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见得吧……”正在刷娱乐新闻的田甜,看到一则新闻,不禁开口。
“这头条上挂的好像就是你家裴先生。”
夏琉璃的脸盆子凑上去,“哪呢哪呢,快给我瞅瞅。”
看到娱乐新闻版的头条后,不禁念了出来。
“千金影后的神秘男友?”
底下有好几张配图。
午夜,小雨。
女人从身后抱住男人的腰身,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
即便看不清男人什么神色,单凭这一副暧昧的雨夜相拥图,就足够让人遐想联翩了。
“这还真是裴先生啊,我居然嗑错了CP,裴先生的女朋友是温雅!”
夏琉璃放大了照片。
拍得虽然模糊,但能真真切切的看出就是裴妄和温雅。
缙云闻言猝不及防的踩住了刹车,“什么?!”
不可能!我的CP不可能嗑错!
夏琉璃和田甜因为惯性,猝不及防地齐齐往前倒,脑袋‘砰’的撞在椅背上瞬间各肿了一个包,眼冒金星。
“新闻呢,八卦呢,让我看看!”
缙云忘了自己也有手机,急迫的问夏琉璃。
夏琉璃还没反应过来呢,手机就被夺走了。
然后是缙云在线辟谣,“这一看就是营销号断章取义,那天晚上我分明也在现场,是温雅自己扑上去的,我们裴先生马上就把她推开了!”
夏琉璃揉着脑袋,“你是说裴先生拒绝了温雅?”
温雅那种女神,有人可以拒绝吗?她不信。
“真的!”缙云辩驳。
夏琉璃哼哼,“凉水冲不开绿茶,一方不热乎她自己还能冲上来吗?我不信,除非你把监控拍我脸上。”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缙云拨出去一个电话出去,还真把那晚上的监控调出来了。
当场拍到了夏琉璃的脸上。
“……”
司机大哥也是有点倔强在身上的。
“你现在信了吧,我们裴先生冰清玉洁!”
缙云理直气壮。
夏琉璃服了,“蒜你厉害!”
把人送到学校里,缙云就开车费飞快的走了,着急给裴妄汇报绯闻。
夏琉璃望着车影,对田甜感慨说,“这司机大哥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田甜摇头失笑,拉着夏琉璃往寝室走,谁知道有人守株待兔,娄月就在门口蹲着呢。
“沈意呢?”
娄月满眼红血丝,活脱脱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有点瘆人。
“沈意在哪,你让她出来,别躲着我!”
夏琉璃走上前,“张口闭口都是沈意,沈意是你爸爸啊?”
娄月咬牙切齿,“你让沈意出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在家当公主,出来当霸王,果然笑脸给多了,惯得全是病,不过不好意思,姑奶奶我偏偏吃软不吃硬,你要是要动手,那就来吧,反正我打过狂犬疫苗了,不怕你!”
撸起袖子,就是干。
论打架,夏琉璃还没怕过谁。
娄月当然不敢给夏琉璃真打。
自己金娇玉贵,夏琉璃扔铅球都是第一,她又不傻。
“夏琉璃,你以为就凭你能拿到沧鸿女三号的角色?那是裴妄想把角色给沈意,沈意不要才给你的,你就是跟在沈意身后的一条狗,她高兴了给你点吃的,不高兴了早晚有一天踹了你!”
“哈!”夏琉璃白眼,“原本以为你只是野鸡情绪失控综合症,没想到你还会挑拨离间。
就这么跟你说吧,要是这角色真是因为沈意的原因落我头上的,那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呢。
果然好看的女孩互相欣赏,丑陋的猪精才嫉妒,你就是嫉妒沈意比你漂亮,还比你学习好,娄月你怎么这么low?”
“夏琉璃!”娄月气疯了。
夏琉璃用肩膀撞开她,拿钥匙开门。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我有密集恐惧症,不能接近心眼子多的人,要不然随时可能发狂、扭曲!”
说完,把田甜带房间里,门锁上了。
任由娄月在外边拼命的砸门、踹门。
田甜不放心的看了眼门,“这样真没事吧?”
夏琉璃拿出薯片,还有点开游戏,脚搭在桌子上,“有事。”
“啊?”
“要是娄月把门砸坏了,她得赔!”
这边说话,游戏就上线了。
好友申请居然有99+。
点开一看,居然都是同一个叫‘劳资不怕错过’的非主流昵称。
谁啊这是?
