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舟眼底一阵疑惑，回头看看礼物柜，很轻松的说道：“也没什么，我连钥匙在哪都忘了，你送的吗？那你把它都扛走。”
独孤凌然浅笑的帮顾小舟桌上的水杯拿去接了一杯水道：“忘了就忘了。中午一起吃饭？”
顾小舟摇头道：“不了，我现在要去图书馆研究一下针灸的文献。”
说着就起身的时候，独孤凌然拉住她的手腕道：“真的不陪我做任务吗？我这次的任务佣金很高。”
顾小舟扯了扯嘴角，以前跟独孤凌然在一起做任务不知道他是独孤总裁所以才以为他在乎佣金。
现在彼此的身份都是身价过亿的人：“还在乎那点佣金？有人将我从榜单挤下来也好，我就退隐江湖啦！”
“任务跟那天的面具男有关。”
？？？
顾小舟手上的动作一顿：“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为了幸儿还是为了什么....”
独孤凌然只是浅笑。
“什么时间，要做什么？”
“明晚，你应该也知道警方抓的那个面具男，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吧！暗影阁就是想要抓到这个真正的面具男。这样的任务是SSS级别的，那个面具男的危险程度太高了。”
顾小舟抿抿唇。
她也想知道面具男到底是谁，但是，面具男明显就冲着她来的，如果她要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放心，我就算没有了这条命，我都会保护你离开。”
独孤凌然信誓旦旦的发誓着。
“别，我可以自己逃跑，你不用犹豫。”
顾小舟说完潇洒的挥挥手离开了独孤凌然的视线。
他也给面具男慕容风发了一条信息——
【明晚，我带着顾小舟去找你，你把录音笔给我。】
那个录音笔，录了他跟慕容瑾联手的一些事情。
慕容风说只要见一眼顾小舟，就把东西给他，不然就告诉顾小舟，谁才是最坏的那一个。
看着顾小舟的背影他将手负在后背紧了紧。
第169章 顾小舟选了精神病人季君墨
季君墨只是皮外伤，但也卧床了两天。
今天下地走动走动，本来腿疾就不算太好。
那天看到顾小舟有危险，用了力，现在韧带拉伤。
还是乖乖的坐在了轮椅上。
“今天秦州州乖一点了，听说还在精神病院唱小曲给那些年老的人听。”
宁静初在一旁汇报着秦州州的情况，不过季君墨不太关心。
“医生重新诊断还是说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平时没什么事，但是若提到顾小舟这三个字，就会发疯，所以......”
“所以那天，你就告诉她，顾小舟在西城墓地还帮着她一起逃跑？”
季君墨的声音很冷，周围的空气也仿若霜降。
宁静初立马就跪在他的脚边道：“我没有，请阁主相信我，我不会这样做的。”
但是只换来季君墨的冷哼。
“阁主要怎样才会相信我，我用死来谢罪！”
说着从自己的长筒皮靴抽出一根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阁主，我真的没有告诉秦州州顾小舟的事情，也没有帮着她逃跑。”
季君墨还是没有说话。
低着头的宁静初手里的刀子又加深了几分，这一次她抬眸想看看季君墨会不会怜悯她。
可是只看到了季君墨死沉的眸子盯着她的动作。
就好像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死
“阁主我错了，我不该撒谎，这些年你也知道我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饶了我好不好？”
“宁静初，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在我眼皮底下玩手段的。该怎么领罚就去，我不喜欢见血。”
季君墨就是这么双标的人，前天救顾小舟还见了血。
现在宁静初说要抹脖子，他就说自己不喜欢见血。
只见她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暗影阁有个专门惩罚做错事的，但是她自诩是季君墨身边的红人，从来都没有踏足过。
司机推着季君墨准备出去散心的时候，宁静初突然道：“我可以将功补过吗？”
“你说。”
“明晚慕容风逼独孤凌然带顾小舟去见他，我不知道独孤凌然有什么把柄在慕容风手里，所以我就想等他们见面了，再拿到独孤凌然的把柄，这样...”
