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任时行说道。
“如今这番光景,别人叫我一声钟老,你也叫钟老?”钟老半眯着眼睛不怒自威道,
“外公。”任时行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任时行的身世,钟老不可能没有听说。
其实对于钟老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已经现在局面任时行现在已经没什么太大情绪。
他对于仇泽长没什么感情可言,毕竟他从小是长在任丰元身边的,
对于他亲生母亲的感情也比较复杂,因为没见过,不了解,也显有人提起过,
至于钟老,就算没这层关系,在任时行心里也是把钟老当做爷爷或者是外公看待的,毕竟从他记事起就跟钟老很亲近了,那时钟老就不加掩饰地疼爱他了。
所以,这声‘外公’他喊得并不艰难。
“这世间啊,最不该插手的事就是人的姻缘。”钟老再次说到,
这话之前因为他和黄玥还有芊亿的事情就听终老说起过,但当时任时行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没能理解钟老的意思,
现在听来,像是钟老的歉意和懊悔。
“你和许芊亿的事情,只要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没有人能阻挡你们在一起。”钟老说道,
“我看那孩子挺好的,要不是仇泽长当年气疯了杀红了眼,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他那人就那种性格,这也是我当初不同意他和苏昭在一起的原因。”钟老缓缓地说。
“为什么把我给任家?”任时行问,
“总不能把你留在仇泽长身边,难道要像他一样,残暴狠毒。”钟老轻轻吐了一口气接着说,
“但你,很像他,你的行事手段和风格都带着他当年的影子,但你比他仁义多了,是任丰元教得不错。”
任时行静静地坐着不说话,像不像的又能在怎么样呢?
“你是谁不重要,你是你自己。”钟老用苍老有神的眼睛看着任时行,
“我已是大限将至,你也知道,我手里的所有东西给都要给你的,听说任时行集团你也不去了,明天过来接手吧,我已经都给你打点好了。”钟老说着从毯子下摸出一个黑色丝绒袋子递给任时行,
任时行接过,只觉得沉甸甸的,
“这里有钥匙,公章,印章,你拿好。”钟老说,
“钟老。”
钟老眉头微皱看了一眼任时行,
“外公。”任时行改口说,
钟老以一种让人不可拒绝的姿态按住了任时行拿着袋子的手。
“这么大的产业和权利,交给你我最放心,也只有你有能力接得住。不然等我死了,京城几大财团几方势力不是在要打成什么样。”钟老说道,
“外公别说什么那些不吉利的话,我看你能长命百岁。”任时行眼眶有些发红。
钟老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疲惫,“我当初不同于仇泽长和苏昭有一个原因就不想让仇泽长势力太强大,他对权利利益的欲望是填不满的,这是我的私心。”
“小时,上辈子的糊涂账就停在上辈子吧,你和芊亿啊,好好的。外公可能也没机会抱外孙了。”钟老重重地握着任时行的手。
任时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仇泽长,苏昭,仇泽宇,许决明,戚安娜还有其他牵扯进来的许多人,真的就能一句话停下来吗?
“好,外公你放心,我和芊亿很好,我疼她爱她,她对我也是温柔体贴。”任时行只能挑些好听的话安慰钟老。
钟老点头笑了笑,倦意爬满的整个脸,“今天来了好几拨客人,小时我累了。”
钟老挪了挪身体半躺在躺椅上,
“好。”任时行给钟老掖了掖毯子,准备悄声离开。
“小时啊。”钟老喊住了任时行,
“你再叫我一声外公让我听听。”
“外公。”任时行喊道,
第125章 和田玉无事牌
任时行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钟管家的电话,
钟老去世了。
钟老的的葬礼上,常年不露面的仇泽长也破天荒的到场了。钟老的律师当着众人宣读了钟老的遗书,所有的财产股份依旧名下的组织集团管理权都留给了任时行。
众人面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钟老生前对任时行的偏爱是有目共睹。
当律师宣读完钟老的遗嘱后,站在人群最后方仇泽长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
当初钟老不同意苏昭和仇泽长在一起,很大一个原因是不想和仇泽长有过多的利益上的牵扯,更容不得仇泽长对自己手中的财权有任何的窥视。
可兜兜转转三十年,最后还是给了仇泽长的亲生儿子,任时行,
仇泽长怎么能不快意呢。
其他家族虽说对钟老的决定不敢到意外,可也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特别是前段时间特别容不下的任家族人。
参加完钟老的葬礼后,任时行独自回到了四合院,
任时行不是一个烟酒不离手的人,顶多也就是在应酬的场合是意思意思做为社交活动。
