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追求病态瘦弱的漂亮美丽,才是真正的美。女生自信乐观,做自己,才是真正的美,那样的人才是啦啦队的核心。”
……
记忆拉回了现在,那些过去一帧一帧的记忆碎片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是如此鲜活。
迟漫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她眨了眨眼睛,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不为尹鹏所说的那些话而难过。
只是还是会为齐野那些年的鼓励而感激。
想到这儿,迟漫打开了微信。
她内心有些犹豫。
想起自己刚刚做的假设,迟漫内心呼之欲出几个答案。
该不会,那闷骚怪是在暗恋自己?
不然,他怎么会找自己与他联姻呢?
明明自己是齐饶的前未婚妻,要是他找自己,还要面对齐家的反对与质疑,要是他找的是旁人,应该可以少受齐家人一些阻拦的压力?
应该,就是自己猜测的这样吧?
——
晚上不睡觉,想太多的后果就是——早上两个厚厚的黑眼圈。
张萍梅倒了一杯牛奶给迟漫,语气关怀:“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蚊子太多了,早知道应该提前为你点上一柱蚊香的。”
“没事,张姨。”迟漫喝了一口牛奶,目光就看到父母坐了下来。
她昨夜睡得晚,本来打算一觉睡到十二点的,脑海中想起了父母在离海湾这别墅,所以睡前刻意把闹钟订到了七点。
睡了四小时,面色自然不是很好。
迟晏航与施桃梅自然看得出来自家女儿的性子,不过食不言,寝不语,是家规。
短暂的安静在迟漫结束放下餐筷的那一瞬间,彻底宣告破灭。
迟晏航目光移开手上的财经日报,看向迟漫,“齐饶那小子昨天有没有找你道歉?”
“找了。”
“男人总是忍不住偷腥,只会有没发现的男人,不会有守身如玉的男人。”迟晏航见怪不怪,“齐泽武那老匹夫和我说了,他会管好齐饶的。”
“你也想开点,豪门联姻只要不要太丢脸面子就行了。”
迟漫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父母:“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让我继续履行婚约?”
“不然呢?”迟晏航放下手中的报纸,“我是你爸,你就这样称呼我和你妈为‘你们’,这么没大没小的,难怪齐饶会出轨。”
迟漫气不打一处来,她起身,“齐饶出轨跟我怎么称呼你们,是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居然把男人出轨的原因归咎于我身上,真是搞笑!”
一旁的施桃梅拉住了迟漫。
毫无疑问,迟晏航这番话确实有些偏激。
施桃梅看着迟晏航,语气淡淡:“齐饶出轨跟漫漫扯得上什么关系,男人想出轨总会给自己找无数的理由。”
迟晏航面色一白。
施桃梅看着迟漫:“豪门联姻在公之于众的那一刻,齐家与迟家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漫漫,选错齐饶我们都有错,但相应的,你也应该承担自己的后果。”
“我知道。”迟漫情绪冷静地分析,“我知道我会付出相应的责任,但我会尽力不给家族企业丢脸,而且我进公司之后,我也会让别人觉得,迟家并不一定是需要齐家的。”
现在的迟家已经在市场当中不如之前,旗下的手机之前被曝出闪充不过关,芯片,系统的落后……而齐家收购了迟家的电子公司,控制了迟家手机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以及各行各业都比迟家来的兴盛。
换句话来说,齐家与迟家不再是当初旗鼓相当的豪门联姻了。
迟晏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了几声:“胡闹,你个小孩子才20出头,不要以为读了几年书,就能管理好偌大的公司,很多东西书上都只是一纸空文,实践可比书上来的重要。”
像是觉得与迟漫在这样愚昧的问题上争吵有些浪费时间,迟晏航看了一眼她们母女,语气淡淡:“我先去公司了,等会儿齐饶还会来向漫漫道歉。”
“古有三顾茅庐,女生骄纵正常,但是事不过三,能原谅就原谅,毕竟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错。”
待迟晏航离开,迟漫瘫在椅子上,周围的阿姨伫立在一旁。
施桃梅挥了挥手,四周的人退下。
偌大的屋子寂静无声,水晶灯倒影散发出来的光芒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的冰冷无情。
施桃梅拍了拍迟漫的肩膀:“你爸就是这样的人,你别往心里去。”
“他是我爸,他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嗯,妈妈年少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施桃梅站起了身子,她保养的很好,一点都不像即将五十的人,反而看起来三十多岁,淡淡的C家定制香水的玫瑰花传来。
施桃梅开口:“漫漫,男人不会理解女人想什么的,你只有成为他们的对手,他们才会刨除一切,平等的直视你。”
“我给你个机会,永城区连亏三年的达罗酒店,你去接任。”
“如果你能把销售额提高十个百分点,我就向迟晏航说明,我的女儿不用豪门联姻,也能管理好迟氏集团。”
迟漫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是守着自己练习钢琴,一言不发,冷厉无情的施桃梅;又好像是偶尔在她感冒时,露出些许温情的母亲;但更多时候,在迟漫心中,她都是那一个不近人情的迟氏女总,那一个好像喜欢自己,又好像只是出于血缘关系关心自己的母亲。
时针滴滴答答。
迟漫看着施桃梅,眼里亮起了光:“行,妈,我会努力的。”
她一定会努力做好的,也一定会努力地成为优秀的企业家。
第5章 她
吃完饭后,迟漫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卧室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睡到一点。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起,迟漫看了看手机屏幕,不同的号码接连不断的打来电话。
她涂好护肤品,按下了接听。
果不其然,电话里传来的是齐饶那略带委屈的声音,“漫漫……”
“行了,你别和我说话了,我已经跟父母说了解除婚约的事情。”
齐饶一愣,齐家确实不需要联姻,但他齐饶需要啊!