季君墨一个眼神，司机上前就给宁静初一巴掌。
“宁静初，我现在才发现你死不足惜！顾小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十条命都抵不起”
宁静初捂着脸哭。
“我错了阁主。”
“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独孤凌然让顾小舟研究课题用精神病院那些有腿疾的人，作为实验对象，应该这几日都会去精神病院。”
季君墨还是走了。
没有说惩罚还是放过她，她一个人惶恐的坐在地上发抖。
更危险的都见过了，就是面对季君墨她还是会很害怕。
害怕季君墨不要她在身边做事了。
*
西城精神病院——
顾小舟跟王教授来道精神病院长的办公室。
沿路就看到了很多精神病人都是很正常的跟他们打招呼。
似乎没有病一样。
但是进来这里的这些人，都是可怜人。
也看到了很多坐在轮椅上对着他们傻笑的人。
“王教授，顾教授，一早就知道你们要来。是这样的，我清点了一些有腿疾的病人，人数有一百三十三人。不过，这些人里面精神比较正常的只有33人，为了让你们在实验过程中不会太多困扰，只能提供33人给你们学校，家属的同意书这边也签好了。”
王教授和顾小舟对视了一眼，选择这个群体最大的难度就是他们的精神不太稳定。
既然有正常一些的，那么处理起来也会好一些。
王教授在翻阅资料的时候，顾小舟起身从窗外望下去，就看到楼下有很多人在等候着。
时不时还有护士跟他们说着安慰的话。
平日里顾小舟个王教授做的研究都是基因，或者分子，或者肿瘤癌症。
都是要么细化要么就大化的东西。
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实化数据研究。正入迷，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推着身穿雾霾蓝颜色西装的男子从这些人的身边经过。
顾小舟探头认真的看清楚，这不是季念洲的爸爸季君墨吗？
难怪季念洲说他在墓园这边。
原来真正是在精神病院。
这样也就说通了，为什么他活着却要将季念洲给自己收养了。
也难怪季念洲说他什么都不喜欢。
更说通了为什么他不接自己电话。
原来也是有精神疾病的可怜人。
长呼一口气，到底还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
然后指着他对院长道：“院长，我可以选这个人作为第一批的实验对象吗？”
院长本来跟王教授聊的正好，两人好奇的探头看向了窗外，都看到了顾小舟指着的人。
两人同时咽了咽口水道：“那个人不行！”
？？
顾小舟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个：“为什么？那天他救了我我一命，我也帮他一次。”
说着就又回头看看，却找不到季君墨了。
“不信就不行啦，他不是我们精神病院的人...”院长说着停顿了一下：“也可以说是我们精神病院的人。”
？？
这自相矛盾的话院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哎了一声道：“不行就是不行，他精神上不太行。”
确实当初季君墨来这里的时候，精神上出现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几乎是隔天就自杀的那种。
后来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就离开了精神病院，还给医院捐了很多的钱。
所以他算又不算。
他抑郁症那一年好像是他母亲去世那时候，他自己主动来了精神病院要做康复治疗。
也很配合，就是会想到母亲的事情就会抑郁症发作。
这么多年，他还是扛过来了。
“院长，我认识他，所以就他了。”
顾小舟自顾自的说着，院长捏了一把冷汗。
“他没有家属，没法签字，还是算了。”
院长瞎掰了一个理由说着。
顾小舟思索了一下道：“他儿子给我收养了，所以我是不是也算他的家属，我给他签字。”
？？！！
王教授和院长连忙摆手。
“不行不行！”
但是顾小舟还是写上了季君墨的名字和她的名字，今天开始就是她一对一服务的对象了。
第170章 顾小舟说季君墨有病
顾小舟拿着签署的合同便要下楼，院长想要阻拦的时候，王教授摇摇头道：“让她去吧，季君墨是她的救赎，她是季君墨的逆鳞。”
？？？
院长歪头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怎么他是断网了吗？
毫不知道季君墨的情史。
只知道他送来一个叫秦州州的，说是救命恩人的妹妹。
但是秦州州犯病的时候总说自己是季君墨的妻子。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是不认识吗？”
王教授拍了拍院长的肩膀道：“她刚刚是不是说季君墨的儿子被她收养了？你就想想，季君墨是什么人？他的儿子能让一个不认识的人收养吗？”
院长更是一头雾水了。
“这...那...为什么她不认识季总呢？还认为季总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她脑子丢失了一点东西。”
王教授指了指脑袋的问被子看着顾小舟跑向季君墨的样子。
飞奔而去，不受控制。
顾小舟对着季君墨的背影喊了一句：“季君墨。”
司机推着他的动作一顿，侧了一点身子问道：“要转身吗？”
季君墨摇头，说好了不再打扰，他这一次要信守承诺，不要再惹她生气了。
司机便继续推着他往前。
顾小舟跑着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他到底是怎样的精神出了问题，自己叫了他都不肯停下来。
想起季念洲对父亲那般渴望，和那天在墓园他明明恨温柔的跟季念洲交谈。
怎么会...
