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人,不会上赶着当人后爸吧?”
蒋聿成置若罔闻,全当没听见。
“爸爸,后爸是什么意思?”迟嘉嘉隐约好像明白,但好像又不是特别明白。
蒋聿成:“就是你妈妈跟她原来的丈夫离婚后,我顶上。”
迟嘉嘉恍然:“那你也算我后爸。”
蒋聿成:“……”
迟嘉嘉:“我以前一直以为亲爸不能是后爸,原来是我想错了,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
蒋聿成在心里默念:童言无忌。
吃完饭,迟嘉嘉非要马上去找迟溪,蒋聿成也拗不过她:“那好吧,不过到了那边你要听话,因为妈妈还要忙。”
“嗯嗯。”迟嘉嘉在安全座椅上坐好,表示自己会乖乖的。
蒋聿成这才仔细给她系上安全带。
车开到美高楼下,蒋聿成牵着迟嘉嘉进了楼。
没有没有预约,前台不让进,但还是很客气,因为两人衣着不俗。
蒋聿成拿出皮夹里的照片,又打了电话给迟溪,在诧异的目光中牵着迟嘉嘉成功进了门。
父女俩的高颜值吸引了不少人,进电梯时,原本正说着话的两个员工都下意识朝他们多看了两眼。
迟嘉嘉很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喊“姐姐”好,叫得两人心花怒放。
迟溪彼时正在开会,接到电话时,表情有那么会儿的凝滞。
她没想到他大白天会带着女儿上门。
上次是晚上,公司也没什么人,她就没放心上。
这次是白天,公司里人来人往的。
迟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人都到了,她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派了个秘书把他们带去了她的办公室。
这个秘书就是谈舟。
“迟总在开会,两位请先坐。”谈舟也是第一次见蒋聿成,态度却极为客气。
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往往可以从他的衣着谈吐中窥见一二。
虽然他刚出校门没多久,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
蒋聿成看到他时,目光也不由在他脸上多打量了会儿。
谈舟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俊朗高大,笑起来有种格外亲和、清爽的味道。
甚至……有点像年少时的他。
蒋聿成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觉多看了他很久。
谈舟被他看得不自在极了:“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有点像我一位故人。”他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静静抿了口。
“那还真是巧。”谈舟礼貌地转身,去给迟嘉嘉准备点心。
迟溪到的时候,蒋聿成已经和迟嘉嘉在玩挑花线板了。
迟嘉嘉显然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显得极为兴奋:“爸爸,你好厉害呀,这样还能挑出不一样的!”
“下次教你跳绳、踢毽子。”
“哇――”她拍手,“我还要学潜水。你上次说的,要带我去骑马、潜水、游泳!”
“好好好。”
“你就惯着她吧。”迟溪笑着摇摇头,把门关上。
听到她的声音,迟嘉嘉立刻丢下蒋聿成冲上去,扑进她怀里:“迟小溪,我想死你了!你怎么都不给我打电话?!今天是礼拜天。”
迟溪无奈地捏捏她的脸,垮下脸:“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早上刚刚吵过架。”
迟嘉嘉也垮下脸:“也是哦。那你还生气吗?”
如果是刚刚吵完架,迟嘉嘉肯定不好意思立刻求和,可半天过去,她早就忘光光了,现在只想跟她亲爱的妈妈和好。
迟溪完全抵挡不了她这种攻势,把她抱到怀里:“生什么气?妈妈永远都不会生嘉嘉小宝贝的气。”
“那你亲亲我。”
“好,亲亲。”迟溪嘟起嘴巴亲了亲她的脸颊。
迟嘉嘉转过脸去,又将另一半边的脸展现到她面前。
迟溪不厌其烦地又亲了一遍。
回头,她看到蒋聿成坐在沙发里笑望着她们,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重逢到现在,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挺严肃的,乍然露出这样的一面,多少还是不太自在。
好在他也没笑话她,起身替她斟茶,声音温润:“喝点儿茶吧,开了那么久的会议。”
现在的他温柔起来,迟溪还真不太适应。
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蒋聿成抬眸望去,扯了下嘴角:“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她这样,显得他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
她以为他为什么做这些?
