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小糖稚【完结+番外】
时间:2023-08-26 23:11:01

  姜绥倏地低下头,挺身下了泳池,水淹过胸口,瞬间心脏沉闷闷的,深呼吸,扬起一抹还算好看的笑容,说:“至少他渣的明显,我也不会对他抱有希望。”
  其实这句话说的没错,倘若周逸泽一开始就和她坦白,或许她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然后不顾周逸泽还想说些什么,姜绥弯下腰游泳,自由式的幅度较大,也是能在最短时间内远离周逸泽的。
  她也怕再和周逸泽说下去,她会先忍不住哭了。该死的,周逸泽到底能不能离他远远的,不要再和她说话了。
  也不晓得游到了哪里,姜绥气息有些不顺便站了起来,揉了揉发烫的眼睛,就见季林泽站在她面前,笑盈盈地双手抬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很帅,但是一看就是老渣男了。
  季林泽似乎是看出她的担忧,凑近了一些,礼貌道:“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姜绥近乎是下意识的反驳,往回晃了一下,面前定住身子,察觉到自己失了态,睫毛眨了眨,“抱歉,我……”
  不等姜绥把话说完,季林泽静立一会儿,眯起眼睛打断她的话,“哦,这样啊。”随后季林泽笑着瞥向周逸泽,一副无所畏惧的耸肩,“那需不需要我的帮忙?我的演技很高超的,可以让周逸泽明白自己的心。”
  姜绥歪着脑袋,侧了个身看到周逸泽面色陡然转黑,她报复性的挽着季林泽的小臂,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头,假装很亲昵。
  这样做,周逸泽大概是能明白她的意思,说明她也不是非周逸泽不可的。毕竟人家都要举办婚礼了,她又怎么能继续肖想呢。
  “谢谢,”姜绥十分真诚的道谢,转过头不再看周逸泽的脸色,吸吸鼻子,再周逸泽看不见的地方面无表情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季林泽不满“啧”了下,抬眸望向周逸泽,大胆的搂着姜绥的腰,“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双标,对周逸泽就能哭笑,对我就是一张臭脸。”
  姜绥一个眼神都没给到季林泽,静默了一秒钟,然后伴随着大大的喷嚏,还好手及时捂着嘴巴,否则口水一定会乱飞。
  目光大概看了四周几眼,她没察觉到有人注视着她瞬间松了口气,本能的回头望向某人的位置,才发现周逸泽已经不见了。
  虽然周逸泽不知去向,但是那瞬间的尴尬似乎很奇怪,她见季林泽的笑僵硬在唇边,清咳一声转向别处,好像有闪躲的意思。
  “你怎么一副有人要杀了你这样?”姜绥眯着眼睛及牵起嘴角,走到扶杆前抖了抖头发,“我那么温柔,是不会做出违法的事情。”
  季林泽借着手臂的力量上岸,翘着腿,摸了摸泳裤才发现没有口袋,仰头躺在地上,侧着脸道:“你是很温柔,但是宿舍长就像是个杀人犯,我估计回到寝室后就会被杀人灭迹了。”
  语气倒是一点害怕之意都没有,见姜绥露出疑窦,解释道:“周逸泽是宿舍长,对我们可没有对你有耐心,动不动就家暴我们。”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心虚,他余光睨了渐渐走进的宿舍长,猛地坐直身子,把吊儿郎当藏了起来。
  姜绥爬着梯子上来,盯着季林泽好看的腹肌,片刻默默收回目光,对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周逸泽的腹肌,因为她碰过,实感很好。
  紧接着,上身被一块白色毛巾遮住玲珑有致的身材,她掀起垂眸的眼皮,拉紧毛巾,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道,就知道毛巾的主人是周逸泽。
  恰好毛巾长度盖过她大腿,很好的把她腰身的地方全全隐藏,彻底被打湿的头发也黏在脸颊上,她手指扣了下头发,好几根掉发就这样粘在她手上。
  虽然说女生掉发是常态,但是也不至于掉十几根吧。要是这样掉发下去,她是不是得做植发手术了……
  可她才十八岁啊!