还是再次小跑了起来，又喊了一句：“季.....咳咳，君墨.....”
因为跑着说话，她喊季的时候被口水呛了一下，继续喊的时候，没有连名带姓的喊，只是一句君墨让季君墨这一次停了下来。
司机也明白的将轮椅转了过来。
顾小舟见他回过身，唇角咧开了一定的弧度笑着看他。
她那眼里似乎在跟他对视的难以瞬间盛慢星光，脸颊也浮起真正热潮，像被夏日阳光照耀般温暖，她跑向他，撞进他的视线。
那一刻，季君墨的心间一片灼热。
没有了他，她好像回到了以前那个阳光一般的女孩。
那个曾经温暖了他前面半生的人。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顾小舟。
顾小舟看他什么话也不说，想到他应该是心里有很多痛苦的人，所以才会精神出了问题。
而且那天看他的腿就算不利索也会去救人，他一定是善良的人。
所以就蹲在他的脚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正好在今天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这是合同，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我负责给你做腿部的治疗康复。”
家人？
季君墨伸手想去摸摸顾小舟的头，但转瞬还是将手放在了合同道：“我的腿不用医治。”
然后就将合同撕了。
他已经没有了家人了。
说好不再闯入顾小舟的生活，他便不闯入了。
“你怎么撕了？”顾小舟拧着眉，“不过就算你撕掉了，也没关系，反正我是你唯一的监护人，既然我收养了你的儿子，你又精神出了问题，所以你需要一个监护人，那个人就是我。”
她自信满满的抬眸，告诉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还他那天的救命之恩。
这样自己才会心安，她这辈子最怕欠东西了，何况是欠了一条命。
可是她却看到了季君墨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我不是精神病人，不需要监护人。”说着司机就要将轮椅转身的时候，顾小舟慌乱握住了季君墨的手。
“我可以帮你，你相信我，我是云国第一大学的医学教授。你那天救我和念洲的命，我要还你这个恩情。”
季君墨将手抽出来，扯扯嘴角道：“不劳烦，我觉得这样挺好。我没想要站起来的那一天。”
从顾小舟记得所有人偏偏忘了他那天起，他就放弃了治疗。
顾小舟追了上去，挡在他的面前道：“我不会放弃的。”
阳光又一次洒在了顾小舟的身上。
就像当年顾小舟拦在他前面说：“君墨哥哥，答应做我男朋友，我不会放弃的！”
季君墨仰头，看向顾小舟，也如那一日温柔的笑着：“舟舟，你会放弃的。”
然后眼睫下沉侧头。
司机推着轮椅的速度就更快了。
是的，顾小舟最后还是放弃了他。
让他成为了一个没有爸妈，没有家的人。
而顾小舟再次从季君墨的嘴里听到他喊自己舟舟。
那天在墓园他也喊了舟舟。
她以为是叫季念洲的小名。
原来他叫的是自己。
季君墨，你到底是谁，曾经在生命长河扮演了什么角色。
看着他的背影，顾小舟没有再追上去。
草坪上那些等着被治疗的人还有很多，她好像不能这么任性，只为了一个人而....
她转身的那一刻，季君墨还是没忍住也转身了。
可是顾小舟这一次没有回头。
只留季君墨看着她，离开的步伐走的坚定。
“阁主，她就真的放弃了吗？”
司机一时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他一直是季君墨的司机，所以知道季君墨的事情。
更知道顾小舟对季君墨来说就是插在心口的逆鳞，拔不得，碰不得。
碰了季君墨心疼。
拔了季君墨会死。
“也好。”
季君墨这一句也好，只是为了让他们的过去画上残破的记号。
彼此都不再打扰，她过的好，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去见秦州州。”
季君墨今天来精神病院是想看看秦州州到底耍什么花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