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吗？”姜楚并没有如以往一样，拿过文件走回办公室看，反而直接问了这样一句话。
“还好吧？”李助理一时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那放着吧，我明天再来签。”姜楚说着抬步走了，徒留李助理呆在原地。
很快，秘书群里，再次热闹起来。
luka：“我没看错吧！姜总这是下班了？你们应该看看李助理当时那个表情！”
“我想不用看了，大概和你现在的表情差不了多少。”
“最近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异常太多让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可怕！太可怕了！从我入职以来，姜总就从来没有在十点之前下过班！”
“所以有谁有办法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浩：“这谁能知道啊！不然谁现在跟着下班，跟踪姜总，说不定能知道！”
“你小子怎么想的，你信不信你这样做了，不到十分钟就能被姜总发现，问题是姜总发现了还不会表现出来，过不到多久，等警察找到你，你才知道姜总已经发现你了。”
“这么恐怖吗！你怎么知道的？我是最早入职的，以前有商业竞争对手派什么私家侦探跟踪过姜总，不到一天就被逮住来了，对方跟踪姜总十分钟不到，就被姜总发现了，姜总这反侦察能力，我都怀疑他私底下是不是学过刑侦。”
“行了行了，别想太多，姜总的事情不是我们能窥探的，再说了，就好比李助理看的是什么，最后发现是个高中数学教学，咱们能得出什么结论？不也还是啥也搞不明白吗！”
“唉，太折磨人了。虽然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但是控制不住啊！”
“控制一点。”
李助理坐回了工位，还带着些许恍惚道：“那今天可以准时下班了。”
秘书群里再次平静下来，因为现实中的几人已经激动不已了。
“今天可以准时下班！！！”
“我记得准时的话，是五点下班是吧！”
“还有三分钟下班了！”
等到了点，几个秘书都收拾东西走了，李助理还停在工位上。
之前姜楚没反应的时候，李助理慌得很，总觉得异常，现在姜楚提前下班，看起来是要亲自去会会骗到儿子头上的骗子了，李助理还是很慌。
他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甚至已经进展到了他去监狱探监姜楚了。
他摇晃着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出脑子，喃喃着：“不不不，姜总这么冷静理智的人，再怎么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吧，再说了他要是真做了，更大的可能是警察根本查不出来，又或者证据不足吧，怎么可能去监狱探监呢。”
但是说完，李助理越发慌张起来，心理还是免不了担心。
跟过去肯定是不能跟过去的，姜总肯定能发现他跟过去了，如果不跟过去，怎么才能让姜总别做得太过分呢？
告诉小少爷？
那也不行吧，姜总知道了，他也依然没有好果子吃啊！
但是完全不管，跟着姜总干了这么多年，李助理对姜楚多少有点朋友的意味在，又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
“或者，让小少爷自己发现！”
姜楚为姜瑾做的那些事并不隐蔽，姜瑾之所以不知道，更多的原因是他自己不在意，自然也就不关注。
李助理点了点头，唯一能让姜楚不要做得太过分的，大概只有他儿子姜瑾了！
*
另一边，林夕还不知道有人即将要找上她了。
她最近白天直播，晚上还要辅导孩子学习，以及剪辑视频，比她以前上班还累。
更过分的是，上班有双休，当妈妈可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工作，就算是周末，林夕也不敢停止直播，因为只要她直播，姜瑾是必看的。
之前房管申请的事情，林夕最后一个没同意。
毕竟看她直播的大概也是一群孩子，看看她直播和视频学习还好，要是要帮着管理弹幕，显然就会占据他们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这是林夕不希望看到的。
不过“大树”这个房管，林夕没有管，这毕竟是她接手号之前的房管，是姜瑾的房管，而且大树应该是个比较有空闲的人，林夕注意到自己最近直播，大树一直都在，主要就是帮着管理弹幕，偶尔也会给她刷几个小礼物，提问几个问题，带动直播间热度，创造直播效果。
对方很懂直播，又有时间和一点小钱，是高中生的可能性不太高。
林夕觉得，大树可能是个大学生。
今天的直播比平时早一点结束，之前买的食材也用得差不多了，林夕准备出去补充点食材，关掉直播后，林夕拿着手机出门了。
等买好了东西，林夕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准备回家，刚到楼下，一个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人穿着一身运动装，手腕上还绑着护腕，一副出来跑步的模样，但是奇怪的点就在于，他从跑道这边跑到那边，又跑了回来，来来回回，刻意做戏。