而且迟漫虽然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但这样一个古董有收藏价值的花瓶,他还是有些喜欢的。
齐饶看着一旁的舍友,咬牙开口:“漫漫,这一次是我被人勾引了,我错了,我愿意在你面前跪倒你原谅我为止。”
“行吧,来跪吧!”
没有齐饶想象之中的拒绝,迟漫表现得十分淡定,“赶紧来跪,等会儿我还要出门,我总不能错过你的惊天一跪。”
像是觉得还不够扎齐饶的心,迟漫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会为你再拍张照片纪念一下,毕竟,这年头,说跪就跪的男生有点少了。”
“你要是跪了,我就算你是一个守诚信的人。”
说完了这一句话,迟漫挂断了电话,她暂时关机。
看来,得换一张卡了。
梳洗完一切,迟漫走到地下车库,停在了那一张酒红色保时捷面前,车子缓缓地驶出地下车库。
别墅大门被打开,迟漫就看到齐饶站在门口,整个人神情无措,手里还抱着一本金融学的课本,看起来是下完课赶忙跑来这里的。
齐饶虽然比迟漫大一岁,可是在国内攻读三年研究生,而迟漫则是去国外读一年制研究生。因此算下来,齐饶还有一年才可以毕业。
看到迟漫从车里出来,齐饶连忙走了过去,他语气卑微:“漫漫,昨晚我就打算来了,伯父说让我今天再来。”
迟漫睨了齐饶一眼,语气带着笑意:“不是说要跪着请求我的原谅吗?”
齐饶身体一僵硬。
迟漫的声音继续响起:“行了,那你就跪吧。”
说完这一句话,迟漫拿起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齐饶。
齐饶咬牙,这一刻他相信了,迟漫这丫的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不爱自己,也是真的想跟自己解除婚约,更是真的想看自己出丑。
迟漫今日身着一身D家经典的黑白条纹黑白套装,身上斜挎着c家的粉金色链条的限定款,脖子上戴着一条小众却闪耀的镶钻水晶项链,红唇与项链在明媚的阳光下那么的耀眼。
那么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迟漫望着齐饶,语气渐渐的由调侃变成了不耐烦,“你到底跪不跪?不跪,我就走了。”
许是迟漫的这声音太过于严厉,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让齐饶在这一刻有了一股错觉。
要是自己不照自己电话里所说的做,迟漫会在这一刻看不起他,觉得自己言而无信。
齐饶咬了咬唇,袖子底下的拳头一紧,他看了看四周寂静无声的周围,最终单膝下跪。
在齐饶跪下的那一秒,迟漫都惊呆了。
她没想到齐饶真的会跪下,她刚刚只是想让齐饶觉得自己在羞辱他,从而让齐饶去父母那里闹,方便他们解除婚约。
中国人的文化就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男人膝下有黄金”,在迟漫的记忆中,男生是不应该轻易下跪的。
当你对一个人跪下的时候,要么这人恩重于泰山,要么是求婚。
而齐饶不爱自己,跪下不是求婚,还有,自己也不是他的恩人。
他这样一跪,反而不能让迟漫觉得齐饶有多么愧疚于她,只能让迟漫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这货色。
时光真是一把利剑,能改变许多的人。
迟漫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惘,她望着齐饶,语气带了几分释然,“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齐饶不想回答,他记不清楚了。
他只觉得羞辱,尤其是自己跪下之后,迟漫居然用这种平淡的眼神看向自己。
看着齐饶一副受屈辱的样子,迟漫好心地帮他回忆,“因为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在齐家一个旮旯里。”
那时候的齐饶还没有管理一家小公司,他的母亲是三房,在家中被大房针对,地位不高,相应地,齐饶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就是在那一次,迟漫记住了那个在旮旯里,被许多人嘲笑讥讽的齐饶。
也是在那一刻,她把齐饶代入了自己。代入了那时家里股市变动,自己被以往拒绝过追求者的谩骂。
但也仅限于同情与怜悯。
直到迟漫撞见齐野与应心月一起在医院,是齐饶站在自己身边。
