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 继续面不改色骂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进去。再则还影响咱家孩子以后考公,你说是吧。”
文婧想了下也是。
老公打赢了要进去,打输了带着一身彩也要进去, 确实不好。
当然最重要的, 虽然她家宝宝长大了不一定会去考公, 但是作为老妈她得给他们创造个干净的背景。
她点点头, 思量后说道:“那你帮我骂他吧。”
林知译:?
文婧动了动身, 懒洋洋吩咐说:“不要留情往死里骂,让他知道已婚人士不好搭讪。”
林知译:“……”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问他有什么感受,他会捂着脸表示想回到几分钟以前掐死开口多嘴的自己。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后悔,很后悔,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
就这样,到摄影馆的路上林知译都在骂自己。
起初他开不了口,所以骂人的话都是旁边挽着他的那位嫌不够刺激他的老婆一字一句教的。
林知译:麻了。
来到楼上的摄影馆,一进去就有前台的姑娘迎上来询问。
文婧说约了四点的拍摄。
前台翻了下预约记录确认后就将他们两引到旁边的休息区,解释上一组还没拍完,让他们坐着等会儿。
还上了零食和茶水。
反正也没事,文婧自然无所谓,就逮着老公折腾。
林知译只好像哄亲戚家熊孩子一样拿出手机冲了点钱买了金豆子,让她打斗地主。
事实证明,有些人打牌是真的不行。
看着文婧在三局内输了三万多豆子,给她充的钱没撑过十分钟,林知译难以置信。
他叹了口气,又充了十块钱,在心里暗自庆幸。
幸好打的不是线下,不然就他老婆这菜得人神共愤的操作,前一晚他们还有房有车,后一晚估计就该露宿街头了。
心底这样想着,没留意便说了出来。
文婧咻得扭头,“你说什么?”
林知译一怔,快速收拾好表情,手搭在她肩上揉着,顾左右而言他,“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
文婧也不知道,猜测道:“应该快了吧。”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有接待员过来提醒他们可以去化妆了。
相较女生,男生的妆容很简单,三两下就弄好了,化好他就先去换衣服了。
第一套拍得是民国风的。
当林知译换好衣服出来时文婧的妆造也刚好做完。
听到化妆师说你老公来了,她悠悠转身,看见换上白衬衣黄马甲,小臂上挂着西装外套整理着袖口走过来的男人,眼睛一亮。
“你老公穿这身好帅啊!”
文婧眉上得意,口头上却谦虚着,“还行。”
她抬用指尖摸了摸盘发,看着镜子里明艳的自己,不甘落后:“我也很美的。”
化妆师收回视线,修整着她的发型,嘴超甜,“天生一对,今天的摄影师有福了。”
明知是恭维,但不得不说好话就是会让人心情美丽。
文婧将包和手机交给林知译后踩着细高跟去换了衣服。
她的是白色的曳地改良古法旗袍,裙摆作了点鱼尾处理,长至脚背,走动间裙摆微微漾开,像一层层被风吹开荡漾的涟漪又像盛放花朵,婀娜多姿。
穿了高跟,加上旗袍的包容性,显得她更加高挑。
林知译从椅子上起身,目光落在她脸上,目不转睛,“很好看。”
文婧嗯哼,颔首,“谢谢。”
愉悦中又带着礼节,还真有几分民国大小姐的风姿。
一旁的化妆师和前台看着这对有意思的夫妻都是善意笑了笑,将两人夸了一顿才提醒该去拍摄间了。
林知译伸手落在老婆面前,“文小姐,愿意赏脸拍张照片吗?”
耳边有前台起哄的声音。
文婧望进他的眼里,凤眼修长,眼尾上挑,瞳孔漆黑,她的身影静静地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她抿唇,挑了下眉问:“拍完请咖啡吗?”