  嗯,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尽量保持着这个观点,把毛巾抽出交到周逸泽手上,下一秒毛巾张大裹挟着她,顺便把她的头也遮挡住了。
  “姜绥,听话。”周逸泽眉宇染上了阴鸷,语气稍稍有警告的意思,“你是不是忘了小巷子的事情了吗?”
  小巷子的事情是姜绥这一生不可磨灭的噩梦,她状态瞬间转为恐惧,呼吸在一点一点的停止,指腹已经紧攥毛巾儿发白,嘴唇也在一霎那失色,呆愣在原地,抓着周逸泽的手背。
  周逸泽的手背很宽大也很温热,她内心的焦躁不安似乎在被抚平,只不过脑子里会无限的播放两次小巷子的事情,还要那海盗的事情。
  三次都为同一人所为,主使人是她的表哥。
  “乖,我们别和他玩。”周逸泽声线放柔了些,近乎是强拽着姜绥走的,“他,很渣。被他渣过的女生都能绕着地球转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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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准备就被扯了一段距离,姜绥睁大眼睛升起了恐惧,想起了在小巷子里的撕扯,反抗地抬脚提着季林泽,嘴巴无声的在喊‘救命’。
  没有人注意姜绥在说什么,只当作是情侣的小打小闹。姜绥在馆内寻找何以萱的身影,怎知何以萱在和别人说话,根本没看见她。
  周逸泽救我……
  我不要被人拐走……
  “乖,绥绥告诉我,你还要和他走吗?”周逸泽读出她的害怕,把她的头护在胸膛处,“被他渣过的女生少来说也有十几二十个,你要成为其中一个吗?”
  姜绥迅速摇头,呆呆的看着周逸泽,又低头看着季林泽,抬脚想远离他们的时候,脚底踩滑差点跌倒,还好周逸泽及时扶住她,而季林泽就可怜了点,被她踩到了手臂。
  好在季林泽很抗疼,只是眉头蹙了下,闻言宿舍长污蔑自己,赶紧转了个身拉住宿舍长的脚,“欸欸欸,我渣是渣了点,但是真的不至于绕地球一圈。最多是从咱的宿舍排到隔壁两间宿舍。”
  “两间宿舍就有八个人,加上我们宿舍三个人,渣还是你渣。”周逸泽眸色深沉,陈述着事实,见姜绥肢体僵硬,陡然横着抱起姜绥,小声道。
  “我送你回宿舍。”
  与上一句不同的是,这一句是含有哄骗的意思,听得季林泽鸡皮疙起来。
第48章 48 大学
  深冬夜里,游泳馆外的气温将近零下几十度,一簇月光浅浅映在地面上,能清晰看清铺着一层薄薄的雪迹,空中落下无尽的白雪,显得氛围十分的落寞。
  白雪茫茫,穿着深褐色大衣的男人似乎不畏惧寒冷,还把横着抱着怀里的女生裹进大衣内,一步步走向停车的位置,雪地上有着一连串的脚印。
  寒风陡然夸大拂过,渗入骨髓的冷意使人悄然发作,姜绥便腻在周逸泽胸膛处取暖,呼吸稍微被冷空气堵得鼻涕水直冒。
  好在她是低着头,下巴靠近脖颈,没人会看见她这副有点邋遢的形象。
  纵然她再知道这有失初衷,但她是真的很冷,也万万没想到北方的城市有雪,还十分的冷峻,她整个人像是要被冻僵了。
  “周逸泽。”她轻轻唤了他全名,感受着那怀抱传递的温暖,想起他要结婚的事,很快有什么东西划过了脸颊。
  头顶上是雪,不是雨。
  这声名字也像是用尽了全省力气喊的,她抬头的霎那就,见周逸泽嘴唇破了皮,薄唇血色充斥,使她不由面色绯红,心跳躁乱。
  泪珠晶莹挂在脸颊上,随着冷风‘嗖’的一下消失,她吸着鼻子,就听到周逸泽浅浅的笑声,胸腔也在震动。