迟嘉嘉跑去洗手间上厕所了,屋子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人。他望着她的眼睛黑沉沉的,可又无比的坦荡,不知怎么,她又想起了那个戛然而止的吻,像仲夏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莫名地燥热起来。
仿佛有什么,不得纾解,抑制着压在心头。
作者有话说:
感情戏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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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读者“呼呼呼呼呼呼呼~”,灌溉营养液 +9 2023-08-09 21:35:06
读者“可爱”,灌溉营养液 +1 2023-08-09 18:3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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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勾缠着吻到了一起
被他这么看着, 迟溪不可能从容,她很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小锤子在她心上一下一下地敲打, 发出撞钟般的嗡鸣声。
迟溪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 可和蒋聿成单独待一起的时候, 总会莫名地不自在。
他们之间的纠葛和回忆太多, 很难以一言说清。
她垂下眼,佯装低头倒水,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谁知不慎打翻了水杯,水将裙摆的地方都弄湿了。
她伸手要去抽纸巾, 谁知他比她更快一步, 提起她的裙摆替她仔细地擦拭起来。
挨得近了,异性的入侵感格外强烈。
他的动作一开始也不是很慢,可擦着擦着就慢起来,像是放慢了很多倍很多倍。
不像是在擦, 而像是在抚摸,如一片羽毛缓缓飘在她心尖上。
迟溪屏住呼吸, 想要抽回自己的裙摆:“我自己来吧。”
没有扯动。
她的表情有些皲裂了,没办法再维持一贯的冷漠:“嘉嘉还在。”
“没事儿,她说肚子疼, 不会很快回来的。”他嗓音沉沉, 低垂的睫毛下, 眸光已经转为暗沉。
是一种她非常熟悉的眼神。
迟溪窘迫地别开头。
脑袋又被他捞回来, 继而贴上来的是他的唇, 并不是直接的吻, 而是轻轻的磨蹭, 舌尖沿着她的唇缝舔舐。
这是个带着濡湿欲气的吻, 他的手沿着她单薄的肩胛骨移动时,像触在她心尖上。
迟溪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人往后抵,死死抓住了坚硬的桌角。
他笑一笑,手里的力道渐渐加重,轻重缓急,恰到好处,像在她身上弹一首乐章。
她的脸颊都红透了,白里透着红,像染上了醉人的晚霞。
这样的迟溪是前所未有的,令他发疯般着迷,指尖加重了力道,又去抚摸她的脸颊。
迟溪红着脸别开头,被他触碰到的地方有些湿漉漉的。
他的指尖有咸湿的腥气。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迟嘉嘉迈着小短腿过来了。
两人一瞬间分开,各自占据沙发和桌角的位置。
迟溪低头拂了一下有些乱的发丝,脸蛋潮红,不发一言。
“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迟嘉嘉小碎步跑到她面前,疑惑地问,“你的脸蛋怎么这么红?”
迟溪的脸登时更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可现在是冬天呀。”迟嘉嘉满脸困惑。
“室内的暖气太高了。”蒋聿成适时开口,为她挽尊。
可他这话一出,迟溪的脸更红了。
垂着头,没吭声。
好在迟嘉嘉不懂这些,不明就里地“哦”了声:“那爸爸你把暖气调低一点吧,别让妈妈这么热了。你看,妈妈的脸都快变成小番茄了。”
蒋聿成憋着笑,好脾气地说:“好,爸爸这就把暖气调低。”
迟溪知道他是故意的,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去洗手间了。
蒋聿成无声地笑起来。
迟溪下午还要忙,蒋聿成带着迟嘉嘉去复查牙齿。
迟嘉嘉一路上都拽着他的手,生怕他直接把她扔到牙医那里自生自灭。
蒋聿成觉得乐:“放心,你其他牙齿都是好的,医生不会无缘无故拔你其他的好牙的。”
“真的吗?嘉嘉最近很乖,都没有吃糖。”
迟嘉嘉最近长胖了一些,四肢圆润,白白嫩嫩的,不管是嗔怒还是撒娇嘟嘴,都像洋娃娃一样可爱。
蒋聿成一颗心软化成了水,弯腰揉着她的脑袋:“当然。”
复查挺顺利的,迟嘉嘉其他的牙齿都很好。
离开时,医生不忘叮嘱,小朋友以后不要吃那么多糖了。
“知道了,哪里还敢呀?”迟嘉嘉扁着小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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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高和东信制造达成了新的战略合作。
晚上有个宴会,蒋聿成邀请迟溪参加,并遣人送来了一个黑色的礼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件暗紫色的重工旗袍。
“好漂亮啊。”迟嘉嘉惊叹,“是爸爸送你的呀!他怎么知道你的尺寸呀?”