齐饶诺诺地开口:“齐家与迟家的联姻,你能同意吗?豪门联姻我能给你一段干净唯一的关系,也会成为迟家有能力且不威胁的赘婿。”
那是迟漫第一次打量齐饶。
齐饶的眼里不再是之前的怯弱,他眸中有遮掩不住的野心,但整个人身上干净清爽的书生气是她喜欢的。
迟漫笑了,她开口:“嗯,先给我看看你的能力。不然空口无凭,我怎么知道,你是有能力且忠心的,还是职业的骗子。”
原来以前的以前,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改变。
迟漫看着面前的这齐饶,她声音一如当初的冷静,“同情会影响判断,齐饶你当初的诺言是你先背弃的,你以为我是你痛哭流涕之后,就会回心转意的女生?”
“以后,你别来找我了,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好聚好散。”
齐饶猛地抬头,这两天他奴颜婢膝,不是为了听到这样的话的。
想起昨夜迟晏航打电话给自己,齐饶脸上的尴尬舒缓了几分。
如今他已经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更是齐氏的项目经理,不再是当初齐家的边缘化,被人无视的小透明了。
齐饶猛地抬头看着迟漫:“你以为你想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吗?迟漫,迟家现在是迟伯伯的公司,是迟伯伯说了算,不是你迟漫说了算。”
“那你试试。”
迟漫不再多言,关上了车门。
一脚油门下去,喷了齐饶一脸的尾气。
齐饶直起了身,擦了擦脸,他缓缓地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父亲。
那边一接通,齐泽武的语气有些威严,“你摆平迟漫了?”
“没有。”
齐泽武怒喝,“你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本来我们就被齐野一家压着,现在你连自己的未婚妻都守不住,你还想掌管齐氏?”
“爸……”
没有人再和齐饶说话,只有电话在此刻被挂断的声音响起。
那么无情,那么冷酷,那么地冷冰冰。
齐饶抿唇,在网上看到自己与庄佳蕊的照片时,他比任何人都慌乱。
他以为迟漫看到那张照片会来怒骂他,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先来的是自家母亲的电话。
是让他去道歉,是让他认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阿饶,因为迟漫的存在,老爷子才会高看你那么几分,你一定要不择一切的取得迟小姐的原谅。”
“那个女的,玩玩可以,切记不能惹了迟小姐的生气。”
那些记忆如流水般的传来,齐饶拨通了舍友的电话号码。
“你的方案失败了,李章东,你赶紧再给我想其他的办法,回宿舍请你们吃东西。”
得到电话的肯定,齐饶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秒。
李章东又拨打了其他电话,等到电话一接通,他就赶忙开口:“你好,罗助理。刚刚齐饶给我打电话了,我找齐总。”
第6章 她
在接到助理罗建斌打来的内线电话的时候,齐野正好审批完一文档,他难得地起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巨大的CBD高楼写字台,人站在高处可以俯瞰一切,而下方的人却透不过这巨大的防窥玻璃望到里面的一切。
世间的一切都是不公平的,包括出身,地位,爱情,先来后到……
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
得到了总裁的肯定,助理罗建斌走了进来,“齐总,李章东来电话了。”
“怎么说?”
对于李章东这样的小角色,自然是拿不到齐野的电话号码,其中传话筒的功能自然是由罗建斌来做。
罗建斌一字不落的传递刚刚李章东所说的话,“李章东那小子说,迟小姐拒绝了齐野的恳求。”
想到这里,罗建斌都感叹。自家BOSS真的太过于敬业了,依他说,就应该趁此机会收回了齐饶名下的公司,不应该还想办法让李章东看着齐饶。
简直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不过想想齐野总是尽心尽力地工作,这样的行为也就不足为奇了。
听到罗建斌的回答,齐野闷笑了一声。
不过齐野很快地恢复如初,道:“那让李章东有情况继续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