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兄弟的关系岂不是很差?”温意觉得正常情况都会争夺家产,毕竟景顺集团世界五百强的名号摆在那里。
“没有。”沈斯舟扬唇笑了:“小少爷不爱管公司,成天想往外面跑,他们兄弟反而相处的特别融洽,是董事长固执己见,转不过弯来。”
温意不是很理解沈董事长这种心态,两个儿子一个爱山水,一个爱江山,不是正好吗,大概就跟古代皇帝会偏爱某位皇子是相同的道理吧,反正不关她的事。
她奇怪的蹙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清楚,不是都不知道小少爷跟你同名吗?”
不知道名字,却了解别人兄弟的感情情况。
“听你哥说的啊。”沈斯舟说得极其顺口,也极其的理所当然:“他是景顺的法律顾问,处理过不少它家股份的事,也跟他们兄弟打过交道。”
温意闻言歪着脑袋看他,“宋澄让跟你说这些事?”
“对啊。”
“那他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
“......”
沈斯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握紧扶拦,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你问过他景顺的事?”
“随便问问,毕竟是我的公司。”温意回答的漫不经心。
他缓了缓气,什么都没有说,也不敢多提,怕说得越多暴露的越明显。
温意手臂枕在栏杆上,脑袋搁在上面,偏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澄让好像对我们的事有意见。”
她试探过两次,先前以为是宋澄让怕妹妹遇人不淑,所以不同意她和沈斯舟的事,但后来感觉并不是的,他只是在针对沈斯舟而已,不希望他们牵扯过多。
可是总不能一直瞒着宋澄让,毕竟是他们的表哥和朋友。
夜晚起风了,扶拦都是冰凉凉的,沈斯舟把自己手臂伸过去,垫在她的手下面说:“我知道,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辈子,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亲自跟他说。”
温意听见一辈子,心下微动,在他手臂上轻轻蹭两下。
“招惹我?”沈斯舟的声音低了。
“没啊。”
他微微俯身,侧过脑袋吻住温意,唇齿相依,他亲的很随意,细密如春雨,又凌乱无章。
灼热的呼吸拂过脸颊,温意来不及大口呼吸,耳垂忽然被轻轻含住,她反应极大的想躲开,肩膀被男人的手摁住。
温意的耳朵很敏感,酥酥
麻麻的触感传到四肢百骸,偏偏她又动不了,只能承受着,喘气声越来越重,耳畔是低喃的嗓音。
“那我招惹你。”
外面天气冷,沈斯舟亲了一会儿,终于依依不舍的放温意回客厅,她拿着衣服躲进浴室,他勾唇笑了声,继续做手中的事。
温意洗完澡出来,瞧见沈斯舟自得闲适的画着图,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做过。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服气,走过去手搭在肩膀上,搂着他问:“还有多少?”
沈斯舟握握她的手,抬头道:“差不多一个小时吧,你困了先......”
话未讲完,温意低头一口亲到他的喉结,使坏的轻咬了下,听见闷哼,她若无其事的转身跑回卧室。
关上门后,她忍不住笑出声,再看微信,秦思柠发来消息,说还是想五一期间出去溜达两圈,哪怕不离开江城,去周边逛逛也行。
去年秦思柠的生日温意在泉城照顾李素青,前年慕信公司需要加班,两年没能陪她,今年温意准备都听她的。
温意:行啊,你找个位置。
秦思柠已经找好了,发来链接:这里,我到时候来接你。
温意点开链接扫一眼,是个古风古色的小镇,景色很不错,她应下来:好。
秦思柠:你现在住哪里?把具体的地址发我。
温意给她发了定位,又聊过两句后,关灯睡觉。
至于外面的沈斯舟有没有心思画图工作,她才不管。
隔天早上,沈斯舟照旧准备早餐,在楼下的车里等她,温意进去后瞧见他眼下有层黑眼圈,很不厚道的笑了。
“你倒是睡得不错。”沈斯舟轻哼。
他敏感的地方是喉结,昨晚压根静不下心来画图,偏偏始作俑者又进房间睡觉了,他熬到很晚才勉强完成工作。
“是啊,还做了个美梦。”温意接过早餐吃起来。
沈斯舟无奈的揉她脑袋,不敢多说什么,怕她下车前又突然亲他喉结,那今天真是不用上班了。
“哦对,你五一加班吗?”
“估计要加,但具体时间没有定。”
温意把秦思柠定的计划跟他说,沈斯舟颔首道:“挺好的,正巧我加班也不能陪你。”
“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她哄着人。
“行啊。”
温意吃过早餐,乖乖的去上班,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后,把昨晚画的线稿给小沈总看,问脸型和发型行不行,女生是抱书还是画册,如果有其他的爱好也能改。
小沈总:抱画册。
温意难以置信,居然跟沈斯舟的品位一模一样。
温意:其他地方您看要不要修改?
小沈总:不用,很完美。
温意:......
公司重要的项目都在五一之后,景顺集团五一期间照常放假,所以这两天温意没什么事可做,在公司摸鱼的时候顺便把IP画完了。
她想到女生和小沈总是情侣,又做成单人海报和情侣海报,背景上次画过,都是现成的,打包发给小沈总的邮箱。
温意:您要的IP设计我发过去了,您不用再给我打钱,之前的两万块已经超过市场价了。
小沈总:好。
温意:您如果再打钱,我会把您跟我联系的事情告诉沈董事长。
小沈总:......
温意也不想这么做,但上次小沈总答应后转头又给她打一万块,她绝对不能再收小沈总的钱,良心过不去。
小沈总:知道了。
温意客气道:您有需要再找我。
假期前的最后一天,难免事情多,温意准备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再下班,微信收到沈斯舟的消息:我下班了,先回家做饭。
温意:好。
她跟对接方商量完周边成品的事,刚打算清包包,接到宋澄让的电话,问道:“你在哪里?”
