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姐弟恋——东边月亮圆【完结】
时间:2023-08-28 14:36:25

  不提,是不是就不在乎?
  岳阳昨天还听见男同事跟老婆在电话里吵架,不知怎么忽然沉默。
  余清音看不见他的表情,猜不到他的想法,颇有些茫然:“怎么了?”
  岳阳打个哈欠作掩护:“就是有点困。”
  他日夜加班,有点困是正常的。
  余清音没当回事:“那你在车上睡一觉,晚点说。”
  岳阳嗯一声,挂掉电话付完运费朝外走。
  走出几步他忽然觉得差点什么,随手撕两张纸写几个字。
  他这封看似随意的信,在几天后到余清音手里。
  她拆开快递滚出个纸团,正准备扔到一边,仔细一看觉得不对,把它整齐地展开。
  看了两遍,她给男朋友打电话:“‘喜欢我’是什么意思啊?”
  如果说是表白的话,不该是用“你”吗。
  岳阳当时是碰运气,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愿意成全的。
  他道:“清音,另一张是‘不喜欢我’。“
  你来我去的,余清音都不知道指的谁是谁。
  她没理清楚,直接问:“那我抽中的是好签吗?”
  岳阳:“非常好。“
  可以听得出来,他十分的高兴。
  余清音更糊涂了:“好在哪里呢?”
  岳阳:“好在你喜欢我。”
  嗯?余清音愣了愣:“不是,这种话不该我说的才算吗?”
  岳阳略带一点急促:“那你说。”
  又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怎么还像怕别人后悔似的。
  不过余清音仔细一想,自己好像还真没跟他正儿八经表白过。
  居然没有吗?她决定更加郑重一点,清清嗓子:“岳阳。”
  叫一声怎么就没了下文,岳阳捏着手机不吭声。
  余清音:“我喜欢你。”
  区区四个字,岳阳心满意足:“生日礼物就不用送了。”
  他的生日,余清音早就自有安排:“不行,一码归一码。”
  又道:“请拭目以待。”
  她这么说,岳阳确实很期待,像小时候盼着过年那样,每天都得看日历。
  作者有话说:
  痛经和偏头痛同时攻击,差一步就走掉了。
  欠一更,明天补。
第30章 三十
  ◎补更◎
  关于岳阳的生日礼物, 余清音是有两步规划的。
  她觉得人家送自己那么多东西,每次倒也挺用心,回礼总得有点诚意。
  因此她在商场溜达来转去, 从西单逛到三里屯, 最后决定买一副耳机——能随身带, 长得还酷,实用性也强。
  挑好之后, 怎么送才是关键。
  余清音的想法也很简单, 那就是去一趟香港。
  她的课程表虽然满,不过周末还是自己的。
  周五这天上完《民法总论》,她就直奔着机场去。
  首都机场没有人少的时候, 区别只在于挤成什么样而已。
  余清音怕时间来不及,特意背着双肩包, 没有托运行李。
  她过安检后去买个汉堡,吃完就得登机。
  之后整整三个半小时的航程, 她一心一意地做作业,途中遇见两回气流颠簸, 乘务员要求收起小桌板,她举着纸笔都要继续写。
  说真的, 如此感天动地之情, 余清音自己都要落泪,心想要是拿不到高分, 就打岳阳一顿算了。
  这么想着,她高兴许多, 下飞机后去坐地铁。
  港铁的风不知道从哪钻进来的, 吹得人浑身冒凉气。
  余清音穿着开衫, 都不由自主抖一抖。
  她看一眼暂且没有回复的聊天页面, 知道岳阳肯定在工作,也没在意,反而掏出写攻略的小本子再看一眼。
  等岳阳开完会看到手机的时候,她已经去酒店办完入住在坐叮叮车了。
  说真的,岳阳一开始以为自己是眼花。
  他把收到的照片放大看两遍,越看越眼熟,拐进楼梯间打电话。
  余清音已经取景半天,慢条斯理地按下快门,确定照片能用之后才放下相机接通:“喂,忙完了?”
  岳阳只觉得内疚:“对不起,你在哪?”
  余清音往左看:“好像是皇后大道中。”
  那离得不远,岳阳:“我马上下去。”
  他跟几个同事打过招呼,有些焦躁地按电梯。
  余清音找了个阴凉处站着等,闷热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甩着自己的鸭舌帽,一不留神帽子飞去两米远。
  岳阳来得很巧,正好能捡起来。
  他心想这个殷勤献得不错,就是看着有点狗腿。
  余清音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问:“你不热呀?”
