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葡萄抢龙记——烟锁月眉【完结】
时间:2023-08-30 14:46:45

  若真依天道轮回的安排,这孩子当是个一身高风亮节,傲骨英风的名士,因不肯拆节屈身为权贵张目,被诬陷入狱,最后不屈而亡。
  如此一生,也算得磨砺。
  可那缘机与丹朱却给人安排个唐荒人生,不仅幼时与父兄苟且胡为,还男扮女装嫁与国君为妃,并惑乱君心,让之杀妻诛子,最后竟还与另几位别国之君共同拥有他。
  如此污浊人生,那孩子怎肯从?
  在其父兄露出不堪之颜时,那孩子便跳崖而死,身骨尽碎,血肉成泥,其灵一路泣血而奔,正巧碰上回西海看父兄的敖烈,把小白龙都给气成小火龙,一路从南天门打入,将缘机与丹朱扒皮抽骨揍个九成死。
  剩下那一成,还是玄灵斗姆元君出手拦下,才得保住仙躯与神识未曾尽毁。
  敖烈虽是回返,可西海龙族岂有不怒?
  所以,敖闰这老实头子也扮不下去了,反正这天地九洲四海最大的祸事头头都冒头了,他还装个什么劲儿?
  故,才有钱塘那一幕。
  缘机与丹朱是太微贴上老脸往老君处硬讨来仙丹,才治好这俩的,这还没好两三天,居然在青天白日,众仙尽聚的九天云殿,让风神临秀把缘机拿住喝问,而喝问的内容,却是天地六界之禁忌。
  ——夺舍!
  荼姚的脸都绿了,她没想到自家儿子居然会卷入夺舍这种事里去,要知道夺舍乃是有干天律之事,纵是侥幸得活,也仅得一世之生死,最后终不免神魂尽湮的下场。
  而助人夺舍事,其罪与夺舍者同。
  那霜花原就是个四六不分,因情而生之辈,世间人伦,人、仙之律她都不懂,也不放心上,只知道自家喜欢旭凤,为了喜欢旭凤做什么都可以。
  因此,在触及她喜欢旭凤这件事上,她的反应比谁都要快。
  可也因其快,她的话根本没走脑子,便夺口而出:
  “什么妖女?我是霜花,我才是水神爹爹的女儿,那个傻果子精什么都不是!”
  “我临秀的女儿,你敢说她什么都不是,还敢夺她的舍,谁给你的胆子?!”
  风神临秀回目霜花,一双美目冷历如电,直刺入心:
  “水神爹爹?你也配?!”
  “临秀,她……”
  水神洛霖有些迟疑,别看他成日嫌弃润玉与锦觅这桩婚事,可实则对润玉做自家女婿那是极满意,所以,他并不希望这婚事出现什么意外。
  ——天下万水,只有少数似当初太湖水君这样非龙属的,才会听令于水神,真正掌握水泽的,还是四海龙君。
  也因此,洛霖才会显露出一派逍遥风华,实则却是,他根本指挥不动那些龙族水君们。
  因此,别看明面润玉好似定婚后得水族之势,暗里却是洛霖得婿应龙润玉,才得让水族之众勉强给他几分薄面。
  故,洛霖不关心夺舍,只关心润玉生死,和这桩婚事是否能继续下去。
  “她?一个夺舍的小妖而已!”
  临秀扫了洛霖一眼,往日的温柔平静变得锋芒毕露,象一把出鞘长剑,森冷逼人,却又锋利得如此美丽。
  霜花委屈了,泫然欲泣的看着所有人,失态大吼:
  “我不过是喜欢凤凰,爱上了他而已,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临秀身周气势大涨,隐隐有劲风如刀逼近霜花,而缘机也被根无形风灵力所化的长绳给拴在半空,缘机双足离地,双手拼命拉扯脖子上那绳子,希冀着就算扯不开,也可以这么悬着,不至一下被吊断脖子。
  临秀此刻也向霜花逼近一步,语声阴沉而危险:
  “我女儿的仙躯,哪怕她不满意了丢去喂狗,也轮不到你来糟践,更何况,你是夺舍。”
  急风成旋,将霜花困在其中,风利如刀,让霜花连退步离开风旋的胆子都没有,生恐一动,自家连人带魂,全给片成肉片,还片片成卷均匀。
  九天云殿之上有种诡异的安静,上至天帝太微,下至殿前值守天将,无仙敢把这锋芒如电的冷厉女仙,同那往日温软的恬静女子视为一人。
  丹朱怂怂的躲在了太微身后,只是探出半张脸去,还想着努力努力救一把缘机仙子:
  “风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小锦觅被夺舍了?我看她和凤娃浓情蜜意的,正常得狠!”
