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野：【总得跟你朝夕相处，才能请求原谅。】
迟漫红着脸回复：【那就勉强给你个面子。】
迟漫：【行。】
——
公司这两天有关明月APP的校对与整个不错，外加上与齐天明公司的配合极佳。
迟漫把压缩包发给了齐饶，收到了对面的回复，她心中的石头落了一大块。
齐饶：【做的不错，正好明月的股东与业内的人想听听设计，过几天，你能来阐述一下吗？】
齐饶：【就当是我为那天的行为赔罪。】
迟漫倒不怕齐饶又使绊子，如果他在那天给自己难堪的话，那也算间接打了自己的脸。
而且她现在管理着漫野，自然希望漫野能更好地走向大众，能与更多企业合作，寻求发展的良机。
迟漫：【好，时间地点发来。】
等到了午休回来，迟漫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人民币的玫瑰。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齐野。
庄佳蕊笑道：“没想到他看起来那么高冷的人，还会说这三个字？”
迟漫拿起人民币的玫瑰一看，上面的“对不起”三个字，龙飞凤舞却不显潦草，字迹有力，一看就是他的手笔。
办公室一旁的女生开口：“迟漫，你那个神秘的男朋友看起来对你不错，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见见。”
“对啊，而且派人送花的人都是西装大佬。”
“包装也很高级，你两个就跟拍偶像剧似的。”
“有空。”迟漫笑着回应。
“行啊，那你可千万不要说客套话，今年我就想见到。”
迟漫望着那一大捧人民币的玫瑰，她数了数一共999朵，他这是明晃晃地给自己送钱。
而且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那么高调。
迟漫拿出手机给齐野发信息：【你这样，我……】
她话没有打完，但齐野明白了迟漫的无语。
齐野：【赚钱养家，给老婆花。】
齐野：【那个刘双友，他看你的眼神我忍不了。】
齐野：【我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
迟漫：【……】
但齐野的这一招明显有用，迟漫下午都感觉刘双友故意来自己后面接水的次数明显变少了。
从下午接二十次，变成了十次，呈现了大步后退的递减。
直到下班的时候，迟漫收到了一条消息。
刘双友：【迟漫，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能和你谈一会儿吗？】
迟漫抬头，对上刘双友有些发红的眼眶，她缓缓地点头，手中收拾东西的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金乌西沉，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二人。
刘双友望着迟漫静谧的侧颜，他最近内心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悸动再次浮现，手中的信被他握得很紧。
他最终鼓足勇气，迈上前：“迟漫，我要辞职了，这一封信，我还是想送给你。”
“为什么辞职？”迟漫猜测，“怕跟我尴尬？”
“算是吧！”刘双友的声音有些涩，“但主要原因在我，共处一室，我无法放弃你，甚至还存有那么一丝丝地幻想。”
他卑劣地希望，迟漫能发现她男朋的不好，从而选择自己。
直到人民币玫瑰花的出现，他才知道，那个人也很爱迟漫，而且能给迟漫的很多。
更主要的是，迟漫很喜欢他。
迟漫哑然，她不知道刘双友的想法，他做好了决定，只能支持，沉默了几秒后，道：“那你找到工作了吗？”
“找到了。”刘双友试图扬起一抹笑，“我也是江岸大学的高材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怎么着也会有后路。”
“那就行。”
二人之间短暂地安静了几秒。
刘双友望了望时间，“迟漫，我还想跟你说。你的明月阅读的构想不错，你或许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们，你都可以做得很好。”
“迟漫，我今晚就要跟子涵说，明天我不来上班了，我要去崇文市了。”
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迟漫不知道说什么，她客套地回复：“那一路顺风。”
“谢谢祝福，也祝你万事顺意。”刘双友收回了那停在半空中的一封信，讪讪地笑了笑。
迟漫是最后一个走的，那熟悉的老地方，齐野的车仍旧停在那里。
晚到了半小时，迟漫坐上副驾驶，看着齐野靠在后背上，他的呼吸均匀且绵长。