迟溪被他说得脸红了:“小孩子怎么整天把这些挂嘴上!做的作业去。”
迟嘉嘉扁扁嘴:“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吗?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在她危险的目光里,迟嘉嘉撒丫子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迟溪给蒋聿成发消息:“为什么给我送衣服?”
“有个晚宴,陪我参加一下。不会这么不赏脸吧?”
虽然是发消息,迟溪似乎可以想象出他慵懒地斜倚在窗边,回头含笑质问她的样子。
漆黑的瞳仁里,涤荡着浅浅笑意,如醇酿的红酒般醉人。
她不觉抿了一丝笑,略微后仰靠到玻璃窗上,打字回复:“行。”
“我派人来接你。”他很直接。
半小时后,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停靠在楼下。
迟溪上了车,没料到后座已经坐了人。
蒋聿成今天穿的是正装,白衬衫、马甲、修身西裤,得体而优雅,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边眼镜,略略遮住了一双锋利鹰眼中的犀利。
他端坐在那边,坐姿松弛、雅重,竟有几分温文的错觉。
迟溪盯着他看了会儿,说:“这是去选美呢,穿成这样?”
他轻笑,觑她:“怎么,怕你老公被人抢了?”
迟溪默默翻了个白眼。
他笑了,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竟是说不出的开怀。
司机从后视镜悄悄打量,感觉破天荒,向来冷脸的老板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宴会在本地有名的星级酒店,他们抵达时,已经高朋满座。
迟溪挽着他的胳膊进入会场,一瞬间就收获了无数或探究或打量的目光。
迟家如今风起云涌,迟浦和病倒、迟中骏完蛋,这位迟三小姐俨然就是迟家未来的女主人了。
不过,更多的目光是落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蒋聿成显然是比她更引人注目的焦点。
面对众多的目光,他却神情自若,甚至有些意兴阑珊的冷漠。好在除了一两个自持身份上前跟他打招呼的,其余人也不敢过来叨扰。
这种宴会一般都很无聊,无非是互相吹捧、结识人脉。
迟溪随意敷衍了会儿就去了洗手间补口红。
洗手间外面也有人,隔着一道挡板,有女声传来:
“蒋先生不是和闻雪在谈吗?怎么带了另一人女人?”
“闻雪?想多了吧,蒋先生怎么会看得上她?都是炒作。你看看刚才在外面,她都不敢上前打招呼的,认不认识都不一定。”
“可之前有人看到他们在豪斯酒店一起出现……”
迟溪手里的口红停止了转动。
手里一抖,口红涂到了边上。她皱眉,抽了张纸巾擦拭。
出来时,蒋聿成就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边等着她。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有吗?”迟溪跟他笑笑,踩着高跟鞋错身过去,直接越过他。
蒋聿成要是还看不出她心情不好,那就是傻了。
那天,迟溪中场就离开了。
回到家,迟嘉嘉惊诧地望着她:“你不是和爸爸去参加什么晚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晚宴结束了。而且,妈妈放心不下嘉嘉小宝贝,所以就马上回来了。”迟溪不想讨论这件事儿,也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女儿,哄着她去睡觉了。
手机“叮”了一声,是蒋聿成发来的消息。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她懒得搭理他。
过一会儿,手机屏幕再起亮起:
“我和闻雪没有一毛钱关系,她只是一位故人的女儿,我们总共只见过三四次。”
也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猜到她为什么心情不好的,亦或者是查到,这话切入地恰到好处。
但是,迟溪这会儿却有些骑虎难下了。
回应?岂不是证明她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