  周逸泽停在车前,明明眼睛并没有看她,却能知道她的表情,“你这人总喜欢又哭又笑的,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鼻尖的热气洒落在她头顶上,语气不再是如同馆内的严厉,她想躲开却被困在怀抱里,垂眸闷声回答,“我不是。”
  随后周逸泽只是淡淡勾起嘴角,车门迟迟未开,仍旧伫立在雪地里,半响听到了后头传来一道刺耳尖锐的女声,他脸上的表情有撕裂的迹象。
  那笑很快敛收了起来,他恢复了冷冷的面孔,转身见何以萱背着两个书包,气喘吁吁的喊着姜绥的名字,在一片安静的环境里有些突兀。
  即使姜绥想装着脸皮厚,但也没办法,因为她目前应该还在和周逸泽闹矛盾的,不吵点什么,就不知道等会儿要如何与何以萱交代。
  于是她挣扎了片刻,周逸泽稳如泰山的让了个位置,那眼底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求何以萱自动一点替他们开车门。
  这下她明白为什么刚才周逸泽一动不动了,是因为没法开车门。
  在她想酝酿一些主题吵架的时候,何以萱没好气剜了她一眼,打开车门,近乎是咬牙切齿道:“也捎我一程,反正我和小绥是同个宿舍的。”
  周逸泽把姜绥放到副驾驶上,贴心的挤上安全带才回到驾驶位置,脱下大衣披在姜绥的身上,启动引擎就是不理会何以萱,疑似在报复。
  或许别人看不出是报复,但姜绥看得明明白白,那张脸似乎都快刻上‘讨厌’两个大字了。
  幸亏何以萱已经习惯周逸泽的冷淡,抬头观察着车子的内部,缩了缩脖子,抖了抖雪霜,“你们也真是的,小绥的东西都没拿就赶着回去,要不是我,这东西就成了失物招领了。”
  车内播放着一首还算轻快的音乐,姜绥见周逸泽不打算开口,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同样的选择闭嘴。
  得亏何以萱脸皮厚不觉得尴尬,在姜绥的包里找到了两张很喜庆的请帖,正要打开探个究竟的时候,周逸泽嗓音如冰碴子,薄唇吐出两个字。
  “别动。”
  姜绥听着声音不禁寒毛竖起,睁开眼睛便扭头去瞧,瞳仁陡然进入了刺眼的红色请帖,咬咬牙尽可能保持冷静,只不过心脏很复杂,她整个人也很复杂。
  因为这张喜帖她伤心了很久,但也是这张喜帖,她和周逸泽接吻了。
  要开心么?周逸泽要和陈娴结婚了,虽然他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但摆个宴席就能当作结婚,也算是一种保障。
  要伤心么?周逸泽气势汹汹的吻她,还那啥起来了,也说明周逸泽是对她有感觉的。
  两者的情绪使她再次呈现了又哭又笑,咬着大拇指降降心跳,视线望向窗外,见街道也是空荡荡的,心情再一次最大化的伤心。
  “姜绥。”
  周逸泽的声音使她回过神来,她“昂?”了声,察觉到周逸泽周遭的氛围在和冬日并肩,不免打了个冷颤。
  在红灯之时停下车子,周逸泽揉了揉眉心,郑重解释:“我不会和陈娴结婚,更不会在让你不开心了。但下周学校放假,我要回趟周家。”
  下周也就是一月中旬,周逸泽的生日在那段时间。
  姜绥心不在焉的点头,有些好奇周路会怎么强行威胁周逸泽,周逸泽又会怎么反抗。她答:“嗯,我也会出席。”
  以她看小说的经验,他们的剧情定然是较为狗血的,因为正常家庭不会这样。
  根据她这段时间恶补狗血文来看,周路是肯定会强迫周逸泽的,万一见周逸泽不同意就囚禁,那她是不是可以打电话报警。
  不过她不打算说出自己的顾虑,一直劝自己下了车他们就不会再有联系了。
  回到学校,周逸泽趁着何以萱下车拉着姜绥的手,脱掉安全带替姜绥把大衣裹的紧紧的,“那么冷你能好好走路吗?还是要去我刚买的家里取个暖?”