这么锲而不舍。
夏琉璃大概忘了前几天刚讽刺过的菜逼,随手点了同意,转身进游戏了。
第54章 你最好说的是盆栽
翌日清晨,沈意睁开眼睛时,迷蒙的视线里就晃动着一抹颀长的身影。
男人慢条斯理的将衬衫纽扣系到领口,逆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型和劲瘦的腰身。
拾起西装外套时,他吩咐客厅里的缙云。
“安排和高通的会议提前,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裴妄转身的时候,沈意马上闭眼睛,装睡。
随着房间的门关上,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沈意才缓缓睁开眼睛。
该死。
昨晚上裴妄睡在她床上,她居然没有察觉。
沈意有点起床气,这会儿明明还困着,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像条咸鱼似的仰在床上看天花板,阳光洒进来时,再缓缓地给自己翻个面。
不过醒着生气,睡着还是生气。
不知道是气裴妄的无耻,还是气自己昨晚睡得死。
这时护士长敲门进来了。
“沈小姐,今天该拆线了,不过裴先生说等他回来再拆线,现在我们先检查一下伤口吧。”
沈意掀开被子坐起来,头发有点乱,“我要现在就拆线。”
“可是裴先生吩咐过……”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说得算。”
沈意道,“而且我的监护人不是他,他没权利支配我的身体。”
“这……”护士长被她噎得说不出来。
最后可怜巴巴的恳求道,“那我先问问裴先生吧,沈小姐您别难为我,我也是打工的,要是得罪了裴先生工作就保不住了。”
沈意动了动唇角,终究没说什么。
看她大概是准备联系裴妄了,却磨磨蹭蹭迟迟不动。
沈意只好道,“我来吧。”
护士长马上扬起脸,布满感激,“沈小姐,您真是善解人意!”
沈意嘴角一抽,“我不是善解人意,只是合你心意。”
护士长被戳穿后有点尴尬。
沈意不管她,拨通了裴妄的电话。
对面是正在通话中,沈意刚准备挂断,那边就接通了。
“醒了?”
沈意嗯了一声,开门见山,“我待会儿就要拆线了,护士长说要经过你同意。”
裴妄的身子朝后仰了仰,落下车窗,淡淡的说,“那我不同意。”
“裴妄,我拆线你凭什么不同意?”沈意纳闷。
“我得看着。”裴妄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侧棱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回复她的同时,吩咐缙云掉头。
“拆线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想看,多在自己身上缝几针然后拆着玩。”
裴妄听出她话里带刺儿,不温不火地说了句,“自己疼哪有看你疼好玩。”
果不其然呵。
沈意吐出一口气,“好好的人不当,你非要当狗?”
“沈意。”裴妄唤她的名字,五官侧影浸没在斑驳陆离的树影下。
“你好像越来越放肆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意抿了抿唇,不再和他辩驳。
反正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决定的事。
沈意懒得挣扎了,“随你,反正我的时间没有你的宝贵。”
“那就乖乖等我。”
裴妄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垂眸看了一会儿,深眸里的暗光像是一丝丝跌宕而细密的情绪在隐隐流动,藏匿着难说的心思。
“先去大学城的早餐店买些包子再去医院。”
缙云听到吩咐,放缓了车速。
“可是这样一来一回折腾的话,高通那边的会议恐怕赶不上了。”
裴妄身子往后靠,“会议往后延迟。”
听到这话,缙云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后视镜。
“可刚通知人提前开会,人家七十岁高龄的老总已经马不停蹄的在路上了,现在改口说延迟,对老人家的身子骨不太友好吧?”
裴妄眸子掀了掀,“高通的老总家庭美满幸福,事业一帆风顺,人生过得这么顺畅有什么意思,给他安排点挫折,让他感受一下人间疾苦也挺好。”
“……”
听听,这是人话吗。
沈小姐说得真不错,裴先生到底是人是狗啊?
缙云心底直泛嘀咕,可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反驳。
老老实实的打过去高通老总的电话,转告了裴妄的想法。
对方颤颤巍巍的声音,让他的良心受到极度的谴责。
乃至于把车开到大学城排队买包子的时候,那个劲儿还没缓过来。
他抽着烟消愁,看到裴妄下了车,自顾自地走到一家盆栽店里。
没有一分钟的功夫拎出来一个盆栽。
绿绿的,上面还开了个土不啦叽的花。
和他一身清冷高贵的气质极度不相符。
缙云买了包子和豆浆坐上车。
看到裴妄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点那盆土不啦叽盆栽的叶子,“裴先生买的这是什么?”
