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初本宫主再京都可是干过那种把皇上贴身公公的头颅放他龙床上的事儿!
你仔细琢磨琢磨!”
容韵硬着头皮试探道:“那.....总得涨些工钱吧?!”
池妩‘啧’了一声,“本宫主能少了你的?!日后只要是你弄出的东西,都给你两成利!”
容韵这才松了口气,方才实在是拿命要钱啊!
宫主说得也实在没错,在这片大陆,地藏宫的名声可是太响了,地藏宫想要护着的人,那是谁也动不了的!
那她不就是只管愉快赚钱,日后再买座宅子养老,那不是爽翻了吗?!
“属下日后一定尽心!那咱们就一起赚钱!”
池妩笑道:“那感情好!”
乔南兮笑道:“我就和你说宫主人好吧!要不是宫主杀了封楼郁,以你在十五层的那种武功,哪儿能活到现在,你说是吧?!”
容韵一拍地板,感叹道:“那是!要是宫主晚那么几天,属下可就死定了!!”
周大夫笑呵呵的道:“你们一起好好干,这地藏宫总能变个样子,日子总是会好起来的!”
四人又一同举杯干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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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京都,摄政王府。
“王爷,有属下探听到有疑似周神医的人曾出现在洛城。照老邢的说法,那拂衣十三针是周神医的独家针法,想必隐一和周神医有关系。”
隐二终于查到些有用的东西,面上倒是少了好些僵硬,多了那么一丝丝的底气。
裴寂沉声道:“继续探查,陈晋在北疆可还顺利?”
隐二道:“陈将军一出现,李将军和他彻夜长谈了一整宿,性子倒是软和了不少。
毕竟当初他最佩服的就是陈将军了。他给您的私人信件,再过不久也该送到了。
南边的军队有贺萧,西边有夏玄。
如此一来,您就已然掌控了大晟的全部军队了。”
裴寂道:“嗯,下去吧。”
隐二应声退了出去。
裴寂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父亲才是真的厉害,当年花费那么多心思私下养育了这么些义子,怕是早就料到国公府会有这一难。
可惜的是,父亲真是至死都没有想过反,也不知如今他若是知晓自己做下的事儿,会不会气得冲上来打自己一顿板子?
裴寂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若是能再打自己一顿,也是好的。
“王爷,姑娘来了。”
裴寂回过神道。“请。”
宫忆安如今毒解了,整个人在祁大夫和裴夫人的精心照顾下养起来不少,鲜眉亮眼,冰肌莹彻。
“晏回,我养了很久了,今日我想出门逛逛。”
裴寂道:“出门逛逛是好事儿,可是忆安姐,是否带个人皮面具更稳妥些?”
宫忆安笑道:“萧管家把木云指给我了,她端了一盒过来,待会儿我去夫人院子里弄好就直接出门了。”
裴寂道:“嗯,忆安姐你放心去,你身旁的隐卫会一直跟着你。”
宫忆安道:“好了,我先去了。”
宫忆安一出门,木云就上前抬手扶住她。
“姑娘,咱们是先回院子吗?”
宫忆安道:“去夫人那儿吧,那儿近些。”
木云颔首道:“是!”
宫忆安闲聊问道:“你怎会上人皮面具?”
木云解释道:“当初是王爷为了给‘隐一’大人遮面,让奴婢特地去和祁大夫学的。”
宫忆安了然,无奈笑着打趣道:“晏回还真是.....小气。不过就她那张脸是得好好遮遮。”
木云由衷感慨道:“是啊,就是不知为何她竟这样走了。‘隐一’大人性子很好的,萧管家常去与她说话,她也会让奴婢和他们一起喝茶。”
宫忆安点点头,“听闻她杀人很厉害?”
木云道:“能从王爷隐卫营出来的,都不弱的。奴婢听隐二提过一嘴,说是她进王府之后就从不练武,可是那武功怕是他们十隐卫全部人加起来也打不过她。
所以,王爷才时常派她去杀人。听闻杀得第一个人就是晟帝身旁的周公公,隐一大人一个人把周公公头颅割了放到晟帝龙床上了。”
宫忆安有些惊疑,打趣道:“她竟这样厉害?不过,你竟然和我说这么详尽?不怕我对你们王爷不利?”
木云笑道:“王爷交待了,姑娘如今身子大好,都是一伙的人。从前您病着不好让您操心,如今可得让您操心操心了。”
宫忆安眉角忍不住跳了两下,“他也算得太尽了吧?我刚好些便要开始办事儿了?”
木云道:“姑娘身份尊贵,哪里能闲得下来?”
