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想去就去。”她架着腿,淡淡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淡?哪有新娘子对新郎这样说的。给我点儿反馈行不行?”他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抓过来,放在唇上轻轻咬了口。
迟溪吃痛,一下抽回自己的手:“你有病啊?!属狗的啊?!”
看她发火,他心情还挺不错的,双手枕在脑后悠闲道:“是啊,偶尔发癫。”
迟溪侧过来,望着他唇角挂着的笑意就无语。
她背过身去不理他了,他又缠上来,双手紧紧搂着她,迟溪颤了一下,尔后放空自己,任由他低头将唇覆盖在她的脖颈处、眉眼间。
她捧着他的脸抬头看,看见他眼睛里缠绕着的跳跃的火焰,倏忽一下子抱紧了他。
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因为颠簸而呼吸错乱,鼻尖有一戏没一下触着她的鼻尖,将一点点汗液也滴打飘落在她脸上,一阵黏腻的潮湿。但其实,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月光下,他们如两棵出生起就相依相偎的树,紧紧缠绕在一起,扭曲、疯狂。
其实迟溪晚上没怎么睡着,晚上又起来一次。他不知怎么又醒来,又抱着她亲吻,手指从后面紧紧扣着她的。
迟溪吃痛,回头狠狠瞪他一眼,要他力道小点,又捉他的手咬一口。
蒋聿成笑了:“还说我是小狗,你自己也是小狗。”
迟溪无所谓地耸耸肩:“小狗就小狗吧。两只小狗,不是天生一对?”
他也笑了,捧着她的脸,低头细细密密地继续亲吻她。
婚礼那日,能请到的人基本都请到了。
和迟溪想象中一样冗长无聊,但她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微笑。至少,事后在媒体的镜头下她全程笑脸迎人,游刃有余,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耐烦的样子。
事实上,那天到了敬酒环节时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只是靠着维持体面的一颗心撑着。
好不容易完成了仪式,她叹着气回到了酒店。
打开房门后愣住了,迟嘉嘉和蒋聿成都在,桌上摆满了各种餐盘,装满了菜肴和甜点。
“你们这是在干嘛?把一酒桌都搬过来了吗?”她哭笑不得。
“看你刚才只顾着主持都没吃饭,这才给你带了点东西。”迟嘉嘉走过来,捻起一块凤梨酥塞到她嘴里,“饿了吧,迟小溪?其实你可以借着去洗手间的时候偷吃呀。”
“你让我去厕所偷吃?”迟溪无话可说。
“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让你找个借口出去吃点东西,别饿着自己。”迟嘉嘉不开心地说,“你也太拼了。”
迟溪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莫名熨帖。
她将迟嘉嘉抱起来,说:“现场那么多客人,妈妈肯定要招待呀,不然明天媒体怎么写?”
“才不管他们怎么写。你看爸爸在乎吗?”迟嘉嘉说。
迟溪说:“他那是脸皮厚。”
蒋聿成幽幽道:“那你现在嫁给了这个脸皮厚的人,是不是也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迟溪翻他一眼,不搭理他的歪理。
她确实饿了一天了,搬了把椅子坐在电脑桌旁边静静地吃起来。
吃完了,蒋聿成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拭嘴巴。
迟溪坐在那边愣愣看着他。
她想说,其实她可以自己来的。
他根本没搭理她,细细地帮她擦干净了。
迟嘉嘉在旁边笑得不行,捂着嘴巴偷着乐。
晚上迟嘉嘉就去上课了,徒留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迟溪揉着酸乏的后颈去浴室里洗了澡。
洗到一半时,四周忽然暗了下来。
她将淋浴关了,先用毛巾将自己擦拭干净,又围上浴巾摸索着去了客厅里:“蒋聿成,你在吗?跳闸了。”
他的声音似乎隔得很远,又似乎很近:“我知道,我看电表呢。”
迟溪就安心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会儿,黑暗里燃起一簇火,她定睛望去,原来是他打量了打火机,正站在电表前照明。
看了会儿,他无奈地说:“告诉你个坏消息,烧毁了。”
迟溪:“……”质量有这么差?
他打了电话过去,结果东陵那边遇到山体滑坡,电工要第二天才到。
迟溪只好去换了衣服,跟他一块儿在餐厅里点满了蜡烛。
好好一个新婚夜,搞得像是回魂夜似的。
迟溪看着满满一排白蜡烛,无言地摇了摇头:“这算是什么事儿?”
“什么什么事儿?多浪漫啊。”他笑,捉起她的手放在唇上慢慢地吻了吻,目光还紧紧锁着她。忽然,他用一种很轻的语气说:“要不要跟我玩个游戏?”
