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片场,你好好休息。】
【醒了以后给我发消息,我让人给你送饭。】
【醒了吗?】
【还在睡?】
【舒老师,你体力不行啊。】
舒亦澄:“……”
她这段时间跟着武打老师练了这么久的体能,体力增强了不少,不然昨晚也不能胡闹那么久。
舒亦澄:【刚醒。】
盛清煜没回,应该是还在拍戏。
她套好衣服起床,昨天晚上结束后盛清煜抱她去浴室清理过,身上没有那么粘腻,但她还是打算洗个澡。
浴室的镜子光洁明亮,镜子中的女人身上却残留着星星点点的齿痕。
亏得是衣服可以盖得住,不然这两天的戏她都不知道怎么应付过去。
盛清煜怎么跟个狗一样。
洗完澡后,盛狗回了微信:【下午没我的事了,我一会就回去。】
舒亦澄:【锁门了。】
半个小时候,盛清煜刷开了房门。
他们住的这一层人不多,不然就他们这同回一个房间的频率,肯定要传出不少的闲话。
打开房门,客厅的窗帘被虚掩的拉着,舒亦澄抱着剧本倚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头发凌乱的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尖尖的下巴。
盛清煜凑过去一看,她的眉头皱着,应该还是有些不适。
他有些懊恼昨夜得到甜头后就贪得无厌,一遍遍的拉着舒亦澄再来一次。
俯身把舒亦澄抱起,怀中的女人懒懒的睁开眼,嘟囔了句:“别来了,我睡觉了。”
盛清煜眸色一暗,把她按进怀里应道:“好,你去床上睡行不行?”
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在某个时刻已经达成一致,舒亦澄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被放到柔软的床上后,她翻了个身,睡衣随着动作掀开,白玉一样的肌肤上残留着猩红。
是他留下的。
俯身去寻她的唇亲了口后,帮她盖上被子,轻声退出了卧室。
舒亦澄再次醒过来时,已经下午三点,胃里咕噜噜的叫着,她也恢复了大半的元气,终于有了些力气。
只是睡得有些久,头有些闷沉。
环顾四周,发现是在卧室,便知道盛清煜回来了。
一想到昨夜的胡闹和今天一天的浪费,舒亦澄就有些气闷,这气还不能发到盛清煜身上,因为她真的有爽到。
打开门走出去,盛清煜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下午的阳光从北面的窗户照射进来,落在餐桌前的地板上,浮光中有着细碎的灰尘,有一瞬间,舒亦澄觉得回到了小时候。
睡醒午觉后去寻在客厅听戏的老人,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醒了?”
盛清煜抬起头,高大的身形坐在那,慵懒又随性,他穿着宽大的衣衫,薄唇勾起幅度,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心情可不好吗,饿了这么久,一次就吃回了本。
舒亦澄腹诽着去冰箱里找水喝,盛清煜却快步走过来拦住她,“坐那等着。”
他走进酒店套房配的小厨房,端出来一直煨着的一碗汤。
这是他专门打电话给盛凝问家里的阿姨要的滋养身体补气血的方子,听说对身体很好。
“喝点这个,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
舒亦澄也不客气,喝着着正好入口的汤水,指挥道:“吃面。”
盛清煜转头回厨房去把水烧上,等着水开的时间内,他坐下来看着舒亦澄喝汤。
“你看什么?”舒亦澄含糊不清的问。
“看看你。”
脑袋里不受控制的划过昨夜荒唐的场景,舒亦澄的脸颊不受控的染上红晕,她别过身去,留给盛清煜一个后脑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盛清煜不依不饶,绕过去继续看她。
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侵略性,虽然藏的很好,但经过昨夜后,舒亦澄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她可知道盛清煜为了吃到肉,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
“……水开了。”她想支开他。
盛清煜却不接招:“才两分钟,开不了那么快。”
“哎呀你烦不烦!”舒亦澄佯装生气。
“你之前冷了我快一个月,现在看你两眼都不可以吗?舒老师,你最近有点□□。”
提起这茬,舒亦澄不免有些心虚。
小口啜着碗里的汤水,脑袋里在飞快的转动,在想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不想让盛清煜揪着这事不放。
偏偏盛清煜不如她的愿,话里带着点威胁:“以后你要是再有什么事情憋在心里不跟我说,我知道一次,就做晕你一次。”
舒亦澄:“……”
荒唐。
紧随其后是羞赫。
她把喝空了的碗往前一推,脸上满是恼羞成怒,“你说的是人话吗?”
“食色之性,人之本能,我哪句话不是人话?”盛清煜懒散摊手。
“你是狗吗?”
“那你昨晚跟我做的事情,是特殊癖好?”
“……”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盛清煜神情暧昧,未尽之意惹人遐想。
“我要吃饭!”生硬的转化话题。
盛清煜越过餐桌,轻啄她的唇,“好,先喂饱了你,你才有力气可以喂饱我。”
第82章 出戏82
这顿饭舒亦澄吃的食之无味, 随时担心盛清煜会脱下他那张人皮,化身畜牲扑过来。
好在盛清煜在这个时候还愿意当个人,让她歇了一晚上。
快一个月的别扭也归于平静, 舒亦澄现在想想来看,不过是当时走进了死胡同,没想过拐弯而已。
她对盛清煜的感情大概早就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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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 度过横市最冷的一个冬天后, 舒亦澄跟着艺考机构全国各地的去考试,最终以当年京市电影学院艺考第一的排名成功上岸,艺考结束后,她需要返回江城进行文化课的复习。
在横市度过的最后一夜, 春末夏初,风吹到脸上都很柔和。
盛清煜提早请假,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准备了一桌菜,舒亦澄出去逛了一圈, 最后鬼祟般的带回两瓶扎啤。
乖了十多年的女孩第一次叛逆,酒量却出奇的好,两个人话都不多,默不作声的喝着酒, 舒亦澄喝了半天没有醉意, 便起了心思:“你去买点别的颜色的呗。”
“掺着喝会醉。”少年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到她碗里, “你明天不是还要回江城吗,喝多了会耽误事的。”
舒亦澄满口保证:“不会不会, 我酒量是天生的,肯定不会醉。”
盛清煜顿了一下, 还带着锐气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问了句:“你确定?”
