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辞昨天就问了,余贝贝给的回答是“就那样的啊!”
今天陆西辞再问,余贝贝看着已经吃完的碗起身“我拿给你看看啊!”
陆团长坐在那,生生二哈成精,脑袋点的那叫一个憨。
余贝贝去拿衣服的时候还不忘夸了王玲一句“玲玲姐的手艺真的好,我都没想到,她还能把款式做的这么好呢!”
余贝贝拿出了那件鹅黄色的。
别说,颜色好看,款式也确实不错。
除开布料……
余贝贝双手撑开衣服给陆西辞展示,笑靥如花,还“当当”的转了个圈,“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看的?”
陆西辞站起身,眉心虽然没蹙起,但他那双深黑的眸子还是能看出来,他并不如余贝贝这么开心。
他不开心,他心疼,愧疚。
他觉得他也是加害余贝贝的刽子手。
余贝贝当初若不是被换,她也会是余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公主。
她会跟那些大院姑娘一样,穿着最漂亮的小洋装,小皮鞋,剪着最时兴的发型。
所以余贝贝回余家之后,余家为了补偿,给她置办了不少新衣服,鞋子。
她现在身上就还穿着很漂亮的长裙。
他记得他妈妈说过,余贝贝很介意大家提到她之前在乡下的事。
因为介意,她甚至有些矫情的,她样样都要求最好的。
可如今她手里拿的这件……
颜色,款式都好看,但陆西辞不是农村来的。
他也是大院子弟,是陆家最桀骜的小少爷,他就算不纨绔,他所接触的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所以城里那些女孩子,秋天了,身上都是穿的什么款式的衣服,他很清楚。
不说百货商贸这些,有很多更是需要外汇券的友谊商店才能买到的衣服,都是时髦,好看,质感很好的衣服。
可余贝贝跟他来了西北,她扯了布做衣服,而且还是那种不太好的布料。
她还很开心的跟他说,挺好看的。
他看着余贝贝笑靥如花的模样,心脏蓦地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
又疼又闷。
是他的不闻不问让她对生活妥协了。
是他的不闻不问让她不敢矫情了。
也是他的不闻不问让她懂事了……
这一刻陆西辞才惊觉自己有多混蛋。
他跟人结婚了,却又转脸把人扔在京市。
人家追来,他又干脆躲在部队里,不回家属院。
三个月只回来一次,真的没有比他更混蛋的了。
“对不起,”陆西辞蓦地吐出这三个字。
余贝贝拿着外套怔在了那,“嗯?”
她不明白好好的,这人为什么突然道歉。
“明天我们去市里吧?”陆西辞说,他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道歉。
也没有像昨天一样问她有没有需要买的东西,而是直接邀请她去市里。
“去市里?去干嘛?”
“明天休息,带你去转转,”陆西辞说到这里,嘴角轻牵,“你来这边这么久还没出去转过吧?”
“下次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趁着我有时间,带你出去看看。”
西北,以后交通发达了,她肯定会再回来转悠的。
但那个时候的西北,不是八十年代的西北了。
这样一想,余贝贝也就点头“行,那我明天起早一些。”
陆西辞听了就说,“不用起早,我开车带你去。”
“嗯,好。”
随后余贝贝又关心,“那你之后还能抽出时间来送我回京市吗?”
陆西辞本来昨天就说了要休息,是跟她说好了,要送她回去,才把假期给冲掉的。
如果他明天休息的话……
余贝贝还是担心的。
她跟陆西辞的婚姻持续不下去,那两人还是尽快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可从西北开往京市的火车太远了,老旧的绿皮火车需要哐当哐当最少两天。
这还只是在火车上的时间。
中间还需要各种转车,她一个年轻的姑娘……
说实在的,真的不安全。
第43章 说话就好好说话
就是在几十年后,布满摄像头的二十一世纪,被拐的,被谋害的女孩子依旧不少。
更何况是现在。
现在的火车站是最乱的。
她虽然没生长在这个时代,小时候却听自己姥姥说过。
要是坐火车的话,别说你身上带着钱了,就是你手里拎着包,里面只有几件衣服,你也得把眼睛给睁大了,但凡你合下眼,那东西就不是你的东西了。
装钱更是小心又小心。
什么袜子,鞋里,那都是小打小闹,好些人是直接装在内裤里藏着带回去的。
因为你不仅要在火车上保证你的财产安全,下车站你还要经历一轮清洗。
那些人会直接扒你衣服,鞋子。
大概可能也就是不扒内裤了。
她一个年轻,漂亮,又独身的女孩子……
呵呵,这世上好人多,可坏人藏在哪里,你永远是防不胜防的。
最最最重要的,她在书里的身份,可是女主幸福生活的对照组。
她好好做人,都要防着天降霉运了,所以但凡涉及到危险的事,还是少做一些的好。
所以有人送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陆西辞见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问这话,实在是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她脑门“答应了你,肯定是不变的,放心,不冲突。”
余贝贝被他给了一个脑瓜崩,立马蹙眉捂紧了自己的额头,很明显怨念很大“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打人干嘛?”