闻言,宫忆安更无奈了。
真是闲得太久了,如今乍然要开始办办正事儿,真是觉得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两刻钟后,两人上了街道。
宫忆安都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出过门了,那寒烟草是慢性的毒,不会怎么样,却是是日日虚弱,连着说会子都会觉得累。
如今能出门上街,真真是瞧着什么都是新鲜的。
“我许久不曾出来,现下都时兴些什么玩意?”
木云道:“奴婢去打听过了,如今风陵街的铺子在京都可是宾客最多的,那里卖的东西也很是新奇,甚至得排队才能买得到。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宫忆安点点头,“我记得那儿也离王府不远,咱们慢慢走着过去了。”
木云道:“全凭姑娘吩咐。”
第60章 今日必须要见
宫忆安和木云一路闲逛着,却不知已然被一个灼热的目光盯上了。
苏淮今日休沐,正好带着侍卫上街给母亲买一份五莲轩的糕饼。
可是他瞧见了一个背影,一个女子的背影,他愣在了原地。
和他心底之人的背影一模一样,那人遇到高兴的事儿也总是会控制不住的隐隐蹦跶一下。
当年,他十二岁被选为先帝十九子的伴读,他比那小皇子大两岁。
那小皇子聪慧异常,是先帝最属意的太子人选,可是天不假年,先帝崩逝太早,晟帝夺嫡成功,就在那一日,那小皇子,消失了。
那一年他十四岁,小皇子十二岁。
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个背影?那背影可是萦绕在他少年懵懂心头最久之人的。
可是那人却不是个姑娘。
他心头一震,让侍卫带着糕饼回去,他亲自跟了上去。侍卫第一次在这位年轻的相爷身上瞧见了慌乱的神色,也不敢再多说话。
苏淮隐匿着身形跟了上去,那姑娘身旁竟跟着不少暗卫。
他足足跟了一个时辰,那姑娘转回了头。
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可是他还是不死心,两刻钟后。
那姑娘进了摄政王府。
他心下一凛。
他思忖了半晌,做出了这辈子难得不守规矩的事儿。
他翻墙进了摄政王府,霎时间就被满院子的隐卫控制住了。
隐四瞧见来人,上前防备着问道:“相爷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苏淮冷声道:“裴寂呢?”
隐四躬身道:“在书房,相爷请随属下来。”
隐四不敢怠慢,这位相爷年纪轻轻位极人臣,深得晟帝信任。可是他却也暗中帮过主子。
这么多年来,这是苏相头一回上门。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书房。
隐四道:“相爷请稍后,属下先行进去禀报。”
苏淮道:“不必。”
说完竟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裴寂早就听到了声响,瞧见来人也有些惊奇,“相爷?”
苏淮走上前,站在裴寂案桌之前,目光一寸不落的盯着裴寂的眼眸。
“我今日上街,瞧见一位姑娘和侍女,他们进了摄政王府。那人,我很是眼熟。”
裴寂那时虽小,可是后来找到母亲和宫忆安之时也是听她提过一嘴。
这位相爷从前是她的伴读。
如今,苏淮来问,怕是起了疑心了。可是宫忆安身份特殊,不可如此就暴露于人前。
裴寂语气平淡道:“王府今日是有人上街,是本王新收的妾室。”
苏淮嗤笑道:“王爷妾室还真多。我要见她。”
裴寂蹙着眉道:“本王后宅之人,你要见?苏相何时如此不守礼节了?”
苏淮一寸不让,“今日必须要见。”
裴寂暗暗头疼,知晓这人也是个臭脾气的,便道:“隐二,把人叫去母亲院子。”
“是。”
听到回答,裴寂知晓隐二会办稳妥,又朝苏淮道:“苏相不介意在本王母亲院中相见吧?有长辈在也可免了许多闲话。”
苏淮道:“自是不介意的。劳烦王爷带路。”
裴寂无奈起身带着他往皓镧苑去。
宫忆安见到隐二之时她正准备撕下人皮面具,听到隐二的禀报,又连忙住手。
“苏相,要见我?”
隐二道:“王爷说您是他新收的妾室,待会姑娘可得记住了,名字属下已然帮您想好了,就叫顾千雪。相爷想必是认出您了,可是又没有确认,这才直接翻墙进了王府。”
宫忆安更觉诧异了,要知道她的这位伴读那是从小就讲规矩的‘规矩人’最是无趣了,如今竟然翻墙?
两人来到皓镧苑之时,裴母已然在花厅接待了苏淮,裴寂也坐在一旁。
宫忆安进入花厅,福身见礼,“妾身见过裴夫人,见过王爷。不知叫妾身来所为何事儿?”
宫忆安不会武,想霎时改变声音自是有些难的,不过当初在皇宫之时她为了女扮男装从来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如今恢复了正常声线又过了许多年,想必苏淮听不出来。
裴寂抬了抬下巴点着苏淮道:“这位是大晟相爷,他想要见见你。”
宫忆安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诧异,又惊又羞道:“妾身此生只愿服侍王爷!”