  没办法,香港分公司的大楼建得气派,出差的员工也得跟着西装革履。
  岳阳天天吹着冷气没感觉,刚刚跑得又太快,现在才察觉人快中暑了。
  他脱掉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线条。
  余清音伸手戳一下:“看来最近有锻炼。”
  只看手算什么,岳阳屏住一口呼吸:“想看别的吗?”
  还较劲呢,余清音:“我就不该夸别人。”
  不过说真的,晨练的时候谁看见腹肌不会多瞅两眼,跑步都有活力。
  岳阳酸溜溜:“哪里,是我不够好。”
  嗯?这又是从哪里学的。
  余清音眨巴眼,顺着他的话:“确实,再接再厉哈。”
  不是,不该这么接的吧。
  岳阳把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拽:“你看看还往哪里进步。”
  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不怎么透气的衬衫,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
  余清音的手心也发烫,一碰到他跟掉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差不多。
  她赶紧收回来道:“这还是在大街上。”
  不是大街,可以做什么吗?
  岳阳更觉得火气上涌,他用力地闭眼又睁开:“现在去哪?”
  余清音看他一眼,勾起嘴角:“不忙,再坐一趟车。”
  她满意的风景有不少,自己的照片却没留下,正缺一个摄影师。
  可惜岳阳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连丁是丁卯是卯都做不到。
  余清音这么瘦高个的人,愣是被他拍成一米六,气得骂:“你自己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这是谁!是你在外面养的女朋友吗!”
  天大的冤枉,岳阳嘴唇动动,还没等讲出话又挨骂了。
  他辩解道:“我真的学了一点。”
  更加的不可饶恕,学成这副田地。
  余清音嘀嘀咕咕:“人有所长,寸有所短。算了算了。”
  说谁短,岳阳捏捏她的脸:“下次专门带你出门玩,肯定拍得更好。”
  他就不信搞不定。
  下次是哪次?余清音不想扫兴的事。
  她道:“我饿了。”
  岳阳:“你想吃什么?”
  余清音只计划了想去的地方,理直气壮:“当然是你推荐。”
  岳阳平常不是吃外卖就是公司楼下的简餐,想了想才说:“烤肉行吗?”
  余清音无所谓地点点头跟他走,两个人手牵手,一边说着话。
  岳阳:“你几点到的?住哪里?回去的机票买了吗?”
  提起这些余清音就心疼。
  为了这三天两夜,她把今年的压岁钱都用光,可以称得上是一掷千金。
  不过她只是简单回答后转移话题:“人好多啊。”
  岳阳却已经在心里算起来,趁着她没注意,把身上的现金都放她包里。
  余清音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就发现了,出来瞪他一眼:“不像话。”
  岳阳不还嘴,只是问:“想吃糖水吗?”
  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介绍了个好吃的路边小摊,却没办法买单,捏着信用卡颇有些不知所措。
  余清音笑得不行,掏出钱包:“傻了吧?”
  走出一里地,她还是在笑。
  岳阳好久没看到她,只觉得她哪哪都好,连笑容都格外璀璨。
  他眼里容不下别的,一瞬不错地盯着她。
  余清音被看得不好意思,把找回来的零钱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岳阳有一种小时候帮父母跑腿的错觉,轻轻在她头顶拍一下。
  余清音:“乖一点,不然不给你发钱。”
  岳阳当然听话,要牵她反而握住别的东西,有些不明所以:“是什么?”
  余清音竖起几根手指:“提前五天祝你生日快乐。”
  她千里迢迢至此,最大的目的也为此。
  又何须要生日才能快乐,岳阳:“那我提前五天就快乐了。”
  他很会哄人,偏偏全是真诚。
  余清音不会说好听话,只好踮起一点脚尖亲他。
  暗巷里没什么光,不知道哪家的电视声传来,岳阳想起件事来:“报告你看过了?”