“什么?”
“躲猫猫。”他说,“你来躲,我来抓你。”
“你几岁了啊?”
“赢了我要一点彩头。”他意味不明地望着她,勾了勾唇角,“到时候你得听我的。”
迟溪没听懂,但也料定不是什么好话:“今天累了一天了,你能干什么?”
“我什么都能干。”他淡淡道。
迟溪:“……”
她假装听不懂,默默看了看天花板,去了厨房,不搭理他了。
他不累,她可累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管它断不断电,她要休息,谁也拦不住他。
可她躺到床上的时候,某人也不放过她,过来敲她的房门,见她不理他就兀自过来。
迟溪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时,浑身僵了僵,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穿衣服。
她深呼吸:“我真的很困了,我要睡觉。”
“没关系。”他的呼吸平缓,可到底还是有了一丝不一样,边沿着她的脖颈往下吻,边说:“今天是手动挡服务,你躺着吧。”
迟溪:“……”
作者有话说: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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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亲子火锅局
迟溪累得够呛, 晚上睡眠质量不好,中途醒了一次。
蒋聿成把她翻过来,问她要不要喝水。
“放过我吧。”迟溪脸上汗涔涔的, 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推他一下, “累死了。”
“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喝水。”他叹了口气, 嗔怪的眼神好似是在指责她想歪了。
迟溪根本不想搭理他。
白天累了一天了,不知道他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
她早就累趴下了,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
可临睡前说的好好的,等她一躺下去, 他就开始不安分, 一会儿搔弄她的头发,一会儿如细雨润物浇灌般碎碎地吻着她的脖颈。
她怕痒,又被这种若有似无的挑拨弄得睡意全无。
可其实又非常想睡觉。
后来她火了,说她要睡觉了。
他却捉着她的手吻着, 好声好气地说,不行, 还没尽兴。
迟溪都震惊了,他这理所当然的口吻,她后来气到口不择言, 说, 身体是她的, 她想睡觉就睡觉。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好幼稚, 干脆不搭理他了。
蒋聿成就抱着她说:“好, 那你睡吧, 我抱着睨睡。”
他抱着她她更睡不着!迟溪烦躁地想, 但也懒得跟他争辩了。
这人不讲道理起来时, 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到了第二天中午,蒋聿成神清气爽地去给她准备早饭。
阿姨已经做好了,他想了想,又学着网上的视频给她和迟嘉嘉烙了几张饼。
等到快9点的时候,迟溪还没起来。
一开始他以为她累得太狠了,今天可能起得晚点,就没去催她,自己先吃了。
可等到快12点的时候,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只好过去喊她。
迟溪窝在被子里根本不动。
他走到床边,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迟溪,迟溪你没事吧?”他忙将她抱起来,给她换了身衣服就送她去了医院。
迟溪的意识其实还是有些清醒的,就是难受、累,像是被搁在了烤箱里的烤鱼,根本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等到医生给她诊断的时候,她才只好睁开眼睛。
“以后不要劳累过度,身体免疫力下降可能会引起各种症状。”
医生说,她点头,一直都很淡定。
当然,也是因为太累太难受的缘故,根本不可能做出别的反应。
直到医生面不改色地说到“房事也要节制,凡事适可而止,不然也有可能劳累过度引起免疫力下降”时,她的脸如烧起来似的,更红了。
配了点药,蒋聿成拎着,搀着她走出医院。
她的脸一直都是黑的,到了外面就拍开他。
“对不起。”这次他认错态度特别好,上前重新拉住他,“要闹别扭回去再闹吧,不然被狗仔拍到,你可就上头条了。”
迟溪虽然不是什么明星,也是半个名人,想象一下因为这种事情上头条她就安分了,憋着气上了回程的车。
回到家里,迟溪的脸色还不是很好。
迟嘉嘉已经回来了,由芮玲玉牵着手在厨房里看小金鱼。
芮玲玉送了她一只透明的玻璃缸,里面装了很多小金鱼,她不时发出“哇”的声音:“芮阿姨,嘉嘉好喜欢啊。”
“喜欢就好。”芮玲玉得意地说,“下次再送你一些大的,装在那种分开区域的金鱼缸里。”
“为什么要分开呀?”