可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只能靠香烟来纾解自己的情绪和压力。
任时行坐在书房的里,手上夹着烟,无神的盯着眼前的白墙,
过年期间在聚会的酒桌上人们还在聊任时行的身世,推测京城商业网络中的利弊关系和变化,正当人们还真的的较真这件事的时候,钟老就这么突然离世,任时行的角色在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中变了又变。
任时行不怕压不住钟老手中的部下,比较关于他继承钟老财产这件事,钟老早就帮他在内部铺垫好了,
只是,有变化必然会引起一些波动,也必然会波及到仇泽长,以及仇泽长接下来的行动。
任时行拿开按着拿两份DNA检查报告的厚书,从书和报告间滑落出一个东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任时行从桌上拾起来一看,一块和田玉无事牌,是芊亿常带的。
芊亿上次来四合院还是那次雪夜,
任时行轻抚温润的玉牌,原来那时芊亿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芊亿并没有同仇敌忾的对待他,而是在等他,一直无声的,如同这玉石一样温润的爱他。
她是希望他无事的吧,也希望他们是无事的吧,任时行心想。
任时行叼着烟,拿起那两张DNA检查报告,将报告的一角放在烟头上,不一会儿报告就冒气了青烟,再一会儿两份报告就燃了起来。
去他妈的,他是谁根本不重要,他只想爱他自己想爱的人,保护自己爱人的。
待两份报告燃成灰烬,任时行抄起衣服回家去了。
任时行熟练的将手指按在门锁上,开门后暖黄的灯光和诱人的饭菜香还有站在屋里眼里带着柔情看着他的芊亿,一下子把他来回了现实。
“吃饭吧。”芊亿温声道,
“好。”任时行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任时行结果的钟老的产业,忙忙碌碌就开春了,
芊亿也在忙,时不时的就开车出去一趟,要么就是拿着手机像是一直在和什么人联系,反正看着挺忙的,
任时行自己忙的脚不沾地,自然也无暇估计芊亿在什么,只知道芊亿出门去的最多的两个地方一个是生物医学实验研究所,一个是京北艺术学院。
不管再怎么忙,任时行到点就下班回家,一点儿都不待。
这天,任时行在公司刚刚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好不容易喘口气,临近下班的时间黄修杰带着黄琦来了。
目的很直接了当,希望任时行能帮助黄氏度过难关,
黄修杰艰难的开口,“现在京城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的只有你这边了,小时也就三个月的时间,挺过这段时间黄氏集团连本带利还有郊外一出土地作为答谢都给你。”
一旁的黄琦脸色很难看,之前钟老交给他的港口管理权因为经营不善,接连不断的出事,黄修杰大概也是觉得太丢人,让黄琦主动吧管理权归还给了任时行。
任时行看着比和任丰元同辈的黄修杰向他开口求助,不调查也能猜出来黄氏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黄家和任家的交情也只是在上一辈更好一些,
黄琦和黄玥大概也没黄家能有这么一天,在他们和任时行这一辈可以说是打得不可开交了,如果黄氏去求任氏集团的总裁任哲辉或者任丰元或者真的能帮他们,
但任时行知道,黄氏亏损严重,任氏集团拿不出那么钱,就算拿的出,任氏集团那些族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黄叔,我刚坐上这个位置没多久,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不能出错,而且,我也那不出那么多钱来。”任时行说的直白,
他是铁了心了不会帮黄氏,而且真的帮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的芊亿,
黄氏如今走到了现在这个田地,任时行也大概能猜的出来最近芊亿在忙什么。
“小时,我知道这么说不合适,但希望你能看在我们两家之间的情分上,帮帮黄氏。”黄修杰说,
任时行看着黄修杰等他说下半句话,似乎黄修杰已经有了自救的对策,任时行想听听看。
“小时,你能不能跟仇泽长说一说,给黄氏留活路。”黄修杰说道,
“黄叔,我跟仇泽长没有交集啊。”任时行笑笑说,
黄琦瞪着任时行握紧了拳头,一点儿也没有求人的样子。
“小时,你是仇泽长的儿子,他会看着你的面子上给黄氏一条活路的。而且...仇泽长不会同意你和许芊亿在一起的,其实你和黄玥才是最般配的,这事,我们之前没有仔细聊过,如果你和玥玥结婚,那么黄氏也有你的一份。”黄修杰说道,
任时行的脸色立马变了样,也不再和和气气了,
“黄叔门儿清啊。”任时行笑笑说,
这些人的目的随着任时行身世的解开一点点的都暴露了出来。
“我爸只有一个,就是任丰元。我和芊亿在一起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任时行站起身说,一副随时要送客的样子。