对方身材修长，五官端正，意外的是还和姜瑾长得有几分相似。
姜瑾作为大反派，长相自然是差不了的，可想而知这个男人长得也不差，林夕甚至产生了一丝是不是在拍戏的错觉，左右打量了片刻，确实没找到摄像机，这才打消了疑虑。
林夕瞥了几眼，准备回家，林夕刚走到对方身后，正巧对方猛地转头准备往这边跑，林夕被对方吓了一跳，不过考虑到是自己突然出现在对方身后，她还是打算道个歉，但是她刚抬头就注意到这人用很专注的眼神看着她，
看得林夕有些毛骨悚然，什么话也没说，加快脚步跑掉了。
姜楚伸手又放下，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看着林夕的背影消失，他才有些迟钝的意识道：“果然这样搭讪是不行的啊。”
*
林夕因为是小跑着回去的，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很显然这具身体和原本的她还是有些像的，起码运动就不是特别好。
姜瑾这会儿已经提前回家了，看到林夕这样，迎了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刚刚在楼下遇到了个很奇怪的男人。”林夕没想太多，直接说了出来。
姜瑾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迅速穿鞋下楼，但是这会儿楼下已经没什么人了。
姜瑾已经在脑子里思考起到底会是谁找到这里来了，他知道自己在人群里并不讨喜，但是因为对大多数事情和人都不感兴趣，所以姜瑾并没有主动去接触过谁，要说接触的话，也就只有最近和班上的同学了，但是他也不认为那群人会跑到他家这边来。
姜瑾几番思索，只想到了之前三中打架的事情以及自己直播的水军事件。
想想他妈妈现在是用了他以前的号，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军事件导致的了！
等回去之后，姜瑾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林夕：“暂时没找到人，但是妈妈你别担心，我会让保安注意一点的。”
林夕点了点头，实际上这会儿她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反应大概是有点大了，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虽然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透着熟悉和陌生，好像认识她又好像不认识，怪怪的。
等晚上躺在床上，林夕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外挂006。
那人的眼神让林夕有些在意，甚至担心对方是认识原主的人。
只是想起之前遇到事情，006都会主动解疑答惑补充剧情，这次却没有在遇到那人时，主动出来说什么。如果是认识原主的人，为了方便她做任务，006也该主动出来说明情况的，既然没有大概确实是和剧情里的人没什么关系，林夕又打消了询问的打算。
另一边，姜瑾拿起了手机，难得主动打给了李助理。
“李助理，我想知道小鸥app一个叫唯一的主播，之前被买水军攻击的事情，背后到底是谁干的。”
李助理正愁怎么让姜瑾发现姜楚对他的过度保护，机会突然就出现了。
“好，我会尽快把报告发给你。”李助理回复完，打开了电脑，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过去，效率过高也会引人怀疑。他看了看之前的调查结果，准备等第二天再发。
而且正巧，这事情和三中还有些关系。
之前姜瑾和三中的人起冲突之后，姜楚还没来得及立马处理，那群人里领头的那个少年家庭条件很好，吃了亏第一时间就想要报复回去，姜瑾那段时间刚参加完那场游戏比赛，对方从官方找到了姜瑾的游戏录像，从里面看到了姜瑾的游戏id，又根据id发现了“唯一”，于是买了水军攻击。
不过无论是现实还是网络上的风波，都在姜楚让李助理接入之后，迅速平息了。
三中的雕像如果被小少爷看到了，他就能明白需要多注意他爸了，他爸可不是不关注他，关注得实在是太过了。
李助理莫名感慨，他为姜家付出可太多了，为了不让姜总步入歧途，真是煞费苦心啊！
第17章 这个反派是妈吹（十七）
三中和一中算是两个极端。
在教师群里，对两所高中评价是“一个是最好的高中，另一个则是最差的高中”。
这个最好最差，说的倒不是成绩或者教资，而是学生的好管理程度。而这源于两所高中的性质和生源不同。
一中是公立学校，能进入一中的，必须是依靠硬实力的成绩考上去，又或者依靠艺体加分考上去。而三中是私立学校，教资不错，升学率也挺好，但是这也意味着会有很多考不上，但是钱多的家庭，会让自己的孩子上这样一所“好”高中。
这样的学生多了，三中的管理自然就难了起来。
不过耐不住确实有钱，老师工资高，自然还是有不少老师愿意去这样一所高中任教。
三中七班教室里闹闹哄哄的，尽管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整个班却依然和下课没什么区别。
“砰”
