸的不服气。
“不是，他都想让人弄死我了，我还不能说他两句？”
民警们：“……”
倒也不是不能，只是别当着他们的面说。
几个民警还要再说两句，又有人告诉他们，孙老爷子他儿子和他孙子来了。
民警：“？？？”
有一位民警神情严肃的询问孙老头：“你有几个孙子啊？”
孙老爷子一副被玷污了清白的模样，“你胡乱问什么！我只有一个孙子？我儿子他也只有一个儿子！”
“我们家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家，不兴有什么私生子私生女的！”
民警：“……你家人来了其中有一个说他是你孙子。”
老孙头：“都是冒充的，给朕赶出去！”
姜柚呦呵一声，乐了。
还给朕赶出去。
咋滴，皇太子携皇太孙进宫来给圣上请安了？
“老登，你孙子从地底下爬出来给你问号找你算账了。”
民警们：“……”
来个人管管她这张嘴吧！
孙老爷子的小孙子孙浩轩，看起来二十二岁左右，他匆忙踏进警局，见到孙老爷子的第1句话便是：“爷爷，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显而易见，这位少年的表情多少有点无语。
孙老爷子揉揉眼睛，一见到孙浩轩，立刻扑上去，哭倒在自己小孙子怀里。
“浩轩啊，你可算是活过来了，之前爷爷给你弄的召魂仪式没白弄啊！”
“你在地底下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在下面冷不冷饿不饿？有没有别的小鬼欺负你？”
孙浩轩：“……”
孙浩轩的父亲孙峰：“……”
孙浩轩嘴角抽了抽，他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息着一脸无奈地道：“爷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也就没死呢！”
“我只是出国玩了一会儿而已，这倒好，一回来发现我死了。”
“不可能！”
孙老爷子第一个反驳。
他年纪大了是有些记不住事。
但有些东西还是记得真真的。
“我记得当初你就搁医院住着的，那白布都盖脸上了！”
孙浩轩：“……”
“……白天太亮了，我想睡个觉，所以扯着被子蒙住脑袋，有问题？”
他知道爷爷的病情一阵一阵的。
但属实不知道爷爷的病情居然这么严重！
以前只是戏精。
好家伙，这回连犯法的事都给整上了！
孙老头有点混乱，他摸摸孙子的脸，嗯，是热的。
他又看了看孙子的脚底。
有影子。
是活的！
“嘶！”
孙老头抱住脑袋，头好痛，好混乱啊！
这些回答对于一个快九十岁的老头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孙老头手有点抖，他勉强接受了孙子还活着的事实，又满脸困惑迷茫的指了指边上的姜柚。
“可我记得你当时脸色苍白，好久都没笑过，是看见了她的视频才笑的啊。”
孙浩轩：“……爷爷，急性肠胃炎加上飙车摔了腿，搁你，你也得脸色苍白。”
孙老爷子摇摇头。
“不行，这要是搁我的话，我这身子骨得去见阎王。”
第130章 姜柚半夜起来都还得给自己一巴掌
“那你当时看着她的视频笑又是怎么回事？”
孙老爷子还是不明白。
于是他看了看姜柚，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子，依旧满脸的困惑和迷茫。
姜柚在一边默默地看着，想要说什么，但是动了动嘴又忍住了。
最后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磨了磨后槽牙，“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孙浩轩耷拉着脑袋，额上布满黑线，但嘴角几乎快要抽僵。
指了一下姜柚，又指了一下秦烈，理直气壮的道：“爷爷你看见她树叶浇了秦烈满头你能不笑？”
“你听见她无障碍和狗交流，听见她对秦烈表白说出的话，再看一看她给秦烈做的那些晚餐，你真能忍住不笑？”
“爷爷，你要是这都能忍住不笑的话，那你的心比石头还冷漠！”
他一边说，还一边把视频打开，递给孙老爷子看。
孙老爷子起先皱着眉头。
过了一会儿，他直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儿。
姜柚都怕这视频给他直接送走。
“有那么好笑吗？”
孙峰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爹和自己儿子都太不成熟稳重了。
他凑过去一看。
两分钟后，孙家一家子齐齐笑成了傻子。
姜柚：“……你们礼貌吗？”
她人还在这呢，能不能稍微尊重她一下！
孙浩轩立刻收敛起笑容，但是没收敛住，“抱歉姜老师，我在H国做过两个月的练习生，我学过专业的表情管理。”
“一般情况下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
他给姜柚道歉，给姜柚鞠躬，一整个把礼貌的范儿拿捏的死死的。
“我为我刚才的不稳重向您道歉。”
姜柚脸上绽出一抹微笑，“你就当我死了吧。”
“反正我活着也是煎熬。”
她能有多骄傲？不堪一击好不好！
秦烈眉头紧锁，他先前在自己脑海里面把最近死了孙子的的世家都筛选了一遍。
原本不出意外的话，他已经差不多确定背后之人是谁。
结果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谁能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孙家这位老爷子呢！
早前就听说孙家老爷子有病。
没想到这不是传言啊！
没有骂人的意思。
他说的有病是真指有病。
孙峰把孙老爷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的诊断书给民警们看。
像他们这种有钱有势的家族，搞到一张假的精神疾病诊断书，简直不在话下。
更遑论孙老爷子是真有病啊。
其中一个民警皱紧了眉头，“之前顾海说的让人把他扔进蛇缸是怎么回事？”
孙峰抬手扶额，整个人有点麻，“抱歉，我父亲前段时间看了一本武侠小说，以为自己是极品炼药师，能养蛊能炼丹，非得让我们也给他找一缸的毒蛇。”
孙峰一边说话一边叹气。
“毒蛇那玩意儿多危险啊，不过好在老人家岁数大了，看什么蛇都觉得长得一样，也分不清哪种有毒那种没毒，我们就给他买了一缸没毒的蛇放在那给他玩儿。”
他一边说一边跟警方们解释，有时候为了配合孙老爷子一起，他们会特意请一些演员。
这工作不是人干的，所以给的报酬也十分丰富。
至于为什么孙老爷子的保镖也没察觉到不妥，实在是因为这段时间为了配合孙老爷子演出，请的演员太多了。
所以当顾海被丢进蛇缸里时，基本上没有一个人觉得哪里奇怪。
毕竟又不是第一次请这种演员了。
工作是很痛苦，怎么说呢，给出的报酬也是十分可观。
日新20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