黄修杰也没想到触了任时行的逆鳞,知道这下子确实没希望了,也不愿意再僵持下去准备离开,
“黄叔啊。”任时行叫住了黄修杰,
黄修杰顿住了脚步,看向了任时行,
“我想知道,在十多年前,黄叔为什么把仇泽长资助许决明搞研究的事情告诉李时和杨珂。”任时行问道。
黄修杰瞬间僵在了原地,脸色一变再变,这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为什么黄氏能在这么多的时间内突然走到了这步。
“是仇泽长干的对不对?!”黄修杰瞋目到,
“是不是仇泽长故意针对黄氏?你们...你们父子俩一个样!”黄修杰伸向任时行的手颤抖着。
任时行眉头一皱,
“我想自保有什么错?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多年前,仇泽长贪得无厌,十年前他是为了他的弟弟,现在他是被了报复吧!”黄修杰吼道。
第126章 掉马
一个月后,在一次应酬酒桌上,任时行了解到,黄家变卖了资产,举家移民到了国外,黄玥依旧不瘟不火地活动在娱乐圈里。
“黄氏的东西最后落到谁手里了?”任时行随后一问,
桌上的人交换了着眼神没人敢说话,
杜鹤喝了点酒没注意到酒桌上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歪头纳闷的看着任时行,“在仇泽长那啊。”
“哦。”任时行不轻不重不意外的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个平淡的反应让在坐都相信任时行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有人岔开话题说,“三爷,嫂子的画是好看,挂着屋里整个装修的品味都上了好几个档次。”
这人前段时间刚买了一处房产,装修的差不多了就买了芊亿的画挂在家里了,也不知道是真的会欣赏还是想和任时行拉关系拍马屁。
“我过段时间暖房,到时候在座的都要来啊。”那人说道,
酒桌上的人嘻嘻哈哈的应和着,黄氏和仇泽长的事情就这么翻篇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总有人接二连三有意无意地在任时行面前夸芊亿的画好,
任时行就纳闷了,叫来任北一问才知道,这些人买了芊亿的画,
那些人多半是冲着现在钱多权大的任时行来的,
芊亿多年不在京城,人脉这块生疏,也分不清买画的人是谁,但那些人花了钱也要有花钱的效果,石头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于是买了芊亿画的人就在任时行面前提一句,夸了芊亿的画,顺便侧面告诉任时行他们花钱了。
“这么回事啊。”任时行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句,
这天他早早的回到家,进门就看见芊亿在打电话,换了拖鞋也没换衣服就在等着芊亿把电话打完。
“怎么了?”芊亿挂掉电话问。
任时行煞有介事地说,“你最近缺钱花?”
“没啊。”芊亿说。
芊亿不逛街,不买奢侈品,不买包,其实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我怎么听说你在卖画?这事我还是通过别人知道的。”任时行依旧严肃地说,
任时行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步,“我记得我给了你一张黑卡,但我今天下午看了一下,你好像没花过。什么意思?你跟我见外?”
芊亿刚想说什么,任时行皱着眉头像是在分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芊亿说,“我这么会赚钱你放心花就行,你是觉得我不行?”
“我任时行的媳妇怎么能为钱发愁,不是,你卖画干嘛?你不花钱卖画干嘛?”任时行问,
“你听说我。”芊亿拉住任时行说,
“画家卖画很正常,卖了我再画。留着干嘛?那画一直在学校里放着也不是事,我就挑了一部分卖了。”芊亿说,
任时行点了点头,芊亿说得也对,画家卖画很正常,
接着任时行一顿,说道,“不对,咱家缺房子吗?那腾不出一件房子给你放画?我给阿北电话,明天就让他把你的画从学校搬出来。”
“行吧,听你的。但卖画真的很正常。”芊亿笑笑说,
任时行这才答道了自己的满意,然后笑笑准备去房间里换衣,刚走两步又退回来说,“我得条两幅我自己留起来。”
“好。”芊亿笑笑说,
任时行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又说,“你老公很会赚钱,你就是买个海岛咱们也买的起,你放心花。”
芊亿脸微红,任时行今天说话一会儿媳妇一会儿老公的弄的芊亿很不好意思,
任时行捧着芊亿的脸,他最喜欢看害羞时的芊亿,红红的脸颊特别好看,躲闪的眼神像是猫爪一眼挠的他心里直痒痒。
俩人整腻歪的时候任时行电话响了,
任时行不想理,可电话一直在坚持不懈地响,
“快接电话。”芊亿趁任时行愣神的空档从他的怀里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