  虽然语气是像随口一问的,但姜绥显然不那么想,试想孤男寡女的待在一间家里,怕是会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所以她连忙摇了摇头,捂紧大衣,有点胡言乱语道:“我身体强壮,不怕冷也不怕热,耐性不错。”
  周逸泽视线来回打量,“耐性有多好?你学过芭蕾,应该是真的很不错,不知道我有幸能看你跳芭蕾么。”
  想好好的见识姜绥跳芭蕾的神情举止,他相信姜绥的柔韧性不错,肯定可以做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
  完了,下身骤然涌出一股热意,有点上头。
  姜绥见周逸泽深邃的眼眸射出一道暗光,下意识寻找开门的地方,不知为何,视线垂在了某个地方,面色突变转红,“等、等你生日我就跳给、给你看!”
  话音结结巴巴的十分紧张,言毕就直接开了车门,几乎是狼狈的逃离车子,也在那瞬间,一道寒风扑面而来,毛孔都禁不住的发抖。
  好冷,我的天,北方的冬天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还是泳池馆空气温和,不知道她能一直在馆内待到冬天结束么。
  然后没控制好力度‘砰’ 了声关上车门,她都被这声音吓得不轻,瞳孔地震,错愕地盯着车门,透过车窗看见周逸泽唇角挂着笑。
  近日的心情忽高忽低的,姜绥抿了抿唇,挥手告别,背过身才叹了口气。她已经在很努力的远离周逸泽了,可周逸泽像是看不懂她的意思,她想推脱却再次心软。
  人啊,不能过于心软,否则会被人欺。
  “来,如实交代。”何以萱勾着姜绥的脖子,发现姜绥有点太高了,无奈踮起脚尖,佯装凶狠道:“不许笑!”
  姜绥低头瞥了眼委屈的脚尖,放声大笑道:“你矮可以穿高跟鞋的,不用那么努力的踮脚,或者你喊我屈膝也可以的。”
  何以萱心塞按住人中,“你是想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吗!?”
  “你的遗产没超过五位数,我还是帮你拿去做慈善吧。”姜绥头往后瞅了一眼,车子还没离开,脚步稍稍放大,“赶紧的,宿舍有空调。”
  接着,她在雪地里奔跑,迎着寒风脸差点就要冻僵了。
  宿舍果然早早就开了空调,姜绥一进门就松了口气,脱掉那宽大的大衣时候,寒霜洒在身上不自觉又捂紧了大衣。
  这北方的天气是干燥的,南方靠海就是刺骨的湿冷。比起北方的冬天,她更习惯南方的冬天,原因是南方有家,家是温暖的。
  在北方洗澡就成了件大事,姜绥真想时时刻刻洗着热水澡,就算洗完了出到外面也要和浴室的温度一模一样才行。
  否则出了浴室就成了个大问题,头发像是要被冻成条状,难受的很。再来就是宿舍即便开了空调,也没有热水来得舒服和温暖。
  还有一周就要放假了,再忍忍吧。
  姜绥裹上厚厚的两层浴巾才敢走出浴室,空调的风明明是热的,吹到她身上莫名成了冰凉,惹得她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冲上床。
  盖上被子之后,才发现手机响了,瞧着是陌生来电,她沉思了会儿,指腹刚放到拒接的位置,电话因为响太久而自动挂断。
  然后未接来电有八通,她怕是有急事,便回拨了过去。
  大概等了四五声方才接起,电话里头的人呼吸逐渐凝重,她眉头一皱,小心翼翼问道:“喂?哪位?”
  对方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等到她不耐法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发出一点动静,是厕所冲水的声音。
  须臾,男人声线平稳如一条线,“是我。绥绥,这个号码不要拉黑好不好?给我个能随时找到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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