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清这样冷不丁的开口问着总裁的八卦，关逸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只考量了一番，便有问必答道：“我也没来几个月，大多都是听八卦听来的。但上次我陪总裁去晚宴，碰到那位叫宋嘉仪的明星，总裁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并不像是要订婚的未婚夫妻关系。说实话啊，总裁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有些八卦都是正常的。”
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经意地问她：“顾助理，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啊？也是总裁那种冷酷霸总类型的吗？”
冷酷吗？他爱一个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冷，也不酷。就像刚才看到他陪别的女人时的笑，他永远都是最温柔的。
………………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陆氏总裁陪国民女神宋嘉仪出入高奢珠宝店，疑似好事将近！】的爆料登上京城一个千万博主的大V号，还配上了看起来似偷拍的图片，不是很模糊，一眼就能看清楚，俊男靓女，好不登对。
只到了晚上，就被各大V转发推上了微博同城热搜榜。
[陆氏这位少爷真的帅得人神共愤好吗？和我们怡宝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顶配天仙配啊啊啊啊~~~]
[呜呜呜~~~虽然很舍不得我们宋宋，但依旧会祝福。]
[大家都不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吗，虽然照片有点糊，但也能看出来真的超登对的！！]
[我民政局给你们搬来了，请原地结婚！！]
……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陆之南的微信。
【L】：什么工作？
顾清没再回复，烦躁地将手机扔到床上，不再看那些评论。
一个人站在窗边，右手夹着今晚的第三根女士烟，左手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其实她很少抽烟，只在心情烦躁时会来上一根。
忘记了当初是怎么开始的，只老是想起陆之南抽烟时的样子，不自觉地就沾染上了。
****
第二天，陆之南依旧没有来卿故集团，顾清走进总裁办公室，见到没人，将手里的早餐顺手扔进了垃圾桶内，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他应该在忙着订婚事宜吧……
而中午休息时间，陆老爷子来了。
顾清原本就计划着这几天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将当初那一亿还回去，没想到陆老爷子亲自找来了。
卿故休息室，门口守着保镖无人敢靠近。
“丫头，这几年怎么样啊？”陆老爷子率先开口打破沉寂。
顾清保持着礼貌又疏离的微笑和态度，轻声开口：“不愁吃，不愁穿，能活下。”
陆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我都以为你不愿意再回来了，谁知道都五年了你才回国。”
顾清抿唇不语，不是很想提及那五年。那五年代表着离别，代表着失去。
陆老爷子见她不讲话，继续开口道：“丫头，你为什么不直接和阿南说，当初你是被逼着离开的？是被我和高瑶逼到了异国他乡……想必，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顾清垂眸，嘴里嗜起一抹苦笑，轻声开口：“不，我是有过错的。”
“无能也是罪，当初的我保护不了任何人，也只能成为他的累赘，更有可能成为他未来路上的绊脚石、痛苦的根本。而您是最爱他的亲人，也是他最敬重的爷爷，我不希望他再去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而产生任何心里负担，陆爷爷，我希望您也别再向他提及。”
他如果现在是幸福的，那就别再打扰他了。
不管陆之南原不原谅自己，顾清都从未想过要再提起那个缘由和过去。
陆老爷子心里再次被狠狠触动，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位女子，俨然是除了自己外最爱阿南的人了。
闭口不谈自己承受的所有苦果和委屈，也不愿意阿南有任何负罪感。
“丫头，你告诉我，你不遗憾吗？”
顾清依然垂着眸，眼睑下方滴下了一滴泪，“我……肯定是遗憾的，他是我曾经的光，也更是这几年我坚持下来的源头。如今我回来，也只希望能看到他不再孤单，这样就够了。”
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她不断安慰着自己。
当初决定回来前，就不是没有预想过他身边已经有其他人的结果，不是么？
而陆老爷子从来都知道自己孙子没有放下过这个小姑娘，不然也不会时不时地故意传一些没有依据的绯闻，让公关散播到全国，甚至更远。
“爷爷知道了，丫头你放心，你们不会无果的。”
