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看赵婕妤有没有这个本事把孩子生下来了。
不过一会儿,赵婕妤怀孕的消息在宫中暗地传开。
萧烬燃没有声张,即便这样,也躲不过暗中那些人的眼睛。
此时太后正躺在软塌上闭目眼神,今日苏绾颜一事让她动了肝火,现在正烦心的紧。
“太后娘娘!”
桂嬷嬷慌张进殿,挥退了殿里的宫人,上前对太后耳语几句。
“什么?!”
太后本是闭着的眸子徒然瞪大,眼底阴翳至极:“赵婕妤竟然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更是当头一棒。
桂嬷嬷惶恐跪地:“娘娘息怒,都是老奴办事不力,竟给这位赵婕妤忘了。”
后宫妃子这么多年来都不能生育,除了太后,怕是谁都敢从中作乱。
赵婕妤从进宫开始就比较低调,时间长了就让人容易忽略她的存在,正因为这样,她才能躲过太后的暗算,顺其自然的怀上子嗣。
桂嬷嬷抬头,老脸阴狠,做个抹脖子的手势:“娘娘放心,老奴肯定会那小野种尽快去投胎。”
太后抬手制止:“先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皇上对赵婕妤肯定会严加看管,小心露了马脚。”
“若是时间长了,那小野种越来越大,就有些不好处理了,”桂嬷嬷心有顾忌。
“这个你不用担心,哀家自有办法,而且还会来个一箭双雕。”
太后眯着阴翳的眸子,眼底闪过算计。
桂嬷嬷心惊:“娘娘的意思是......”
嘴角一抹阴笑,她答:“借刀杀人。”
桂嬷嬷微愣。
这把“刀,”就看借谁的了。
......
夜幕降临,月遥宫灯火摇曳,云辰安正坐在书桌前执笔描画,一旁还趴着滚滚,轻轻摇晃着雪白的大尾巴,湛蓝色的小眼睛随着云辰安的画笔转动。
寥寥几笔,他便勾勒出了画像的轮廓,只看着这个简单的轮廓,滚滚便知道他画的是谁。
是它那位无良主子。
无趣。
滚滚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躺在旁边眯着眼睡觉。
突然,一旁的砚台落地而碎,滚滚惊吓到瞬间跳起身子,旁边的云辰安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胸口,眉心紧皱,脸色苍白的没一丝血色,漆黑的瞳孔深处翻滚着妖红。
“喵!”
滚滚吓的炸毛,从书桌上跳下来冲出殿外找溪竹。
“主子!”
溪竹从殿外进来,脸色大骇。
还不等他上前,云辰安悠悠抬眸,妖红的眸子如凝了鲜血,幽冷诡谲。
“爷......”
溪竹顿住步子,不敢再上前,嘴角微微轻颤。
“......”
半个时辰后,温念软来了,这次没翻墙,走的正门。
等她走上前,不等她开口,溪竹便道:“娘娘,主子今晚没在殿里,他刚回荣宁王府了。”
映着殿内的光影,细看溪竹脸色微微泛白,额头还有几滴冷汗。
温念软心里只想着云辰安,没注意到溪竹的脸色,听闻云辰安回荣宁王府了,她脸色瞬间黯然,白天见他的时候也没听说他晚上要回荣宁王府,怎么走了都不打一声招呼。
温念软心里一丝幽怨。
她板着脸问溪竹:“你家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过两日就回来了。”
溪竹回答的含糊其辞。
“哦。”
闷闷不乐应了一声,温念软摸了摸怀里的荷包,算了,改天再送吧。
......
乌云蔽月,星子暗淡。
今晚这夜,多了几分阴冷。
荣宁王府的门突然被敲响,小厮打着哈欠开门:“大晚上的,谁不睡觉还敲门啊。”
大门打开,门口站着一道修长黑影,身穿黑袍,宽大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病白的下巴,殷红的薄唇如饮血,染着邪佞的病态。
几缕银白的发丝从兜帽里垂落,有种说不出的妖冶。
精致的下巴微抬,小厮看到一双如坠地狱的眸中,一眼,便是万丈深渊。
小厮腿一软,要吓尿了:“世、世子爷......”
萧翊没理会,抬步进入府邸。
等他走远了,小厮发软的双腿才站起来,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
每次碰到这位一身阴郁煞气的世子爷,就好似走了一遭阴曹地府。
幽暗的小路上,萧翊正走着,迎面走来一名醉酒的男子,身子踉踉跄跄,脚步虚浮无力,他站在路边撒了一泡尿。
转头看到萧翊走过来,许文东提上裤子,指着鼻子叫嚣:“站住,你谁啊,大晚上敢在的王府溜达。”
等人走近,借着几缕暗淡的灯火,许文东看到兜帽下那精致绝色的轮廓,他揉揉了醉眼,弯着腰仰头去看萧翊兜帽下的脸,醉眼里含着淫荡的笑:“哟,哪来的美人儿不睡觉出来溜达,既然睡不着,就跟本少爷玩玩儿。”
说着,伸手就要去摘萧翊头上的兜帽......