“公司,马上下班,怎么了?”
“我来找你,把给秦思柠的礼物放你这里。”
温意估摸着是因为知道了她和阿柠要出去玩的事,顺嘴应下:“行,你来吧。”
挂掉电话后,温意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
宋澄让说要来找她?
来她家?
第37章
温意连班都不急着下了, 慌忙给沈斯舟发消息,说宋澄让的事情。
沈斯舟大概是在做饭,没有及时回复, 温意给他打电话,对面倒是接通的挺快:“喂, 意意,你是不是要下班了?菜我都洗好切好了,我现在过来接你, 等回家再——”
“不, 你别下楼。”温意打断他的话。
“嗯?”
温意又道:“不对, 你赶紧下楼躲着, 把家里你的东西清掉。”
“......”
沈斯舟问:“到底怎么了, 火急火燎的。”
“宋澄让要来。”
五个字让沈斯舟倒吸一口气,而后提醒着:“他来也不一定要上楼, 你有室友, 不方便。”
温意觉得论脑子还是沈斯舟的好使, 她拎着包飞快地下楼, 用上班以来最快的速度到壹号小区门口,准备直接在这里拦截宋澄让。
他只知道她住在壹号小区,并不清楚住在几栋几楼, 反正只是来送个礼物,直接给她就行,不需要上楼坐坐。
宋澄让正巧在附近办事, 开车来的很快, 温意到小区门口时, 他也刚刚到,下车拎着礼物袋走过来。
她神色自若的迎上去, 看见袋子里面放着一个长盒子,问道:“买的什么?”
宋澄让规规矩矩地回答:“保温杯。”
“......?”
“是你亲自选的?”温意不可置信。
这些年她的生日,宋澄让送的礼物都很贴心,从来没有给过保温杯这种‘白痴’礼物。
如果对方需要倒是还好,可是秦思柠怎么可能需要保温杯?
而且下个月就要进入夏天了,江城四十度的大夏天!
宋澄让瞧见她复杂的表情,问道:“这个礼物不好?”
他是第一次给女人挑礼物,毫无头绪,是偶尔注意到秦思柠爱喝冰水,觉得这样对身体不好,所以最后选了保温杯。
“也行。”温意不敢打击自家表哥,但实在忍不住,又添上一句:“如果有花更好。”
“什么花?”宋澄让不解:“她喜欢花?”
温意没想到他会问出这种问题,吸了口气回答:“没有女生会不喜欢花。”
宋澄让轻飘飘地“嗯”一声:“我记住了。”
“真不知道你前些年都是怎么给我选的礼物。”温意摇着脑袋小声道。
宋澄让听见她这句话,微微蹙眉,抿了下唇没有反驳。
拿到东西,温意开始用眼神赶人,宋澄让道:“阿柠待会儿要过来接你,我去楼上等等她。”
温意听到他的称呼和不自觉变温柔的语气,故意扬着尾音问:“你叫她什么?”
宋澄让难得有点不好意思,正经的咳嗽两声掩饰过去,平静的道出名字:“秦思柠。”
温意轻笑,在听见他说“走吧”后,忽然反应过来,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音量都提高了:“你要上楼?”
“不行吗?”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温意很少会有情绪这么大的时候,事出反常必有因。
“不行,我是合租的,室友在家里。”温意拦在他面前,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如果是平常,宋澄让会算了,他在车里等也是一样的,但是今天他能感受的出来,温意表现的很反常。
像是在藏着什么事。
“你是合租?”
“是啊。”
想到这里的房子是沈斯舟安排的,宋澄让愈发觉得不对劲,低声说:“正巧,我去拜访一下她。”
“别了吧哥,我们两个女生住的地方,你进去多不好。”
宋澄让估计温意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只有在心虚或者感动的时候,才会叫他哥,平时都是直呼大名的。
现在不可能是后者,只可能是心虚。
“行,不进去。”他稍稍停顿,都不等温意松口气,又道:“我送你上楼。
”
温意清楚再推辞只会暴露的更多,带着他往八栋的方向走,路上趁机给沈斯舟发了条消息:上来了。
“上次你回泉城,沈斯舟怎么也跟着去了?”宋澄让问。
“他正好有时间,想出去玩玩。”温意依旧用的那套话术,“是我妈和姨妈跟你说了什么吗?”
“嗯,说了。”
但是具体说的什么,宋澄让不肯讲。
虽然他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但温意莫名觉得他这次是故意的,故意吊着她胃口。
“你安心工作,如果碰到不错的男人,可以试着交往。”宋澄让不紧不慢地道。
尽管沈斯舟已经做出改变,可也不知道几年才能成功,总不能让温意一直等着他,恋爱这种事讲究缘分的。
温意心不在焉的应声,领着他走进楼道里,坐电梯上楼,宋澄让又道:“不用理会小姨的话,你只用找喜欢的男人。当然,前提是他的人品过关,对你也足够好。”
这话透着关心,温意笑了笑:“我知道的哥。”
听到这声哥,宋澄让不免又问:“温迅最近有找你吗?”
温迅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高考毕业后温意拎着行李直接跑了,大学的时候他来文林找过她,他不知道温意住在哪一栋,在哪个专业,谁知正巧被秦思柠碰见了。
秦思柠当时不知道她家的事,听见是温意的哥哥,本来都好声好气的准备领人到宿舍了,温迅不经意地道一句:“还敢乱跑,欠教训的玩意儿。”
表情和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她意识到不对劲,找借口跑了,找到温意说起这件事才知道,压根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