他笑言:“当然。”
“那行吧。”
文婧附手而上,林知译顺势握住,带她跟在前台后面去指定的拍摄间。
摄影间的面积不算大,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对着门的里间是拍摄区,已经做好了场景布置。地上铺着深色的毯子,中间摆了张深红的长桌和一把扶手椅。
桌子上的物件不多,除了一盏欧式罩纱台灯和复古的转盘座机外就只有几本印刷书籍。
布局简单,但历史的古旧氛围却迎面袭来。
脚下所站的则是放道具的区域,沙发婴儿床梳妆镜,甚至还有一池商场游乐园里那种塑料球,应有尽有。
摄影师是位个儿不高,扎着两条排骨辫的女生。
她换好镜头,调整过后就招呼文婧两人进拍摄区拍摄。
决定拍写真之前文婧就在网上刷了许多视频,所以除了一开始的时肢体有些僵硬外,后面拍摄得不要太顺利。
都不用摄影师怎么指导,她就指挥林知译配合摆poss。
其中有一张大家都拍案叫绝的构思是她想的。
她斜坐在桌沿一手接听电话一手扯着林知译的领带绕指尖玩。脱了鞋的脚丫踩在他的皮鞋上,四目相对,唇瓣欲贴不贴的。
光是看照片都能感受到两人间呼吸的纠缠。
还有几张她的指导也得到了好评。
第二套是礼服装。
文婧没接受店里的衣服,而是将就着今天穿的裙子拍摄,林知译也脱了风衣只着一件薄衫。
好在店里开了空凋,倒是不会冷。
这一组的动作都是摄影师安排的。
拍摄前她还问了介不介意拍性感点。随后就指导他们做动作,甚至细节抠到了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角度。
如果说民国风那组的拍摄比较中规中矩,以举案齐眉为旋律,那么礼服这套则解开了禁锢。
一看就是成年人的风格。
“美女,你放松点别这么僵硬。还有帅哥,你表情太温柔了,给我一点阴沉的眼神……”
还是第一套拍过的那张红色长形沙发。文婧后背抵着一只抱枕,如希腊油画上的人物一般半躺着,窈窕身姿,风情尽显。
沙发边上的林知译右手搭在左腕的袖口上,侧脸优越,长睫垂颊,看不清眼色。
摄影助理躲在后面补着氛围灯。
灯光晦昧,暗色涌动。
本该是一幅很有感觉的照片,可摄影师连拍了几张都不是很满意。
她看着镜头里的照片反复看了几遍,才明白问题出在哪。
思索了下,便收起家伙说休息,让两人聊会天。
闻言,文婧松了口气。
腰下虽然有支撑,但抱枕的芯子并不饱满,支撑的作用聊胜于无,加上躺下去会有双下巴,所以她都是靠手肘支撑的,这也导致她拍摄时表情僵硬。
这会儿她泄了力气,全身贴着沙发躺了几秒,伸手让林知译拉她起来,结果不小心把套在脚背上的鞋甩了下去。
文婧:“……”
她坐起来挪至扶手那,脑袋趴在上面,晃了晃脚丫,示意他帮自己穿上。
“辛苦了,谢谢老公!”
“懒不死你!”
林知译笑骂着,蹲下身捡起掉落的鞋子接要给她穿上,就听到摄影师吼道:“别动!”
“对,就是这样,保持住!”
她灵感爆棚,吼完便举起相机狂拍。等林知译给文婧穿上鞋子,又迫不及待快步上前亲自演示动作。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不到半小时就拍完了所有,开始选照片。
今天的三套照片拍得都很好,只选一部分实在难以取舍,纠结难耐。感觉选照片花费的时间比拍摄都还要多。
走出摄影馆都六点多了,文婧饿得前胸贴后背,连话都不想说。
林知译问她想吃什么,她摆了摆手说随便,只想快点干饭。
在四楼五楼来回转了几圈,选了个干锅店点了份二人套餐。
坐在窗边,文婧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竟然下雨了,并且还不小,狂风骤雨,连晴朗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层灰灰的雨烟。
路面上灯光已经亮起,行人或匆匆跑过或躲建筑屋檐下避雨。
顷刻间,世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瞬间宁静了下来。
林知译给她倒了杯柠檬水,顺势望出去,说道:“看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了。”
“不要打雷就行。”文婧端起水不置可否,不然晚上她又得睡不安稳了。
林知译听出她的意思,含笑安慰:“打雷也没关系。”
握着杯身碰了碰文婧的,话说得意味深长,“反正你睡熟了什么也听不到。”
文婧:“……”
她拉下脸,好冷漠:“大庭广众的,说闺房私事前注意下场合。”
林知译哈哈一笑,立马认错,“抱歉。”随后拿起手机在上面敲了几下。
接着,文婧的屏幕上闪进一条微信。
来自对面那个的,一句话五个字。
——以后在这聊
文婧:“……”
她翻了个白眼,也动手回【有病!】
林知译笑笑默不作声,锁屏倒扣上手机给她倒水。
笑笑笑!笑个屁!