“因为有一些大金鱼会咬小金鱼呀。看到没有,这些身上有斑点的,就特别凶。”她提溜着手里分开装鱼的一个小塑料袋说。
“原来如此,芮阿姨懂的真多。”
“那是。”
迟溪在心底默默地笑,也就骗骗小孩子了,就芮玲玉那个文化水平。
“你怎么过来了啊?”迟溪过去。
“不欢迎啊?人家过来看看你嘛,新婚夜过得怎么样?”芮玲玉冲她挤眉弄眼。
迟溪表情平淡:“一般。”
芮玲玉的目光扫到了她身后的蒋聿成,脸上猥琐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回头继续陪迟嘉嘉看金鱼了。
迟溪搞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怕蒋聿成,但也乐得看她安分的样子。
不然真招架不住。
嗯,家里放个蒋聿成,辟邪、镇宅,挺不错的。
中午他们原本要在家里吃,迟嘉嘉忽然说她想要吃火锅,还要吃川渝火锅,特辣的那种。
“你不怕拉肚子啊?”迟溪吓唬她。
“想吃。”迟嘉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迟溪笑着摇了摇头。
后来,他们还是去吃了火锅,还是楼下最辣的那家。据说隔壁那个阿才上次去吃,回来拉了三天的肚子。
迟嘉嘉听了这番说辞,有点不服气地说,那是阿才肠胃不好,嘉嘉吃什么都不会拉肚子。
说完,得意地扬了扬脑袋,鼻尖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迟溪挺佩服她这种自信的,点了点头说:“但愿你到时候还能这么坚持。”
她到底还是点了个鸳鸯锅,不辣的那头对着自己,辣的那头对准芮玲玉和迟嘉嘉。
很快,屋子里就热气腾腾了。
芮玲玉也是个吃货,不断把肉片往里涮――她最喜欢吃丸子和涮羊肉、涮牛肉,和迟嘉嘉吃得热火朝天。
迟溪平静地看着她们不停吃又不停喝水的样子,提醒道:“还是别吃太多了,这个太辣了。”
两人嘴里说着好,实际上手里的动作一点儿都没落下。
迟溪劝不动,懒得管她们了。
到时候拉肚子又要抢厕所了。之前有一次她跟迟嘉嘉、芮玲玉去吃海鲜,两人吃的时候抢着吃,回来时急着抢厕所,根本来不及上。
迟溪什么事情都没有,因为她不好口腹之欲,吃的也最少,不像她俩胡吃海吃还什么都混在一起吃。
“你吃这个。”蒋聿成将几片烫好的娃娃菜夹到她碗里。
“谢谢。”迟溪笑道。
芮玲玉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迟小溪喜欢吃娃娃菜呀?”
蒋聿成只是笑笑。
芮玲玉一拍脑袋:“你是她老公嘛,你当然知道了。”
蒋聿成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也没说什么,继续给迟溪烫菜。
迟溪瞪了她一眼,把一块烫好的牛肉夹到她碗里:“好好吃,少说话。”
芮玲玉将肉从碗里捞起来,又悄悄蘸了蘸旁边的辣酱说:“人家要吃辣的嘛。”
迟溪:“……”
迟溪吃的不多,加上身体不是很舒服,吃了会儿就搁了筷子出去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气。”
其实烧已经退了,就是还没什么力气。
芮玲玉出来看她:“要不你们先回去?我陪嘉嘉在这儿吃?放心,我吃完就把她送回去。”
“没事儿,你们吃吧,我没事。”迟溪对她笑笑,站在路边深呼吸。
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径直将她大横抱起,朝泊车的方向走:“芮小姐,麻烦你陪嘉嘉吃了。”
“好的好的。”芮玲玉都习惯陪迟嘉嘉了,连忙点头。
迟溪之前忙的时候,也都是她带迟嘉嘉的。
自然是得心应手。
她站在原地望着蒋聿成抱着迟溪上了车,迟溪一脸无奈又被迫上车,还被强行绑上安全带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嗑到的感觉。
她笑眯眯地回到火锅房,对迟嘉嘉说:“你爸爸妈妈认识多久了呀?”
“很久很久。”迟嘉嘉忙着吃呢,没空搭理她。
芮玲玉不依不饶,好奇心非常旺盛:“你说说,很久是多久啊?我觉得他俩应该很熟吧?有种说不出的默契。这个蒋老板看着冷冰冰的很难接近,对你妈妈倒是挺温柔的嘛。”
“我爸爸很好的,陪我吃陪我玩陪我逛街还教我写作业。”迟嘉嘉想了想说,“他们应该上中学时就认识了吧?可能还要更早。”
别的她就不知道了,她问,蒋聿成也不会说得很详细。
她问迟溪,迟溪干脆就不说了,说小孩子要知道那么多大人的事情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