第45章 萧翊究竟有多邪恶
许文东的手还没碰到萧翊的一根发丝,那只胳膊蓦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扯掉了。
胳膊被扯掉的瞬间,许文东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瞪着眼珠子看着地上那截血淋淋的胳膊,他才感觉到疼痛。
“啊——唔——”
许文东疼的凄厉哀嚎,刚叫一声,血淋淋的舌头突然从嘴里掉了出来,他下意识的去接住湿滑血腥的舌头,一张嘴,满嘴的血水。
“呜呜呜......啊......”
扔掉手里的舌头,许文东转头就跑,嘴里呜哇想喊着救命。
刚跑两步,许文东的脑袋蓦地从脖子上掉了,在地上滚动几圈。
他的身子僵直的站在原地,停了一刻才砰然倒地。
从始至终,萧翊都站在原地没动一下,许文东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自己招惹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修罗魔鬼。
萧翊动下手指,褪掉手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蚕丝手膜。
“我那屋子里正好缺了一把椅子,你把这人的骨头剃了,用来做椅子的骨架刚好。”
他对四下无人的夜色道了一句便走了。
幽冷如鬼魅的嗓音,浸染了这夜色的无边幽暗。
须臾,许文东的尸体旁落下一道身影,捡起他的头颅和尸体后瞬间消失在夜里,留下一只断臂孤零零的放在地上。
王府南边偏僻的一隅,有一座阴暗荒凉的院子,这是萧翊的住处。
他从两岁起就离开王府去庄子上养身子,中间也很少回过王府,每次回来都是住这个院子,他不在的时候,也没人来打扫院子,主要是没人敢来。
时间长了,这个院子没一丝人气,变的阴暗幽冷。
之前府上有个庶子闲来无事找刺激,趁着萧翊不在,便偷偷进了这个院子,还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场景时,吓得口吐白沫,醒来后便成傻子了。
自此以后,更是没人敢踏入这个院子。
夜晚的风吹起院门口挂着的两个灯笼,里面的烛火泛着昏暗的光晕,那灯笼的颜色白中泛黄,不是用纸制作的,而是用人皮。
屋内,昏黄的烛火幽幽,整个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充斥着阴冷的气息。
一排挨着墙面的架子上,放满了透明的琉璃瓶,里面灌满不知名的液体,浸泡着人身上的各种器官。
屋子里的所有座椅,都是人骨制造的,就连那墙面,都是粘的人皮。
房梁上悬挂着白森森的头骨,随着掠过的晚风轻轻晃动。
萧翊究竟有多邪恶,如今还没人探过他的底线。
半个时辰后,王府响起王妃许文洳的哭嚎声,惊醒了府上睡梦中的人们。
许文洳怒气冲冲,带领一众小厮来到萧翊的院子,杂乱的脚步惊扰了夜色的清净。
小厮们看到门口挂着的人皮灯笼,瞬间感到脊背发寒,毛骨悚然。
踏进这个院子那一刻,如临地狱。
若不是王妃命令他们跟过来,死也不进这院子一步。
许文洳站在门外,气急败坏吼道:“萧翊!你是不是杀了东儿,你为何要杀他,你给本王妃一个交代!”
方才小厮在地上发现一个断臂,等她过去看的时候,一眼就看出那是她弟弟许文东的胳膊。
许文洳险些当场晕厥过去。
而且周围只有一个胳膊,连尸首都没见,她便有预感许文东遇害了,敢在王府堂而皇之杀人的,只有萧翊。
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传出萧翊冷幽幽的声音:“人是我杀的,若是想要交代,王妃可以进来,我们坐下来细谈。”
门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幽冷气息,让外面的小厮们不寒而栗,暗淡的烛火照亮着阴暗的屋内,看着里面陈列的东西,众人头皮发麻。
胆小的小厮已经双腿瘫软,恨不得立马调头离开。
许文洳面色惨白,僵硬着身子不敢上前一步。
那门口放着的空椅子上,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萧翊一袭绿衣,外罩轻罗白色软纱,烛火幽幽,夜色森冷,给他身上笼了一层如鬼魅般的妖。
银色的白发,如烟似雾,如妖似魔,殷红如血的红唇,映衬着精致的皮相有种病态的冷白。
许文洳后背发凉,头冒冷汗,她硬着头皮怒声:“你把东儿的尸首弄哪里去了?!”