  “浓情蜜意?一个做弟弟的,和自家兄长的妻子浓情蜜意,你管这叫正常?”
  临秀咬着牙笑出来,那笑意如此嗜血,让丹朱这傻大胆也吓没了胆子,很是识趣的脑袋一缩,躲在太微身后不露头。
  旭凤到是想同临秀争几句,可荼姚却不是傻的,一把捂了他的鸟嘴按在自己身边,这时的风神太不寻常,太危险,不想死成生鱼片,还是闭嘴为佳。
  霜花也有些慌了,她原以为,就算水神不为她说上几句,至少旭凤也会为自己争,他是天帝之子,地位非常,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
  可是,谁也不曾料,风神忽然表现出的强大与危险,让所有人都无法反应,全都闭了嘴。
  临秀冷冷看着缘机仙子,对于困在风旋中的霜花却连理都懒得理,只问缘机道:
  “我女儿的神魂,你弄到哪里去了?”
第十一章
  “你女儿,我怎会知道?至于锦觅仙子,不是在那儿么?”
  说是死,不说亦死,缘机是咬死不松口了。
  其实,早在“锦觅”初下凡界,缘机便发现命星有变,那下界历劫的根本不是什么锦觅,乃是一“寄魂”。
  所谓寄魂,乃是未出母体便夭亡的仙胎所遗残魄,在新的仙胎已蕴后强行附在仙魂神魂中的残念,靠汲取仙胎的神魂之力壮大自己,并在自身强大后反客为主夺舍,乃是六界之祸害。
  缘机与月下一时的兴起,逼锦觅红尘历劫,实是为了给旭凤牵线搭桥成将良缘,却让锦觅被人夺舍仙躯,此事乃为天地之大劫兆,若然上报,皆将惹怒天帝降罚,她二人都不得好,故而瞒下。
  因此,明知是徒劳,缘机也是咬死不认,只图个侥幸。
  然,她不认,这事就完了?
  临秀柳眉轻轩,那怒气已然可以焚天,而后,便听得似有声清脆如琉璃碎裂的声音,临秀气势再涨,她身上似有什么禁锢被打破。
  陡然间,水衣罗裳温婉动人的风神临秀,已化做玄袍玉冠眉目英秀,举手抬足睥睨傲然的神上,风伯。
  “缘机,你似乎忘了,自太古天开,风之一族的族长便乃是本尊的分神化身,风本无相,为男为女皆可随心,然,任其族何传,风神都仅一人,便是本尊。
  你以为,你不认,便无人可识吾女真假?觅儿乃是梓芬与本座血脉造物之所化,不仅可植花唤水,更能御风。
  那困住的若是觅儿,早出来了。”
  雷,天雷,九霄天雷!
  九天云殿众仙的下巴落了一地,目光在水神与天帝间来回扫,总有种看二狗争食,却不知肥肉早被隐在一旁的另一位叼走的诡异感觉。
  这二位,争着给人风伯与花神的女儿当爹,结果……
  不过,这风伯藏得够深的,难怪同水神成亲几千年,水神不亲近也不着恼,感情人家根本是拿水神当个肉盾竖起来好看的呀!
  众仙纷纭,有大胆的,看着洛霖把委屈目光投向太微时,不觉双眸一亮间,咬耳接踵便将心中所疑传出去。
  ‘水神那模样怎地与青蛇彦佑有几分相似?而且那蛇与天帝陛下也相似个四五分,该不是天帝与水神也……’
  ‘风神与水神成亲乃是天帝下旨,只怕是想着让水神为陛下守身吧!’