迟漫凑近才发现，齐野的眼窝下泛青，睡时眉心都微微蹙起，不知是做噩梦还是怎么。
临近年关，忙碌的或许不只是她，也有他，更有许多兢兢业业的劳动者。
车里有暖气，她脱下外套，盖在了齐野的身上。
迟漫就这样静静地望着齐野。
齐野醒来的时候，睡眼惺忪，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矜贵稳重，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现实感，他望了迟漫一眼，再看着已然黑了的天色。
声音刚睡醒，有些沙哑的质感，“怎么不喊我？”
“见你辛苦。”
齐野一怔，停顿了片刻几秒，笑道：“见你，我倒是不辛苦。”
是个会断句的男人。
齐野的睡意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打着方向盘，如这几日一般，送迟漫回书娇娇的家。
到了停车位，迟漫没下车，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看着齐野。
注意到迟漫的视线，齐野声音一扬，“我脸上有东西？”
迟漫摇了摇头，她问：“那个，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齐野的生日。在高中2017年末的最后一天，妹子在楼下请人点了999根蜡烛，用大喇叭声情并茂地告白。
“齐野，我要成为2017年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然后明年的一月一日，我也要成为最后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
那女生轰轰烈烈地告白，最后当事人齐野那天请假，女生扑空告白。
学校口头教育后，女生离开了。倒也不是学校不想处分，是那女生已经大学了，特地带几个人翻围墙回来布置后告白。
也就是在那一次，迟漫知道。
齐野的生日是一月一日，是元旦节，也是新年的那一天。
“是吗？”迟漫又问。
齐野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倍起劲儿，他与迟漫对视了几秒，“是。”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除了亲人，从来没送过男生礼物，包括之前玩得好的齐天明。
“随便。”齐野静了几秒补充，“你送的都喜欢。”
“那太笼统了。”迟漫蹙眉。
她望着齐野混沌的光线下，他微亮的眼神里有着惊喜与渴望，迟漫勾了勾手。
齐野不解。
“靠近我。”迟漫说。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齐野还是乖乖地靠近了。
车子的隐藏玻璃升起，路边的灯光穿不透极佳的遮光板，车内寂静一片，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迟漫循着记忆，揽住了齐野的后颈，他没反抗，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她能听到齐野的气息变得浑重，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
齐野的手护着迟漫的后脑勺，唇接触的瞬间，似乎身体被电流击中。从一开始的蜻蜓点水，到如今的慢慢加重，似乎要把彼此融进身体里。
幽暗的车厢内，他们二人吻得昏天黑地。
第48章 我们
等到迟漫从齐野车上下来, 已经七点多了。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迟漫想，应该是书娇娇又打电话过来了。
齐野还站着车外, 目送着迟漫离开。
迟漫走了几步，回头，望着他, 京市的夜晚逐渐变冷, 晚风吹过，撩起了她的秀发，刺骨的寒冷从锁骨直驱而下。
齐野被她的一望，心头软的不行, 他开口：“天冷，快回家。”
迟漫没理会，望着他，“齐野, 后天我要去做明月阅读的项目阐述。”
她很少跟自己说去向。
齐野目光很沉，喉结上下滚动，“那天结束后，我来接你？”
“嗯。”迟漫扬起了笑, “也快一周了。”
所以, 不是三顾茅庐, 是“七顾茅庐”。
齐野垂眸望着迟漫，她缩在大衣的衣领中, 整个人说出来的话在空中都带着白蒙蒙的雾气。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来得早，天气也比南方冷很多, 小区的人很少。
迟漫听着手机铃声响起，她不再耽误了, 对着齐野挥了挥手，她道：“晚安。”
“记得后天接我回去。”
-
明月阅读的阐述会，迟漫准备的很充分，她连U盘的内容都备份了好几处，然后与周子涵提前抵达会场。