陆西辞“……”
他就是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怎么能算是打人呢?
余贝贝还在怨怨念“疼死了。”
陆西辞的手僵在半空,目光望着余贝贝捂着额头的手,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轻轻一弹,可能对于余贝贝这样的女孩子来说,不一样。
“我看看,”他说着,没有给余贝贝反应的机会,就伸出手去,把余贝贝捂着额头的手给拿开了。
然后他就看见余贝贝光洁白皙的额头已经红了一片。
可见的确是疼。
陆团长看见这些,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凑上前去。
余贝贝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后退。
陆西辞怕人摔了,反应很快的把人搂住了。
然后把嘴巴凑上去,轻轻的“呼着。”
陆西辞虽然长的冷冰冰的,但呼出的气不是冷的。
他的呼吸甚至有些烫人。
余贝贝更想挣扎了,但她忽略了一个事,陆西辞不仅能吃,力气也是极大。
她在他一只臂膀的禁锢下,扭动不得。
余贝贝“……”
陆西辞呼完,声音略显涩哑的问“还疼吗?”
余贝贝“……”
她是三岁小孩吗?
疼了,来个呼呼不痛?
但腰上跟铁箍似的胳膊让余贝贝老实的说“不痛了。”
陆西辞又用手轻轻揉了下她的额头,然后低声“下次不会弹你了。”
余贝贝:下次你也没机会弹到我。
以后你在西北,我在京市,你以为你是猴呢,还能够到我呢?
吹也吹完了,揉也揉了,陆西辞把人给松开了。
余贝贝因为额头被弹的痛,心里只有怨怨念,完全没去注意陆西辞的举动有多黏糊,多不正常。
余贝贝回自己房间了,陆西辞在原地站了会,才转身去收拾碗筷,然后去洗碗,烧热水。
烧完热水依旧喊余贝贝。
余贝贝回自己房间后,把衣服小心的放好,又把自己的东西归拢了一下,她不日就要离开,不想遗漏下什么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归拢的,东西都是原主的,其实她没有太多情感。
当然,除了钱。
她对人民币天生有情感,而且是情难自抑的那种。
话说,原主是真的有钱。
最起码在这个年代她的嫁妆是真的多。
不仅有嫁妆,还有彩礼。
虽然原主跟陆西辞的婚姻是原主强求的,可因为陆妈妈跟余妈妈是好友的关系,所以陆妈妈该给准备的都准备了。
所以彩礼不少。
彩礼虽不少,但那个钱余贝贝不准备动。
她跟陆西辞要离婚,彩礼她准备还回去。
至于余家的钱……,就不还了。
他们对女主的偏爱跟犹疑不决,是原主在书中性格偏执的极致的主要元凶。
这钱,余贝贝就拿了。
余贝贝把东西都整理好,就准备开门出去,门打开,陆西辞在外面抬手,正想敲门。
那抬起的手往前倾斜着,下方不足十厘米处就是余贝贝的胸口。
陆西辞:还敲不敲了?
“水……水,水烧好了,”他说话变的有些结巴。
这是桀骜的陆家少爷从没有过的情况。
余贝贝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她把门打开,拿了衣服侧身从陆西辞身旁过去“哦!”
然后就去洗澡了。
第二天早上,因为陆西辞说不用特意起的早,所以余贝贝还是差不多七点钟起来。
她起来的时候,陆西辞都去告完假回来了。
他的告假也就是跟下面的人说一下自己的去向。
他回来后,余贝贝还没起床,陆西辞就去厨房转了一圈。
厨房有不少鸡蛋在那,陆西辞抓了两把米放进锅里开始煮粥。
粥很快沸腾,陆西辞开了小火继续熬煮。
他人则是去余贝贝的房门口转了好几圈。
一圈没醒,两圈没醒,三圈还是不醒。
最后粥熬好了,陆团长总算看见人从房间里出来了。
一夜好眠,无梦,起床的余贝贝是神清气爽,当然刚起床的她也是格外的慵懒。
整个人看着软绵绵的。
软绵绵的好看。
大清早的,陆团长就觉得天有些热。
“起来了,”陆西辞站在那目光不瞬的跟余贝贝打招呼。
余贝贝怔了下神才想起来,陆西辞昨晚跟她说,今天带她去市里转转,看看西北的景色。
余贝贝赶紧点头,然后问“你起来很久啦?”