顾清没在意老人说的这句安慰话，只缓了缓情绪，苦涩的笑了笑，开口：“他会幸福的，陆爷爷您不用担心，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体。”
因为您是他心里唯一的亲人，所以您一定要陪他更久一点。这样，他心里才不会感到孤单。
…………
结束后，顾清给顾景城拨了个这三年来第一个电话，接听后：“是我，顾清。”
顾景城第二天就把钱原封不动地退还到了陆氏的账户上，这是当初顾清和他说好的，他也承诺下来的。
钱不能动，等她回来后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当顾景城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顾清懒得再解释现在自己的状况，只表明自己已经在卿故集团上班，便挂了电话。
晚上，顾清迷糊间烧地不省人事，睡着的她好像完全没有了意识。
梦里她好像回到了那天，她一个人蹲在路边上无助地哭着，陆之南心疼地抱着她，温柔的吻在额头落下，对她说：“我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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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餐厅里的误会
第二天凌晨，顾清迷迷糊糊转醒，她能感受到自己嘴唇的干涸程度，因为此刻正开裂的隐隐作痛。
坐起身穿上拖鞋，头还有些发晕，稳了稳身形才起身出房间，到客厅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囫囵喝下。
想了想，又回到房间继续躺着，拿起已经充满电的手机给关翎发了一条请假的消息。
………………
这边，陆之南推门走进办公室，关翎紧跟在后做着工作通报：“昨天的热搜已按总裁您的要求都撤了，今天上午有个新产品发布会的会议，下午答应了齐氏集团总裁的约见，还有……宋嘉仪小姐说有代言合同事项的细节想和您商定，约您共进晚餐，您看？”
陆之南一边听着，眼神突然定格在了垃圾桶里，那是与上次顾清带的早餐如出一辙的包装。
关翎随着总裁视线看过去，神情微微一怔，随后解释道：“这几天总裁您没来公司，保洁可能就没有进来打扫。”
陆之南微微点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直在恭敬等着总裁回应的关翎，半晌才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却是问：“她这几天时间都在做什么？”
关翎愣了愣，她？指的是……
只反应了两秒，心里便了然，立马如实答道：“您没在的这几天，顾助理去歌剧院盯着开幕式节目流程事项，今早六点左右，我收到了顾助理请一天假的消息。”
陆之南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页面，找出已经沉到下面的对话框，点开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的问题上。
签了24小时待命协议，也敢不回微信，才来他这上几天班就请假？
心情莫名有些烦躁，重新将手机揣进西装口袋，起身走向会议室，“准备开会。”
关翎跟在身后应了声“是”，硬着头皮继续发问：“那总裁，晚上宋嘉怡小姐那……”
“不去，以后这种事情交给相关部门对接。”
“好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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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顾清顶着还没退烧的身体，强行被姜潮的一个电话约见。
按他的话来说，就是一定要单独和她去吃一顿真正的离别饭，也算是散伙饭才行，不然这几年情谊白搭了。
顾清无奈答应，确实他走之前该请姜潮吃顿饭的，也算是感谢他这近年来的照顾。
坐在化妆镜面前，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这身体还是这么差啊。
又在自己脸上捣鼓了半小时，换了一条纯黑色蕾丝领口吊带长裙，外套了一件质感修身小披肩，才终于觉得自己变回了正常模样。
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拿起包出了门。
准备先打车去昨晚夜色酒吧，去将自己骚气的大红色爱车接走才行！
顾清到时，姜潮早已在餐厅门口等着了，看到人来，便绅士地走过去开车门。
顾清将钥匙丢给旁边的侍应人员，踩着高跟鞋跟着他走了进去。
嗯，这家餐厅私密性还不错，音乐和环境都很有调性。
“Alan，这可是我俩最后的晚餐，你能不能给小爷笑一个啊。怎么和我出来吃饭就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顾清白了他一眼，“这个不是我最后的晚餐，如果不出意外，我还可以吃好几十年的晚餐。”
“嘿嘿……”姜潮欠打的笑声传来，“还是喜欢听你嘴里说出来的损话，我听了心里才得劲儿。这几天听多了恭维的话，让我都想吐，还得是Alan你最真诚。”
顾清心里的白眼翻上了天，欠儿了巴登的，还得是姜潮，和他那斯文外表完全不符。
餐厅里两人刚坐下，点好餐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餐陆续上齐，姜潮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样，开口问：