  ‘龙、凤之族,往往血脉高者压制血脉低的,以帝后二人血脉而言,自当是龙血强大,可天后怎会生出来只需每五百年就涅槃一次的庶鸟?说是凤凰,实为山鸡,真是丢人。’
  ‘行了别管那么多,我们怎么办?看风神这架势,只怕天帝这家子要悬呀,我们要不要意思意思,护个驾?’
  ‘不去!’
  ‘老夫老胳膊老腿的,打不过,有心无力!’
  ‘护驾?我老眼昏花,护不动,告辞!’
  ‘……算我没说!’
  水神洛霖是真懵了,临秀是男的?是太古之初的神上风伯?他和梓芬才是有情人,他们有了觅儿?
  那我呢?我有什么?
  当初明明梓芬与临秀爱的是我,却让太微横刀夺爱,待梓芬好不易放下太微要破镜重圆,却要被逼迎娶临秀。
  明明说要与梓芬造物生女的是我,又怎生成了临秀与梓芬了?
  洛霖茫然四顾,象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只觉就这么一瞬间,这个世界他全都不认识了。
  洛霖神色迷离,高一步低一脚的离开了九天云殿,他不知该往何方,也不愿去想该往何方,就这么一步一步走着,渐渐身影虚化,凝化成一尾琉璃水晶玉龙化光远遁,身不由己飞往三十三天外,盘于昆仑山上那座神宫前的大钟顶端,钟声轻嗡似在欢迎归来。
  有红袍赤发神君负手而立,看着笑而摇头:
  “嘲风,你怠惰至此,还下什么山,言什么情?一趟小千界的轮回就让你成这付鬼样子,还不如干脆继续趴钟睡你的觉得了。”
  “呱噪~”
  龙子轻轻摆尾,钟声溢荡,似有些恼羞成怒。
  还是回来好,成天和大钟为伴,听炎帝那家伙讲古,日子舒服多了。
  龙子满意的在钟上打个滚,又睡过去。
  世间事,有人满意,就有人不满意。
  就象此时,看着周天星辰大乱,自行回归自家星轨的玄灵斗姆元君一样,褫夺龙族气运来为自家延寿的结果就是,当龙族气运自行回归正轨,星辰之力将反噬在她身上,万星之怒的结果,便是让其永湮天地,连一丝神魂也留不下。
  锦觅揽着自家龙宝宝高坐于云端,那双眼漠然而清冷,象月下幽潭里的一片薄冰,看似脆弱美丽,实则可以一击将人断喉。
  龙宝宝吃得鼓鼓的两腮嘟起,象只屯粮过冬的小松鼠,胖胖短短的龙尾巴欢快的左右轻摇着,许是那莲子啃得多了,身上不仅有应龙独有的清冷雅香,还融合了些莲香之气,素淡悠远,很是好闻,让锦觅忍不住在小龙脖子轻咬一口,笑道:
  “香香的,真想把你给吞掉!”
  龙宝宝嘻笑着躲闪,尾巴尖翘起来遮住自家的脖子,声音软软甜甜,象才出笼的桂花糕:
  “不要,好痒啊……”
  “痒才对了,要不痒,就跟下头那个似的,连灰都没了。”
  锦觅一扬眉,扫了下方之处,见那受星辉反噬而连具躯壳也剩的“星母”确实已然死得不能再死,神魂一丝也不余后,方才轻哼一声,抱着龙宝宝化光而去。
  九天云殿之上,扯皮的扯皮,大撕活人的大撕活人,谁也没见锦觅何时抱着龙宝宝出现在天帝太微身后,只一脚便将人给踹趴在殿前,而她老人却已老实不客气的歪坐在龙书案上,一双纤足正蹬在丹朱头顶,浅笑嫣然:
  “好个月下仙人,好只丹朱狐狸,你的心肝都黑得透了,这身毛却是白色,却又名唤丹朱,未免名不符实,不如让我割上个千八百刀的,以血染透,当不负丹朱之名。”
  “你、你、你……谁呀……”
  丹朱惨号出声,他的狐狸胆都快吓破了,来人身上的血煞之气浓得让他窒息,他什么时侯得罪了这么位煞神?