陆西辞摇头。
但当余贝贝看见那一锅煮的滚烂的粥,她就知道陆西辞是在说谎。
陆西辞绝对起来很久了。
因为熬一锅这么滚烂的粥最少也要半个小时,甚至更久。
余贝贝确实也没想错。
陆西辞的起床作息是早上五点起床,不论春夏秋冬。
余贝贝看见了那锅粥,陆西辞就说“我也不会做其他的,就想着先煮锅粥。”
“粥煮的挺好的,”余贝贝夸奖。
的确是不错,没有把粥煮成米饭,看着也没沸出来过,很不错了。
第44章 极品男人呐
余贝贝可是知道陆西辞的身世设定,父亲是司,令,哥哥是科学院的大佬,而且这个哥哥还不是一母同胞的。
而是他大伯的孩子。
是大伯去世后留下的遗孤,陆司,令夫妇当亲生骨肉养到了大。
不过陆大伯去世时,陆西辞哥哥陆时牧已经十几岁了。
就算是在陆家,也是陆时牧这个哥哥照顾陆西辞居多,而不是跟他分宠爱。
陆时牧自幼就少年老成,很有当哥哥的风范,所以陆西辞真算是千娇万宠长大的。
就这样,他也没有变的纨绔不堪,而是继承了父辈意志,选择了守护国家。
他的个人能力也确实突出,所以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到了团长的位置。
这样一个人,别说他不会做饭,就是他连地都不会扫,余贝贝也不会觉得意外。
毕竟人家有资格啊!
可没想到,陆西辞不仅勤快,(陆西辞每天刷锅洗碗,还烧洗澡水)他还会做饭啊!
还能把粥煮的滚烂呢……
余贝贝瞄一眼陆西辞,嗯,人帅,多金,还有权,还年轻,还爱洗澡,还勤快,真真是拿的起枪,颠的起勺……
真真极品男人啊!
啧啧,余贝贝在心里摇头叹息,也难怪书里面原主激进,敏感,这样的男人搁谁身上,谁不敏感啊!
余贝贝拿着铲子把锅里的煎蛋翻面。
男人是好,可她就是个普通人,就不沾染了。
还是好好苟着过一生吧!
不好好苟着,到时候回到碰到气运环身的女主再落个双腿截肢的下场……
余贝贝光是想想就……嗯,接受无能。
余贝贝煎了蛋,陆西辞熬了粥,两个人坐在一起快速的吃了早饭。
吃了饭余贝贝洗自己衣服,陆西辞刷锅洗碗。
忙好后,余贝贝就跟陆西辞出门坐车。
车就停在院门口,陆西辞个高腿长,很快就到了车边,他到车边就伸出手,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
余贝贝也没矫情,弯腰就上车了。
上车之后她扭头才看见,陆西辞居然贴心的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挡在了车顶那里,应该是怕她磕到头。
余贝贝:再加一分。
陆西辞等她上车,就发动车子然后往市里开。
这个时候的路并不好,即使是早上走的早,到市里的时候也已经中午了。
下车之后,余贝贝有些疑惑的转头看着身后的车。
陆西辞也下车了,他把车门关好,人绕过车头准备领着余贝贝走的,见余贝贝还站在那盯着车门,有些好奇,“怎么了?”
余贝贝看看车,又看看他。
陆西辞还是不解,“怎么了?”
他还抬手摸了摸余贝贝的额头,担心她生病了。
可惜他手刚碰到余贝贝的额头,就被余贝贝抬脚狠狠踩了一脚。
余贝贝是下了狠的,陆西辞也确实蹙起了眉,只不过他看着咬牙踩他的余贝贝,那脸上的不解是更浓厚了。
余贝贝对着他无辜的脸,怒声娇骂“不要脸。”
陆西辞:碰一下额头就不要脸了?
她以前脱光了往他怀里钻,怎么算?
余贝贝踩完他就怒气冲冲的往前走。
怒走了好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怒问“这是哪?我们待会去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西辞给她拉来市里了,可她对市里根本不熟悉,就连现在这停车的地方是哪里都不知道,所以只得停下脚步跟陆西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