  他的体检报告每一项都没问题,就是两个月过去,余清音已经快忘记这件事。
  她啊一声,双唇被触碰。
  岳阳那种她是否在身边的不确信化为乌有,能真真切切感觉到这个人。
  他不敢太用力,却还是在想缠住她的呼吸。
  余清音渐渐喘不上气,捏着他的衣服:“不许动。”
  岳阳跟小狗似的蹭她的脸:“好,我不动。”
  应得挺乖巧的,实际半点不老实。
  余清音既然来找他,就做好有事情发生的准备。
  但她对未知也有一些无措,喊他:“岳阳。”
  她那口气还没顺过来,话音里参杂着别的东西,娇得根本不像她。
  岳阳的手捏紧,不自觉地叹息:“在呢。”
  在什么在,余清音往后退一步,警告地看他:“我还要去拍夜景。”
  拍完之后呢?岳阳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余清音自己也心不在焉的,莫名责怪起周遭:“今天的月亮不好。”
  岳阳只觉得世间如此美妙,连一轮残月都宛如胜景。
  他附和着:“是不好。”
  余清音的迷信劲又上来:“当心被割耳朵,快道歉。”
  这都是骗小孩子,怎么她还信这个。
  不过她在岳阳看来确实是小孩子,那些旖旎的念头也随着这三个字压下去。
  他颇有些无可奈何:“好,我道歉。”
  这歉道得很有诚意,就是总感觉有别的意思。
  余清音看着他:“你在跟谁说?”
  岳阳捏捏她的手:“月亮啊。”
  余清音才不信,头一甩自己向前走。
  岳阳跟在她后面,数着路过了几家便利店,扼腕着不知道错过多少。
  余清音反正不会主动提,到酒店楼下径自刷卡进电梯。
  她定的就是岳阳住的地方,只是不在同层楼。
  但岳阳动也不动,咳嗽一声:“我忘记带了。”
  他眼珠子都快转得飞起来,心虚全写在脸上。
  余清音嘟嘟囔囔:“骗鬼呢。”
  此心昭然若揭,确实连鬼都骗不了。
  岳阳的呼吸急促:“那,我说实话,可以吗?”
  余清音没回答,进房间后把卡塞给他。
  岳阳看着重新关上的门,站在原地骂句脏话,扭头就跑,心想刚刚就应该买。
  余清音透过猫眼看,抱着衣服去洗澡。
  洗完却不敢出洗手间,打开一丝门缝。
  热气你追我赶往外冒,蒸腾之中平添三分模糊的暧昧。
  岳阳一只手撑在门框,一只手往前伸。
  余清音挪着小碎步出来,归拢头发不看他。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双眼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岳阳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他用的还是冷水洗澡,洗完更觉得心头火烧火燎。
  余清音就坐在床沿,腿绷得紧紧的。
  她使劲踩着拖鞋,在他出来的瞬间下意识关掉房间的灯。
  一种无声的默契游荡,压迫得人心跳加速。
  借着洗手间的灯光,岳阳坐在她边上。
  两个人用同样的沐浴露,光从味道上是不分彼此。
  余清音两只手紧紧攥着床单,意识渐渐有点瞎跑。
  她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一丝期待,又因为没有经历过不免惶惶。
  岳阳在她的沉默中大胆妄为,连自己都诧异手怎么就放在她腰间了。
  动作之前,他低声道:“清音。”
  这话必须讲吗?余清音凶巴巴:“干嘛!”
  岳阳伏在她的肩颈轻轻碰一下:“我快疯了。”
  余清音才真的是要疯。
  她心想这种事需要什么开场白,蛮横扑他。
  岳阳的下巴被撞一下,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姿势看着很纯情,做的事就未必。
  余清音的情绪几乎被他的手操控,企图占一点上风没能成功。
  那些风和雨无孔不入,把她摧残得东倒西歪,仅保留着最后的清醒:“隔音好像不好。”
  那种不能被人听见的鬼祟,击垮岳阳本就不剩下多少的理智土崩瓦解。
  他俯身一下又一下地碰着她,已经顾不上章法。
  那些细碎的亲密由上至下,反反复复,碾压得人溃散。
  余清音匮乏的语言能力无从描述,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株草。
  草木无声,在春意中盎然,生机勃勃不停歇。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晚点见。
第31章 三十一
  ◎银行卡◎
  也许是半夜, 也许是天亮。
  余清音睁开眼想去趟洗手间。
  她拨开身上的那只手,做贼似的放轻脚步。
  然而床就这么大,岳阳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咳嗽一声作为提醒:“要开灯吗?”
  刚刚的亲密还在脑海里, 以至于余清音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她道:“不行。”
  岳阳没敢逆着她的意思来。
  他摸到床头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一点光不会刺眼, 却让人有安全感。
  从前作为常年独居的女性,余清音其实对世界有一点恐惧。
  她住酒店的时候总是把那种有人要害自己的不安发挥得淋漓尽致, 睡得从来不安稳。
  但今天有个同床共枕的岳阳在,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自然地窝在他怀里。
  岳阳哄小孩似的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晚安。”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