“含羞草。”
果不其然草如其名,轻轻一碰,叶子就缓缓地卷起来了。
还挺有趣的。
缙云没忍住好奇,欲言又止的问,“这是送给沈小姐的?”
裴妄唇角弯了弯,不经意的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好绿啊,绿油油的,很有生机的样子。”
裴妄闻言幽幽的掀眸看他,“你最好说的是盆栽。”
“……”
因为他瘆人的眼神,缙云识趣的闭上了嘴。
看来他说的话,并不合裴先生心意。
目前裴先生对‘绿’这个字现在很敏感。
老老实实开豪车,本本分分当特助。
缙云把车停在医院楼下,裴妄拎着早餐和含羞草去了沈意的病房。
沈意正给沧鸿剧组的导演打电话,瞧了眼去而复返的裴妄。
手机贴在耳边,去阳台才继续道,“是,我不打算签合同,但我想公开竞选花伶的角色。先前花伶的角色一直迟迟未定,是因为海选了半个月没有合适的演员,如果我没有签合同,那是不是意味着花伶的角色会继续海选?我想参加海选。”
“沈小姐,你的意思不直接签合同,却要参加海选……再签合同?”
对方显然有点无语。
觉得她多此一举。
沈意顿了顿道,“我想正大光明的拿到这个角色,而不是靠走后门,而且我有信心拿到这个角色。”
“沈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是因为前段时间网络上的言论,大可不必放在心里,圈里边的风言风语多了去了,反正那些评论都被封了,对你也无伤大雅……”
“导演,给您添麻烦了,合同我会寄回去的。”
沈意坚持,“我也会报名海选的。”
人家不签,导演也不能硬逼人签。
缙云提点过他的,她可是裴妄要罩的人。
导演要是和她对着干,显然是自找麻烦。
不过有些话,导演还是想提醒她,“我大概知道您的意思了,不过公开海选意味着要接受全网的点评,如果到时候发挥不好,对您可能造成……”
第55章 不许挣扎
沈意怎么可能不清楚。
凡事有利有弊。
公开海选意味着把缺点摆在明面上,任人点评挑刺儿,搞不好还会被网暴,影响今后的演艺之路。
所以很少有演员会铤而走险。
但对沈意来说,这是难得的机会。
这个圈子争奇斗艳,从不缺少花骨朵一样的面孔,要想在这圈子里短时间内混出点名堂来,首先就要让观众记住她。
“导演,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导演闻言也不再多说,“成,那你好好准备。”
挂断电话后,沈意折身回房间,看到裴妄微微弯着腰,用她喝水的杯子给不知道哪来的盆栽,正漫不经心地浇水。
“这是含羞草?”
沈意过去看。
裴妄眉梢轻挑,“你还认识这个?”
“我小时候见过,这种草一碰它就会害羞的合上叶子了。”
妈妈给她买过,她养了一段时间就死了,不太好养活。
沈意伸手碰了下,但叶子没合上。
正奇怪着,裴妄也碰了下,含羞草也没反应。
“在车上还好好的。”他微微皱眉。
看她在病房无聊,才买了这么个玩意儿逗趣,结果掉链子了。
沈意瞧了眼盆栽,“可能是你买的这盆比较不要脸。”
裴妄眯起眼眸,看起来有点危险,“你最好没暗示什么。”
“我能暗示什么,我可不敢。”沈意阴阳怪气。
“今天吃枪药了?处处跟我作对就开心?”
带着掌心的温度,裴妄的手贴在沈意的脖颈一侧,她整个人也被迫看向他。
沈意收起獠牙,语气弱了三分,“怎么会,我开玩笑而已。”
如果她不是能屈能伸,她一定把这盆栽直接扣裴妄脑袋上。
“好笑吗。”他低头瞧她,轻哂了声,“我怎么觉得你是对我有意见。”
谁一觉醒来看到男人睡自己床上能没意见?
她往后退一点,裴妄便往前逼近一点,直到沈意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
“没有。”沈意忍耐着这种被他居高临下的不适,违心的说。
一双黑亮的眸子眨呀眨,澄澈的完全看不到任何歪门邪念。
“你这么按住我,我抵着你的力,伤口都挣疼了,站得腰也疼。”
裴妄半垂下视线瞧了她一会儿,没说什么,但力道收了收。
搭在她脖颈的手指往下滑落在她的细腰上。
宽松的病号服显得里面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