“当然啦!”
少年起身, 闷不做声的回房拿出一个纸袋,纸袋子里装了两瓶茅台。
“上部戏杀青时,导演送给我的,你尝一尝?”
他没有要拦着舒亦澄喝酒的意思,她天天梦游这个毛病他都能守在沙发上一睡就是一年,她撒酒疯还有什么挡不住的?
家里没有专门喝酒的杯子,舒亦澄就拿了自己惯用的草莓喝水小杯,吨吨吨的倒了小半杯,半点不讲究的举起杯子:“谢谢你这一年的照顾。”
刚开始没察觉就罢了,后来他天天做饭做的多了,她不可能还看不出来,盛清煜住进来一个月,她就长胖了四五斤。
亏得她基数小,也年轻,胖一些看不太出来,不然还要想着法的减肥。
盛清煜也自己倒了点,轻点着杯壁抬眼问她:“你打算怎么谢?口头感谢吗?”
舒亦澄夸下海口:“以后只要你需要,一句话的事情我立马出现,够不够义气?”
盛清煜没说行不行,轻笑一声,遥遥举杯,喝了一口酒。
一看他喝了,舒亦澄立马陪了一口,醇香的酒液刚入口时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想到这杯酒的价格,她硬逼着自己往下吞。
辛辣的酒液划过带起灼热,小姑娘眼泪汪汪,杏眸被水浸过,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盛清煜劝她:“你要是不能喝就别喝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嘲讽,威力不亚于你去坐小孩那桌,舒亦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谁说我不能喝!”
为了证明自己,她举杯又喝了一口。
盛清煜都没来得及拦,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灌醉。
三口,半杯酒都还没见底,喝酒的人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女孩穿着一件粉色的衬衫,里面搭了一个半袖,头发随意的扎着,露出精致的五官,小脸酡红,眼睛像是在星海里游过泳一般晶亮水润,她正在跟面前的一叠花生米作斗争。
一次、两次、三次都没夹起来,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是个废物。”舒亦澄说,“我连花生米都夹不起来。”
盛清煜:“……”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语言在此刻都是无用的。
因为下一秒她就因为三个月以前背不下的那道题哭了起来,时间跨度和问题盛清煜拍马都赶不上,他能做的就只是在冰箱里拿了瓶酸奶放到她的手边,把她的草莓杯夺下来,让她换一个喝。
喝醉的人是没有理智也没有逻辑的,当舒亦澄抬起眼,用那双跟小兔子差不多的杏眼看着他时,他还是举手投降。
“喝喝喝,你爱怎么喝怎么喝。”
舒亦澄却没动,问了盛清煜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时间就此停住,心脏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盛清煜听着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他狼狈的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不知道想听到舒亦澄什么样的答案,这一刻的心情也很难用词语来表述。
期待,害怕?
都不太准确。
倒是像等待审判的罪人,看着那高高扬起的闸刀什么时候会落下。
他的心思第一次被□□的剖析在天光之下,无处可遁。
舒亦澄却没有回答,又喝了一口酒,点着头开始打小呼噜。
“舒亦澄,舒亦澄?”
没有回应。
这姑娘一手支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抱着杯子,已经闭上了眼睛。
卷翘的睫毛落下,像一只易被惊飞的蝶,她的皮肤好到没有瑕疵,上好的汝窑白瓷也不过如此。
盛清煜莫名的喉间发干,有些狼狈的拿过水杯喝了口水。
这顿散伙饭草草吃到现在,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意义,盛清煜看了眼表,已经八点多了,天边有闪电,似乎随时都会落下一场大雨。
再让她在这睡也不妥,盛清煜低下头喊她:“舒亦澄,去床上睡吧。”
女孩惊醒,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宛若一只误入人间的小鹿。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少男少女同用一只沐浴露本就暧昧,柠檬清冽的气味在二人中蔓延。
酒意和少女的馨香刺激着盛清煜的感官,窗外不知何时起的风已然成了他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盛清煜。”少女的声音软糯,尾音忍不住的上扬,“张导说我们有一场吻戏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
声音低哑的看着她,在的等待那场久旱过后的大雨。
“接过吻吗?”
狂风暴雨席卷横市,柔软的身躯落入他的怀里。
舒亦澄那被酒精麻痹过的大脑浮现出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
大概,我也有点喜欢你。
清醒后的代价格外沉重,舒亦澄记得她问盛清煜是不是喜欢她,也记得这一个青涩又汹涌的吻。
劝说自己无果,干脆卷着铺盖逃离,从那天后,她像是给那段时光上了一道锁,假装一切不存在,直到锁也无法挡住这可以吞噬一切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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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这部戏拍了快四个月,舒亦澄和盛清煜虽然开了荤,但因为工作繁忙的关系,也就浅尝了那一次,尽管盛清煜的眼神有些怨念,舒亦澄也不打算再试一次。
拍戏期间,她也没怎么见过梁宁月,梁宁月的戏份跟她的角色交集不多,直到梁宁月杀青,她们都没在同一组拍过对手戏,只有群戏时会碰个面,这部戏的后期,梁宁月好像越来越瘦,厚重的戏服都快要撑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