第十二章
  感谢墨玉梅花亲亲的支持
  咣当~,一声巨响震得九天摇动,风伯以风代手把缘机这女人撕纸似的给撕做粉碎,让众仙在心中大声叫好,只觉解恨之极。
  这女人往日勾连丹朱,仗着太微之势胡乱摆弄众仙姻缘,终是自食恶果,让那些让她坑害得极惨的仙家们出了好大口气。
  仙人之躯若非用法宝砍杀,或是刺破内丹精元,就是碎成一块一块的,也能自己拼好补全。
  可如今,缘机却宁可仙躯没这功用,至少,不必让人撕了一遍又一遍,痛呀!
  缘机是痛,风伯是痛快,可这痛快在见到锦觅后,变成了呆滞与崩溃:
  “你、你、你……,你怎么来的……”
  “要我叫你一声‘风神爹爹’吗?”
  锦觅的鞋底在丹朱的脑袋上一蹭一蹭的,她左手轻揽着龙宝宝拍哄,右手却拿着寒玉酒壶往口中倾酒,酒香淡淡溢开去,点点晶莹似露润湿那朱唇若桃花,可说出的话却让九天云殿上的众仙都觉得恐惧:
  “可是,本尊不想!自天地始开,八百多世,世世皆在征战,其中六百多世都是本尊统率众族攻打神、天两界,习惯了。
  好不容易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先有斗姆乱龙族气运,坏我命定姻缘,后有无德无耻之辈要折散我们,最后,居然还有夺舍本尊仙躯之辈。
  看来,本尊实在是太久不曾把神、天两界杀得积尸如山,血流飘橹,让你们都忘了本尊威名。”
  风伯两股颤颤色如土,他生世留在此界不敢归神于神界,便是因眼前这货最喜斩杀神、佛两界之人。
  谁知,好不易这货不闹了,却又让天界与斗姆元君给闹得重杀回来,难道是天道当真不满神界,要给个教训?
  可是,就算是给教训,能不能别拖上弱小无助可怜的他?给这煞神当爹?他怕是嫌命长!
  “觅觅,假爹!”
  龙宝宝窝在锦觅怀里,两只胖胖的小爪爪捧着碗大的莲蓬正抠莲子玩,斗姆元君处的莲蓬结不出可吃的莲子,那些莲子只能用来驱晦避厄,所以,让龙宝宝当弹珠抠出后,砸人玩。
  旭凤在锦觅抱着龙宝宝出现后便有些不对,他的脑中多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些记忆里的一切因由都只有一个。
  ——追寻千生,找遍万世,纵使由金翅大鹏化为庶鸟,纵是曾每日生啖龙族五百,为的从来就是一个原因。
  他要那尾应龙,想与之并翼腾飞,想要那双琉璃澄澈似明眸中唯他一人。
  所以,什么夺妻、什么情爱都是借口,他要的,自太古之始便唯一龙而已。
  他是谁?凤皇之子,孔雀之弟,金翅大鹏明羽。
  而那高踞龙案,仅凭一身血煞之气便压得此处仙神难以抬头的女人,便是那混沌紫莲锦觅,征神杀魔,横行天地的无天大统领,正经的打不死,敌不过的六界头疼大反派。
  “假爹?不止,还有个老想和我抢龙的秃鸟呢!”
  锦觅仰首又一口酒倾入唇,带着淡淡酒香莲气的红唇啵的在龙宝宝颊上亲出个响来,在旭凤要冒烟喷火的眼神中勾唇一笑:
  “秃鸟,八百多世,你几乎世世都比我先寻到他。可你永远也学不会珍惜,只懂掠夺,如今你已经没机会了,他将与我共担生死永享福祸,与这天地同寿。
  而你,将与你今生的双亲、叔父及那霜花一起,去迎接这天罚之雷。”
  足尖一点,丹朱被踢飞至太微身旁,素手轻招,荼姚、旭凤、霜花也一并伏于那处,举手轻收,天幕尽去,九天云殿之上天罚之眼睁开露出深紫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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