“王妃莫要恼,我自会还给你。”
萧翊微敛着眼眸,轻轻幽笑,他一笑,如地狱的曼陀罗盛开,勾魂又致命,话锋一转:“不过,只剩下一个人头了,他身上的肉被喂狗了,骨头正在我身下用着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吓的众人魂飞魄散。
他说完,屋子里飞出一颗人头,正好落在许文洳怀里。
抱着那颗险些淋漓的人头,正对上许文东死不瞑目的眼睛,许文洳两眼一翻,瞬间昏厥过去。
昏过去的一瞬间,她蓦然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魔鬼,不能招惹一分。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杀人,是他三岁的时候,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却把一个小厮剥皮抽筋。
二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没变,反而越发变本加厉。
几个小厮抬着昏迷的许文洳落荒而逃,不敢回头看一眼。
若是可以,他们一辈子都不想再进这个院子。
人都走后,房门又重新关上。
嘈杂过后,夜色重新恢复平静,今晚这夜,染了阴森血腥。
......
次日,温念软睡醒后,窝在软塌上拿着昨晚绣好的荷包看,昨天她急急忙忙的绣了一个荷包,准备晚上去送给隔壁国师,没想到他竟然不在。
“出宫也不打声招呼。”
温念软恼了一声,手上的荷包丢在一旁,忧郁着脸色闷闷不乐。
“娘娘,昨晚荣宁王府出事了。”
雨霜从外面回来,脸色带着八卦的兴奋。
“什么事?”温念软来了兴致。
只要和云辰安沾边的事情,她都会感兴趣。
雨霜道:“昨晚荣宁王妃的亲弟弟死在了荣宁王府,而且凶手还是陵昭世子。”
一提起萧翊,温念软至今还忘不了他身上阴郁的气息。
她疑惑:“荣宁王妃的亲弟弟怎么招惹了萧翊那个煞神?”
怕是正常人,都没人敢去招惹萧翊,除非那许文东脑子不正常。
也或许是他活腻歪了。
第46章 遇见萧翊
事实证明,人不作就不会死。
许文东就是被自己作死的。
雨霜答:“那许少爷是许家最小的儿子,父亲是太傅,老来得子,所以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整日吃喝嫖赌,据说他昨晚出去跟一群公子哥鬼混喝醉了酒,不敢回太傅府,便去他姐姐荣宁王妃那里住一晚,谁知就碰上了陵昭世子,也不知怎么惹到了他,被他要了性命。”
说完,雨霜咽了下口水,惊悚道:“听说许少爷的尸体都没了,只剩一个头颅,身上的肉被陵昭世子喂狗了,骨头被他做成了椅子。”
说完这些,雨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温念软紧皱着眉头,想起那些画面,也感到了不适。
这萧翊还真他娘的不是人。
她问:“许家的人就不管吗?”
雨霜倒杯热茶给温念软递上前,边道:“谁敢管,昨晚荣宁王妃去找去了,结果从陵昭世子的院子里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昨晚估计给那荣宁王妃留下不小了阴影。
雨霜又道:“许家就这一个儿子,还是太傅大人老来得子,今早听说太傅大人气的快疯癫了,天还没亮就进宫找皇上要公道,结果皇上也拿陵昭世子没办法。”
温念软唏嘘:“怪不得萧翊这般的猖狂,皇上都管不了他,谁还能管。”
而且荣宁王从十多年前就不问世事了,自从云侧妃去世后,他就把自己关在别院里,王府的大小事务也不再掌管,都是许文洳在管。
就算有荣宁王在,也一样管不住萧翊。
如今能镇压住萧翊的人,怕是还没出现。
一想起萧翊那种极尽阴郁的性子,温念软这辈子都不想和他有交集。
还记得上次云辰安对她讲,以后遇到萧翊,绕道走,这个弟弟脾气不大好。
温念软觉得云辰安这句话真是讲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她碰见萧翊不仅想绕道,更是想直接遁地。
谁他娘的想跟一个嗜血狠辣的疯批打交道?
温念软突然想起:“那国师呢?他昨晚也回荣宁王府了,他怎么没动静?”
“一直都没听到国师大人的动静,他昨晚或许没在荣宁王府?”
雨霜也觉得奇怪,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国师大人昨晚若是在王府,怎么会没点动静。
温念软思索,既然溪竹说国师回荣宁王府了,应该不会骗她,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何没有出面呢。
她比较好奇,云辰安和萧翊兄弟俩,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温善,一个邪恶,兄弟俩碰面又是怎样的场景。
许文东的事情沸沸扬扬闹了一天,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众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因为知道整个西梁都没人敢动萧翊,哪怕是皇上都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温念软疑惑,萧翊究竟是怎样一个邪恶的人,竟然一国君主也忌惮他。
......
这段时间,皇宫甚是太平,只因,温念软最近没出来兴风作浪。
晚上,温念软又开始出来浪了。
云辰安没在宫里,她翻墙偷不了男人,只能去偷鸡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