文婧没好气地使劲给两人的窗口发送着“捶打”“菜刀”之类的表情包,一直到菜上来了才作罢。
用完餐,雨还没停,并且越下越大,有天空被捅破的架势。
文婧本来困顿得不行,摇摇晃晃就在车上睡了,到家后洗了个澡反倒精神起来。
左右睡不着,她干脆去厨房拎了两瓶1664,开了,取了张垫子放到阳台去,招林知译过去。
倾盆的雨不断地下着,打在树叶玻璃上啪啦啪啦响。
明亮的灯光下,文婧和林知译一人一瓶酒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喝着,时不时碰一碰瓶身。
爱人在旁,烟火可亲,听雨酌酒,可谓惬意浪漫。
“哒”的清脆撞击打破了沉默,像是压抑了一晚上的某些情绪到达了自制力的临界点,终于爆炸。
文婧仰头干了剩下的酒。
她眼神疏淡迷离,望着林知译笑了,随后半起身在他的搀扶下以跪坐的方式坐进他怀里吻了上去。
远处忽有闪电骤现,风雨沸反。
林知译手护在她腰上回应她,另一只手上握着酒瓶,黑眸莫测,像天边汇聚的乌云,任由她吮啃。
两个呼吸来回,他便夺走了主导权,勾着她口齿相撞,呼吸凌乱,周身的气温急速攀升,似乎要焚卷整片空间。
轰隆——
震天的响雷落下来,猝不及防的文婧被吓得抖了抖身,睫毛微颤。
林知译低笑一声,放下酒瓶抱起她往卧室而去,感受着腰际的被扭的疼痛,闷哼,“老婆,手下留情,我要疼死了。”
话落,他的腰受到了更过分的痛击,文婧淡淡回说道:“闭嘴!我心里有数,死不了。”
林知译:“……”
作者有话说:
文婧:只要不死就往死里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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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再不来我投诉了啊
40
大雪过后, 气温急剧下降,宁县又连着下了一周的雨。
这一周里,文婧和林知译陪两边父母都吃了顿饭。
毫无意外最后话题又会绕回生孩子上去。好在许是堂妹回家跟她妈妈讲了他们夫妻的生育观,知道他们自己有计划, 只顺“还是早点生好, 年龄大了再生受苦”外倒也没像以前那样念叨了。
文婧自然点头嗯嗯, 再加上林知译打配合,又一次成功稳住双方家长。
生活乏善可陈, 转头又过了几天。
周三下午, 文婧整理表格整理得头昏眼花,脑袋要爆炸时接到林知译的电话。
“借钱?”她放在鼠标上是手顿了顿。
林知译嗯, “表叔要做个手术,阿远说等二十号发了工资再还我们。”
“那就借吧。”文婧停下手头的工作,双手中指放在太阳穴揉了揉,回说道。
干脆的劲让还打算帮表弟讲几句好话说情的林知译都有点错愕, 意外她这次借钱的爽利。
以往也有他的同事朋友来借钱, 她都虚与委蛇一番推脱的。
今天实在是不像她。
如此想着他就真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林知译你什么意思啊?拐着要骂我铁公鸡是吧?!”文婧恨不得穿过电话把人揪过来挠他一脸。
不想活了吗!
训了他两句,随即转念恍然两人确实没有讨论过关于借钱的问题,默了默, 放下来郑重为自己正名,“我也不是谁都不借的好吧,但咱总得挑挑吧。”
小县城工资低开销大,大多数的人都是月光族, 很少能存下什么钱。难保谁家不遇上急需用钱的时候。
所以有余钱可调度的情况下她还是挺乐意借出去攒份人情的。
当然, 前提是对方信誉得好。
之前有个关系还算好的高中同学急用找她借了五百, 至今都没还。开始还会敷衍两句, 现在都懒得找借口了, 直接说没钱,以后再还。
问题是她天天发在朋友圈的生活质量堪比小资。
给她气得要不是林知译拦着,一定打个车去隔壁市大半夜敲她家门。
这样的事情不只发生在她身上,林知译则是更多。
结婚后财政大权在她手上情况才好起来的。但婚前借出去的现在还有很多收不回来,所以怕他又心软借出去,每次谁谁谁又来借钱,除了她接触过觉得可信的外一律“没有,我还想找你借呢。”
现下要借钱的是林知译的一个远房表弟,叫林远,去年刚毕业参加工作。
这个表弟她也只见过一两次。一次是两人的婚礼上,还有次是林家小辈的聚会上。
但仅有的两次见面都让她印象深刻,是个有点腼腆又很知礼的男孩子。
记得婚宴后翻礼簿看到他随的那份大金额时还以为看错了。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猜测是不是写错了,可即使数字会写错,也还有大写汉字佐证。