闻言裴寂嘴角抽了抽,“你的心本王是知晓的,苏相就是见见,你可放心。”
苏淮根本没听他们的对话,直接起身走向宫忆安。
宫忆安心头暗暗惊讶,这小子竟然长这么高了?!明明当初自己虽然比他小两岁,可是比他高的呀!
这压迫感道真有了大晟第一权臣的味道了!
苏淮慢悠悠的绕着宫忆安走了一圈,宫忆安是有些紧张的,可还是稳得住的,倒也没漏怯。她耳后的那颗红痣也被木云遮了去,不用手捻开是瞧不见的。
下一瞬,宫忆安僵在了原地,她的耳垂处尽是苏淮的鼻息,他凑得及近,正是她有红痣的那边耳朵。
裴寂皱着眉道:“相爷还请自......”
“母亲!咦!兄长也在,你们这......是在干吗?!”裴菱这一进屋,打断了苏淮的探查。
宫忆安感受着远去的鼻息,松了口气。
苏淮心里有了底,随意的看向裴菱,是她?
“这位小姐是?”
裴寂道:“本王妹妹。菱儿,这位是相爷。”
裴菱也觉得大事不妙,这人不是瞧见过...........
“小女见过相爷。”
苏淮点点头,朝裴夫人道:“裴夫人,我想与王爷单独谈谈。”
裴夫人松了一口气道:“那我带着顾姨娘和菱儿也先下去了。”
苏淮又道:“她们与我和王爷所谈之事有关,她们可以留下。至于我们所谈之事,王爷要不要告诉您,全凭王爷做主。”
裴寂:....................
裴菱:................要死了要死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夫人只得先离开。
苏淮朝着宫忆安和裴菱道:“‘顾姨娘’,裴小姐,请坐。”
宫忆安听到这声‘顾姨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裴菱一脸视死如归的坐了下去,那剧烈跳动心跳声已然引起了裴寂的主意。
苏淮似笑非笑的瞧着三人,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
“听闻王爷一直再找什么人?”
第61章 让他碎尸万段!
裴寂眼底里深如无底之渊,那声音冷了几分,“苏相的手竟伸得这么长?”
苏淮云淡风轻道:“王爷不必急怒,只是我属下偶然见过王爷的人拿着画像寻人。
那画像上之人,恰巧我见过三次。一次是在和王爷喝酒之时,一次是她杀完人之时。
还有一次...........”
裴菱冷汗已然偷偷摸摸冒了出来。
裴寂又问道:“还有一次是在哪儿?”
苏淮放下茶盏,猝不及防的伸手朝宫忆安的耳后捻了一下。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又收回了手。
接着他笑出了声,道:“这位‘顾姨娘’,其实姓宫?名忆安?”
裴寂神态自若,道:“相爷莫不是糊涂了吧?”
苏淮道:“你说实话,我便告诉你那人的下落。”
在宫忆安愕然的目光中,裴寂毫不迟疑道:“是。”
宫忆安一摔杯子,指着裴寂大骂道:“你这个叛徒!你....... ”
裴寂一闪身躲开了摔碎了杯盏,满脸尴尬的堆着笑,“忆安姐,您先冷静冷静。我总要拉拢他的,这不是那什么.......”
宫忆安被人皮面具遮着瞧,众人瞧不见她那气得涨红的脸色,只是她气得大口喘着气,那身子起起伏伏的。
闻言,苏淮笑了,笑得那是风采卓约!
“宫忆安,你从小就不长记性。这人三岁就能把人骗得团团转,你可是忘了?
只不过,我没想过,你竟是个姑娘。”
宫忆安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闭嘴吧!”
裴寂盯着苏淮,道:“该你说了。如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今日别想离开摄政王府。”
苏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大好,自是不介意他的态度。
“这事儿,就需要王爷自己去问问您的妹妹了。”
裴寂蹙着眉看向裴菱。
裴菱眼眸一闭,不敢看他。
苏淮又道:“这第三回 便是在梵楼,您的妹妹给您身边的那位隐卫,端茶倒水,瞧着好不恭敬。
那眼神里,竟然还有畏惧。王爷可仔细想想为什么?”
裴寂自然知晓其中的问题,要说十隐卫可不是什么上下级关系,他们谁也不服谁,日日都想着能改代号呢。
裴菱睁开眼睛死死的瞪着苏淮,怒骂道:“你嘴真碎!!!”
苏淮耸耸肩,站起身抚了抚衣袍。
“想必王爷还有家事儿要处理,我就先走了。宫忆安,咱们走吧,王爷想必事儿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