伴随着桌子被踹倒发出的强烈撞击声，整个教室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孟永安吼道。
“孟哥，警察说什么都没发现，让我们继续等消息。”
“一群人被人当街兜头打了一顿，一点消息没找到，你开什么玩笑！”孟永安的表情变得很是难看，扭曲的表情牵扯到脸上的伤口，让他不住抽了口气。
前两天他们一如既往出去玩闹，却被人兜头打了一顿，孟永安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去公安局能是以被害人的身份去。
“孟哥，我们去要了监控，但是真是很奇怪，监控拍到我们了，唯独没拍到动手的人，几个监控全看了，完全不知道他怎么避开的！”说着，这人声音越发恐惧，如同见了鬼一样，“孟哥，不会是……”
“鬼见了我也得怕！而且哪儿来的鬼！”孟永安心里是有些许虚的，不过表面上肯定不能表现出来分毫。
“是，孟哥说得对，肯定是咱们的仇人干的。”
和他们有仇的人可不少。
似乎是为了消除这种恐惧，小弟随口说出了印象最深的人：“会不会是姜瑾啊！”
孟永安顿时哑火了，一时没有开口。
他能来这里读书，他爸也是花了不少钱的，来之前也几次三番提醒过他，这所学校创办人的背景，他爸当时也想捐点钱，攀一下关系，对方根本不接受。
三中的创办人有钱的很，为了攀关系，不少人是想要投资甚至捐助的，但是对方根本看不上大部分人的捐助，加上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地盘留下太多东西，所以从来没外人能在三中留下过什么痕迹。偏偏以姜瑾的名义的捐赠却被接受了，甚至那个雕像上清楚的刻下了“姜瑾捐”三个字，可想而知，姜瑾家的背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孟永安当时就已经后悔了，幸亏对方没赶尽杀绝，给他爸找了点小麻烦，又以牙还牙的把他做过的事情回报了一下，那件事也就算完了。
怎么也不至于这会儿又想起来，气得重新报复他了吧！
而且套麻袋打他一顿这种事情，也实在和对方之前做的事情相去甚远。
“能有这么大能耐的，我也就只想的到一个姜瑾了。”小弟说出口后，觉得越发有可能，“他也不需要亲自动手……”
孟永安自然不可能全信了，不过想起之前的事儿，便又让他火气上涌，说起来全怪那个被称为博哥的人，要不是他，孟永安觉得自己怎么也不会招惹上姜瑾。
一时之间这无处发泄的火气，似乎找到了对象。
“走，等放学了，找人算账去！”
“找谁？姜瑾！”小弟被吓到了，他倒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把这个找不到人的责任丢到姜瑾头上，如此一来，孟永安的火自然不会发泄到他身上了。
“找那个叫李博的。”
而李博这边。
“博哥，我接到三中那边来的消息，说孟永安被打了。”有人笑眯眯凑了过来。
李博正和同桌拿着手机，笑得猥琐，听了这话，收起手机，有些诧异：“谁敢打他啊，上次这样干的，还是姜瑾吧，这次又是谁？”
“不知道，听说报警了也没找到人。”
“切，早该让他吃点苦头，让他抢我女朋友。”他们最开始起冲突，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李博怎么敢去招惹对方。不过孟永安和对方交往了没三天就分了，孟永安估计都不知道李博和他们起争执会是因为这个。
“听说他们还去找了监控，结果根本没拍到人，真是恐怖。”那人感慨着。
“还是你小子消息灵通啊，之前我们能提前知道情况，把事情推到一班那边也少不了你小子帮忙。”李博拍了对方一下。
那人摸了摸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还好，我就是朋友多一点。”
突然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手机看了消息，脸色一变。
“糟了，博哥。孟永安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今天放学要找你算账！”
李博看戏正看得开心，没想到事情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脸色也变了。
“博哥，你今天放学回去，躲着点。”
“躲，躲有什么用！”李博语气不算好，孟永安小气记仇，之前因为那么点小事，就纠缠一班的人那么久，这次他跑了，也不可能一直跑啊。
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和之前一样，把矛盾转移出去，让孟永安有个报复的对象。
“他为啥要找我算账？我最近可没惹他！”李博问。
“我帮你问问。”说完，那人在手机上点了点，等了一会儿，消息就来了。
“好像是有人说打他的可能还是姜瑾，我看他那是没办法找姜瑾的麻烦，想起自己惹姜瑾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这才又牵扯到博哥你了。”
李博也觉得多半是这个原因了。
那就有办法解决了，只要上次的事情，也不是因为他就好了。李博东张西望，看到了宋叶空着的座位，有人选了！
正好这人向来是最好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