“你……喜欢的人就在你现在的卿故集团？”
顾清大方点头承认，朝自己嘴里喂了口芝士炙烤虾，满意地点了点头，没什么好隐瞒的道：“对啊，还不够明显？”
姜潮面上不显，心里却不免还是有些酸涩，就这样静静地吃着，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你在M国那么多年，他身边应该有其他女人了吧。要不然跟哥哥我回去得了，反正我现在也单身，我们相处也有那么多年了，凑一对儿也正合适。”
语气里充满着戏谑，只是顾清从来抓取不到那一丝紧张。
“你在说什么呢，都说了别老开这种玩笑，我怕被你那些前女友分尸！”
姜潮：“……”怎么老拿分尸的事儿当借口！
“好了，我没开玩笑。说真的，这次和我一起走呗，你想要什么待遇哥哥都能给你满足咯！你要是想，我整个人都可以是你的~~”
好巧不巧，就这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陆之南！和……走在他身后的宋嘉仪。
顾清刚想要将自己的视线离开那道身影，就被陆之南看过来的眼神抓住。
她随即垂下眸子，放在大腿处的手攥得紧紧的，指甲嵌入手心了都没有感觉，直到感受到了一丝疼痛，才勉强让自己面上波澜不惊。
不想在这种尴尬的时刻和姜潮继续这个话题，便简单敷衍道：“我没想好，之后再说吧。”
而姜潮听完心里却无比的雀跃，毕竟那么久以来，从来都没听她松过口，甚至是有松口的迹象，“那我就先不走了，等你决定了我们再一起……”
“好巧，顾助理。”姜潮的话被打断，看着餐桌前不知什么时候走近的男人。
怎么觉得莫名有些眼熟？
顾清神色淡淡，瞥了眼站他旁边的宋嘉怡一眼，收回视线，点了个头，“陆总，好巧。”
男人并不像是来简单打个招呼般，继续开口，“原来顾助理请假，是忙着约会啊。”
顾清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还有那……莫名的不爽？
姜潮这时才想起，眼前这位是京城位高权重的太子爷，更是陆氏集团掌权人，也是Alan所在的卿故集团总裁！
怪不得那么眼熟，之前Alan去卿故集团时，他还看过卿故的资料。
“顾助理，不介绍一下吗？”陆之南眼神紧紧看着这个对他置之不理的女人。
顾清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冷声开口介绍着：“这是JBA集团总裁，姜潮。这是我领导，陆总。”
陆之南脸色不算好，介绍别人就是全称全头衔，介绍自己就一笔带过。
怎么？是自己不配？
还是想在他面前刷取这个男人的地位？
姜潮站起身来，友好礼貌地打着招呼：“你好陆总，久闻大名。”
陆之南给了他一个眼神，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顾助理的前任……公司啊。你好，陆辞。”
姜潮眼皮一跳，久经沙场的他明显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语气里的不爽，还有……ALan不对劲的脸色和神态。
心里有个猜想落地，这或许，就是Alan回国的那个真正原因吧。
姜潮视线落在了他旁边的女人身上，这位不是近期与这位太子爷绯闻传得热火朝天的女明星吗？随即笑着不经意般开口问：“陆总这是带女朋友来用餐？那就不打扰二位的美好时光了。”
宋嘉怡见身旁的男人没有说话，随即心潮澎湃地做了个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宋嘉怡。是……陆总的朋友。”
顾清抬眼看着双颊染红的宋嘉怡，她口中的朋友，是因为她和陆之南关系还没打算公开？
陆之南看着顾清，和坐在她对面的姜潮，眼神微微眯起，像是故意般，走到了两人隔壁的桌位上坐下。
距离不近，也不远，完全能够看得见，却又听不见隔壁人的谈话。
顾清转头看着两人，这一幕刺痛了她的双眼。
坐他对面的女人开心的不知说道着什么，男人一副耐心聆听的样子。
让她回想到当初的陆之南，在外吃饭时，也是这样耐心温柔地听她说着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管他有没有兴趣，都会一一回应着自己。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在外吃饭都喜欢坐自己旁边，离得自己更近。
而……算了，毕竟都是关键人物，他们如果不想公布关系，这样面对面坐也很正常。
之后，不管姜潮在旁边说什么，顾清都一副垂眸不语的样子。
姜潮眼底翻涌，有心疼，也有不甘。
他看出了她的隐忍，她的难过。
姜潮主动为她倒了一杯草莓汁，“来，Alan，喝点果汁。”
宋嘉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直听着她说话，但眼神好像一直就没有注意到她，反而更像是关注着隔壁的那桌似的。
而就在刚刚一瞬，男人的脸色突然明显变得冷然，“陆总，您对我说的内容，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想要调整的地方？”
陆之南被叫到，才回过神来，根本不知道她讲了些什么，身体随意地斜靠在椅子上，随口说：“到时候你直接安排人和法务人员核对细节就好，没问题就可以签了。”
宋嘉怡看着一副漫不经心又禁欲感十足的男人，心脏猛地跳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