齐饶确实邀请了很多人，底下的人都是迟漫有些在宴会上看到过的长辈，还有同龄人，甚至有些财经类的记者。
迟漫与旁人闲聊中。
她很快地就在后面看到了齐天明，还有齐天明一旁的齐饶。
本来这一次道理应该是她和齐天明一同上台的，但齐天明拒绝了上场，所以就变成了她与周子涵。
隔着人群，迟漫看到齐天明与齐饶坐在了第一排。
计划阐述的时间是在一点开始，座下的人除了空着的几个，基本算座无虚席。
迟漫走上了台，周子涵在一旁的电脑上辅助操作。
巨大高清的显示屏上同端传送，很快出现了明月APP的最终构想。
迟漫望着台下的众人，面带微笑地开口。
“大家好，我叫迟漫，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这一次的发布会。这明月阅读APP虽然才上市不久，但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一个过程……”
底下响起了惊呼。
迟漫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面上没有任何异常地继续讲解，侧头瞥了一眼后面的显示屏幕。
显示屏上的照片虽然有些糊，但可以看到照片内容为齐野开门，迟漫弯腰上车。明明二人之间没有亲密的接触，可是却给人一种他们相处很久的感觉。
迟漫的思路没有断，她对着周子涵使眼色，继续开口。
“生活总会出现一些插曲，但有一句话——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明月APP在众多免费阅读APP的崛起下，近期还出现了用户量的高峰注册期，这让人不禁探索是为什么？”
又一张照片出来，全场哗然了一片。
迟漫置之不理，她不看显屏了，望着台下众人继续开口。
“是因为明月阅读把读者放在首位。就好比当下的标签，根据读者的大势所趋而定制……”
周子涵握着电脑的手一紧，他没想到，迟漫的反应会这么快。
迟漫从一开始的不自然，渐入佳境，说话的语调抑扬顿挫，很容易地让旁人代入了自己。
直到如雷般地掌声经久不息的响起，周子涵都觉得是一场梦。
迟漫仍旧言笑晏晏：“下面有请漫野的另一位代表，周子涵上台。”
显示屏上的内容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周子涵却有些冷汗涔涔。
不外乎什么，迟漫说得太好了，在不看显示屏幕，没有任何提示词的情况下，她都能如此擅长地应对突发情况，那么自己，只有比迟漫更出色。
自己才会被人看到。
周子涵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缓缓地阐述，一场下来，中规中矩。
直到底下响起了掌声，周子涵才露出了微笑。
他望着一旁的迟漫，最终走下了台下的座位。
漫野公司来了两人，座位自然是分配在一起的。迟漫坐在过道的左边，而周子涵坐在迟漫的旁边。
周子涵内心焦虑极了，他不清楚迟漫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知道迟漫究竟会不会照计划相信自己。
要是她不相信自己，那么以后会怎么对待自己。
他现在心急如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最终短暂的会议结束，周子涵笑着开口：“迟漫，走回公司吧。”
“行。”
她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让周子涵悬着的心下坠了些许。
二人一同走向停车场，那通风口站着几人，是齐饶，齐野，还有齐天明。
刚刚的照片自然在人们心里都有了个底，不过终究都是一个圈子的，有些话始终不能当面开口。
倒也很快地清了个“人情场”。
四周几近没人。
齐野眼睛微眯，望着周子涵：“谈谈。”
周子涵浑身一僵，他望着齐饶，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此刻迟漫望着周子涵，她声音很轻，“本来这样的事情，我打算跟你回公司谈，你现在想在哪里谈都行。”
“就这吧。”周子涵抿了抿唇，“是我做的。”
迟漫不意外。她今早上的U盘放在包里，却莫名的不见了，但幸好有备用U盘。她自然不会怀疑自己人，上台时还让周子涵别紧张，直到她和齐野的照片在众人面前露出了那么多张。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端倪。
迟漫翕动了嘴唇：“为什么？”
她以为，他们是同事，也算朋友。
周子涵闭上了眼睛，用恶狠狠的语气开口：“你以为我不恨你吗？要不是因为你，双友根本就不会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